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這么多天他看似已經(jīng)和莉莉熟悉起來了,但許多下意識的動作表明其實毫無進展。但是剛剛到達的團員,瑪琪和派克諾坦似乎已經(jīng)讓她更加親近了。 因為是同性的關(guān)系,所以防備小一點?可是這是說不通的,像莉莉這樣可以讓一切女性都成為陪襯的女孩子,對同性的防備應(yīng)該一點不會比異性少,這是兩種防備方向不同,卻應(yīng)該同樣存在的情況??! “女士特供就女士特供啊?!崩蚶蛩妓鞯氖虑楹蛶炻迓逋耆辉谝粭l線上,她只是覺得一大群人消費,還是‘熟人’的朋友,有一點小優(yōu)惠是很正常的。 “嗯?!睅炻迓宀粫屠蚶驙幷摚荒軙呵尹c頭:“能拿一些記事本來嗎?這邊不夠了?!?/br> 咖啡館的桌上都會放一些便箋紙給客人使用,庫洛洛因為做詩歌鑒賞的筆記還常常要用到記事本。因為很熟了,問莉莉要也是有的。 莉莉確實有準(zhǔn)備一些基本的文具放在咖啡館里販賣,抱了幾個素凈一些的過來,按照人頭發(fā),還一人送了一支一次性水性筆。 追隨著莉莉轉(zhuǎn)身,有的團員進一步?jīng)Q定團長的不正常。 “團長,你現(xiàn)在很奇怪啊?!?/br> ☆、黑桃皇后(1) “團長, 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吧?”信長壓低了聲音。 流星街人不是不懂得‘愛’這個詞,只是他們的‘愛’和外面世界有一些不一樣。既然生長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又怎么能強求人家的感情和普通人一樣呢。 那一片土地上長大的人絕大多數(shù)都是‘愛無能’, 他們不知道愛,不會愛, 不能愛。 不過‘愛’這種東西很多時候是一種天性, 哪怕生長的環(huán)境再惡劣,再不利于‘愛’的生長。有些東西依舊會存在, 然后如同野草一樣瘋長。 所以流星街人也有自己的愛與恨,不過他們的愛與恨相比普通的愛恨, 既是更加淡薄, 也是更加激烈。 淡薄到隨時隨地可以說不要, 就好像只是一個隨手的玩具,看似和庫洛洛對待收藏品的時候一樣,其實還是有差別的。所謂淡薄, 只是他們自以為不重要而已,終有一天他們會知道自己曾經(jīng)丟掉了什么。 當(dāng)然, 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 激烈,激烈到別人千百萬的性命也不看在眼里——自己的性命其實也不太看重。與那份強烈的感情相比,全世界都可以成為陪襯, 包括自己的人生。 這樣的情感當(dāng)然是不正常的,如果不是因為帶來這種場面的是這樣一群人,恐怕就是外界正常人鄙夷的‘戀愛腦’了。畢竟人生那么長,有好多的事情可做, 偏偏在那些人眼里,就只剩下那一份‘愛’了,怎么說都有點可笑啊。 可是外人不可以置喙,對自己不知道情況發(fā)表議論也是有夠失禮的——那群人根本不會去愛,又怎么可以要求他們‘愛的正?!K麄兊玫降奶?,抓住的太少,以至于態(tài)度近乎于偏執(zhí),也是有跡可循的。 旅團的人也算是見多識廣了,無論是流星街內(nèi)的,還是流星街外的。當(dāng)然知道流星街人‘認真’是什么意思,只是從來沒有往庫洛洛身上想而已。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太過于‘強大’的男人,他簡直像把什么都算計好了。很難讓人想象他的人生完全脫軌,為了一個什么人自此之后再不像他自己。 庫洛洛本人卻不太緊張,這仿佛是一個通病,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旁觀的旅團同伴已經(jīng)敏銳的意識到了什么不妙:雖然看起來庫洛洛和平常差別不大,但微妙的不同,偏偏觸動了最敏感的那根神經(jīng)。 比起邏輯,這群人的直覺先反應(yīng)過來了,特別是有些人還是以直覺聞名的...... 但一向‘正確’的庫洛洛呢,他本人卻完全不覺得有什么問題。這一切和以往狩獵收藏品并無差別,他覺得這個女孩子有意思并且想要收藏,僅此而已。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根本沒有說服力,他沒有一點察覺到這和以往的狩獵與收藏的不同——這個驕傲的男人固執(zhí)地認為,那種接近命運的時刻必定是與眾不同的,非得有恢弘的鋪墊與跌宕的傳奇,不然憑什么讓他的命運改天換地。 只能說情商與智商高到讓人高山仰止的男人,在‘愛’這件事上依舊是典型的‘愛無能’。 該怎么說呢,這個家伙的撩妹技巧是大學(xué)生級別的,撩妹效果是大學(xué)導(dǎo)師級別的??墒?,真正對于‘愛’的理解,絕對是小學(xué)生級別。 他不會知道的,人世的際遇可以分為很多種。有的時候命運會給予最盛大的鋪墊,以至于一切到來之前你就能夠有所察覺。然而更多的時候,命運喜歡一場潤物無聲的開幕,一切在不言之中醺醺然。 時光在極小的得到與失去中流轉(zhuǎn),與之同時的還有一個人的人生。等到一切已經(jīng)塵埃落定,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早就泥足深陷。 這個過于驕傲以至于算無遺漏的男人,一生還沒有遭遇真正的困境,所以他的驕傲沒能折損分毫。 驕傲是一把雙刃劍,既讓庫洛洛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具有強大的魅力,同時也讓這個年輕人在不自知的時候即將跌一個大跟頭——沒有人能真的永遠算無遺漏,連神也不能,他終于還是要知道這個道理的。 畢竟剝落掉種種,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除開所謂的強大,所謂的孤獨,所謂的蕭瑟,所謂的無法無天,所謂的驚艷絕倫,最終也只是活在天堂與地獄之間,常常會犯錯的人間。 “我是你路上最后一個過客,最后一個春天,最后一場雪,最后一次求生的戰(zhàn)爭......” 咖啡館又在播庫洛洛沒聽過的詩歌了,不同的是朗誦者似乎是莉莉,以至于庫洛洛格外注意:“這是莉莉小姐的作品嗎?” “不——是——”莉莉拉長了調(diào)子,慢吞吞地回應(yīng),她正在做咖啡拉花,不太能夠分心。 撒上一些rou桂粉,這是給自己的款待。抱著暖暖的杯子,她踱步到了庫洛洛這邊:“這是我曾經(jīng)旅行過的地方,那里的詩歌,這是我最喜歡的。” 庫洛洛記憶力很好,聽過一遍就能夠背誦:“‘我是你路上最后一個過客,最后一個春天,最后一場雪,最后一次求生的戰(zhàn)爭’,很襯莉莉小姐呢,我是說莉莉小姐很受歡迎?!?/br> 這首詩貫穿過莉莉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世界,感觸是不一樣。她啜了一口咖啡,和平常有一些不同,大概是宇智波莉與莉莉絲的影響吧,這個時候的她‘驕傲’的一面顯露冰山一角。 “那種事,確實,我是說我曾經(jīng)毀滅了足夠多的人,以完全無法挽回的方式?!崩蚶蛘f的輕描淡寫,而其中曾經(jīng)深重折磨,她則是深埋于心底。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秘密讓一個女人更有女人味) 這句話有的時候是真的,莉莉仿佛蜻蜓點水,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的世界散落出了一點點浮光掠影。同時,也讓她身上的很多東西更加難解,而庫洛洛則是最沉迷這種‘解謎’的。 她對于他來說,吸引力更加可怕了。 “我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是非常非常不善良的?!崩蚶蜻B續(xù)用了兩個‘非常’來描述。 “太容易得到,得到的東西太多,這些都會讓人心態(tài)失衡......中間的過程很無趣,不過最終的結(jié)果很好,我總算還保持了一點最初的樣子。對每一個人告別,雖然說出‘可別對我太好,我根本沒什么能回報,我連我自己也已經(jīng)失去了’這種句子也是夠糟糕的了。” 人們說‘交淺言深’,或許交淺不宜言深,可是有這樣一句俗語存在就必然有原因。很多時候,人是不能和太熟悉的人吐露某種心聲的,反而是一些沒什么交情,同時日后也不會有什么交集的人。在沒有直接矛盾的當(dāng)下,能夠說一些很深入的話。 莉莉一邊說著,一邊正好看到了飛坦亂七八糟的筆記。笑著點了點記事本:“這里的表述很有問題,孔雀王朝時期使用的是巴芬帝國古代語,也是這個國家現(xiàn)在的第二官方語言——這絕對不是孔雀王朝時期的詩歌,用古代語念根本不符合當(dāng)時詩歌的格律。” 收回手,莉莉轉(zhuǎn)頭問:“你的同學(xué)不是巴芬共和國的人?” 庫洛洛笑著點點頭,介紹:“派克、瑪琪、飛坦都是我在國立大學(xué)的外國同學(xué),富蘭克林、芬克斯、信長、窩金是我們的朋友,他們經(jīng)常參與這種探險,很有經(jīng)驗?!?/br> 旅團成員年齡都不大,不過考慮到長相上面超出常人這一點,有些成員想要冒充大學(xué)生也不能夠的。好在對于這種探險團,學(xué)者配合向?qū)А⒈gS也是很正常的搭配。 莉莉輕輕點頭,依舊站在飛坦身后看剛剛抄寫下來的那首詩。在飛坦不耐煩之前,庫洛洛搶先也站在了之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在莉莉的耳畔緩緩念著這首詩——所有的旅團成員都是憋著笑的,就連因為莉莉站在身后變得很敏感的飛坦也迅速轉(zhuǎn)換了心情。 哦,團長在撩妹來著。 故意壓低了聲音,在女孩子聽來,完全就是一種盡在耳畔的呢喃。如果是一般妹子,早就全面淪陷了! 或者說,一般女孩子也用不著庫洛洛做到這個地步,拖到這時候還沒有松動的跡象,本身就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同尋常了。 莉莉完全不吃這個嘛,也不至于,少女心永遠不死才是真理,只不過毀掉了無數(shù)男人的存在必然是不同尋常的。在這個問題上,莉莉完全就是女版的庫洛洛。而且因為時間更長,經(jīng)驗更豐富,經(jīng)歷質(zhì)量更高,她并不是現(xiàn)在的庫洛洛能夠得到的那種。 十年之后的庫洛洛或許可以,男人的成長是可怕的,而庫洛洛這種男人的成長則是要命的。真是那句話,他生來就是很多人的無藥可救,只不過偶爾藥效要等待時間。 “押韻確實太業(yè)余了,完全就是通用語翻譯過去的。”庫洛洛也淡淡地笑了:“不過,也有少數(shù)例外是自由體?那時候或許有這種先鋒派,怎么斷定一定不是。” “詩歌即是翻譯以后失去的東西,其中損害的最嚴(yán)重的就是格律、形式之美?!崩蚶蝾D了頓:“順便說一句,魯西魯先生的詩完全就是反面例子,格律與形式是完美的,可是美感與詩意......你知道我要說什么吧?” 詩歌這種存在完全就是詩人拋開理智之后,得到的東西。即使存在理性的思考,根基也是詩人感性的認知。這種東西完全就是庫洛洛的反面,所以萬能如他,嘗試詩歌也只能投降。 不過,在收到年輕帥氣男人的詩歌這個前提下,首先想到的是挑剔,這也是讓旅團大開眼界。雖然他們不一定知道什么叫做情調(diào),但至少知道,這是年輕女孩子都吃的‘套路’呢! 在庫洛洛苦笑中,莉莉繼續(xù)旁若無人地道:“所以自由體從來沒有成為主流——好吧,就算是自由體也沒有這樣啰嗦的詩歌。后面幾十行都是在重復(fù)前面的意思,除了古民歌,從來沒有這樣的東西。真的出現(xiàn)的話,那是會被同行嘲笑的吧?!?/br> 庫洛洛一直知道莉莉在這方面的造詣很高,在這些天的接觸中,他甚至覺得她對這些的了解完全是超過之前介紹給自己的專家的。 “莉莉小姐完全就是專家了,從小學(xué)這些嗎?”從中也可以推測一些基本的家庭信息了。 “不,我經(jīng)歷過的家庭沒有藝術(shù)類的?!崩蚶蛞豢诜裾J。除了陳莉莉出生平庸,其他的無論是雇傭兵家庭、海軍家庭,還是殺手家族,怎么看都和藝術(shù)不沾邊。 ‘經(jīng)歷過’這個詞被庫洛洛敏銳的抓住,只是這只能帶來更多的困惑:需要經(jīng)歷不同的家庭,他只能想到失去監(jiān)護人這種情況??墒牵墒抢蚶虻囊慌e一動都顯示了這個世界所謂的教養(yǎng),這是不符合的情況。 “不過我喜歡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承載著......”莉莉沒有往下說,這些風(fēng)花雪月的東西最重要的是讓她永遠記得一些為人的感觸,而不是把自己當(dāng)作什么樣什么樣的工具。 莉莉搖了搖頭,不再往下說,而是轉(zhuǎn)身回到了柜臺。正好有其他的客人進來,她又忙碌了起來。 這一次庫洛洛沒有打烊的時候再走,因為要帶著伙伴去到臨時基地那邊。 不過柜臺結(jié)賬雖然沒有到關(guān)門的時候,其實時間也差不多了。所有的客人走了個精光,莉莉正坐在吧臺椅上盤賬。復(fù)古的昏黃燈光灑在她的臉龐上,密密的睫毛在眼底灑下一片黛影。 賬本、自動筆攤在柜臺上,莉莉單手支著下頜,另一只手摁著計算器。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不是沒有理由的,遮掩了一些缺點,同時又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zhì)。何況本來就是外貌毫無瑕疵,氣質(zhì)傾倒眾生的美人。 饒是對這種‘美’絲毫不敏感的某些旅團成員也察覺到了什么——理解團長喜歡一個女人是一回事,感受團長喜歡一個女人是另一回事。前者是邏輯,對方是個大美女,怎么不可能。后者則是心理上的,讓這件荒誕不堪的事變得有說服力。 他們是幻影旅團的蜘蛛,真正的盜賊,見過的搶過的好東西不計其數(shù)。也正是因為這樣,哪怕沒有足夠的品味,也會有足夠的眼光和常識。 在一個平和到乏味的海邊小城,一家即將打烊的咖啡館,一個女人足夠點亮整個世界。凄清、寂寞的夜里,她明明沒有做什么,散發(fā)出來的浮華、黯然、憂傷、一觸即碎,已經(jīng)足夠觸目驚心。 這種完全來自于魅力的威力足夠有威懾力,以至于讓庫洛洛有一瞬間喘不上氣來?;氐脚R時基地,飛坦瞥了庫洛洛一眼,并沒有說話。 對于他來說,他已經(jīng)本能地察覺到了‘可怕’,那么威脅就應(yīng)該除掉才對??墒沁@個威脅是團長的‘獵物’,按照旅團的規(guī)則,他不能插手——旅團可沒有隨便干涉同伴私生活的例子。 “完全就是世界第八大美色了?!狈铱怂剐χ屡袛?,撞了飛坦一下:“真是可惜,不是蘿莉,對不對啊。” 飛坦喜好蘿莉這種事大家都是知道的,芬克斯的話卻不是開玩笑這么簡單。飛坦相當(dāng)沒耐性地瞟了芬克斯一眼,到底什么都沒有對庫洛洛說。干脆轉(zhuǎn)身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呆著,百無聊賴地看著窗戶外面。 小地方就是這樣,大城市這個時候才是夜生活的開始,整座城市燈火通明。但在這里,城市已經(jīng)睡了,居民區(qū)的房子,幾乎都是熄燈。 所有人都沒有提及那位漂亮地異常的咖啡館老板的想法,就好像對方是一個需要小心翼翼避開的危險。啊,從結(jié)論來說,這其實才是正確的。 讓其他人松了一口氣的是,庫洛洛本人也沒有提她的意思。如果在這種情況里,庫洛洛偏要提起她,所有人就真的要重新估計是什么情況了。 雖然預(yù)示到了危險,應(yīng)激系統(tǒng)似乎都在叫囂,但人總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的動物。表面上似乎沒有什么問題,所有人就愿意裝作天下太平了?;糜奥脠F在這上面也沒什么差別,或者說他們不得不如此。 不然呢,因為一種感覺就隨隨便便插手團長的私事?這種事足夠他們覺得糾結(jié)和不自然了。 庫洛洛和平常行動一樣,安排各種事情——其實接下來的時間,他們也沒有太多時間糾結(jié)這件事。雖然進入遺跡的線索已經(jīng)整理明白清楚了,可是事情還有很多呢。雖然旅團實力強大,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做事。 或者說,要出動這么多成員的事情,本身就不能被小看。 按照線索的指引,所有人來到羅倫斯沿海一線。這里距離聚集了大量探險者的區(qū)域很遠,不過庫洛洛更相信自己的推論就是了。 這邊雖然是沿海地帶,卻完全沒有被開發(fā)成觀光區(qū)。因為這里沒什么海灘,基本上就是石頭、斷崖這些,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看,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蛟S有獵奇的觀光客會在這里‘探險’,但主流的旅游絕不會到這里的。 庫洛洛一行人到的時候正是傍晚,除了他們之外,就更加沒人了。 他們在等一個時間,按照庫洛洛的計算,今天就是這一片退潮的日子,遺跡入口就會被打開。 與此同時,莉莉這邊也等到自己名下的實驗室將自己需要的數(shù)據(jù)計算出來。相比幻影旅團只不過有大概的計劃就進入遺跡,她向來是要進行足夠精密的準(zhǔn)備的。是的,莉莉和幻影旅團的目標(biāo)重合了。 至于說莉莉知不知道這件事,她當(dāng)然知道。哪怕一開始她并沒有意識到庫洛洛·魯西魯是什么人,至少看得出來他不是什么好人,到羅倫斯這種地方也絕不可能是什么大學(xué)生調(diào)研這樣胡扯。 到后面他搜集情報,即使很多事都是在莉莉看不到的地方做的,她也能根據(jù)已知推測出對方的目標(biāo)和她一樣。 莉莉本身是不慌張的,在這段時間內(nèi)關(guān)注尼羅公主遺跡的人還少嗎?其中甚至包括了獵人協(xié)會的插手。那可不是基本只能湊數(shù)的‘協(xié)?!C人,而是正經(jīng)的遺跡獵人! 對于已經(jīng)忘記了絕大多數(shù)劇情的莉莉來說,這個時間點幻影旅團和別的對手差別其實不大——或許記得劇情也不會增加多少畏懼感,在這個旅團遠沒有日后可怕的時間,哪怕她只是一個單純的揍敵客也沒必要怵對方,何況她不是。 不過要盡快行動倒是真的,隨著庫洛洛同伴到來,莉莉估計他們很快就要動手。這群人實力足夠,庫洛洛的頭腦也不必懷疑,如果他們搶在莉莉之前把她志在必得的東西卷走,那她真是哭都來不及了。 方便行動的衣服,只是外面罩了意見薄薄的風(fēng)衣。倒不是為了耍帥,她一個女孩子,又是單獨行動,怎么耍帥!純粹是為了寬大的風(fēng)衣在野外能發(fā)展出很多用途,而且口袋也多,方便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