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是不是攝像頭后面還有一批人也在看著自己? 楊威兇狠的目光往四周一掃,那些看過來的目光立刻收回去大半。 夠了!就算是1320萬港幣,換算成人民幣也有1000多萬了,夠了!書勤站起身來,走。 疊碼仔還在后面跟著,職業(yè)的笑容:“上官小姐,今天手氣這么好,趁著火頭足,去vip廳玩玩嗎?那里玩的大,更刺激?!?/br> 書勤不應(yīng),只走。 疊碼仔:“上官小姐還有兩位楊先生還沒有訂酒店吧?我來安排吧,免費(fèi)?!?/br> 看來他是跟上自己了,疊碼仔和耍客,打個不恰當(dāng)?shù)谋扔鳎?jīng)紀(jì)人和明星? 不恰當(dāng)不恰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希望明星越來越紅。 疊碼仔希望??投嗨?,耍輸耍贏不管,就是耍就行。耍的傾家蕩產(chǎn)了,他就換另外一個豪客,新豪客傾家蕩產(chǎn)了,他再開發(fā)下一個豪客。 疊碼仔賺取的是“回傭”,他們以約99%的面額價格從耍廳里取得籌碼,借給???,賺的就是這個差價。但不是籌碼數(shù),而是計算??投啻蜗伦⒑笮纬傻牧魉傤~,一般是籌碼數(shù)的四到五倍。 如果豪客一天流水是一個億,疊碼仔一天的收益是一百萬。 輸了上億身家的???,不在少數(shù)。 老京葡,這個金碧輝煌的鳥籠子每天都上演著金錢的狂歡,貪婪、冒險、腎上腺素交織,如干柴烈火,如烈火烹油! 在這場資本盛宴中,耍場、疊碼仔、收稅的都賺的盆滿缽滿,??鸵彩苤系郯愕姆?wù)。耍客有的輸錢,有的贏錢,當(dāng)然最后的結(jié)局還是要輸?shù)摹?/br> 書勤站住,回頭看疊碼仔,疊碼仔臉上的笑像是假面似的一直掛在那里、一成不變。 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在人家的地盤上,用當(dāng)?shù)厝撕棉k事。書勤叫:“小弟,” 疊碼仔還是笑著,還哈了下腰,點(diǎn)了下頭:“哎,姐~” 書勤說:“小弟,其實(shí)我這次來媽港是為了一個朋友來的,他女兒女婿欠了些耍資,被扣押了?!?/br> “哦,這樣…”疊碼仔說:“姐,您知道是被哪個大哥扣押了嗎?” 這還真不知道,書勤想了想,給朱衛(wèi)紅打電話,朱衛(wèi)紅明顯沒有睡覺,還可能一直死死的盯著手機(jī)的,他秒接:“上官…” 書勤先安慰他:“朱總,別著急了,一千萬有了。” “噢?。?!”隔著電話線,都能聽出朱衛(wèi)紅心里的石頭“咣當(dāng)”落了地。 書勤說:“朱總,你房間外不是站著黑衣人嗎?你把電話給他,我有事要問?!?/br> “好好好…”滿頭白發(fā)、佝僂著腰的朱衛(wèi)紅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房門,將電話給看守的黑衣人。書勤這邊也把電話給疊碼仔。 疊碼仔問了幾句,便說:“哦,黃哥的人啊,好了,我給黃哥打電話?!?/br> 疊碼仔將手機(jī)還給書勤,拿自己的電話撥出去,和對方說了幾句話,掛斷電話說:“好了,上官小姐,都是熟人,別把籌碼換錢,再換港幣換人民幣的這么麻煩了。黃哥一會兒帶著你朋友和他女兒女婿來,你把一千萬的籌碼給黃哥,一手交籌碼,一手交人?!?/br> 省去麻煩更好! 半個小時,“黃哥”的人帶著朱衛(wèi)紅和他女兒女婿來了。 改/革開放之后,廣東以及江浙一帶涌出了一批加工廠,乘著時代的東風(fēng),迅速致富。有一批的富一代們,就有一批的富二代們。這批富二代們因為父母忙碌,缺少管教,窮的只剩下錢了。 朱衛(wèi)紅的女兒女婿就是這批富二代。 自從大陸開通了港澳自由行,耍場通過勞務(wù)部門專門在珠三角地區(qū)和長江三角地區(qū)招聘了一批年輕面孔做“客戶經(jīng)理”疊碼仔的雅稱。這批內(nèi)地疊碼仔深入大陸各地,為富豪們牽線搭橋,將豪客們源源不斷的送往耍場。 為了留住豪客,疊碼仔出手闊綽,送豪包,提供往返頭等艙機(jī)票,提供豪華的房車,五星級酒店的頂級套房,還有,最美的姑娘。 黃哥是大疊碼仔,手下有若干個小疊碼仔,老朱的女兒女婿就是被黃哥手下的一個小疊碼仔騙到媽港的,一開始贏了幾萬塊,后來又贏了幾十萬,之后就一直輸,輸了就借錢,想回本。 因為知道老朱有廠,黃哥直接借老朱的女兒女婿籌碼有利息,借了還輸,輸了還借,算算總帳,再加上利滾利,欠了近一千萬的碼。 朱衛(wèi)紅的女兒見到一夜白發(fā)的父親,一頭撲進(jìn)去,老朱即心疼又恨鐵不成鋼,萬般心緒堵在胸口,女兒女婿耍不是一天兩天了,該說的話都說了上百遍了,還說什么? 這下好了,廠子沒了,下蛋的雞沒了,看你們兩個怎么耍。 朱衛(wèi)紅不理趴在他胸口哭的女兒,轉(zhuǎn)頭對書勤說:“上官,我連夜帶這兩個討債鬼回h城。你什么時候回去?我將廠子交接給你?!?/br> 耍,是很難戒的,書勤看看只知道嗚嗚哭的老朱女兒,再看看耷拉著腦袋的老朱女婿,這兩個人還是沒有吃到苦頭,復(fù)耍的可能性很大! 老朱的廠子早晚被他們敗光的,還不如趁現(xiàn)在將那廠子徹底的和他們脫離關(guān)系!書勤說:“朱總,您回去和鄭融交接就行?!?/br> “好?!敝煨l(wèi)紅點(diǎn)頭,扭頭就走,沒有臉待了。 欠債還清,黃哥帶著小弟走了。書勤手里還有320萬的籌碼,疊碼仔職業(yè)笑臉建議:“上官小姐,趁著手氣好,接著玩幾把?” 都已經(jīng)半夜了,書勤說:“太晚了。” 疊碼仔也不強(qiáng)推,順勢說已經(jīng)開好了三個房間,休息一下再出來玩也好。 書勤點(diǎn)頭。 到了房間,書勤給鄭融發(fā)短信:“鄭融哥,我把老朱女兒女婿一千萬的耍債還了,他連夜回h城,明天估計就找你辦理“東方紅羊毛衫”廠子交接手續(xù)?!?/br> “哥,這一次,老朱是白了頭發(fā)彎了腰,但我看他女兒女婿還是沒有吃到苦頭,以后的事情難料。交接的時候,你做個壞人,交接干凈,也別請老朱做顧問什么的,沒有錢了,看那兩個孩子怎么折騰?!?/br> “關(guān)注著點(diǎn),等老朱過不下去了,再扶一把,不讓他老無所依就是了?!?/br> 發(fā)完短信,洗漱之后,要睡覺。躺在床上,翻了十來個身,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再睜眼看時間,一個多小時過去還是睡不著。 數(shù)星星,數(shù)綿羊都不行。 是不是一下子贏了一千多萬,太興奮了?還是太年輕,心態(tài)欠磨練啊! 你看看那個包沈月的敦實(shí)男人,品行另放一邊不說,但是那氣場,穩(wěn)的很!叫人看不透他的底牌! 再看看華旦哥,比自己大不了幾歲,那氣場,眼睛不瞪,都能嚇的人發(fā)顫!誰敢忤逆他的發(fā)號施令? 還有楊帆,整天瞇著眼睛像是睡不醒似的,為啥都是“好啊”“行啊”“對啊”,辦的事還都對!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蒙的嗎? 想到這,書勤拿起手機(jī),她想打電話,想給楊帆打電話,一起討論討論那“指路明燈”的事,哎,這么晚了,他是不是睡了? 翻到號碼,手指想按,又沒有按。大半夜的,不太好吧? 扔了手機(jī)。 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又將手機(jī)撿回來,再次翻到號碼,手指放在撥打處,是按呢還是不按? 腦子里兩個小人正在打架,手機(jī)響了,靠!正是楊帆打來的! 心有靈犀??? 書勤忙接起來,楊帆說:“啊~沒睡啊~” 書勤說:“突然發(fā)了一筆橫財太興奮了,興奮的睡不著。” “不啊~”楊帆說:“是房間里打氧了啊。” 哦哦哦,怪不得這么興奮,想起來,耍場酒店房間里都是通過大功率空調(diào)換氣,然后再提高氧氣濃度3個百分比,這樣人就會精神很多,減少睡眠,側(cè)面提高去耍錢的時間。 “怪不得我睡不著!”書勤說。 “還想去耍幾把啊?” 她的心里話被道破,不好意思的說:“反正睡不著,想去大廳里看看,行嗎?” 楊帆說:“行啊~” 第91章 書勤洗了把臉出門, 就見楊帆站在了門口,瞇著眼睛,他是困還是不困? 楊威聽到聲音也出來了, 這保鏢夠職業(yè)的?。?/br> 書勤把自己睡不著覺、想出來的必勝一招說出來:“楊帆,我想了一下,剛才所謂的跟著“指路明燈”打完全是耍, 其實(shí)可以用科學(xué)的方法—打公式。” “打公式就是采用籌碼疊加的方法, 如果輸了,就籌碼加倍去押,再輸籌碼再加倍, 再再輸, 籌碼再再加倍, 直到贏。按這種邏輯,應(yīng)該是穩(wěn)贏?!?/br> 楊帆好似沒有聽明白:“啊~” 書勤就又說了一遍,說著說著, 自己找到了漏洞:“不行!打公式行不通!每張耍桌上限最大投注額,像我們剛才玩的那張桌子,單次限額200萬。” “靠!真是買的沒有賣的精!??陀肋h(yuǎn)算不過開耍場的!” 說著說著就到了大廳,那個疊碼仔也是眼尖,一眼看到,立馬跟了過來,職業(yè)笑臉:“姐,休息好了,去vip廳嗎?” 書勤說:“先轉(zhuǎn)轉(zhuǎn)?!?/br> 往曾經(jīng)戰(zhàn)斗過的地方走了幾步, 就看見了“額頭墨鏡”那盞華麗麗的指路明燈,還在耍桌上,估計是讓不少耍徒起死回生,照亮了耍徒從地獄歸來的路。這桌子上除了墨鏡三姐妹,其他人都樂呵呵的。 “額頭墨鏡”輸了一晚上,輸上了頭,也許早就上了頭,失去了理智,將身前的籌碼又一股腦的全推出去,眼睛赤紅:是生是死,就看這一把! 耍場這地方怪,越是那種把把輸,到了最后還將所有籌碼全推出去,搏一把,越肯定會輸光光。這也是一種指路明燈,有的人就專找這種火氣特別背的人,對著耍。 果然“額頭墨鏡”胸前的籌碼又被“荷/官”沉默卻熟練的收走了。 “額頭墨鏡”不知道第多少次打電話,嗲聲嗲氣的剛一張口,對方就不給面子的掛斷電話。別說是假老公,就是親爹也不可能一次一次的打錢讓她打水漂。 從電話里要不出錢來,“額頭墨鏡”往場內(nèi)看。 同桌的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貌似贏了不少錢,滿臉紅光,對著“額頭墨鏡”眉頭一挑,輕佻的說:“妹仔,跟哥走,陪的好,一晚上給你十萬。” 紅光滿臉男又沖一左一右的“胸前墨鏡”說:“你們倆也一起吧,一人五萬。” 三個墨鏡點(diǎn)頭,一男三女就走了。 女??停5阶詈?,就是失身。當(dāng)然,墨鏡女早就失身了。 賣一晚上,拿著錢再進(jìn)耍場,再清零;再失身,再拿著piao資來賭,再清零。無限循環(huán),直到身體出了意外,或者精神出了意外。 結(jié)局只有一個:死亡。 半夜三更,大廳中水晶吊燈的照射下,紙醉金迷。 贏錢的輸錢的都掛著相,一眼便知。贏錢的大多相似:滿面紅火,談笑風(fēng)生,隨意的推著身前的籌碼像是運(yùn)籌帷幄的將軍。 輸錢的各有各樣:雙眼空洞沒有魂的,臉色難看似鬼的,趴在耍桌上嚎啕大哭的,掀桌子開罵的,還有要打”荷/官”的。周圍都是保安,一有苗頭,就將鬧事的客人請出去。 輸錢的又有幾個等級,耍徒是殘留最后一絲理智的;耍鬼是沒有理智就是中了魔似的耍;還有一種耍狗,耍狗是已經(jīng)輸?shù)袅巳?,借無可借,連跑路都跑不掉的喪家之犬。 大廳里這幾種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