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可怕的是，在這絕對的殘忍背后，他們居然還察覺到了一絲不同的東西。

    “喝點什么？”等到莉莉絲完成了新聞發(fā)布會，波魯薩利諾和庫贊兩個人選擇了回到海軍住處喝一杯。

    “隨便什么，只要是酒就好了。”庫贊面無表情地說。

    波魯薩利諾看上去比他放松一點，從自己的酒柜里取出一瓶不知道是誰送的珍藏。然后‘啵’地一聲開瓶，紅色的液體填滿了玻璃杯底。

    酒精總會讓氣氛醺醺然，然后達到放松的目的。

    庫贊看向故作解脫的波魯薩利諾，最終也只能想起莉莉絲和他們說出她在那一場戰(zhàn)斗中付出的代價后，這個男人嘆息，以及屬于薩卡斯基的嗤笑——命運還真是刻薄啊！

    “真是奇怪的變化~我是說我在知道莉莉絲付出的代價之后，心情的變化?！辈斔_利諾用一種相當隨意的姿態(tài)半靠在沙發(fā)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酒杯，卻并沒有拿起來喝掉。

    “我知道你的意思。”庫贊和波魯薩利諾的處境沒什么不同，甚至他是更加聰明的那一個，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既懊悔又快樂，是絕望之后的希望?！彼@樣說，神情比窗外的月光冷。

    “是啊，快樂。原來我們并不是毫無希望的，原來真的有一瞬間曾經(jīng)已經(jīng)無比接近她了。而懊悔，在沒有意識到自己何等接近的時候，一切已經(jīng)失去了，為什么，為什么沒能做出什么來避免之后的局面？”

    波魯薩利諾最終也沒有飲下那一杯酒，他心里深重的煎熬已經(jīng)快要殺了他了。每行走一步就是萬箭穿心，他再沒有力氣做任何事，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舉杯和吞咽，也做不到了。

    莉莉絲用對他們的情誼換取了一個相當重要的東西，這件事本質(zhì)是悲哀的。然而可悲的人卻在這件事里看到更加可悲的東西——原來莉莉絲心底并不是毫無動容的，然而一切在這個時候來說，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

    波魯薩利諾沒有任何一刻這樣無力過，他止不住地冷笑。

    早就應(yīng)該知道的，在遇到莉莉絲的那一刻，以為是命運最大的恩賜嗎？然而那只是預(yù)備著一場盛大的浪費。命運是這樣的吝嗇，這些年來他沒有等到任何收獲，所以他又怎么會給他那樣的‘好東西’。

    或許給了，然而在他還沒有握在手中的時候，又迫不及待地收回——這比從來沒有給予過更加可怕。

    “所以呢？你打算放棄了嗎？”庫贊扔下酒杯，整理了一番領(lǐng)口，看上去立刻精神了一些，似乎是做出了什么決定。

    放棄？波魯薩利諾凝視著茶幾上的酒忽然大笑起來。

    庫贊不動聲色地旁觀，然而他分明從這種笑里聞到了一種血腥氣。那是野獸在流血，還是即將捕獵的預(yù)兆，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波魯薩利諾不知道和他同樣處境的庫贊有著怎樣的猜測，他只是內(nèi)心冰涼地笑了一回，然而決定是不會變的。

    “放棄?。吭趺纯赡?！那種事先殺了我再說?！?/br>
    ☆、小婦人（1）

    “當我把眼睛沉入你的眼睛, 我就已經(jīng)看到我可能會經(jīng)歷的一切，古老的昨天, 不能領(lǐng)悟的未來......”

    ——青雉  庫贊

    海圓歷1522年7月

    距離大事件‘瑪麗喬亞政變’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 取代世界政府的世界臨時政府也終于摘掉了‘臨時’兩個字，世界的局面變得相當不同。

    大陸上原本是海軍、王下七武海、四皇等互相均勢的局面, 形成一種危險而微妙的平衡。而新的政府上臺之后, 短時間之內(nèi)并沒有動那些基本的框架——莉莉絲只是很久以后去動而已。

    使用雷霆手段使得世界臨時政府徹底站穩(wěn)腳跟并且鎮(zhèn)定下來，莉莉絲花了八個月。在這八個月里她做出的‘血腥’事件倒是比上輩子還多, 或許這就是王道稱王和政變上臺的不同吧。

    她上位的方式?jīng)Q定了她現(xiàn)在想要坐穩(wěn)位置必須足夠狠，想到上輩子會因為同樣的事感受到殺死自己一般的痛苦, 莉莉絲都覺得恍如隔世。

    只能說, 經(jīng)歷與時間足夠改變她了。

    而之后的一年多她則是要鞏固自己的政權(quán)——可別小看一年多的時間啊, 在她擁有預(yù)見性眼光的前提下，可是能做很多事的！

    她首先一個又一個地完成了天龍人的審判，為什么要一個又一個地做, 而不是一起完成？明面上的理由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我們不冤枉一個好人, 我們也不放過一個壞人。即使是天龍人，我們也不能定下同樣的罪，畢竟每個人是不同的。

    然而實情則不同, 這只是莉莉絲在耍手段而已！

    一個又一個地進行審判可以把審判持續(xù)時間延長——實際上到兩年后，天龍人的審判也只完成三分之二。

    而延長審判時間對于莉莉絲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首先是天龍人公開審判的超高關(guān)注度，利用這種關(guān)注度可以轉(zhuǎn)移外界視線, 使得新生的政權(quán)可以安心做最應(yīng)該做的事情。

    其次處理天龍人這件事本來就是莉莉絲最大的政治資本之一——她憑什么穩(wěn)坐世界政府總理的位置？除了她的確在政府中威望巨大，本身能力也相當出眾之外，對于普通民眾她也必須要做一點什么。而處理天龍人無疑就是最大的‘政績’之一了。

    不管怎么說，民眾痛恨乃至于深深怨恨的天龍人是因為莉莉絲而終結(jié)的。當莉莉絲和天龍人終結(jié)在民眾心理建立一定聯(lián)系，民眾就會不由自主認可她。

    任何統(tǒng)治者都是這樣，只要做出某種確實的政績，再加上宣傳機構(gòu)的洗腦，很容易就能樹立起民眾的認可和崇拜。

    莉莉絲當然不搞什么個人崇拜，為今后總理位置的傳承設(shè)置困難。只是現(xiàn)在新的世界政府還沒有一切塵埃落定，她必須要通過這種方式不斷加強政權(quán)。

    所以公開審判天龍人這件事對于莉莉絲來說，時間越長越好，這樣她就可以cao縱媒體不斷地關(guān)注這件事，對民眾進行轟炸。這樣哪怕是再不關(guān)心這種事的人，也會建立起一個印象。

    然后她還選擇了政治上的分化與拉攏，正如她曾經(jīng)說過的，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首先要清楚的是這個問題。這樣就可以團結(jié)能夠團結(jié)的朋友，去打倒敵人！

    兩年前她還在海軍的時候，向世界政府提出了‘冒險者計劃’。不過那個時候的她沒有想到時局會變化的這樣快，世界政府脅迫式地答應(yīng)下這份計劃不到兩個月，她就親手推翻了世界政府的統(tǒng)治。

    這樣本就是在拖拖沓沓準備的‘冒險者計劃’當然就暫時中止了，直到莉莉絲騰出手來，這條計劃才重新出現(xiàn)在世界政府中。

    這個計劃當然是一個很好的計劃，從根子上分化了造成統(tǒng)治不穩(wěn)定的海上勢力。唯一要遲疑的是有沒有強大的執(zhí)行力去將本來十分不錯的計劃實現(xiàn)，好在這個問題莉莉絲兩年前依托于自己身邊強大的智囊，以及自己本身的經(jīng)驗，已經(jīng)是解決了的。

    新發(fā)布的《冒險者白皮書》指出，以往出海掛上海賊旗的暫且不論，任何新出海人員，只要事先申請冒險者公會備案，即可以享受冒險者身份帶來的權(quán)利了。

    但是這種身份并不是終身的，冒險者一但參與進海上惡性事件就會被消除冒險者身份，嚴重的甚至?xí)苯舆M入海賊懸賞的階段。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壞人，那些出海的男子漢很多都是在獲得海賊這個身份之后解放了‘天性’——反正也是罪人了，干脆就活得恣意妄為好了。

    還有些人甚至出海之后也沒有做下壞事，他們的目標仔細追究起來根本不能算是海賊。只是一但聚團出海，掛上海賊旗似乎成了不二的選擇，他們也沒得選啊。

    莉莉絲這個舉動最大的意義就是使海賊數(shù)量能夠急劇縮水，暫時看不出什么強大的效果，但一兩個世代之后一切就會相當清晰。

    另外她還做出了各種刺激經(jīng)濟、維持穩(wěn)定局面的舉措，種種舉措也確實成果斐然。實際上，在兩年之后，她在主打的新計劃也是為了這個。畢竟，一個政權(quán)的根基始終不是那些小手段小巧妙，最終還是要看這些更堅固的基礎(chǔ)。

    “這一次新的計劃是‘惡魔果實能力’計劃?！崩蚶蚪z慢條斯理地對自己的內(nèi)閣成員以及各部大臣念出新的舉措。

    “這個計劃分為兩個部分，首先是形象工程與實際作用并存，我打算成立一支由惡魔果實能力者組成的特別行動小組?！?/br>
    看著內(nèi)閣成員和各部大臣意味深長的表情，莉莉絲覺得他們可能沒有領(lǐng)會自己的意思，只能趕緊叫停。

    “停下你們奇怪的思想，我沒有再增加暗處的勢力的打算了，擁有特別戰(zhàn)術(shù)部門已經(jīng)完全足夠了。實際上這個小組的主要作用是應(yīng)對民眾的突然請求?！钡投税媸?19，高端版大概是超級英雄。

    “這個世界沒有英雄，可是世界需要英雄。民眾危急之中只要撥通了特別行動組的公開電話，就能得到這些組員們的無私幫助?！?/br>
    “而我們可以宣傳這些事，即使事情并沒有那么多，相對于世界的廣闊來說不值一提，但通過新聞人，這會變成一件似乎隨處可見影響力巨大的事情。”宣傳部部長立刻心領(lǐng)神會。

    莉莉絲滿意地點頭，接著道：“同時這也有利于拉攏整個惡魔果實能力群體，不是說還有很多惡魔果實能力者因為自身所處的地方偏僻，在獲得能力之后被愚昧的民眾排擠。這個小組會拯救他們，吸收他們?；蛟S在這之前惡魔果實能力者這個群體并沒有聯(lián)合在一起的想法，實際上以后也不會有。但吃下惡魔果實這個同樣的經(jīng)歷，確實可以造就一批天然的同盟了?！?/br>
    這種事情只要說明白了是很好理解的，所有人立刻將這一條記下來。

    “而這只是‘惡魔果實能力’計劃的一部分，另一部分的話影響力也不弱于這個。只是這一部分需要科學(xué)部和商業(yè)部進行合作，這可是商業(yè)與技術(shù)合作的典范?！贬槍@個莉莉絲甚至拿出了一些樣品。

    惡魔果實千奇百怪，其實有很多惡魔果實能力對于戰(zhàn)斗并沒有什么作用。這種惡魔果實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能力特殊，價值可能比幫助戰(zhàn)斗的價值更高。另一類就是能力十分奇怪且失敗的，可能白白送人也沒人要。

    可是莉莉絲不這樣看，她對于所有的惡魔果實都有極高的評價。至少在她的計劃范圍之內(nèi)，這些惡魔果實就像是行走的貝利一樣。

    這當然不是指的鉆石果實，或者黃金果實那種。實際上貨幣的價值要在流動中實現(xiàn)，一味增加鉆石或者黃金，只能帶來極短時間內(nèi)的收入，最終的結(jié)果往往是鉆石和黃金市場的崩潰。想要刺激經(jīng)濟的話，還是要按照市場規(guī)律來辦事。

    莉莉絲的想法很簡單，找到能增幅惡魔果實能力的辦法——無論是通過貝加龐克的研究，還是通過某種特別的惡魔果實。然后對各種惡魔果實能力進行放出，包括那些本身并不能放出的能力。

    這個同樣的可以通過貝加龐克或特別的惡魔果實能力者做到。

    然后進行儲存，就是儲存在水果罐頭里一樣。最后民眾就會像是選購水果罐頭一樣選購這些‘惡魔果實能力’。

    嗯，這樣放出并儲存的惡魔果實能力當然不能終身保持，但，就是要不能終身保持啊——不然怎么當作快消品賣了又賣？

    至于有沒有人要買，這種問題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了！那些戰(zhàn)斗類的不會對外發(fā)售，只會當作一種軍品在軍隊中流通。而民用市場投放的則是那些沒有危險，這些東西有沒有市場？

    莉莉絲揚了揚手上的文件，語氣中相當?shù)暮掼F不成鋼。

    “是的，有一部分民眾害怕惡魔果實，認為這是被詛咒的。但是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可以盡量淡化這一點，并不是欺騙，只是不提及這一點而已。而且在我看來，哪怕提及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莉莉絲話語里充滿了蠱惑和煽動：“話說這個世界上明知道有害還去做的事情還少嗎？本杰明，你來說，你是不是最喜歡吃河豚，經(jīng)常感受到毒素麻痹才會停止?？▋?nèi)爾，你來說你是不是最喜歡極限運動，已經(jīng)渾身是傷了吧？還有安娜，你最喜歡漂亮，為了漂亮你寧愿忍受對染發(fā)劑的神經(jīng)性過敏?！?/br>
    “這個世界上的人本就是這樣的啊，不是說有風(fēng)險的事情他們就不會去做了，作死這條路上永遠少不了人群?！北焕蚶蚪z點名的三個與會人員都挑了挑眉，其余的人則是若有所思。

    “惡魔果實能力也是一樣，這些東西對他們沒有好處的時候他們當然可能沒好話。但如果我們拿出的惡魔果實是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得到的呢？我想，這種時刻，不要說是什么不好的傳聞了，就是真的下地獄他們也會嘗試的吧?！?/br>
    莉莉絲攤攤手，似乎是對人類的本性無可奈何的樣子，眾人都大笑出來——其實在莉莉絲連著說了三個‘很想’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笑了起來了。

    “其中有一些果實的能力簡直突出到突破天際了，譬如現(xiàn)在被一個實力并不出眾的女海賊亞爾麗塔桑持有的滑滑果實。這個果實的能力把這位小姐從這樣，變成了那樣。說實話，如果有這個能力販賣，你們覺得女人們會不會想要得到。同類的還有波雅漢庫克桑的果實能力，都是極其討人喜歡的?！?/br>
    所有人都不再笑了，陷入了某種思考里面，而在座的年輕女孩子——莉莉絲的內(nèi)閣是很年輕的。年輕女孩子們已經(jīng)在指著亞爾麗塔食用惡魔果實前后的照片，小聲議論起來。

    “普通的民眾其實對于那些具有逆天戰(zhàn)斗能力的果實也沒有什么興趣，那些驚人的戰(zhàn)斗好像離他們的生活有顛倒山到瑪麗喬亞那樣遙遠。不過對于改變他們生活，能讓他們更方便，更幸福的能力，他們是一定感興趣的?！?/br>
    莉莉絲的打算是盡量推廣惡魔果實能力罐頭，這不僅是進一步拉攏了惡魔果實——這意味著一些相當沒用的惡魔果實能力者也找到了出路。同時對于經(jīng)濟的提振是不可估量的。

    可別小看這些被莉莉絲稱之為‘惡魔果實能力罐頭’的東西，仔細想想只要一種能力就可以成為一種極受歡迎的民用快消品，而民用快消品本就是最賺錢的。何況這個計劃一但執(zhí)行，又何止一種，十種，至少也是百種、千種那個級別了。

    甚至只依靠這一份產(chǎn)業(yè)，世界政府就能夠獨立運行了——這樣的世界政府，擁有冠絕全世界的龐大軍隊，同時再擁有完全獨立的財權(quán)的話，爆發(fā)出的能量并不會比之前來的弱！

    在這場會議之后，內(nèi)閣全部成員以及各部大臣聯(lián)合簽署了一份名為《惡魔果實能力計劃（暫時）》的文件。

    然后在之后是十年里，這份計劃衍生出了‘天使之翼’和‘惡魔果實能力工廠’兩個計劃。前者激勵了一代又一代的民眾，影響力巨大。從輿論層面達成了普通人和惡魔果實能力者的互相諒解，同時也為新政府得到更高的民眾支持率添磚加瓦。

    后者則是帶來經(jīng)濟層面的風(fēng)潮，甚至留下了專有名詞‘惡魔果實經(jīng)濟’。在新政府建立之后，惡魔果實能力工廠為新政府帶來了穩(wěn)定而充沛的財源，對于莉莉絲通過世界政府實施對這個時機穩(wěn)定且持久的統(tǒng)治具有相當深遠的影響。

    “接下來就請各位繼續(xù)幫助我改變這個世界了——現(xiàn)在，散會！”

    莉莉絲宣布會議結(jié)束，旁邊就有助理小姐替她收拾文件。而其他的與會人員在莉莉絲沒有起身之前都沒有動的意思，這個世界大概是沿襲了‘日本’的那一套上下尊卑秩序，在這些細節(jié)上很講究。

    直到莉莉絲起身要走，所有人才有各自助理抱著自己的東西，也跟著魚貫而出。

    于是在世界政府大樓寬敞的走廊里就有了這樣一幕，莉莉絲走在最前面，身邊是宣傳部部長和商業(yè)部部長，他們正在對剛才會上的一些事情進行一些臨時的、簡短的補充。身后則是其他與會人員及助手，簡直浩浩蕩蕩！

    不過這股人流在政府大樓的樓梯口就要分流，畢竟各自有各自的辦公室樓層。

    “咦~~好大的排面呢，莉莉絲，真的是越來越有氣勢了?！北晨恐鴺翘蓍g墻壁的海軍大將抬頭看向上方站在樓梯口的莉莉絲，道：“不過這樣的莉莉絲也很有魅力啊，要不要和我來約會？”

    聽語氣就知道了，這相當不正經(jīng)的調(diào)調(diào)，也只能是波魯薩利諾了。他吊兒郎當?shù)乜繅φ局?，和平常沒有什么不同，只是手上拿著一束玫瑰花。

    莉莉絲身后的所有政府工作人員都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神情，話說這位海軍大將波魯薩利諾大人還真是相當執(zhí)著了。

    自從兩年前開始，一改之前的影影綽綽，波魯薩利諾幾乎是公開追求莉莉絲了，只是至今為止并沒有成功。而在莉莉絲身邊的工作人員，對于這種場景也相當熟悉。

    “今天？”莉莉絲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實在是擠不出時間來了，剛剛準備拒絕，就被身后的響動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有節(jié)奏的敲擊玻璃聲響起，是有人在敲窗戶，立刻有一個相當機靈的小助理打開了走廊上的拱形玻璃大窗。

    “啊啦啦，莉莉絲小小姐，今天日光很好，要不要和我去海面上吹風(fēng)？”來者正是另外一位海軍大將庫贊。

    他手上推著自行車站在窗前，莉莉絲瞥了一眼，看到了他身后一條巨大的空中冰道，還有什么不知道的呢。該說她還要謝謝他么，至少沒有像在馬林梵多那邊動不動就造成需要修繕的場面。

    “名場面啊名場面！”有女性職員已經(jīng)捂著臉小聲叫了起來，看起來要不是在這個場合，她們是能尖叫出聲的。

    莉莉絲這時候站在樓梯口，一面是庫贊站在窗前低頭看她，向她伸手。另一面是波魯薩利諾在樓梯間抬頭遙望，手上一束玫瑰花嬌艷欲滴。如果莉莉絲是一個初次遭遇這種事情的女孩子，這個場面的備注就應(yīng)該是‘左右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