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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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就在此時,劉mama腳下一歪,也是一個踉蹌,正正撞上了墨蓮!兩個人瞬間摔做一團(tuán),那甜湯灑了出來,盡澆在劉mama身上! “啊——” “??!”劉mama與墨蓮幾乎同時發(fā)出慘叫,那甜湯也不知有多燙,澆在身上、瞬間冒出一股白煙!劉mama幾乎是哀叫著躺倒在地,痛的不住哆嗦。墨蓮手臂也被濺上幾滴湯汁,便是這樣,也已經(jīng)起了水泡。 她捂著手臂,飛一般爬起,抬腳便踹! “你這老貨,端這么燙的湯給小姐,是安的什么心!” 劉mama被踢得哀嚎一聲,卻已是說不出話來,只縮成一團(tuán),不斷發(fā)抖。 “墨蓮!”徐錦瑟出言喝止,墨蓮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連忙收回腳,只手還捂在燙傷之處,厲聲道:“小姐,劉mama定是居心不良,您瞧這甜湯,奴婢只是被濺上幾滴便成了這樣!若是要喝,哪里會做得這么燙——” 徐錦瑟垂下眼,看著縮成一團(tuán)的劉mama,那遍布老繭的手上早被燙出了血泡,許是連皮rou都被燙在了碗上。此刻驟然扔了那湯碗,掌心的皮rou都被撕了下來,流出的血滴在地面,染紅了一片。 便是墨蓮,定睛一看,也被她的慘狀唬了一跳。 “劉mama不小心燙傷了,還不快打發(fā)人去叫大夫!”徐錦瑟抬頭,黝黑的眼睛直直看著墨蓮,直將她看得心頭一跳,連想說什么都忘記了?;剡^神來,已經(jīng)出了房門。 小姐這是不欲人知道劉mama的過錯啊。便宜那老貨了!墨蓮啐了一口,依言去叫大夫了。 房內(nèi),徐錦瑟垂下頭,看著不住哀嚎的劉mama,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真可惜,這碗甜湯,我是喝不到了呢?!?/br> 前世,便也有這么一出,只不過那時,劉mama端來的是藥,而不是甜湯。 那時她生辰宴上遭人嘲笑,郁結(jié)于心,又受了寒氣,不久便大病一場。劉mama親自為她伺候湯藥,卻不慎將guntang的藥灑在了她的身上。 因這事,她胸口留下了一片傷疤,劉mama也被遣返回鄉(xiāng),而她也因此高燒不退,被大夫診斷出恐有時疫之嫌,最終被送去田莊靜養(yǎng)。 后來,也是因這傷疤,她的親事頗有些為難,最終低嫁于魏仲棋,也不乏此間原因。 這一世,她在生辰宴大出風(fēng)頭,又推了那冰盆,自是沒有生病。沒想到,這碗甜湯,終究還是被端了來——便連這碗,都用得是同一個! 徐錦瑟看著地上摔碎的碗,那熟悉的團(tuán)花紋樣,她便是再過一世,也不會錯認(rèn)!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輩子,這樣一碗guntang的東西,還是被端到了她的眼前! 這樣看來,劉mama這碗湯,便是早有準(zhǔn)備,沖著她來的了。只不知,究竟是什么讓她做出這種事情? 自己的奶娘,打小兒看著自己長大,不盼著自己好便罷了,便是真被人收買,自己也沒和人有這等大仇吧? 既無仇無怨,那便是,自己礙了誰路了?徐錦瑟不由撫了撫胸口,那兒,有一處小小的、花瓣形狀的胎記。而在前世,那里唯余一片丑陋的傷疤…… 她垂下眼簾,一瞬間,萬般思緒在眸中閃過。 *** 待到荷香回來,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劉mama燙傷嚴(yán)重,已被送回房中修養(yǎng),墨蓮也被牽連受傷,徐錦瑟索性讓她也一道休養(yǎng)幾天,待傷勢稍好再來伺候。 荷香聽聞劉mama與墨蓮都被燙傷,很是嚇了一跳,連連看了徐錦瑟好幾次,確定她沒有傷到,才放下心來。又聽徐錦瑟問及青芷,見她不像為劉mama傷心的樣子,便照實(shí)說了。 青芷嫁人嫁得并不光彩,便連給她添妝的人都少有。荷香去的時候,正見到梧桐面從她房中走出,面上竟隱隱有些得色。雖有些疑惑梧桐是何時與青芷有了交情,卻也記著小姐吩咐,只將添妝送到,并未多言。 倒是青芷,短短幾日,一個嬌俏的丫頭,就變得木愣愣的,便連眼神都渾濁了起來,似乎一瞬間,便從青春年少走入了末路。 荷香將東西塞了給她,她也不言語。思及她這樣一個小丫頭,還未長大便要嫁給那樣一個男人,荷香不由一嘆,只叮囑道:“這是二小姐給你的添妝,你莫聲張,仔細(xì)收好了,日后也是一份家底?!北阋x開。 就在她一腳邁出房門的時候,青芷突然跪了下去,道:“jiejie的大恩我記著,只我這情形,看樣子也無以為報了。煩請jiejie替我拜謝二小姐大恩。闔府這么多人,只jiejie和二小姐還在此時記掛著我。這些時日,我一直在想,到底是為何會落得這般地步,卻總是不得其解,只有一事頗為古怪。那一日,我在姨娘那里撞見一行蹤可疑之人,后來,在姨娘房中……” 青芷憶起當(dāng)日,自己無意間移開視線,看到的那簾子下,一抹水藍(lán)裙角。因著那簾子本是湖藍(lán),看著并不顯眼,當(dāng)日她也不曾注意。只這幾日心心念念,反將這細(xì)節(jié)想起,只因那裙裾上繡著的繁復(fù)紋路,是簾子上斷不會有的。 “姨娘是二小姐的親娘,我說這些也只想著有個人能知道我心底的疑惑,jiejie聽聽便罷,只當(dāng)聽我說些胡話吧?!鼻嘬蒲援叄刂乜牧藗€頭,便回身朝內(nèi),不再說話了。 雖她如此說,荷香回來卻也將這番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徐錦瑟。她想著,青芷想不明白,她也想不明白,但小姐如此聰明,說不定便能想明白呢? 卻不知徐錦瑟此刻心中也是百轉(zhuǎn)千回——繡著繁復(fù)紋路的水藍(lán)色衣裙……闔府之中,便也只有一人愛這么穿—— 驟然,一陣劇烈的頭痛在腦中炸開,徐錦瑟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她連忙扶住桌子,方才穩(wěn)住身形。 荷香還在說著,她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李婆子和青芷的爹娘。兒子馬上娶新婦,李婆子卻不甚開心。終歸一家人丟了差事,待明日拜完堂,便要出發(fā)去那貧瘠的田莊了。那種地方,哪有在府里看門油水多。也不知她當(dāng)日有沒有想到如今的下場。青芷的爹也愁眉苦臉,顯對這親家也不甚滿意,唯有青芷的娘喜笑顏開,看著倒真有幾分嫁女的喜氣。 略一打聽,才知青芷入府之后不久,她娘便病故了,這婦人是她爹娶的新婦,也就是繼母了。 “……不怪這時還笑得出來,原是繼母來著,大家都說,哪有這樣兒的親娘——” 哪有這樣兒的親娘、哪有這樣兒的親娘! 荷香這話,便似一道霹靂驟然劈入腦中,一瞬之間,徐錦瑟耳畔似乎響起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包裹著夢魘的云霧層層褪去,腦海炸裂般的痛楚之中,思緒猛地一清!重生以來的種種畫面過場一般不斷在眼前閃現(xiàn),終于,停在了前世最后時刻,始終聽不真切的、徐錦華口中的那句話! 她說的那一句、自己始終聽不清的那一句、好似被人硬生生從腦中挖走了的那一句! 此刻終于撥云見霧般,現(xiàn)了出來! 徐錦瑟目光猛地一凝,她——想起來了! 第24章 波瀾橫生 徐錦瑟瞪大了眼,痛苦、絕望、凄惶,在這個瞬間將她包圍,凝重到如有實(shí)質(zhì)般令人無法呼吸。這一刻,她仿佛再次回到了前世,那絕望無助、孤立無援的時刻,徐錦華帶著幾分調(diào)笑與輕松的聲音若有似無地在耳畔拂過—— “***,你說是嗎?” 那令她刻骨銘心、永生難忘,卻始終缺失了一處的話,在此刻,終于被補(bǔ)齊了! 徐錦瑟終于知道,那個一直聽不清楚的一個詞兒,是——娘! 徐錦華在那個時刻所說的——是、娘! 記憶回籠的瞬間,徐錦瑟如遭雷殛,禁不住蹬蹬后退幾步,直直撞上了桌子,她寬敞的衣袖拂在桌上,將茶杯掃到地面,發(fā)出碎裂的聲響。 荷香猛地一愣,這才發(fā)覺她不對勁,立即上前扶了她坐下。 徐錦瑟眼前一陣發(fā)黑,便是耳畔傳來荷香驚慌失措的呼喊都變得飄渺虛無、支離破碎。她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重重喘息著,卻好像根本吸不進(jìn)氣來,簡直要為自己心中浮現(xiàn)的那個想法窒息了! 荷香剛剛的話不斷在耳畔回蕩,“哪有這樣兒的親娘、哪有這樣兒的親娘!”那衣裳、那冰盆、那一碗guntang的湯汁、那苦口佛心殷殷叮囑—— 如果、如果——大姐叫得那個“娘”就是—— 一切好像就都——說得通了! 不!不!她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去想!那是她的親娘,她怎么能這樣猜測!徐錦瑟捂住欲裂的額頭,只是一句話而已,只是一句話,她還弄不清楚徐錦華究竟在對誰叫“娘”,怎么能這樣便去認(rèn)定,云姨娘便是她口中那個“娘”? 但重生以來,她所見到的種種、聽到的種種、遇到的種種無法解釋到近乎荒唐的事情,又分明在叫囂著,讓她認(rèn)同心中的這近乎荒謬的猜測! 一時之間,百般思緒在腦中流轉(zhuǎn),千般糾葛交錯在心中,那紛繁紊亂到令人作嘔的感覺,叫她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整個人渾渾噩噩,只記得交代了荷香不許叫大夫,便連后來如何梳洗、又是怎么躺回床上,睜著眼直到天亮都想不起來了。 直到天光大亮,陽光從窗欞外射入,照在她干澀的雙眼上,帶起一陣酸痛,徐錦瑟才驚覺——天,亮了。 便在此時,她突然意識到——劉mama! 那碗guntang的湯汁、被燙到和碗黏在一起的手掌瞬間浮現(xiàn)在眼前——若不是受人逼迫,誰能對自己如此狠心! 即是受人逼迫,那她必定知道些什么!縱她不知道,也能順藤摸瓜找出這幕后之人,至少能讓她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何人,要遭此一難! 想到此處,徐錦瑟再按耐不住,猛地坐了起來。 便在此時,荷香驚呼著,推門而入,“小姐、不好了,劉mama落水了!” “什么?” *** 卻說昨日劉mama被澆了半身guntang的甜湯,身上的衣裳和皮rou都黏在了一起。墨蓮請來的大夫,光是將這些皮膚與衣裳分開,便費(fèi)了老大力氣。待到全部弄完、再涂了藥膏,劉mama已是疼的神志不清,話都說不出來了。 墨蓮記恨她牽連了自己,便連吩咐小丫頭照看都沒,就離開了。若不是徐錦瑟不欲聲張,她早就將這老貨犯下的錯嚷得人盡皆知了! 墨蓮回去后輾轉(zhuǎn)了一夜,越想越覺得小姐這是顧念舊情,便是劉mama犯下這種大錯,都打算替她瞞下來。若是待她康復(fù),必定備受倚重…… 又思及那填充了蘆花絮的襖子,頓覺劉mama必定隱藏了什么不能見人的事情,現(xiàn)下趁她傷重,可不正是動手的好時機(jī)! 墨蓮越想越覺得眼下時機(jī)正好,天還未亮,便迫不及待的出了門,欲去抓劉mama的把柄。 說來也巧,可幸她抱了這個心思,早早出門。還沒走到抱廈,就聽到一陣驚呼。循聲過去,竟見到在水中掙扎呼救的劉mama! 墨蓮大吃一驚,連忙叫了人來,這才救下了劉mama。 那一處湖泊平日便少有人去,更不論這種天都未亮之時。若不是墨蓮存了那避人而行的心,也不會選這條路,更不要提恰巧救了劉mama了。 便連大夫都是她昨日請來的那位,恰能繼續(xù)為劉mama診治。 墨蓮自己都沒料到,這機(jī)緣巧合之下,她竟成了劉mama的救命恩人。 只劉mama年紀(jì)大了,昨日剛遭了大罪,今日又嗆了水,厥了過去,一時間便連氣兒都弱了下去。大夫盡了全力,也只保住了她的性命,何時能醒、究竟能不能醒,都尚不能確定。 徐錦瑟聽了大夫的診斷后,便一言不發(fā),直盯著劉mama。 伺候小姐的奶娘投湖自盡,可不是件小事。加之后來在湖邊發(fā)現(xiàn)了劉mama所留遺書,上書對不起小姐,無言茍活云云,徐錦瑟不欲聲張的事兒終究沒瞞下來,眾人便猜是劉mama因那甜湯犯了大錯,一時想不開,才會自盡。 但無論如何,此事對小姐的名聲總歸不好,云姨娘便吩咐了下去,不許將此時傳出。 徐錦瑟冷眼看著她有條不紊地處理善后,心中的某個想法便愈見清晰——劉mama這番遭遇,看起來,竟像遭人滅口! 她忍不住一手撫上胸口,讓劉mama鋌而走險的,也許便是這小小的胎記。但她分明記得,大姐的胸口,是沒有胎記的…… 徐錦瑟攥緊了拳頭,在心中暗暗決定——劉mama這里已是行不通,那她便只能自己想辦法證實(shí)心中的猜測了! 無論是什么結(jié)果,她都必須弄清楚、然后去面對!她必須給自己、給自己前世那沒有機(jī)會出世的孩子一個交代,再不能同前世那般,渾渾噩噩度了一世! *** 在云姨娘的安排下,陳夫人并陳二公子入住的院落與魏氏所在正院相隔甚遠(yuǎn)。這也是她的妥帖之處,明白魏氏與陳夫人的感情并不融洽,就將她們遠(yuǎn)遠(yuǎn)地隔了開,便是同在一個府中,也是一東一西,若非刻意,平日是見不著面的。 這安排于魏氏、于陳夫人都甚是貼心,她倆在閨中時便是相看兩相厭,現(xiàn)下更是不想看到對方。尤其陳夫人在徐府出了那樣一番丑之后,心中便只惦記著趕緊整頓完畢,好早日上路,離她這meimei遠(yuǎn)遠(yuǎn)的。 但陳景政卻不這么想。 先時一見,他對徐錦華驚為天人。爾后便未能再見,便一直借故拖延,思忖著找機(jī)會行那近水樓臺之事。 這位陳二公子,在家鄉(xiāng)是出了名兒的性喜漁色,他身邊的丫鬟,但凡有幾分姿色的,皆被近過身了。這還不夠,他還和一幫狐朋狗友鎮(zhèn)日尋花問柳,惹得陳伯忠對這個二兒子很是頭痛。但他多年外任,孩子多由陳夫人教導(dǎo),陳夫人又格外寵愛這個二兒子,陳伯忠便有心教訓(xùn),往往也尋不得機(jī)會。 若非顧及徐丘松與陳伯忠的交情,陳景政早就施展出諸般手段,定要將徐錦華弄到手了。便是現(xiàn)在,他也只不得機(jī)會而已。心中尋思著,徐錦華這般姿容,雖縱礙于身份,不能像從前一般玩玩就算,但娶來做自己正妻也是足夠。 卻不知,自己的名聲早就被打聽清楚,在入住之時便傳入徐錦華耳中了。還想著法兒要和徐錦華“巧遇”。 這一日,便真叫他逮到了機(jī)會。 徐錦華帶著侍書在花園中摘花。陳景政早早叫小廝扒著墻頭窺視,一看到徐錦華出現(xiàn),便報了過來。他立即整整衣衫,趕了過去。 他到的時候,徐錦華正掐了一朵千尾鳶拿在手中。美人名花,相得益彰,直將他看得心神蕩漾,不由邁步上前,道:“表妹好眼光,這千尾鳶素色如雪,最是映襯表妹冰肌玉膚?!?/br> 見他出現(xiàn),侍書立即上前一步,擋在徐錦華與他之間。陳景政不以為杵,繼續(xù)道:“表妹可是喜歡這千尾鳶?可真是好眼光,當(dāng)今朝華長公主便甚愛這千尾鳶,甚至每年花季,都要為它開宴賞花,便在京城中,也是一大盛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