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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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安國公世子夫妻兩人,言談間便定下了日后的動向,徐家這幾日卻發(fā)生了一樁不大不小的事。 事情還要從徐錦涵臨別時的那句話說起。 徐錦秋當日回府,越想徐錦涵那態(tài)度,越覺不對,便派了雪芝出去打聽這緣何繡坊與她那身水紅色繡纏枝寶相花衣裳有什么不對。 要說這雪芝,還真有幾分能耐,京城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硬是讓她探聽出了消息。 這衣裳本身倒沒什么不對,用的還曾是緣何繡坊壓軸的繡樣,做工質地都是上乘。壞就壞在,徐錦秋當日要得急,這衣裳來不及現(xiàn)做,直接定了店中的成衣。 這衣裳本身無甚可挑,可壞就壞在,它是京城流行過了的。去年元宵宮宴,慧妃一身水紅色繡纏枝寶相花舞衣在御前獻舞,引得龍心大悅,同時也帶起了這款式衣裳在京城中的流行。一時間,京城貴女皆紅衣,寶相花紋繡更是遍地是。這衣裳本是長寧郡主定了,想在家宴上穿的,料子、繡線都是專門定制的,只瞧中了緣何繡坊里繡娘那好手藝。卻沒想衣裳還沒做好,這流行的風向就變了。寶相花紋再無人問津,這衣裳便穿不出去了。 長寧郡主索性便直接結了尾款,沒做好的衣裳也不要了,只言都賞了他們。 此時這衣裳已經(jīng)做了大半,那些珍貴的料子也無法他用,繡坊便索性做了完,只當展示,掛在店中。也因著這樣,這衣服的價兒定得相當實惠,被徐錦秋一眼瞧上,當即定了下來,穿去了安國公府。 需知在這京中,穿著這種退了流行的衣裳,那便和沒品位的破落戶差不多了。實是件叫人笑話的事情。 徐錦秋回想起來,只覺徐錦涵當時那眼神,分明是在說,“meimei倒是好眼光,只……這時機晚了些許吧?” 不由暴怒起來,也顧不得是在院中,將那徐錦涵狠狠大罵了一番。被正回府的徐丘松聽了個正著。 徐丘松大怒起來,禁了她的足,有次還埋怨了魏氏一番,怪她對庶女的教養(yǎng)不盡心。將魏氏氣得又病了一場。 這么一番折騰,又是幾日過去。 徐錦秋的禁足期還未滿,這一日,徐錦華卻接到了安國公府的帖子。 “安國公府來的帖子?”徐錦秋驚訝的看著丫鬟捧上來的帖子。這帖子上還黏了幾瓣干花,看著頗是雅致。 “是?!蹦茄诀吖Ь吹膶⑻与p手奉上,道:“三日后,小姐邀您過府一敘。” “意涵jiejie真是這么說的?”徐錦華瞧著那帖子上,徐錦涵的名字,心中頗有些意外。 當日在安國公府分明是不歡而散,徐錦涵此時下帖子給她,意欲為何? 徐錦華用手指敲了敲帖子上的綴著的干花——這安國公府來的邀約,她自當去的。 第64章 妄念 因著要去安國公府赴約,徐錦華便精心裝扮了起來。她托了徐錦程將京城時興的脂粉都找了來,倒真叫她找到一種脂膏,涂在臉上不但能遮掩痕跡,還不易脫落,只沾水即溶,碰不得水。 有了這東西,徐錦華便更覺放心,待到三日一到,便回了魏氏,帶著司琴與侍書去安國公府赴約。 徐錦秋對徐錦涵單單邀了她去這事頗有微詞,但一想自己當日被徐錦涵擠兌,還被她嘲笑了衣裳,便又覺不稀罕她的邀約了。只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徐錦冉有些歉意的朝徐錦瑟笑了笑,“三姐她總這樣,二姐別放在心上?!?/br> 徐錦瑟輕聲道:“不會的?!毙戾\秋這種浮于表面的惡意她尚不放在心上,那種暗地里圖謀著要人命、面上卻還要說為你好的才可怕。 她朝徐錦冉一笑,低頭繡下一針。 今日日頭正好,魏氏便叫她們幾個趁著閑暇做些女紅之類玩耍。這剛坐下沒多久,就見著了出門赴約的徐錦華,徐錦秋憤憤離去,倒只剩她與徐錦冉兩個了。 徐錦冉瞧她繡的認真,不由探頭一看,忍不住驚呼了起來,“二姐,你這荷包上的荷花繡得真好,瞧著跟真的似的!” “是嗎?”徐錦瑟只微微一笑,叫她這么一說,倒有些不想繡了。 這刺繡女紅不過是打發(fā)時間,前世她被云姨娘拘著苦練這個,練出一手好繡工。但那有什么用?魏家有的是繡娘,貴女們講究得是個眼界,單能分辨什么樣兒的是好、能說得出哪里好、好到什么程度便夠了,哪個能靠著一手好繡工博得美名?又不是要去做匠人。 徐錦瑟將針一別,把繡繃擱了下來。 徐錦冉卻纏著她,想要她將這荷包送與自己,徐錦瑟只應付了幾句。如今她只是偶爾才繡著玩兒,興致沒了便沒了,不愿再繼續(xù)了。 恰在這時,鴻雁來通傳,說云姨娘來了,徐錦瑟便回了房。走得匆忙,倒將那繡了一半的荷包落了下來。 待徐錦冉瞧見,她已走得遠了。徐錦冉看了看荷包上那栩栩如生的圖案,竟比府中繡娘繡得還要精致,不由珍惜得摸了摸,口中言道:“我先替二姐收著好了,正好明日請安時還給她?!北銓⑦@荷包收了起來。 待徐錦瑟回房,正看到云姨娘坐在居中榻上,荷香與宋mama各站一旁。 見她進來,她立即站了起來,道:“二小姐?!?/br> 徐錦瑟只心中一哂,心道云姨娘果然還是這般客氣守禮,即便單獨相處時也從未逾矩過半分。 從前自己只覺她恭謹自持,雖對自己母子間相處總是不甚親密略有失落,但也只以為她心性如此。如今看來……想必是她從未將自己當做女兒的緣故。 云姨娘瞧她神色淡淡,略帶關切的問道:“可是身子還虛?” 對她這副模樣,徐錦瑟心中很有些倦了,便只略略點頭,往榻上一靠,做出一副疲累模樣。 云姨娘摸了摸她額頭,“好在沒有發(fā)熱,這幾日便多休息些吧。夫人那邊兒我去說一聲,有什么事也先放放,身子為重?!?/br> 徐錦瑟在心中冷笑,這恐怕是因著魏氏說要在府中重開女學的緣故吧,叫她開頭幾日便缺了課,日后再說服她逐日缺課,最后就能留在房中安心鉆研針黹女紅了。 面上卻不動聲色,應了下來。 云姨娘這才放心般的坐了回去,又略略問了幾句她的近況,方才提起,說云家為著恭喜他們喬遷,特備了禮。給府里那份兒早就由她娘家二哥送來了,今兒送來的,是特意給她們母子備的、冬日罕見的蟹子。 “原是秋日正肥時備下的,不想耽擱了些時日,如今才送來。這蟹子運輸不易,雖說不如秋日肥美,卻也是這初冬罕見的美味了。”說到這里,云姨娘轉頭對荷香道,“我剛剛讓他們送了來,想必待會就到了。小廚房那我已經(jīng)打了招呼了,直接送過去做便好。” 又對徐錦瑟道:“你打小兒就喜歡吃蟹,京城不比承陽,蟹子難得的多。夫人并幾位少爺小姐那我各送了一些,余下便都給了你了。這東西放不住,還是盡快吃了的好?!?/br> 聽到此處,宋mama終是忍不住,道:“姨娘——” 徐錦瑟朝她拋去個眼神,順勢拉住云姨娘的手,道:“還是姨娘惦記我,這幾日,我正想著這一口呢。” 云姨娘只道這是云家惦記著她們母女,才千里迢迢送了蟹子過來。 徐錦瑟只點頭,言道她記下了,云家這份情。 待云姨娘走了,宋mama方才上前道:“小姐,這蟹子性寒,脾胃虛寒的人不宜多吃,何況小姐的身子……才剛剛調理得好些了,實在不宜吃這東西?!?/br> “我知的?!毙戾\瑟朝她一笑,“只姨娘關心我,既是云家千里迢迢送來的蟹子,不收反而徒讓她擔心。我這收下了,你們便替我吃了吧,總歸別往外說,就當我吃了一般就是。” “我這身子還要多謝宋mama的調理,現(xiàn)下覺著不似往日那般畏寒了。” “老奴這微末技藝,能對小姐有用便好?!彼蝝ama朝她福了一福,心道二小姐真是懂事,只這云姨娘委實糊涂,自己女兒身子如何竟都不了解,還冬日送蟹給她,這般不講究,不怪二小姐小小年紀便有了身子寒涼之兆。這小戶人家出身的,見識就是不夠,親生女兒都養(yǎng)成了這般。 先不道宋mama心中如何腹誹云姨娘,云姨娘真正的親生女兒徐錦華此時已與那安國公府的小姐達成了一致——這皇子側妃之位,可是她從前做夢都未想過的! 如今安國公府主動提出,她頓覺眼前打開了一條通天路!她這般出身、姿容,合該是要做這再尊貴不過的皇子妃! 徐錦華握著手中這薄薄一片紙,眼中一片炙熱,下月初一,朝華長公主的賞梅宴,便是她一鳴驚人、飛上枝頭的第一步! 待她坐上那位置,便是父親都要在她面前低頭!如今困擾著她的,魏氏、云姨娘、嫡庶、出身——都算得了什么!待她成了有品級的妃子,這出身…… 徐錦華冷笑一聲,如此一來,便是云姨娘做得那好事被人揭穿,她也不懼什么了。到時,說不得便是徐家要主動求著來替她遮掩了。 此事之上,安國公世子與徐錦華,一個有圖謀,一個有野心,當是一拍即合,就此定下了這野心勃勃的目標! 只待那賞梅宴上,一舉成名,踏出這登天之路的第一步了! *** 當夜,徐錦華睡下前,便將那紙小心疊好了,放入匣中,連司琴與侍書都沒告訴,悄悄放在了抽屜中。 幾刻之后,她的呼吸變得綿長而規(guī)律,已然陷入了熟睡,早已潛伏在門外的人影悄悄推開窗子,利索的翻了進去,全然沒有驚動門口守夜的丫鬟。 那人影悄悄翻開抽屜,拿了匣子里的紙,再照樣兒擺了回去,才順著原路從窗中翻了出去。 床上的徐錦華一無所覺,翻了個身,繼續(xù)酣睡…… 那人影一路小心,避開巡夜的仆婦,來到徐錦瑟門前,方才松了口氣,輕輕敲了敲她的房門。 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室內昏黃的燭光透出,映亮了門外鴻雁的臉。 “小姐?!兵櫻銊傔M得門內,便從袖中掏出那紙條,“幸不辱命。” 徐錦瑟同她道聲辛苦,便打開那紙條。映入眼簾的字句讓她愣了一愣——這筆跡,不是徐錦華的。 這上面的內容委實令她震驚,只片刻,她心中便有了打算。將這紙條疊好,交于鴻雁,又低頭在她耳畔吩咐了幾句。 鴻雁只點頭應了下來,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半句沒有多問。 徐錦瑟瞧著她這般訓練有素的模樣,心中暗暗感嘆,從前只聽聞過安樂侯曾為先慈培養(yǎng)過精通武藝的侍女,真見到了鴻雁,才知晏庭曜究竟多么讠周教有方——有了鴻雁的幫助許多事情,她便能趁手許多了。 譬如今日這事兒—— 徐錦瑟倚在踏上,瞧著明滅不定的燭火,有些出神。 徐錦華此去安國公府,當是安國公世子如前世般,想讓她入皇子府了吧。 前世她還是在魏府中,無意間聽到云姨娘與徐錦華的對話,才知安國公府曾有過如此打算,只不知為何最后沒能成功,讓徐錦華被吏部尚書瞧上,有了為子求娶這一出。 回想起來,徐錦華會與安國公搭上關系,當是從這一次突兀的邀約開始。徐錦華一從安國公府回來,她便讓鴻雁暗中跟了上去。 果然,鴻雁不負所托,帶回了這張紙。 想到那紙上的內容,徐錦瑟垂下眼簾。這一世,便讓她幫大姐,提前絕了這入二皇子府的妄念吧! 第65章 軟硬兼施 第二日,徐錦華便將徐錦涵有意帶她們姐妹一同去賞梅宴的消息同徐丘松和魏氏說了。徐丘松自是大喜。 這賞梅宴乃是朝華長公主所辦,每年冬季,邀請京城名門公子小姐,共聚晉江行宮中,共賞美景。同時更有舞樂、獻藝,斗詩,品茶等等項目,每年評出一位公子、一位小姐為梅塢之主,男曰梅君,女曰梅姝,各做半年行宮中梅塢的主人。 這梅塢之主不但名頭聽著極好,還有許多實惠之處。旁的不提,每年這兩位梅塢之主一評出,立時家里的大門便要被媒婆踏破。久而久之,這賞梅宴也成了名門公子小姐們互相相看的好時機,很是促成了幾段佳緣。 更不用說,成了梅塢之主,就能時時入晉江行宮,至少也能在朝華長公主面前混個眼熟。這位可是當年先皇最寵愛的女兒、今上同母所出的胞姐。聽聞今上最后能夠登基,很有朝華長公主的一份功勞。如此一位在陛下面前說得上話兒的公主,若能得她賞識提攜,簡直受用無窮。 只徐丘松對安國公府為何邀請徐錦華還尚存疑慮,徐錦華只道徐錦涵說朝華長公主的帖子已下給了安國公府,既同為安國公府的小姐,自當一同赴會才是。 又道:“現(xiàn)下安國公府未出閣的小姐僅有徐錦涵與徐錦漣二人,徐錦涵雖是世子親女,卻是庶女出身,徐錦漣的父親又是庶出,許是覺得身份有些不夠,才特特找了我們同去?” 徐丘松仍有疑慮,卻聽魏氏道,這些兒女,除卻徐錦鴻尚年幼外,均要到適婚之齡了,是時候相看起來了。徐錦程還好,這些女兒們……自己身子羸弱,便是想時時帶她們出去走動,也支撐不住。 朝華長公主的賞梅宴雖是近年才時興起來的,卻很是促成過幾樁姻緣。就算不為這個,徐家剛從承陽來到京城,正可藉此機會,讓徐家的女兒們正式踏入京城貴女的圈子。 兼之徐錦程也道,自己接到了徐錦安的邀約,也要一同前往這賞梅宴,徐丘松方才同意。這才將幾個庶女叫了來,吩咐她們準備下月初,隨安國公府的小姐一同去晉江行宮,參加賞梅宴。 徐錦秋自是一臉興奮,心中已開始盤算何種打扮能在賞梅宴上一鳴驚人,徐錦冉心中也激動不已。想到姨娘叮囑她,要對自己的婚事早作打算,此刻不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徐錦瑟面上卻只是淡淡,前世徐錦華正是在這賞梅宴上大出風頭,雖未成那梅塢之主,卻也博出了個才女之名。只當時安國公府只邀請了她去,并未連帶上她們這些庶女。也不知為何,這一次有了這番變動。不過,這樣也好,她安排鴻雁所做之事,更大有可為了。 正自思量間,就聽徐錦秋興奮的拉著徐錦冉嘰嘰喳喳起來,“再沒想到,竟能參加長公主的宴會,你說這晉江行宮得是什么樣兒啊,李如恭的賞花會肯定沒得比吧?!?/br> 又道:“不過這行宮名兒可真奇怪,晉江不是在南邊兒嗎?怎么取了這么個名?” 徐錦冉哪里能知道,只笑著應和一聲。好在徐錦秋也并不是想知道答案,只隨口嘟囔了一句,又開始念叨這次要穿什么衣裳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