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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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錦瑟聽著有趣,不禁道:“能想出這般主意,想來閣主也是位妙人吶?!?/br> 侍女掩唇而笑,“當不得小姐這般夸獎?!?/br> 行經(jīng)那展示成衣的廳室,徐錦瑟一眼瞧見,一件霞色帔子鋪在正中,大大小小的珍珠點綴其上,展示出柔和的光芒。 不由驚道:“這是?” “這是近日才開始流行的帔子?!笔膛詾樗菫檫@衣裳的式樣驚奇,解釋道:“前些時日,安平郡主穿了件珍珠帔子入宮參宴,竟得了太后稱贊,遂引得眾人效仿,這帔子便在京中流傳開來?,F(xiàn)如今,哪位小姐家中沒件帔子,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這一件,便是效仿當日安平郡主的珍珠帔子而做,上面用了大大小小上千粒珍珠,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了?!币娦戾\瑟一直盯著這帔子,侍女誤以為她對這有興趣,便介紹了起來。 徐錦瑟點了點頭,掩去眸中異色。 安平郡主…… 不曾想,這一世,依舊是安平郡主帶起了這穿帔子的風潮。 去年,她在徐錦華的生日宴上,將上一世流行的帔子制了出來,搶盡了徐錦華風頭,也遇上了化名君兒的安平郡主,后來更將這帔子的做法給了郡主。 如今安平郡主依舊穿了帔子入宮,帶起了京城帔子的流行。想來用不了多久,這帔子便能同上一世一般,在全國都流行起來。 如此想來,這一切繞了個圈,卻依舊回到了上一世的軌跡,簡直如同輪回一般,叫人越想越是心驚。 正沉思時,卻突聽自己的名字被人喚起。 “錦瑟meimei?!?/br> 徐錦瑟應(yīng)聲回頭,正見魏韻靈興匆匆地走了過來,“真巧啊,竟能在這斂秋閣中碰見meimei?!?/br> “韻靈jiejie?!毙戾\瑟莞爾一笑,“好巧,jiejie也是來選衣裳的?” “我是來挑些東西的?!蔽喉嶌`壓低了聲音,“這不是,母親生辰快到了,一直沒尋到合心的東西做壽禮,才來這斂秋閣尋摸尋摸?這里別的沒有,新鮮東西倒是挺多?!?/br> 安平侯世子夫人的生辰?因著今日幫著魏氏打理內(nèi)務(wù),徐錦瑟倒是依稀記起,這位夫人的生辰正比自己遲了月余,倒真的快近了。只今年并非整壽,府中便未備厚禮。 侍女見她倆聊得投機,善解人意道:“二位小姐,若喜歡新鮮物件,倒可去二樓正廳中瞧瞧。那處無需引導,邊聊便看且自在些?!?/br> 徐錦瑟與魏韻靈對看一眼,皆這正廳倒正有幾分興趣,便叫她帶了路前往正廳。 那侍女將她們帶至門口,便行了禮退下。 徐錦瑟與魏韻靈正要進門,卻聽門內(nèi)正響起一個有些尖利的聲音,“要我說,這斂秋閣待客的門檻也太低了,無論什么身份都放進來,叫人瞧著都不甚爽利?!?/br> 這話說得太過刻薄,徐錦瑟皺了眉頭往內(nèi)看去,就看到一身著寶藍色湘裙的少女正瞪著身邊那略矮一些的少女說道。 那矮個子少女只垂著頭,并不言語,叫人看著便覺委屈莫名。 徐錦瑟正待開口,魏韻靈確實忍將不住,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拉過矮個子少女便道:“劉蕓嘉,你胡說什么呢!什么叫‘無論什么身份’,你只在這碎嘴,自己又是什么身份!連封號都沒有,就在這兒論起身份來了?” 魏韻靈這卻不是無的放矢,京城之中最不缺的便是皇親貴族,這劉蕓嘉乃是光祿寺少卿之女,其父今年剛或擢升,從從五品升到了正五品,正是得意之時。但在京中,正五品委實算不得什么。況且劉蕓嘉雖是嫡女,自身無品級封號的,要論出身,比魏韻靈差得遠了。 一番話說得那寶藍色湘裙少女臉都紅了,若不是顧忌著魏韻靈的身份,早就反唇相譏了。 魏韻靈說完,便不再理會她,只同那矮個子少女道:“多日不見,宋meimei可還好?咱們兩家住得這么近,要來這斂秋閣也不邀我一道。” “魏jiejie……”矮個子少女抬起頭,露出泛紅的眼眶。 “那位該是宣撫使司僉事宋大人家的小姐,宋大人年前隨孟將軍赴邊,聽說同胡人起了沖突。劉小姐敢這般同宋小姐說話,該是戰(zhàn)事有變?!兵櫻愕吐曉谛戾\瑟耳畔道。 徐錦瑟微微點頭。 近日她又發(fā)現(xiàn)了鴻雁一樣好處,不知是否因著原是預備給恭王妃做侍女的緣故,鴻雁熟知京中各家關(guān)系脈絡(luò)。如此,遇事心中便有三分底。這也是近日徐錦瑟出門多帶鴻雁的緣故。 宋小姐與魏韻靈搭上了話,那劉蕓嘉雖是一腔怒火,卻不敢朝她們傾瀉。 恰在此時,叫她看到門口的徐錦瑟,不由眼前一亮,立時便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今日聞名京城的徐家大小姐嗎?聽說你是叫家中那會殺人的姨娘養(yǎng)大的,也不知平日都學了些什么,想是和咱們這些正經(jīng)嫡女出身的不一樣吧?!?/br> 說著,還自以為得趣的笑了起來。 魏韻靈不妨自己說話的功夫,她便將槍口對準了徐錦瑟,且出言如此不堪,立時斥道:“劉蕓嘉、你簡直——” 話到一半,卻見徐錦瑟沖她微微搖頭,不由將后半句咽了下去。 卻見徐錦瑟不疾不徐地上前,在劉蕓嘉身前站定。她比對方稍高半頭,這般距離,叫劉蕓嘉不得不仰頭看她。 “你、你想做什么?!眲⑹|嘉咽了咽口水,不明白為何對方明明在微笑,卻叫自己心中警鈴大作。 “錦瑟不知劉小姐家中境況如何,但在我徐家,母親賢德寬厚,對所有子女皆是一視同仁,不分嫡庶、均是一般教養(yǎng),何來姨娘養(yǎng)大之說?劉小姐如此發(fā)問,難道家中——” 這話分明暗指劉夫人心胸狹隘,竟叫少爺小姐長于姨娘之手。若是反駁,偏自己剛剛說了那句“姨娘養(yǎng)大的”,若不反駁,豈不做實了母親叫姨娘養(yǎng)孩子之事? 這話怎么回都不對,如此不上不下,倒叫劉蕓嘉啞口無言,險些噎死。 第125章 生事 魏韻靈聞言,險些忍不住笑出來,忙道:“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原來劉家竟是叫姨娘教導子女的?這可真是件稀奇事兒?!?/br> 時人奉嫡母為母,妾同奴婢,便是直呼小姐名字都不可,哪里敢稱著教導二字? 劉蕓嘉擠兌徐錦瑟不成,反惹了一身燥,有心反駁卻實在進退維谷,臉漲的通紅。 魏韻靈卻還不放過,對宋小姐道:“咱們可不敢這般沒規(guī)矩,若這么看,這斂秋閣的門檻確實是有點兒低呢?!?/br> “你——”劉蕓嘉氣急,偏魏韻靈身份在那里,叫她不敢出口惡言,憋得臉都紅了。 正在此時,一個女子聘聘婷婷從室內(nèi)走來,對魏韻靈說道:“魏小姐言重了。需知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此咄咄逼人,豈是大家閨秀所為?” “聞jiejie……”劉蕓嘉見著她,立即欣喜地迎了上去。 來人正是今年賞梅宴的梅姝,丞相家的小姐聞清慧。 自從有了梅姝的名頭,聞清慧名聲大噪,在這一代京中同齡少女之中隱隱有了領(lǐng)頭之勢。此刻劉蕓嘉見著她,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多謝聞jiejie仗義執(zhí)言?!?/br> 魏韻靈卻是皺起了眉頭,“聞小姐此言何解?劉蕓嘉口出惡言便是無需計較,我們說幾句實話就是咄咄逼人?” 聞清慧看了二人一眼,只道:“便是蕓嘉做得不對,你已占了上風,又何必再逞口舌之利?” 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險些叫魏韻靈氣炸。正待與她理論,卻被徐錦瑟輕拉了一下。 “韻靈jiejie心直口快,正見不得欺負人的事兒。既聞小姐如此說,還請管好劉小姐才是?!毙戾\瑟輕輕一句,將劉蕓嘉劃入聞清慧的跟班之列。 劉蕓嘉卻沒聽出來,只當她們怕了聞清慧,洋洋得意地瞥了她們一眼。 這般魯鈍,倒叫魏韻靈覺著再與她生氣簡直自降身價,火氣都消了大半。 只劉蕓嘉聽不出來,聞清慧卻是皺起了眉頭。 見著這二人,她就想起賞梅宴當日,自己與晏庭曜……也不知這兩個人在那站了多久、到底看到了多少。想到此處,盡管過去多日,心中卻仍是一陣羞惱。加之賞梅宴上,她身為梅姝,原該是最出彩的那個。卻因著徐氏姐妹一番折騰,叫這次賞梅宴形如鬧劇一般不說,更叫安平郡主說出了“梅君、梅姝,也不過是個名頭”的話來,讓她這梅姝的光彩較之往屆遜色多矣。 此刻徐家那換子之事幾乎傳得人盡皆知,聞清慧自也有耳聞,只在她看來,徐錦華與徐錦瑟誰嫡誰庶都不妨礙她們同是一家,這賬,便算在徐氏女頭上了。 因而此刻她看了徐錦瑟一眼,竟轉(zhuǎn)身便走,不欲再搭理二人。 劉蕓嘉正巴不得如此,忙跟了上去。 遠遠地,還聽著她說,“聞jiejie這次來是為了給聞夫人選壽禮吧,這斂秋閣我倒常來,jiejie想要什么樣兒的?不若讓我?guī)蚸iejie參詳參詳?” 丞相夫人的生辰與安平侯世子夫人就差了幾天,卻是五十整壽。今年聞清慧得了梅姝之名,便想在梅塢為夫人過壽,這壽禮更得細細挑選。 尋常物件入不得眼,便想到了這稀罕物什甚多的斂秋閣。 只她是頭一次入閣,此際雖覺劉蕓嘉聒噪,倒也正缺位熟悉之人,便隨了劉蕓嘉的跟隨。 魏韻靈輕哼一聲,也挽了徐錦瑟的手,“我們也去選東西,沒得叫這種人敗了興致?!?/br> 那宋小姐此時輕聲向兩人道謝,經(jīng)此一番,卻是不欲再待,就此告辭了。 這正廳之中,擺著兩排長桌,桌上都是零散小物,說不上多貴重,卻勝在精致新奇。每桌后都立有侍女,卻不對物品進行解說,只在有人瞧上東西時報上價格,買與不買全看買家。 這就造成時常有些機巧之物,被人買了回去,才發(fā)現(xiàn)其中精巧構(gòu)思。 時日久了,能在這斂秋閣二樓正廳淘出佳物,也成了一項為人稱道的本事。 鴻雁介紹這些時,桌后侍女不覺露出了贊賞之態(tài),顯是對這位對自家特色如數(shù)家珍的丫鬟有了好感。 那桌上物品聆郎滿目,各種新奇逗趣,魏韻靈看了一會兒,便險些挑花了眼,不由嗔道:“每次到這里挑東西,倒像是賭運氣一般,自個兒都不知道買到的東西有何機巧。錦瑟meimei看,這些東西,哪個最嘉?” 徐錦瑟只微微一笑,從手邊拿起一透明琉璃盞道:“我瞧著,這個就不錯。” “這個?”魏韻靈看向她手中的琉璃盞。 那琉璃盞一套四只,顏色瑩黃,杯盞四壁剔透,隔著盞壁,竟能瞧見徐錦瑟的手指。 整個琉璃盞通身無紋,只在底部繪有一條栩栩如生的紅白錦鯉。 只這般雜質(zhì)稀少的琉璃雖然少見,卻不是什么稀罕之物,用做壽禮不免有些拿不出手去??尚戾\瑟挑了此物,定是看出了它有不凡之處。 魏韻靈正待發(fā)問,卻聽旁邊響起一聲嗤笑,“這般小家子氣的東西都敢挑,果然是上不得臺面呢?!眳s是劉蕓嘉與聞清慧邊走便選,不知何時到了她們身前。 魏韻靈立時便炸了:“你說誰上不得臺面!” 聞清慧輕斥一聲:“勿要胡言?!?/br> 卻止不住她還在嘀咕,“我又沒說錯,琉璃這般低廉之物,便是送我,我都不要?!?/br> “蕓嘉!”聞清慧此時倒真有些明白魏韻靈剛剛的感受了,這劉蕓嘉一張口便無所顧忌,委實不是可交之人。 只她剛斥責過兩人,此時也不便立時反口,只心中定下了主意,待出了這斂秋閣,便與這劉蕓嘉分道揚鑣,日后絕不親近。 劉蕓嘉還不知自己已被人劃清了界限,仗著聞清慧在側(cè),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愈加張狂,“這人的眼力真是取決于教養(yǎng),無甚見識的話,見著什么都能當成寶?!?/br> 這話說得,只差沒指著徐錦瑟鼻子罵了。魏韻靈立時便忍不下去,重重一拍桌子,怒道:“劉蕓嘉!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在這磨磨唧唧指桑罵槐的是給誰聽!我父忝為安平侯世子,錦瑟meimei更是安國公府出身,哪個的教養(yǎng)是你能質(zhì)疑的?。俊?/br> 劉蕓嘉被問得啞口無言,這才驚覺徐錦瑟竟是安國公府出身。這也怪徐家回京后與安國公府不甚親近,除賞梅宴那此外,安國公府的小姐出行從不與徐家姐妹為伍,倒叫她一時忘記了這層。 劉蕓嘉再魯莽也不敢直言安平侯府與安國公府的不是,只連連道:“我、我——”卻是說不出話來。其羞窘之態(tài),便連聞清慧,雖然瞧她不上,都有些看不下去。正欲開口解圍,不想?yún)s被徐錦瑟搶了先。 “韻靈jiejie何需與她一般見識?”徐錦瑟朝桌后侍女道:“敢問這套琉璃盞,價值幾何?” 侍女道:“二百金?!?/br> “二、二百金?”劉蕓嘉震驚之下,脫口而出:“這般廉價的琉璃,竟敢開價二百金?” 侍女只含笑不語,徐錦瑟斜睨她一眼,對侍女道:“煩請倒壺熱水來,是誰沒見識,一看便知?!?/br> 侍女含笑點頭,自身后拿出一青瓷小壺,壺口還冒著熱氣——竟是早已備好。 這下,便連魏韻靈都好奇起來,這套不甚起眼的琉璃盞,到底有何妙處。 只見徐錦瑟單手執(zhí)壺,將那guntang熱水注入被中。在水至八分滿時,那尾錦鯉竟似活過來一般,在盞底甩尾游動起來! 這般異狀,便連聞清慧都忍不住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