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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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出于意料的是,李茗休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等了好久,他的手一動不動,只是輕輕地搭在她胸口處的居家服上而已。 ——正對她心臟的位置。 “…………”余霽丹只好再一次睜開眼睛,她看著他,小聲詢問,“你究竟怎么了?” 李茗休輕笑了一聲,若有所指地說:“你的心臟跳的好厲害,好像要破胸而出,好像我下一秒就可以將它完完整整地握在手心里?!?/br> 余霽丹:“…………” 她幻想了一下那個血丨淋丨淋的畫面,直接渾身一激靈。 “茗休,你在講恐怖故事嗎?”余霽丹眉心緊鎖,又有點委屈,“你怎么了?是想嚇我嗎?” 李茗休盯著余霽丹的眼睛,過了幾秒鐘他笑了起來,無奈地說:“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像你一樣不解風(fēng)情的女人?。磕闶且獪?zhǔn)備把我氣死嗎,老婆?” “…………”余霽丹氣哼哼地推著李茗休的胸膛,“你滾!你快滾!不解風(fēng)情的是你吧!你才是要把我氣死呢!臭男人!” 將李茗休給推開之后,余霽丹立馬在床上轉(zhuǎn)開身子,留給李茗休一個背影。 余霽丹真的氣壞了。 好不容易,她終于準(zhǔn)備好了,可是李茗休呢?他對她說那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最后竟然還說她不解風(fēng)情?說她要氣死他? 明明是他要把她氣死好不好! 緊接著李茗休又再一次貼了上來,他從后面將余霽丹整個人給圈進(jìn)懷里,一邊親吻她的耳畔,一邊輕聲問她:“生氣啦?恩?寶貝?真生氣啦?” “你別和我說話!”余霽丹躲避著李茗休的吻,大聲說,“從現(xiàn)在開始,我宣布和你冷戰(zhàn)!” 李茗休立刻笑了起來——現(xiàn)在的她才像她以前的樣子,他認(rèn)識她的時候、他愛上她的時候的樣子,而不是后來用“堅強(qiáng)”“工作狂”的硬殼子將自己層層包裹和保護(hù)起來的樣子。 她越躲,李茗休越要吻她。 到最后,余霽丹只能認(rèn)命了,便任由他吻了去。 “寶貝,你知道嗎?”李茗休強(qiáng)行扳過余霽丹的臉,逼迫她和他面對面,他親了親她的嘴唇,“你可以宣布和我冷戰(zhàn),但那只是你單方面的,因為……現(xiàn)在你想冷戰(zhàn),可是我卻想和你熱戰(zhàn)?!?/br> 熱戰(zhàn)…… 熱♂戰(zhàn)…… “你快滾!”余霽丹推開李茗休,再一次轉(zhuǎn)過身去,“誰要和你熱戰(zhàn)?!臭不要臉的,滿腦子就沒裝過正經(jīng)事兒,你不要再戲弄我了,你以為我還會再上你的當(dāng)嗎?” 說完她的耳尖都偷偷地紅了一下。 剛才在她準(zhǔn)備好的時候,他在戲弄她,過了這個村還能再有這個店嗎?她可不想再被他戲弄第二次! 其實李茗休真的沒有戲弄余霽丹。 她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的刺激著他的耳膜,敲擊著他的心。 他不知道她的心跳為什么會那么厲害。 是因為害怕和恐懼嗎? 還是因為……他? 他多想麻痹自己她是為了他才會心跳的那么厲害,但他卻不能。 他在腦海中反反復(fù)復(fù),不停地分析和揣摩著余霽丹——這大概是他與生俱來的商人本性。 于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商人本性給害苦了,后面當(dāng)他意識到、了解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短暫為他敞開的心門。 李茗休把余霽丹抱得更緊了,她的背脊和他的胸膛密不容針地貼靠在一起。 沒關(guān)系,他和她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那么長。 他能將她的心門打開第一次,便能打開第二次。 來日方長嘛…… *** 余江月和雷浩的事情,終于像一顆定時炸丨彈一樣,將老余家炸開了花兒,攪了個天翻地覆。 在這個時候,爺爺奶奶、二叔二嬸才知道余霽丹根本不是瘋子,她是個又乖巧又聽話的好孩子。 前所未有的好孩子! 連他們一向看不順眼的李茗休都比之前更加眉清目秀了起來—— 這個女婿也真好! 除了沒什么錢,窮了點兒,其他也挑不出什么問題啊。 連帶著余霽丹和李茗休的婚姻都變得神圣了。 最近他們總往爺爺奶奶家跑。 余霽丹連李茗休抽煙的事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好在有他陪二叔抽煙,二叔才不至于那么郁悶。 而二嬸呢,見到余霽丹就開始哭,一句話重復(fù)嘮叨:“——江月怎么能偷戶口本去結(jié)婚呢?” 余霽丹拉著二嬸的手,該說的話這些天她都說了不知道多少次,說的她都口干舌燥了。 而男人們的談話就不會像傷心的女人們那樣眼淚亂飛。 露天陽臺—— 二叔呆愣愣地抬頭看著黑空中的繁星,輕聲問李茗休:“如果將來你和霽丹生了個女兒,她也和一丨夜丨情的對象閃婚了,你會怎么辦?” “如果是我的女兒……”李茗休彈了下指尖的香煙,點點煙灰順風(fēng)飄走,他認(rèn)真地想了想,輕笑,“如果是我的女兒,我會打她,我真的會打她的——不是作為她的父親,而是作為她mama的丈夫?!?/br> “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她都不應(yīng)該讓那么愛她的mama那么傷心,她不應(yīng)該讓她的mama整日以淚洗面——她也沒有權(quán)力也沒有資格這樣做,她不心疼她的mama,我還心疼呢?!?/br> “我打了她一頓,然后我會祝福她……” “——那是作為她的父親。女兒要結(jié)婚成家了,我當(dāng)然會祝福她的。對方是什么樣的男人并不重要,他們怎么認(rèn)識的、認(rèn)識多久、他的條件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我女兒喜歡、我女兒愛他,只要我女兒和他在一起開心就可以,其他的都不重要,因為我永遠(yuǎn)會是她最堅強(qiáng)的后盾!她的父親便是她為所欲為的資本。但是,我會警告那個男人,‘如果你不能給我女兒幸福,如果你讓她傷了心,那么……你小子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二叔看了李茗休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竟然能這么看得開嗎?” “只要您不覺得我站著說話不腰疼就好了。現(xiàn)在江月已經(jīng)鐵了心,證也扯了,你們與其再奮力反對,讓江月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如試著去接受、去祝福,好歹現(xiàn)在的她是開心、快樂、幸福的,至于你們所擔(dān)心害怕的事情——” 李茗休笑了起來:“……她不是還有你們做后盾嗎?” 二叔短促地笑了一聲,將自己手中的煙按滅了。 *** 經(jīng)過了數(shù)日的抗?fàn)?,二叔二嬸決定試著接受余江月和雷浩。 挑了個周日,全家人見面。 就像上次余霽丹和李茗休一樣。 畢竟新人總是要見家長的。 席間余江月和雷浩給二叔二嬸敬酒,甚至還給二叔二嬸鞠躬謝罪。 余江月都有些哭腔了,“對不起爸爸mama,原諒我們的任性,千錯萬錯,我不應(yīng)該偷戶口本……讓你們傷心。” 搞得場面那叫一個感人。 余霽丹和李茗休是jiejie和姐夫,是理解他們的同輩人,自然不用參與在其中,兩個人便甜甜蜜蜜地互相喂食。 這次的桌位是雷浩訂的,且訂的匆忙,包廂都訂出去了,所以他們只能在大廳里。 飯店的大廳十分嘈雜。 李茗休剛給余霽丹扒了個螃蟹,便有個中年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他用力拍了下李茗休的肩膀,口齒不清地說:“小李!” 看樣子顯然是喝了不少。 李茗休回頭一看,他怔了兩秒鐘。 那中年男人滿臉通紅,笑呵呵地問:“我大老遠(yuǎn)看著就像你,但我沒敢確定,我想著你應(yīng)該還在里面啊,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你怎么出來了呢?我記得你還沒到時間啊?你減刑了是吧?什么時候出來的?” 除了余霽丹,其他二叔二嬸、余江月雷浩等,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李茗休。 李茗休:“…………” “哎呀,是不是給你造成麻煩了?我聽人說,見到獄友要裝不認(rèn)識,因為互相都有些晦氣,但我們在一起蹲了四年呢,也算是感情深厚了吧……” 李茗休:“…………” 這人確實是他的獄友,但感情深厚可就免了吧…… 這下,其他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余霽丹。 她從來沒和家里人說過李茗休在監(jiān)獄里蹲過啊! 原來李茗休不僅窮,還是個刑滿釋放有前科的??? 二叔二嬸頓時頭暈?zāi)垦!?/br> 他們剛剛接受了余江月,沒想到余霽丹這邊又出幺蛾子…… 還沒等李茗休說話,又有個人跑了過來。 那人西裝革履、儀表堂堂。 他一臉諂媚地對李茗休微微鞠躬:“李總,沒想到會在這種小飯店碰到您,我的榮幸?!?/br> 李茗休:“…………” ☆、第45章 chapter 45 第四十六章 對于李茗休來說,再也沒有比現(xiàn)在更無語的情況發(fā)生了…… 如果只是他和余霽丹兩個人在的話還好一些, 現(xiàn)在這一大家子人, 再加上一個他的員工在場——他和余霽丹的新晉妹夫。 因為那個叫“李總”的人的突然出現(xiàn), 別說余家的人了, 連他的那位獄友都一怔,他有些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著李茗休:“李總……?小李你在外面竟然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呢?我們之前在一起那么久,怎么從來都沒聽你說過?” 李茗休:“…………” 那位獄友繼續(xù)滔滔不絕:“兄弟你這樣可就太不夠意思了吧?大家都是難兄難弟了吧,這么多年你竟然連實話都不說?你是瞧不上我們, 害怕我們占你的便宜?害怕我們欺負(fù)你?” “欺負(fù)?”還沒等李茗休和余霽丹有什么表示呢, 那個跑來拍李茗休的馬屁、西裝革履的男人便像見了鬼一樣地盯著李茗休的獄友:“看你這個樣子, 可真是喝多了, 既然喝多了就趕緊出去醒酒,不要在這胡言亂語, 你知道他是誰嗎?欺負(fù)他?你敢欺負(fù)他?你也配欺負(f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