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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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初寧的心驟然就咯噔了一下,程臨也緊張的問道:“那蔣大夫您,可否醫(yī)治?” 蔣大夫看了眼顧初寧,然后笑了一下:“這點事自然是難不住老朽的,”他說完就去寫方子熬藥了。 一通折騰下來,顧初寧給陸遠喂了藥,又幫他擦拭了傷口,待忙活完就差不多到晚上了。 珍珠把銅盆里的血水倒出去,珊瑚看著顧初寧的愁容道:“姑娘,您也歇著吧,若不累壞了就沒法照顧姑爺了,”她也是心疼顧初寧。 顧初寧搖了搖頭:“這都是因為我,若不是我,阿遠怎么會替我擋箭,該躺在這里的人是我,”她怎么可以就這樣不管陸遠。 珊瑚見勸不動就問:“那半夜上的時候,您總得瞇一會兒吧,您看看若不然睡在廂房吧,那里寬敞?!?/br> 顧初寧卻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五月份了,天也熱了,我就睡在外間的小榻上吧,到時候有什么事也來得及?!?/br> 看見顧初寧倔強的臉,珊瑚什么話也說不出了,她轉(zhuǎn)過身去給顧初寧收拾床榻,畢竟床上已然有了一個傷員,顧初寧再睡在上面就不方便了。 待屋里的小丫鬟們走盡,就陷入了無邊際的安靜當中。 顧初寧起身用濕帕子沾了水,然后一點點潤濕陸遠的唇,他的唇有些干燥,得時時用水潤著。 素絹里透出盈盈的燈火,顧初寧坐在床榻上握住了陸遠的手,他的手很大,也很寬闊,就是這雙手,這個人,為她擋了那么多災(zāi)難,置生死于度外。 許是服了藥的緣故,陸遠的面色漸漸紅潤起來了,只不過他的眉心還在蹙著,中間有一道淺淺的皺痕。 顧初寧抬手將那皺痕撫平,她的眼落到了他的眉眼上,他眉眼閉闔,但睫毛長翹,鼻梁挺拔,下巴的弧線也完美,真是處處精致,不愧有玉郎之稱。 顧初寧淺淺的舒了一口氣,阿遠,你快些醒來吧。 … 半夢半醒間,顧初寧守了陸遠大半夜,可陸遠一直沒什么動靜,直到第二天上午,陸遠才終于有了動靜。 那時候剛剛給陸遠喂完藥,顧初寧又累了一整個晚上,她趴在床邊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她隱約聽到有人叫她妧妧,顧初寧立時就驚醒了,她抬眼一眼,竟然是陸遠在說夢話。 顧初寧撐起身子,耳邊全是陸遠斷斷續(xù)續(xù)的夢話,比如“妧妧,”“衛(wèi)恒是誰,你喜歡他?”“妧妧,我算什么?!?/br> 那些夢話初時只道是尋常,可細細聽來,卻令人心酸,顧初寧又流淚了,她真的不知道,她在陸遠的心里竟然這么重要,她幾乎無法想象這么多年陸遠是怎么過來的。 緊接著,陸遠又夢囈道:“妧妧,你在哪兒?。俊?/br> 顧初寧連忙握住了他的手:“我在這兒,我就在你身邊,你好好的睡。” 有了顧初寧的保證,陸遠才又沉沉睡去,顧初寧卻有些擔心,陸遠這都睡了一整個晚上加一上午了,竟然還不醒,難道是那毒的藥性太強? 她特意去問了蔣大夫,蔣大夫也只道現(xiàn)在只能慢慢等著,別的什么方法都沒有。 于是,就只能等著,到了下午時分,陸遠才悠悠醒轉(zhuǎn),他一睜開眼就喊道:“妧妧,你沒事吧?” 顧初寧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我沒事,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了,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她歡喜的不得了,立時就要出去去尋蔣大夫過來。 陸遠卻一把拉住了她手,他睡了整整一天,現(xiàn)在的聲音喑啞的很:“妧妧,你昨天說的可當真?” 顧初寧愣了一下,她昨天說了什么,她細細的回想,她好像是說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想到這里,顧初寧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當時怎么那么大膽,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可陸遠卻沒有看見顧初寧的神色,他初時只瞧見了一抹淡淡的影子,再后來竟然什么都看不見了。 陸遠揮了揮手:“妧妧,你在前面嗎?” 顧初寧的心一下子又落到了谷底,陸遠竟然看不見了,她強撐著道:“阿遠……” 陸遠卻很鎮(zhèn)定,他抿了抿唇:“妧妧,你不要怕,這應(yīng)該只是余毒未消,不會有什么大礙的?!?/br> 顧初寧見他都如此了,還這樣安慰自己,她也忍住不哭,然后道:“阿遠,你在這兒等著,我這就叫珊瑚找蔣大夫過來?!?/br> 陸遠的世界一片黑暗,饒是他心性堅毅,也有些適應(yīng)不來,這黑漆漆的世界里,忽然有人向他伸出了一雙手:“阿遠,沒事的,我永遠都在你身邊?!?/br> 蔣大夫就在客房里看著藥,他來的很快,又仔細的給陸遠診了脈,最后道:“眼睛的事無礙,只是看不見一段時間,待清了余毒就好了?!?/br> 蔣大夫這般說,顧初寧徹底松了口氣,這可真是太好了。 陸遠的傷情已然控制住了,只待服藥就能好全,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可眼下卻又來了一個難關(guān),那就是暫時失明的陸遠由誰照顧? 對此,陸遠先是默不作聲,最后道:“妧妧……” 顧初寧半垂著眉眼,陸遠這人癖性奇怪,從不由人貼身服侍,現(xiàn)在他眼睛瞧不見了,能夠依賴的就只有顧初寧一個人了。 顧初寧卻是有些害羞,她和陸遠現(xiàn)在到底不是真夫妻,這么些貼身的事,她要如何來做,好在陸遠全都全不見,她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唔……” 陸遠喜歡干凈,這身里衣他穿了有兩天了,自然是要換洗的,這件任務(wù)首先就落在了顧初寧的頭上。 顧初寧看著手中整潔的里衣默默發(fā)呆,呃……這要如何給陸遠換? 她如此糾結(jié)復(fù)雜的表情,陸遠自然是瞧不見的,但他早就猜到了,待逗了一會兒后,陸遠忍著笑道:“你把衣裳給我,我自己能穿,只不過你要幫我系帶子?!?/br> 顧初寧松了一口氣,好在只是系帶子,這個她能做。 穿衣裳頗是廢了一些勁兒,陸遠合上衣襟:“妧妧,好了,你過來吧?!?/br> 陸遠的里衣皆是白色的,左襟上一道細細的細帶,顧初寧將手環(huán)住他的腰,然后幫他系上,她系好以后抬頭,卻不小心瞥見了陸遠的肩骨,尤其是那下面的鎖骨,當真是精致的很,她心里默默感嘆了下,男色惑人啊。 顧初寧一時沒有動靜,陸遠疑惑道:“妧妧?” 顧初寧愣了片刻,然后回道:“嗯,我都系好了,你等會兒想吃什么?蔣大夫說你現(xiàn)在只能吃些清淡的。” 陸遠只道:“只要是你做的就好,”他想念她曾經(jīng)給他做的糕點。 “好啊,我這就出去做,你在這兒等著,”顧初寧說玩就去了小廚房準備。 待顧初寧出去后,程臨才進來,他看著目不視物的陸遠,心里頗是有些擔憂:“大人,屬下過來了,您可有什么事要交代?” 陸遠恢復(fù)了往常的冷靜,縱然看不見東西,但那股子氣勢還在:“一天過去了,留下的活口可招出了什么?” 程臨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還沒有,都是屬下辦事不力,”他說著跪下來請罪。 陸遠想起了昨天下午的情景,當時是他和顧初寧在馬車邊兒說話,然后那伙賊人突然出現(xiàn),那伙賊人到底是沖著誰去的,陸遠一時也摸不到頭腦。 最后,他冷淡的道:“看住他們,這段時間不許讓他們死,”再硬的骨頭,也總有一天會露出破綻來。 程臨應(yīng)聲,他暗自嘆了口氣,怎么自己連這點子小事都辦不妥。 小廚房里,顧初寧使出了看見本領(lǐng),她給陸遠做了他最喜歡的甜糕,清淡又好吃,陸遠果然很喜歡,他一連吃了五六塊,差點沒把盤子里的甜糕都給吃完,最后還是顧初寧制止了他,他現(xiàn)在還在病中,若是積了食可就不好了。 養(yǎng)病的日子總是無聊的,何況陸遠又傷了眼睛,他是更加無聊的,因此他幾乎全是拉了顧初寧說話。陸遠問出了他心底最深的疑惑:“妧妧,你還記得我曾問過你衛(wèi)恒的事嗎?” 顧初寧點了點頭,她自然記得。 陸遠又接著道:“知道你是借尸還魂以后,我自然是很震驚的,可當震驚過后,我就總是在想,你是什么時候借尸還魂的,是六年前你沒了的時候,還是更早?” 顧初寧決定告訴陸遠所有的事:“是在前幾個月,我該怎么說呢?”她細細地捋了一下,然后解釋道:“當時我只記得我病重身亡,可再睜開眼睛時就是在一個小佛堂里了,也就是在那時,我重新活了過來,可那時,已經(jīng)是六年后了?!?/br> 這樣玄之又玄的事,陸遠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相信了,只要是她說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信。 他心底的那塊大石終于放下,他最害怕的就是在他不知道的那段時間里,她有了新的人生,也有了喜歡的人,還好,她重生在幾個月前,什么都來不及發(fā)生。 接著,陸遠又問道:“妧妧,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甚至是隱瞞我,”這也是他困惑了許久的問題,他以為憑著倆人之前的感情,她會第一個就來找他,可沒想到她竟然不僅沒有告訴他,還在他面前隱藏,他當時就以為在她心里他什么都算不得。 顧初寧咬唇道:“最開始,我睜開眼時第一個念頭就是過來找你,可離的那么遠,當時我有心無力,待冷靜過后,我就在想,這世上哪里有人肯相信借尸還魂呢,這實在太荒誕了,如果不是我重生,我也不會相信的。” “我不過是眼睛一閉一睜,一瞬息的事,可現(xiàn)實已然是六年過去了,六年過去,誰知道這世上會變成什么樣兒呢?”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顧初寧又想起了那個古怪的夢。 第一個夢是在暗無邊際的祠堂里,陸遠那樣子像是地獄里來的羅剎,還說什么要讓那人一起去地下陪著她。 第二個夢則是在冰雪夾雜的天地里,漫山遍野的雪,密密麻麻的戰(zhàn)死的尸體,而陸遠也身亡了,他靜靜地躺在雪地里,這是她始終放不下的,就算到現(xiàn)在,顧初寧也沒弄清楚這到底是個什么夢,是不是只是她胡思亂想。 好在陸遠看不見她的神情,顧初寧輕松的掩飾過去了。 說完了這些話,陸遠也移開了心里所有的大石,他忽然道:“你給我念念書吧,我每晚都要看的那本?!?/br> 陸遠現(xiàn)在眼睛不便,自然都是要靠她念書的,他讀的是一本治水的書,顧初寧看著就頭皮發(fā)麻,到底還是一字一字清晰的念給陸遠聽。 盈盈燈火如豆,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 養(yǎng)病的日子過得總是很快的,轉(zhuǎn)眼間就是十幾天過去了,陸遠肩頭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唯獨眼睛還沒好,照蔣大夫的說法,似乎還要等著,說不定哪日就好了。 清晨,顧初寧怔松著醒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又看到了熟悉的承塵,她心里清楚,這是陸遠把她給抱上來了。 陸遠暫時損了視力,但五感中的旁的感覺也越發(fā)清晰,至少屋子里的布置他已然全都熟悉了,小榻和羅漢床之間的距離自然難不倒他,他每天晚上都會把她給偷偷的抱回來。 先前被他抱過去的時候,她還好奇他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到底是怎么把她抱過去的,后來也就是習慣了。 顧初寧無奈的笑了起來,看來昨晚上他又把她給抱回來了。 她剛要起身,就覺得自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給攬了過去,她的頭抵在陸遠的胸膛上,陸遠的聲音沙啞,很是動聽:“妧妧,你醒了。” 他說著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真是說不出的親密曖昧。 顧初寧呆呆地應(yīng)了一句:“嗯……” 陸遠的手卻不安分了,他沿著顧初寧的背脊向上,然后逐漸摸到了顧初寧的臉上,眉毛、眼睛、鼻子,然后是嘴唇,處處皆美,無一處不精致。 顧初寧抬眼就能看見他挺直的鼻梁,再就是他飽滿的唇,至于陸遠俊秀的眉眼,縱然他此時還看不見,但顧初寧總覺得他還能看見似的。兩個人離的太近了,氣息交纏,耳鬢廝磨,顧初寧的心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陸遠修長的指間觸碰到了顧初寧的唇,他輕微的摩挲了一下,然后忽然間俯身輕輕啄了一下。 驟然間,山崩地裂,顧初寧用手捂住了嘴唇,他……他怎么能這樣! 陸遠又傾下身子,不過這次吻不到她的唇了,他忽而側(cè)過臉,吻不到她的唇了,他忽而側(cè)過臉,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人鼻子相碰,呼吸互相交織,比親吻還要更加曖昧。 顧初寧的腦子一下子就炸開了,他都在做些什么? 陸遠的呼吸從脖頸處蔓延,顧初寧輕輕地喘了一口氣:“阿遠……”那聲音水潤動聽,細細聽來還帶著些委屈和不可置信。 陸遠的唇抬起來:“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了,從新開始?” 她可不能抵賴,陸遠記得清楚,當時他躺在她的懷里,她眉目楚楚,臉上還掛著淚,那樣真誠地回應(yīng)他,難道這都是她在騙他? 陸遠拂開她的手,又吻了吻她的唇瓣,聲音低沉又沙?。骸半y道你那天說的都不作數(shù)?那可不成,你不能抵賴?!?/br> 顧初寧微楞,她是答應(yīng)了,可她沒想到會這么快啊,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還沒等她想完,陸遠的唇就又落下來了,這回不是方才的輕輕觸碰,而是唇舌交融。 陸遠抵抗了顧初寧的唇齒,用力的吻她。 鼻息間全是陸遠的男性氣息,顧初寧覺得她說不出現(xiàn)下是什么感覺,只是被迫地迎著他的吻,她閉著眼,感受著陸遠。 聲息響動,曖昧不已,顧初寧揚高了脖頸,發(fā)出細細的喘息。 接著就是酥酥麻麻的感覺,那感覺從腳趾尖到背脊,震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