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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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鼎見他還不明白,遂給他解釋:“試圖抱高階修士大腿,亦或是希望被高階修士看上收為弟子的,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可是,你見過幾個高階修士會接送弟子上下學(xué)?!边€不止一次,甚至不止一年。 唐昱撓腮:“就因為這個?” 鐘鼎白了他一眼:“這個還不夠嗎?” 范承平笑笑:“我當(dāng)時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 唐昱忙轉(zhuǎn)頭看他。 “你不覺得老祖看你的眼神……讓人瘆得慌嗎?”范承平抿了抿唇,“像是要吃人一般。” 眾人愣了愣。 沈子瑾拍著大腿大笑:“可不是想要吃人!” 唐昱登時被臊得不行。 …… 很快,結(jié)契大典之日就到了。 所謂的結(jié)契大典,跟現(xiàn)代社會的婚宴酒席也無甚兩樣,不過是倆人相攜說幾句話走個過場,再邀請眾人一塊兒吃吃喝喝罷了。 哦,唐昱還收到了不少的見面禮,以及賀儀。 估計大家都提前打聽過他,不少是名貴的食材或是食譜。喜得他激動不已,雖然臉上力持鎮(zhèn)定,但額上若隱若現(xiàn)的魚鱗出賣了他的心情——不管是因為收禮抑或是因為結(jié)契。 他自己當(dāng)然是毫無感覺,但不少人妖都看到了,對他的態(tài)度是更顯恭謙。 牧安歌自然也看到了。 他神色復(fù)雜地盯著遠處溫潤如玉、言笑晏晏的唐昱,猶如記憶錯亂般,仿佛百年前那喜慶而熱鬧的景況再次浮現(xiàn)眼前,轉(zhuǎn)瞬卻是白綾滿目、人鬼殊途。 第96章 結(jié)契大典過后, 大家的關(guān)注重心一下子全轉(zhuǎn)移到了魔族那邊。 近幾個月,魔族頻繁在各地殺人奪生機。各大宗門陸續(xù)都派人出來巡防,也接連捉獲好幾撥魔族。奈何底層魔族語言與他們實在不通, 抓的這些魔族也于他們不痛不癢的, 只能就地殺了了事。 但這種情況也算不上什么嚴重問題, 不過就是麻煩些,累了些。 畢竟前幾年魔尊才被申屠坤重創(chuàng)而逃, 短短幾年不可能恢復(fù)得過來。而魔尊不出來, 底下的魔族再怎么搞事, 也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且, 即便魔尊真敢?guī)皝? 再把他們殺回去就好了,何必多慮多思。 咳,以上內(nèi)容,轉(zhuǎn)自申屠坤口述。 唐昱才不信他的鬼話呢。在打架方面, 這家伙狂得可以。只看這些大佬們神情凝重地關(guān)起門來商討,還連著兩三天都沒商討完畢,就可窺見其中一二——即便申屠坤解釋說其實閑聊多于商討, 唐昱也是不信的。 不過大佬們怎么商量,他一個小小金丹期也不得而知,也就隨申屠坤鬼扯了。 反正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兒的頂著。 這日申屠坤又被叫去開那勞什子的驅(qū)魔大會。 臨出門他還抱怨不已:“這些老家伙就是太閑了, 都討論了幾天了, 有什么好討論的。總歸不過是一個打字, 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唐昱只得給他順毛:“這不是說明你的地位高,大家都想聽你的意見嘛!” 申屠坤哪里是不愿意去,他身后站著多少妖族人族,豈容他任性,他不過是逮著唐昱撒嬌順便占一波便宜罷了。 等他摟著唐昱又親又抱半天終于心滿意足地離開,唐昱才松了口氣。終于能忙自己的事了。申屠坤這家伙跟在身邊就跟牛皮糖似的,撕都撕不下來,攪得他都無心做事。 所幸自打結(jié)契后,只要他倆離開得不是太遠,申屠坤能感覺到唐昱,其情緒都是穩(wěn)定的。 離開停云峰去開個商討會,自然也在這不太遠的范圍。 否則,唐昱指不定還得陪綁開會呢。 丟開紛亂的思緒,唐昱拿出百味真人給的書籍手稿準備翻閱。 窗外突然傳來動靜。 是一枚巴掌大的淺綠傳訊紙鶴。 被隔在陣法外的傳訊紙鶴正拼命撞擊著結(jié)界那無形的屏障,卻死活進不來。 過去三年,因唐昱在身邊,無需太過防備情緒失控,申屠坤早已把峰上的重重陣法撤掉一大半。 反倒是這回回來,申屠坤給他們居住的正院屋子增加了不少防護陣法。按他的話說,現(xiàn)在宗門里魚龍混雜,加上陣法比較放心,省得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能混進來。 這亂七八糟的東西,自然包括各種傳訊符。 唐昱不過愣了一瞬,就站起來。他認得這傳訊符,是牧安歌牧長老的。牧安歌曾經(jīng)給過他一張傳訊符,至今他還留著呢。 走到陣法邊界,他探手將紙鶴捏進來。 甫接觸到唐昱的手指,牧安歌清潤的聲音就從撲棱著翅膀的紙鶴身上傳出來:“唐昱,祝賀你修為小成進階金丹?!甭曇敉A艘幌?,似乎在琢磨用詞,“多月未見,甚是掛念。今于移星峰觀景亭,聊備薄酌,請君共飲?!?/br> 語罷,紙鶴略等了等,就自行燃燒起來。 唐昱眨眨眼。牧長老邀請自己去喝酒?怎么這么突然? 過去幾年,牧安歌確實頗為照顧他們這些小弟子,但也僅止于此。不管是誰,他幾乎是一視同仁,親切有之,再多則無。 突然邀請他去喝酒,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不過,他這幾年得了牧安歌頗多指點,不去也不好。 唐昱想了想,回屋里給申屠坤留了句話,確保該在身上的法寶都在后,就施施然往移星峰飛去。 剛靠近移星峰,遠遠地就看見牧安歌背手站在山崖邊等著他,他身后正是建在移星峰險崖上的觀景亭。 長發(fā)飄帶,寬袍獵獵,如遺世獨立,又如清風(fēng)朗月。 就牧安歌的外形,放到現(xiàn)世必定迷倒萬千少女。唐昱心想這般著。 牧安歌自然也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只見他微微笑著,抬手招呼唐昱下來。 唐昱依言落地,隨著牧安歌步入觀景亭。 亭中石桌石凳俱全。除了入口一側(cè),亭子邊上是一圈足有半人高的雕花欄桿。憑欄眺望,觀景亭外云縈霧繞,頗有幾分意趣。 進了亭子,唐昱就見石桌上擱著一壺酒、兩小玉杯、三碟下酒小菜。 看來真如傳訊所言,是請他喝酒來著。 倆人互相見禮——結(jié)契大禮已過,唐昱自然是申屠坤名正言順的伴侶。倆人當(dāng)以平輩相交。 不,唐昱其實更高一輩。不過唐昱念及這幾年牧安歌的教導(dǎo)之情,持了平輩禮罷了。 落座之后,牧安歌不忙說話,先舉盞給倆人各滿上一杯酒。 “祝賀你成功結(jié)丹?!彼氏扰e杯。 “謝牧長老。”唐昱忙端起酒杯,與他輕碰了碰,仰頭飲下,下一瞬他驚喜低呼,“是冰裂玉露醇?!鄙掀翻傄海嬛軠炀毥蠲}。 雖然他不指望這些天材地寶能對他的廢材體質(zhì)有什么上好效果,但這款瓊液,在他筑基期的時候,他曾在陽寧城沾過那么一點點——從申屠坤的杯子里——沒法子,當(dāng)時他修為太低,喝不得。 飲下杯中酒后,牧安歌微微失神地盯著手中玉杯。聽得唐昱的話,他才抬眸:“沒錯,正是上品的冰裂玉露醇?!彼裆行?fù)雜,“只有上品的冰裂玉露醇才配得上如今的你。” 這話……恭維不似恭維,嘲諷不像嘲諷。唐昱頓了頓,緩緩放下杯子:“牧長老這話真是折煞我了?!?/br> 牧安歌緊緊盯著他:“唐昱,你可知道我一直都是反對人修與妖族相戀的?” 唐昱愣住,點了點頭:“略有所聞?!?/br> 牧安歌看了他半晌,再次收回視線,盯著手中一直不放的空杯,輕聲道:“其實,若是女修與妖族在一塊,我并不會對此有太大的意見?!?/br> 女修跟妖族在一塊,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唐昱有些摸不著頭腦。今天的牧安歌,有些怪啊…… 牧安歌的眼神絲毫不離玉杯,仿佛那上面有什么絕世繪雕讓他舍不得挪開:“你可知道,我向來頗為看好你?” 唐昱順著他的目光盯向那個空空的酒杯,心里打了個突。他定了定神:“感謝牧長老厚愛,以我之資質(zhì),真真是愧不敢當(dāng)?!?/br> “不,無關(guān)資質(zhì)?!蹦涟哺杞K于抬眼看他,眼底似乎帶著些晦澀莫名的情緒,“你溫和、謙恭、仁善,進退有度,修行不怠……” 唐昱受寵若驚:“倒是不知道我在牧長老眼里如此……”他頓了頓,“優(yōu)秀?!?/br> 牧安歌恍若未聞:“……跟我的哥哥是如此相像?!?/br> 唐昱眨眨眼。牧長老有哥哥?怎沒聽說過? 牧安歌定定地看著唐昱:“你可知道,我哥哥……”他捏緊手中玉杯,“現(xiàn)在何處?” 唐昱莫名其妙:“牧長老的哥哥在何處,我如何得知?” “他死了?!蹦涟哺枘樕蠋е⑿?,卻仿佛帶著股悲意。 唐昱愣然:“……節(jié)哀?!?/br> “你可知道他是如何死的?”牧安歌再問。 唐昱皺眉。 牧安歌也不理會他的反應(yīng),自顧自往下道:“他就是與妖族相戀,最終死于妖族之手。”眼神直勾勾看著唐昱。 !! 唐昱詫異至極:“哪個種族如此霸道,竟不允許人妖相戀?” 牧安歌似乎愣了愣。他搖了搖頭:“非是反對,正是因為接納了,才被害死?!?/br> “……此話怎講?”唐昱覺得這話題走向有些詭秘。 “外門弟子有一講,介紹妖族繁衍之法?!蹦涟哺柩凵衿娈?,“你忘了?還是不曾認真聽?” 唐昱仔細翻了翻記憶,確定自己對此毫無印象。不過……當(dāng)時的原身苦于自身資質(zhì),不管是講學(xué)還是休息,全拿來專心致志地修習(xí)引氣入體,估計是壓根沒聽。 不過,這玩意很重要? 他這般想自然這般問出來。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牧安歌似乎被他的回答鎮(zhèn)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將視線移向唐昱右耳,“那你為什么戴上妖族耳飾?” 唐昱手一抖:“這有何關(guān)系?”他突然想起,范承平曾經(jīng)對他的擔(dān)憂,蘇華容對他的鄙視,就連沈雪瑤也是對他欲言又止……所以,這耳飾…… 牧安歌盯著他,慢慢地,又笑了起來:“你竟然不知道!你既然是不知道的。那我倒算是幫了你一把?!?/br> 唐昱卻覺得他這回的笑容頗為詭異。 “妖族天性注重繁衍。倘若修為在其上,耳飾不過是伴侶象征。但若是修為在妖族之下,這耳飾,等同于……”牧安歌眼神微冷,“表示愿為妖族伴侶生育繁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