早晨起床照例，在夾板上裝模作樣練了兩回五勢架子，三副照例跟我開了玩笑，然后我抽了他一根香煙。雖說我裝得若無其事的，但是回到船艙的時候看見牛曉麗，我還是臉上紅了紅，尤其是她正在煮面給女兒牛菲菲，牛菲菲是個挺懂事的女孩子，看見我后甜甜地叫了我一聲，“小南哥哥早?！蔽夷樕蟝untang，忍不住偷偷瞥了牛曉麗一眼，然后伸手在牛菲菲頭上摸了摸，“菲菲你也早。”“小南哥哥你先吃，mama也幫你煮了，不過……”牛菲菲說著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牛曉麗后就對我勾了勾手指頭，聲音也壓低了下來，“小南哥哥你過來……”看著低頭煮面的牛曉麗，我有些尷尬地蹲了下來，牛菲菲湊到我耳邊，拿小手把我的頭發(fā)撩在耳后就輕聲說道：“mama說你是一個大飯桶，不過，小南哥哥，你放心，菲菲不嫌棄你的?！笨粗７品颇菑埿“右粯犹鹈揽蓯鄣哪樀埃胰滩蛔∩焓衷谒羌馍陷p輕點(diǎn)了點(diǎn)，|“那就謝謝菲菲啦！你放心，我也不嫌棄你……”說著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兩只手就捏住她左右臉頰往兩邊拽著，“這么可愛的小包子臉，我怎么會嫌棄呢！”牛菲菲頓時就鼓起了嘴巴一跺腳，“我不是包子，我是天仙。”“好好好，天仙，要不，到了米國，你就叫安吉拉布爾吧！”我忍著笑逗她。“別玩啦！吃東西?！迸喳愞D(zhuǎn)身過來招呼我和牛菲菲，我看了看，是方便面，里面還摻了面包片，忍不住就想哀嚎，“又是這個??！”牛曉麗伸手挽了挽頭發(fā)，臉色平靜，要不是昨晚那個溫?zé)岬?*記憶猶在，我都要懷疑是不是做夢了，可見，女人天生都是影后啊！“小南，將就點(diǎn)吧！再過一個多禮拜就到米國了?！迸喳惾崧晞裾f我，“聽說船艙下面都開始每天給一次飯了，而且只有一個饅頭夾點(diǎn)涪陵榨菜……”呃！我看著面盆里面的方便面，智能咂咂嘴，畢竟，幸福感是比較出來的，跟一天一個饅頭夾榨菜相比，有方便面還有面包片，的確算不錯了。方便面就方便面吧，咬咬牙，也就個把禮拜的事情，到了米國，寡人一定先去大吃一頓，我惡狠狠叉了一縷卷卷的面條，一邊往嘴巴里面塞一邊就對牛菲菲說道：“等到了米國，小南哥哥帶你吃大餐，到時候，隨便我們的安吉拉布爾小姐點(diǎn)……”牛菲菲眼神一亮，“好啊好啊！小南哥哥，我們?nèi)シ▏蛷d好么？mama最喜歡吃法國菜了……”“菲菲，吃飯不許說話?！迸喳惸樕亮讼聛恚７品祁D時小包子臉一皺，對我吐了吐舌尖，然后老老實(shí)實(shí)低頭吃面。不得不說，牛菲菲是個非常有家教的孩子，雖然才七八歲，此刻坐在一艘人蛇偷渡的遠(yuǎn)洋輪船上的私焊的下等艙里面吃著最廉價的方便面，可那小模樣一板一眼的，由此可見平時的家教。所以說階層無處不在。有的時候我挺想問問牛曉麗，她精致、愛美、還會說英語、法語，這種女人在國內(nèi)怎么看都應(yīng)該是最最頂尖的那一撥，湊什么熱鬧啊！非要去米國？當(dāng)然了，這年月出國是大熱潮，不管是上中下哪一個階層，記得有大導(dǎo)演甚至呼吁過，不要再給女演員們戴上影后桂冠了，因?yàn)?，但凡戴上桂冠的，幾乎無一例外，全跑國外去了。有時候想想實(shí)在挺可笑，剛改革開放那會兒，國家窮，朝廷也窮，出國還能理解，可后來國家有錢了，朝廷腰桿子硬了，還是一撥又一撥的出國，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尤其以雜志為最，國家窮的時候說外國好，大樓很高，馬路很寬，國家富了，還說外國好，說外國的大樓老得有韻味，斑駁的墻上帶著小布爾喬亞的味道，說外國的馬路裂縫裂得很民煮，隨便用瀝青補(bǔ)一補(bǔ)很人全……或許，牛曉麗出國只是趕潮流吧！女人，又不能指望她們愛國，說到底，出國總比穿越到我大清貼給四阿哥睡強(qiáng)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吧！想到這兒，我一丁點(diǎn)兒愧疚頓時消失無蹤。夜里，濕熱潤滑的**又貼了過來，我把**的雙鐵疊了起來，然后，像是鐵錘敲打鐵氈一般狠狠敲打了六百下……到底是生養(yǎng)過的，頗耐鍛打，最后還反客為主……只是，隔壁床上睡夢中的牛菲菲說夢話，嚇得我一哆嗦……扳著手指頭過日子的同時，我必須感謝曉麗姐，是她，在這茫茫大海上藉慰了我這個二十歲年輕身體的荷爾蒙sao動，不然，每天看著無邊無際的大海，我很懷疑我會崩潰殺人，起碼，殺三副他們沒有心理壓力。船過了巴拿馬運(yùn)河后，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快了，自由的燈塔，米國，就在前面了……我經(jīng)常站在夾板上吹風(fēng)，三副有時候就問我，靚仔南，你這兩天打量來打量去的，這是干嘛？看了他一眼，我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細(xì)碎如玉米粒一般的牙齒，三副打了一個冷戰(zhàn)，說，大哥你能不能別這么笑啊，每次看你這么一笑我都控制不知打冷戰(zhàn)，你知不知道你咧嘴一笑很有米國恐怖片的感覺??！摸著下巴笑笑，我說，我在想，要是有人打劫咱們這條船，估計(jì)會站什么位置，要不要動手殺人示威……三副就撇嘴，大哥，你以為咱們船上都是吃干飯的……我似笑非笑就接口說，我知道，胡建狼嘛，狼，自然是會吃人的。三副嘿嘿就笑，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靚仔南，你身手是牛逼，一個能打十個，不過呢，神仙也怕一溜煙，現(xiàn)在要有這個，他說著，比了一個扣動扳機(jī)的手勢繼續(xù)說道，咱們船上ak都不知道多少吧！跟危地馬拉的警察駁火都沒問題，你安心啦！船在進(jìn)入危地馬拉海域后的夜里，所有人都被叫上了甲板，風(fēng)很大，還好，沒有雨，二副阿祥叔說，這是一個好天氣，也是好兆頭，相信這一票大家都能上岸。黑漆漆的海面上，幾個燈光閃爍數(shù)下，隨后，七八艘快艇就駛了過來，周圍有幾個手上拿著ak的水手，三副這小子居然也拿了一把，跟我眼神對撞后還沖我笑了笑。快艇又細(xì)又長，在黑漆漆的海面上顯得極為單薄，有人這時候忍不住就大喊，“阿祥叔，你不會讓我們就坐這個去米國吧？這風(fēng)高浪急的，這玩意兒，簡直是喂鯊魚的貨色……”平時看起來慈眉善目的阿祥叔瞇起了水泡眼，厲聲就大喊道：“怎么？你還指望有游艇來接你們？這種大飛在海上速度快，只有這樣你們才能躲過米國那些水上的警察?！薄翱蛇@也太不靠譜了，我們是來米國掙大錢的，不是來送死的。”有人帶頭，自然就有人跟隨起哄，“阿祥叔，大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一開始，你可沒這么說，你是拍著胸脯說保證送我們到米國來掙大錢的，根本沒提要在這風(fēng)大浪高的夜里坐這么危險的大飛??！”“這可由不得你們?！卑⑾槭濯熜Γ焓謸]了揮，不遠(yuǎn)處幾個水手頓時就把手上ak的槍口瞄準(zhǔn)了人群，一些女人嚇得頓時就尖叫了起來?！拔医o你們十分鐘，全部上船，要是不上，對不起，不要怪我林阿祥不認(rèn)鄉(xiāng)親，還請你們下去跟海龍王打一聲招呼……”說話間，有個滿臉橫rou的水手一抬手就是一梭子子彈，噠噠噠，聲音在海面上清脆得很，小風(fēng)嗖嗖的，這清脆的槍聲簡直可以下酒。剛才還勇敢提意見的人群呼啦一下蹲下了一大半人，林阿祥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笑，隨后頓時收起笑容，“你們這些崽，想掙錢又不想拼命，哪里有這樣的好事？想當(dāng)年我們闖海，誰不是拿一條命來拼？你不敢拼，憑什么過好日子？趕緊都給老子上船，到了船上都蹲下，要守規(guī)矩，如果被米國警察抓了，記住，你們是受到朝廷迫害，受盡了艱難，千辛萬苦才來投奔自由燈塔……記住嘍！上船，都給老子上船?！彼舐暫爸切┧帜弥鴄k，就把這些偷渡客像是趕鴨子下水一般往快艇上趕。三副這時候走過來，沖我笑了笑，“靚仔南，海上風(fēng)大，保護(hù)好你的姘頭牛寡婦?。　蔽疫肿煲恍?，緩緩就說：“我不急，說起來，忘記了跟阿祥叔你討要個東西?！倍绷职⑾橐詾槲沂怯懸壬?，這時候就板下臉來，“想要救生衣？這可不行，靚仔南，我雖然看你順眼，但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牛曉麗站在我身后使勁兒拽了拽我的衣服，我恍若不知，繼續(xù)看著二副，“阿祥叔，我說的，可不是救生衣，我說的是，錢?。　币贿呎f著，一邊，我還伸手搓了搓，“票子，ney，刀勒……你滴，明白滴干活？”二副瞬間臉就黑了下來，“臥槽泥馬，靚仔南，你以為，你一個能打十個就牛逼了？我給你面子叫你一聲靚仔南，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你腦子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拎不拎得清狀況？”我獰笑了一聲，馬丹，在船上憋了一個月了，我都快憋成忍者神龜了，今兒要不發(fā)散發(fā)散，我心里面不痛快，念頭不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