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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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好像。 我正要毫不謙虛地闊談一番,她便垂著眸子接著說:“我就不行了?!?/br> “怎么,怕高?” “不怕?!壁w念念甚是自然地同我聊起天來,“可是他們不讓?!?/br> 嗯? 依著趙念念的性子,居然有人攔得住她嗎?我不禁好奇地問:“他們是誰?” 與我的不羈坐姿相比,趙念念簡直就是淑女的典范,整個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腳該怎么放,手又附在哪里,都是定好的。 她吐出一口氣,說:“當(dāng)然是宮中的教引嬤嬤們,她們總是說,公主就該有公主樣兒,竄上跳下的會叫人看了笑話。” 末了又撅著嘴加了一句。 “這也不讓,那也不準(zhǔn)的,煩死了。” 聽她這么講,我也覺得確實(shí)煩,一個人要是被束縛在條條框框里,那該多枯燥。 我支著頭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那你可以不聽啊,我并不覺得她們能管住你?!?/br> “她們當(dāng)然管不住我?!惫鞯男⌒宰佑帚@出來了,可說著這話,她的眼睛里都是光點(diǎn),“以前我經(jīng)常爬樹的,大概能,能到那個位置……” 趙念念像是講到自己喜歡的事,這一開口,嘴角就不自禁地翹起。 哎喲,有酒窩。 甜甜的。 還是挺可愛的。 我戳著自己的臉頰,嗯,我是沒有。 趙念念盯著那棵大樹,眸光漸漸地淡了下來:“可是有一回,我去替杏顏撿風(fēng)箏,腳一滑就從樹上摔下去了,玉娘娘剛好從樹下經(jīng)過,然后——她的孩子就沒了?!?/br> ☆、第73章 我也,覺得你挺不錯 本以為,不就是砸個妃嬪的事。 這傷及皇嗣,問題可就不一樣了。 趙念念的手難得地變了位置,纖長的手指揪住了裙擺,情緒也陡然變得低落起來。 見她這樣,我有些不適應(yīng),誰想到這丫頭陡地拋出這么一件事來,說來,還是怪我吧,若是我不爬這樹,她就不會生出這么些感慨。 我的面色雖是淡漠得很,語氣卻是不經(jīng)意地輕柔:“你又不是故意的,這不怪你?!?/br> 趙念念勉強(qiáng)地嗯了一聲,足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將話說完。 沒了孩子,玉娘娘自然是揪著她不放,說的話也分外難聽,不僅怨她,還當(dāng)著趙念念面兒將王后娘親也給罵了。 為娘的護(hù)犢子,小孩子自然也是護(hù)娘親的。愧疚暫放一邊,趙念念倒是和玉娘娘爭了起來。 這下,就愈發(fā)落人口舌了,而那段時間,不少娘娘宮人,都會說王后娘親那個瘋女人,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趙念念沒想到會殃及到自己的母后,為此是既憤慨又懊惱。 且中傷的話語,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講,猶如洪水猛獸,她避無可避,爭無可爭。 這件事以后,縱使有著國主的偏愛,她卻是再也不敢瘋鬧了,教引嬤嬤說什么,她就做什么,老老實(shí)實(shí)地當(dāng)起一個端莊得體的公主來。 …… 這一番話,她說起來,仍是不能釋懷。 放不下那些對母后的惡言惡語,也忘不掉那個因為她沒了的小生命。 我有些怔愣,原來她走的路并不盡是平坦。我的確是流離在外,于江湖中游走,可江湖有道,多的是明槍。 而這后宮深院,耍的是心計,使的是暗箭。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趙念念還沒有我厲害。 那些日子,應(yīng)該很辛苦吧。 我默默地想著,嘴上卻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來,只是盯著我這公主meimei,神色有些沉郁。她瞧見我這副樣子,不禁赧然:“不好意思,同你說了這么些廢話?!?/br> 此般一看,宮內(nèi)的趙念念,確是沒有在外時的那股刁蠻勁兒了。 我大概能理解她那性子的轉(zhuǎn)變。 畢竟是長久的壓抑,出了宮,自然是忍不住想要釋放的,而這一釋放,又不免帶些壞脾氣,讓人生厭。 其實(shí),我這公主meimei也不壞。 從她開始平和地同我談話起,我那不耐的脾氣也軟了下來,對這個人也沒什么抵觸的感覺了。 可能真是血緣作祟吧。 只是我還沒回話呢,便緊接著聽見她慌張地叫了一聲,視線更是牢牢地鎖定在我后上的位置。 隱隱感覺到是有什么東西掉下來了,我這心里喟嘆一聲,也沒耽擱,轉(zhuǎn)瞬間,便極快地伸手接下了那又一次掉下樹的雛鳥。 這小家伙都被兄弟姐妹們擠下來三回了。 就不能爭氣一點(diǎn)。 趙念念從我的手心里捧過小鳥,手指輕撫著它沒長幾根毛的翅膀,像個小鬼頭似地,竟自言自語地哄起鳥來。 挺幼稚的。 左右我又得爬一次樹了,我沒怎么猶豫地抬腿攀住樹干,叫了趙念念一聲,又伸出手朝她示意,鳥給我。 趙念念盯著我,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小鳥,心里有些發(fā)癢。 嗯…… “要不,這次換你送它回去?”我居然瞧出她的小心思來,還如此體貼地給她機(jī)會。 不過她朝我走了一步,卻是停住了。 我保持著扒在樹上的姿勢,以為她是怕被別人說,便懶懶地勸:“偶爾放肆一回,沒得怕啦?!?/br> 趙念念的內(nèi)心翻涌了一下,面色糾結(jié)地說:“太久沒爬了,我怕摔。” …… 好家伙,是怕這個呢。 最終,我發(fā)了善心,將那一人一鳥護(hù)著送上了大樹的高處。趙念念小心翼翼地將小鳥放回了鳥窩,戳著其他那幾只,念叨著,別再欺負(fù)它了。 等到要下樹的時候,這人卻不急了,她慢慢地坐在了枝干上,朝下看了一眼,頓時有些怕地朝樹的主干靠了靠。 我倒是沒什么所謂地坐在離她一臂的地方,穩(wěn)穩(wěn)地伸了個懶腰。 也許是感動于我?guī)退凉M足了爬樹的心愿,趙念念看著我沒什么依靠地坐在枝干上,居然擔(dān)心我摔下去,忙騰出一只手來拉我,讓我靠過去一點(diǎn)。 看著那只朝我攤開的纖細(xì)的手,我不由愣了一下。 這感覺,怪怪的。 雖然覺得她的擔(dān)心沒必要,但我還是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抬起屁股一挪一挪地坐了過去,而這一動彈,枝干就不免搖晃。 趙念念僵著身子,抖著手臂,另一只手將旁邊的樹干圈得更緊了。 “膽小鬼?!?/br> 當(dāng)我貼著她坐好,便悠悠地吐出這么三個字。 趙念念硬著氣反駁:“我只是太久沒爬了,才不是膽小?!?/br> 沒有繼續(xù)和她爭下去,我默默地松開她的手,目光遠(yuǎn)眺。這棵樹算不上太高,卻也能俯看到小半個王宮了。 又正逢夕陽西沉,一片片的紅瓦都籠上了金色的光澤,暖暖的色調(diào),讓此刻的王宮顯得不那么冰冷幽深,映照在祥和的黃昏景致之下。 我和趙念念并排坐在高高的枝干上,各自晃著小腳。 她從沒這樣看過王宮,只覺新奇,抓著主干的手也不禁松了松,嘴上脫口一句:“好漂亮。” 真的太久了,久到她都忘記,在高處的感覺是這般美妙。 我瞄了她一眼,心中腹誹,若此時坐在我旁邊的是言悔,所見之景應(yīng)該會更漂亮吧,這般念著,目光也不自覺地朝著護(hù)國寺的方向望去。 明天,就能看見他了。 “洛玫?!壁w念念突然叫我。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咬著唇,似乎有些小拘謹(jǐn):“我以后,還能來找你玩兒嗎?” …… 所以這丫頭今天是一時興起,來找我玩的? “找我玩?”我狐疑地看著她,心直口快,“你不是討厭我嗎?” 趙念念扭過頭去,支支吾吾地說:“那是之前……其實(shí)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 至少比她身邊的不少人都好多了。 而且,她的活法與自己截然不同,她是恣意的,是灑脫的,不會顧及自己的公主身份,更不會裝模作樣虛與委蛇。 這樣的人,真的很有魅力。 很讓自己羨慕。 我聽著她這句像是夸獎我的話,有些吃驚,冷靜了須臾,方才憋出一句:“我也——覺得你挺不錯?!?/br> 莫名地,我與她之間的一層隔閡,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可當(dāng)我摟著她左蹦右跳地躍下了樹,小丫頭貪念那種騰空的感覺,企圖讓我?guī)е偬弦换氐臅r候,我果斷地拒絕了。 拿人當(dāng)猴使呢。 她顯然是得寸進(jìn)尺,才不依不饒了起來,我不客氣地轟著人:“好走不送?!?/br> 論時辰,確實(shí)是有些晚了,她一副很遺憾的樣子,揮著手告別了我。結(jié)果這一揮,竟讓我想起在樹上時,她朝我伸來的那只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