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馬維錚好久沒發(fā)這么大的火了,韓靖嚇的一個哆嗦,忙從口袋里拿出薛琰給馬維錚留的短信,“這是大小姐叫我給你的,她說她去去就回來,叫你不要為她擔(dān)心?!?/br> 馬維錚匆匆在那封短信上掃了一眼,“去通知興平號,讓他們靠岸!” 薛琰在信上的理由很簡單,如果就這么讓衛(wèi)鵬走了,那他永遠都是馬維錚頭上的一尊大佛,只在他的金陵國民政府在,京都就會成為“陪都”,如果馬維錚不遵他的主席令,那就會成為反對華夏統(tǒng)一的罪人,而且不管是米國還是其他國家,都會樂見華夏被霍北顧、馬家還有金陵國民政府三分,再加上其他的小軍閥,依然是一片亂象。 韓靖顧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拉住馬維錚,“司令,司令您聽我說,大小姐的本事您還不知道嗎?您現(xiàn)在讓船靠岸,就是在給大小姐幫倒忙,不但毀了她苦心安排,而且您準備怎么跟衛(wèi)主席解釋?怎么跟碼頭上的人解釋?” 見馬維錚怒視著自己,韓靖一梗脖子,“大小姐說了,您要是不聽她的話,以后休想再見到她!” “許靜昭~” …… 在知道衛(wèi)鵬會乘興平號往滬市去之后,薛琰已經(jīng)叫人弄來的興平號的設(shè)計圖,對里面的結(jié)構(gòu)做了充分的了解,這會兒趁著衛(wèi)鵬上船的功夫,她已經(jīng)迅速先衛(wèi)鵬跟胡慧儀一步,潛進了他們的艙房。 她到了衛(wèi)生間之后,就迅速閃進了空間里,她準備就在空間里呆上兩天,等到船快進港的時候,再把衛(wèi)主席給“收了”。 …… 興平號終于要靠岸了,胡慧儀自己收拾停當(dāng),半天不見衛(wèi)鵬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主席?您的衣服已經(jīng)準備好了……” …… 華夏民國十八年夏,國民政府主席由夫人陪同去滬市醫(yī)途中遇襲,生死不知,此行衛(wèi)鵬似已知天意,黨國一切事務(wù)皆有安排…… 其夫人胡慧儀女士,因無法接受丈夫失蹤一事,情緒幾近崩潰,被長兄胡伯達送去米國療養(yǎng)…… 華夏民國十八年秋,海陸空軍副總司令馬維錚親趕晉西,與東北軍司令霍北顧握手言和,共同簽署協(xié)議,言明停止內(nèi)戰(zhàn),槍口一致對外…… …… “靜昭?你怎么跑這兒來了?不累么?” 馬維錚從父母院子里回來,居然發(fā)現(xiàn)薛琰就坐在他屋里,有些訝然,他剛才陪著父母親回他們院子的時候,薛琰正送姜老太太跟郭太太回去,“奶奶跟太太呢?已經(jīng)歇下了?” 春節(jié)之前馬維錚跟薛琰已經(jīng)商量好了,將家人都接到京都來一同過年,說起來馬國棟這位華夏政令的副主席,也不能老是一直呆在西安練兵。 姜老太太跟郭太太一輩子沒出過洛平城,如今形勢一片大好,馬維錚更成了“天下兵馬大元帥”,她們嘴上不說,心里其實已經(jīng)在擔(dān)心孫女的婚事了,因此薛琰一提,姜老太太二話不說,就叫薛琬打點行裝,等著韓靖過來接她們進京了。 這過年不過年的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兩邊親家得見見面,議一議兒女親事了! 馬國棟跟姜老太太也算是老交情了,加上他一早就認定了薛琰這個兒媳婦,所以兩家見面格外的融洽,要不是馬維錚硬攔著,馬國棟簡直就想春節(jié)里就把婚事一并給辦了! 馬夫人是個傳統(tǒng)的女人,跟郭太太倒是很談得來,兩人私下商量了一下,直接把婚期定在了下半年,這樣以來,馬維錚跟薛琰誰也別想再拿忙來說事,她們兩親家也有充分的時間來籌備婚事。 薛琰可以說是直接被馬維錚在興平號上給抓住的,她沒辦法跟他解釋自己是怎么在船里藏了七八天,躲過船上警衛(wèi)、胡家人、滬市警察局,憲兵隊甚至租界警察的層層搜查的,而馬維錚也根本沒問她,直接把人從已經(jīng)被他下令查封停運的空船下帶了回來,甚至連衛(wèi)鵬是死是活都沒有問她一句。 兩人回到京都之后,薛琰就像從來沒有消失過一樣,照常去醫(yī)院,藥廠,學(xué)校,當(dāng)然,隨著衛(wèi)鵬失蹤時間越久,大家已經(jīng)漸漸接受了他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因此馬維錚這個留在京都總攬全局的三軍副總司令,更加的炙手可熱起來。 薛琰這個未婚妻,自然也免不了要參加各種各樣的活動,薛琰心里有愧,并不敢抱怨,總是盡力抽出時間配合他,倒難得放軟的脾氣,再不跟馬維錚胡鬧。 “馬維錚,過完明天我就十八了!”薛琰送姜老太太跟郭太太回去,就到馬維錚這兒來了。 他當(dāng)然知道她已經(jīng)滿十八了,前兩天家里就開始商量薛琰過生日,原本照他的意思,這是他們在一起薛琰過的第一個生日,是要準備好好cao辦一下的,結(jié)果卻被薛琰給攔下了,說生日是她的私事,沒必要做給別人看,一家人坐在一起開開心心吃頓飯,比什么排場都讓她喜歡。 姜老太太跟郭太太也是這個意思,雖說十八歲也算是成人了,但上頭有兩家的長輩在,不必給薛琰大cao大辦,馬維錚沒辦法,又想私下能送薛琰一件與眾不同的禮物,叫韓靖一打聽,說是薛琰最喜歡會做飯的男人? 這下狠話說出去了,想食言是絕不能夠了,過年這幾天,馬維錚趁家里人都睡下了,就悄悄跑到大廚上讓師傅給他開小灶,別的學(xué)不會,一碗壽面怎么也得是他親手搟親手下的才行。 今天晚上馬維錚還準備再過去突擊練習(xí)一下呢,誰知道卻被薛琰堵在屋里了,“我知道,你不是說想在家里吃飯嗎,這次的單子是我定的,一準兒叫你滿意。” 馬維錚每天晚上跑到廚房學(xué)做飯的事,不但薛琰,就是姜老太太跟馬夫人都聽說了,姜老太太感嘆馬維錚用心良苦,馬夫人卻沒太當(dāng)回事,她跟馬國棟都是苦出身,當(dāng)初她生馬維錚的時候,月子都是馬國棟伺候的。 “那禮物呢?能不能先讓我看看?” 馬維錚有些不好意思,“我準備了,等明天拿給你!”他不能現(xiàn)在跑去給薛琰下碗面條啊,骨頭湯大師傅說好了,明天一早用最新鮮的骨頭熬。 “那我先送你一件禮物好不好?” 薛琰從口袋里起來掏出一只盒子遞給馬維錚,“打開看看?!?/br> 馬維錚遲疑的看著薛琰手里的首飾盒,“你送我?” 難道十八了還要送男朋友禮物?哪國的規(guī)矩?馬維錚接過盒子,打開只見里頭是一大一小兩個指環(huán),“這是做什么?西方的結(jié)婚戒指?” 薛琰從盒子里拿出那只大的,“手給我,” “?。磕闼臀??”馬維錚猶豫了一下,“你要想要這個,明天我?guī)闳ベI好不好?” 薛琰把戒指戴到馬維錚無名指上,這對白金戒指是她特意在銀樓訂制的,相比以后會極其隆重的婚禮,她其實更喜歡簡單直接的契約,“馬維錚,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不只是許靜昭,你會相信嗎?” 馬維錚握住薛琰的手,把另一只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你不想說,可以不必說的,如果你說了,我就會信,” 他抬頭看著薛琰,“你還記得我在夏口時說的話嗎?我是你的,我的一切一切都是你的,所以我不會懷疑你,質(zhì)疑你,我要的從來都只有一樣,就是你不要離開我?!?/br> 他緊緊握住薛琰的手,“其實你悄悄跑到船上,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害怕,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法門,可以讓你在奉天制造一出完善的刺殺,但靜昭,再完美的局都會有漏洞的,我不希望你有事,更不希望你為了我去冒險,那樣我就覺得自己很沒用,我會恨我自己……” 薛琰輕輕搖頭,“你知道的,我不是為了你,起碼大部分原因不是為了你,”就算是自己真的陪上性命,但能捎走衛(wèi)鵬,薛琰都認為是值得的,但她卻沒有辦法跟馬維錚解釋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取舍。 薛琰低頭看著他們交握的手,“沒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想過結(jié)婚,” 薛琰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馬維錚,“馬維錚,你愿不愿意跟我結(jié)婚?并且承諾在以后的日子里,互相信任,彼此支持,不離不棄?我希望有一天,我會說,嫁給你之后,我從來沒有后悔過跟你結(jié)婚,” 馬維錚有些茫然的看著薛琰,整顆心都仿佛被泡化了一般,嗓子干的幾乎要發(fā)不出聲音來,“靜昭?你是在跟我求婚?” “是啊,我在跟你求婚,”薛琰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我知道我有許多事瞞著你,但我又沒辦法跟你解釋,” 她來自百年后,是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孫女,還帶著一個可以隨時出入的空間,這樣的事薛琰不知道馬維錚能理解多少,更不敢想他能不能接受孫女穿越到奶奶身上事實,而且因為她的到來,歷史已經(jīng)在悄悄改變,而因為這些改變,新的歷史會走向何處,這些薛琰都不知道,也沒有把握,所以她還是選擇了隱瞞自己這個最大的秘密,“所以我希望能親自跟你求婚,來表達我對我們這段感情的誠意,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薛琰說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馬維錚只是看著她不說話,忍不住懊惱道,“嗯,你也可以不同意的,哈,婚姻畢竟是人生大事……” “我怎么會不同意?”馬維錚兩手一舉把薛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把他們的兩只手疊在一起,“我記得在外國讀書的時候,看過一個說法,戒指的這個環(huán),代表一個輪回,” “靜昭,你有多少秘密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咱們今生能在一起,也希望我們下輩子還能再見?!?/br> 下輩子嗎?薛琰不知道她的前世算不算是下輩子,不過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要做的就是珍惜當(dāng)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她抬頭吻上馬維錚的唇,“我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不過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