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杜小小臉紅,“謝謝二少爺。” 司徒景烈微笑,幫她將披風系好,動作甚是親密,“謝什么,關心你可是為我的銀子著想,這年頭大夫可不便宜?!?/br> 眨眼的動作帶了幾分戲弄,杜小小看得一愣,連忙低頭。 恰巧,那紅衣廣袖收了手,劃出一支精美的竹蕭。 “這個是?”她問。 “來這前,我正拿著它解悶。”司徒景烈轉了轉手中的竹蕭,和使扇子似的。 “二少爺,你會竹蕭呀?”杜小小驚訝,平常都沒見他吹過啊。 “并不是只有三弟精通樂曲?!彼就骄傲以僬UQ郏t色廣袖被風掀動,他不緊不慢將簫送至唇邊。 簫聲起,清如鳳鳴,劃破夜空。仿佛帶著奇異的魅力,杜小小頓覺精神一震,心神逐漸被簫聲所迷,已無雜想。 簫聲中正平和,儼然大將之風,與他素日形象相去甚遠。 優(yōu)美桃目,蕩漾著淺淺的笑意。 仿佛是訴不盡的綿綿情意一鼓腦的傾瀉而出。 曲畢,余音猶在行云間回響,杜小小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心頭悵然若失。 司徒景烈收起簫,于手心把玩,聲音在夜色里顯得平和且溫柔,“從小,爹就教導我和大哥,聲樂不過是消遣之物,聲色犬馬,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療刀,萬不可沾上。奈何,我只學會了這兩樣。” 說這話時,他的嘴角微微露出抹笑。 “可是他并不阻止三弟學琴,反請各地名師教導,一切給予最好?!毙θ莶桓?,只逐漸黯淡下去,司徒景烈緩緩將簫收到袖中。 “或許我不如三弟,”司徒景烈伸手抱她入懷,望著前方迷霧輕聲道,“但是我不會一直不如他的……” 杜小小不作聲,眼淚卻不由的流了下來。 …… 接連兩日天氣奇好,艷陽高照,和風吹拂,可惜有人的心情是怎么也明媚不起來。 看看虛掩的房門,和門外愁眉苦臉的房間主人,司徒景烈生平頭一次不太厚道地彎起嘴角,推門進去,尋找一圈,果然找到縮在角落的杜小小。 出現(xiàn)這種意外,就連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司徒景烈輕咳了聲,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摟入懷里:“你是打算今后都躲在這里不出去了么?” 杜小小見是他,忍不住掙扎要出來。 司徒景烈怕她反彈更厲害,很快放開,“走,隨我出門?!?/br> 在杜小小眼里,眼前這人她正避之不及,但此刻哪容得她逃,一路上被拉著,手心被一股溫暖包圍,不太松也不太緊的握著,直到走出烈園拱門才松開。 “我去命人準備準備,你在這等胖胖吧?!彼就骄傲颐念^,一切做的理所當然。 杜小小點頭,直到他走了,才敢慢慢加快心跳和臉紅。 她兀自別扭,身后傳來胖胖的調侃聲:“不就是暈了被人扛回來么,至于躲在房里兩天不見人么?!?/br> 杜小小臉色更紅,想起那個讓她暈倒的原因。 “是好事啊,害什么臊呀?!迸峙峙呐乃募?。 原來胖胖也知道了。杜小小窘的想找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這時,不遠處,司徒景烈正叫喚她們。 “走吧,少爺說今天帶我們出去玩呢?!迸峙滞浦判⌒⊥白摺?/br> 杜小小被動向前,視線逃避的看向別處。只因,前面等待的男子正開著扇子,嘴角含笑。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7年,我愛口口又回來了。我知道沒人惦記這個文了,但是我想要告訴你們結局,小小和二少爺,還有三少爺的結局。 文從jj搬去騰訊,又從騰訊搬回來,無他,就是想讓曾經看過這個文的讀者都知道結局。如隔壁的公子的文,也是我時隔四年之后重新再寫的。 騰訊那邊已經完結,我本來寫了番外,但是放不上去了,也一并貼在這吧。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完成了人生中所有大事,可以回來愉快的寫文了。 第67章 第 67 章 馬車在御龍閣前停下,小二很快迎了出來,招呼三人進去。 因為一樓沒有空位。小二將人帶上二樓,三人找了個靠近走道的位置坐下,剛好能將一樓的情況收入眼底。 司徒景烈點了幾個小菜,位置都沒坐熱,就聽到他們這間的珠簾響動。 來人柳葉眉、細長眼,薄嘴唇,一身粉色的藍裙,圖案艷麗,非常特別。 女子看著司徒景烈這一桌子,有些皺眉,“小二,這位置我家小姐一早訂下了的,這三個人是誰?!?/br> 小二連忙道歉:“這位姑娘,不好意思,因為過了時辰,我當你們不來了,便將位置給了別人。您看要不換個雅間?” “你確定讓我們換?”女子慢悠悠地說了句。 小二遲疑了下,眼前這人的小姐是常來的貴客,得罪了不好交代,這一想,便很是為難地看著司徒景烈。 司徒景烈合了扇子,起身笑道:“竟然這位小姐鐘情這個位子,那我怎么好奪人所愛。我們去隔壁吧?!睂ε峙趾投判⌒≌f完,就邁步到隔壁的雅座。 女子見他客氣,也回句謝,直接落了座。 雅座與雅座間只用珠簾相隔,因此隔壁的動態(tài)還是能看個清楚。 胖胖給司徒景烈倒了杯茶,有些不滿說道:“我們干嗎要讓座,明明是我們先來的?!?/br> 司徒景烈搖著扇子,“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何必教小二為難?!苯舆^杯子,喝了口又道:“而且那個女子是有點來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胖胖哼了聲,壓根不信,“哪有這么懸乎,隨便出趟門就碰到個有來頭的?!?/br> 杜小小看著隔壁簾子后的動靜,不解問:“二少爺,你從哪看出那姑娘有來頭???”她怎么看那衣服都沒什么希奇的,還沒有府里幾個大丫鬟的料子好。 司徒景烈繼續(xù)飲茶,聲音卻低了些,“衣服做工是沒什么奇特,但裙身用的絞纈布可就講究了,那印染的花紋起碼需耗時半年才行……”宮廷制衣以用絲、絹、錦為主,而平民制衣多為結實耐磨的棉麻而成。 “絞纈布起源于西南某個族落,是他們的傳統(tǒng)服飾,見過的人少聽過的人就更是少了……” 杜小小瞧了瞧,那裙子確實好看,仿佛把一副朦朧的水墨畫穿在了身上。 “二少爺,你說聽過的人少,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胖胖撇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回答,“他以前說替人脫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br> 司徒景烈正含著茶,聽到這話,差點沒噴出來,“咳……咳……死丫頭,你胡說什么!” 杜小小窘了下,默默地倒了杯茶遞給司徒景烈順氣,然后退到了旁邊,一副要劃清界限的樣子。 司徒景烈當她誤會了,解釋說道:“別聽胖胖胡說,我會知道也是以前聽別人說起過。” 杜小小點點頭,但是依舊站的遠遠的不動。 胖胖見狀,忍不住笑了,“少爺,你這可是自討苦吃啊。” 司徒景烈沒好氣的回她,“可不是,養(yǎng)了你這么個沒良心的丫頭,我可不是自討苦吃么?!?/br> 這回換杜小小笑了,圓圓的眼笑彎成了半道月亮。 “罷了罷了,名聲不好怨我自己,誰讓我以前太不正經?!彼就骄傲覈@了聲,但見她笑了,心頭總算松口氣,他還真擔心這丫頭會多想了。 杜小小和胖胖笑著看了對方一眼,這回選擇安分地來到桌邊坐下。 不多時,小二上齊了菜,三人動筷吃的開懷。 酒過一巡,原本算安靜的二樓雅間突然熱鬧了起來。 “少爺,那些人是誰啊,這么吵!”好好的食欲被破壞,胖胖有點微詞。 “是啊,怎么一下多了這么多人,那些小姐怎么也跟著湊熱鬧啊?!倍判⌒∫采扉L了脖子往外看,同時她注意到他們隔壁雅間的三名女子有兩名都掀開了簾子看。 司徒景烈抿了口酒,笑道:“每月的初三這里都要舉行一場詩會,男女皆可參加,獲勝者可以得到在御龍閣免費堂食一月的獎勵,至今舉辦了小半年,也算有點規(guī)模了?!辈贿^能來得起這里的又有誰會在意這個,那些書生要的無非不是想打出名堂,然后一鳴驚人。 胖胖咽了咽口水,“免費一個月呀!” “那怎么會有這么多小姐在?”杜小小看著不遠處簾子內正偷偷說笑的大家閨秀,不明白問。 “因為里頭哪個說不準就是未來的狀元爺了,她們自然要來看看?!彼就骄傲易旖呛吡撕?,笑得有點意味深長。 杜小小恍然,看來那些書生都是眼下這屆的考生。 不過,有用嗎?少爺對狀元是誓在必得,以他的才情是斷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想到司徒景軒,她的心微微有點發(fā)悶,還沒來得及收起情緒,耳旁就突然傳來胖胖的興奮聲。 “出題了,出題了,少爺,我們也過去湊熱鬧吧?!?/br> “怎么?看上誰了?來來,與少爺我說說,我?guī)湍惆讶丝富厝??!彼就骄傲乙沧叱隽宋恢?,看著二樓的人來人往,打趣說道。 “少爺,說什么呢!”胖胖臉一紅,瞪了他一眼,拉起杜小小就往前擠,“小小,我們別理他,去那吧,那看上去人最多?!?/br> 杜小小任由胖胖拉著走向二樓大堂的中央,走進一看,原來是猜字謎。 “各位,來這看看了?!迸_上一名秀氣的書生的男子正賣力的揮舞著雙手想吸引更多人的注意,“今天我們蘅山書院在這設字謎擂臺,希望大家能踴躍參加,最后獲勝者能得到我們山長的親筆墨寶一副。”說完,他紅著臉急忙下去了。 “少爺,原來是字謎啊,我們也玩玩吧?!倍判⌒∫豢词亲种i,便也來了興趣。 “你會猜?”司徒景烈有點意外。字謎?他沒有興趣,那個什么老頭的墨寶他就更沒興趣了。不過眼前這個笨笨的丫頭會字謎,他倒是被勾起了好奇。 “少爺,你別看奴婢平常笨手笨腳的,猜字謎我可是高手呢?!倍判⌒∽旖锹N了下。 “那我一定要見識下了。胖胖,快去拿字謎題?!币娝冻鲭y得一見的自信神色,司徒景烈也精神起來。 “我這就去?!迸峙忠荒樑d奮地小跑去中央那邊。 司徒景烈抬眼掃過四周,看到那些女子眼里掩藏不住的躍躍欲試,但就是矜持著不敢上前一步,他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是他的兩個胖丫頭實在,想什么就做什么,反應單純而直接。 很快,便有很多有興趣的書生小姐圍在了中央,其中也包括了胖胖。 杜小小站在原地等待,看見身旁不少女子嘰嘰喳喳的小聲討論什么,不禁也好奇地仔細一聽。 “到底哪個是司徒景軒啊,我怎么都沒瞧見?!?/br> “我也沒瞧見,但是聽人說他會來的?!?/br> “我聽以前見過他的女子說,司徒景軒只要往你們前面一站,你們就忘了自己是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能見上一面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