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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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的就是他的虛偽和無恥。明明他們的苦難與陳家脫不了關(guān)系,陳家卻反過頭來擺出一副施舍的嘴臉。 一切都解脫了,埋在心里的這些秘密和積怨,終于不用再藏。 冬稚帶著冬勤嫂搬出了那間小院平房,在短租的廉價民房里快速找了一間,一天就搬了進(jìn)去。那些家具,床和桌椅板凳之類的,她都沒要,只帶走了其他方便帶走的東西。 冬勤嫂從那天開始就病了,精神很差,短租的房子帶兩間臥室,說是臥室,其實(shí)就是用薄板隔開兩張床,隔成的兩間“房間”。 晚上睡覺,冬勤嫂躲在那邊被子里哭,冬稚在這邊聽得一清二楚。 搬到短租房的第三天,不速之客登門。 蕭靜然穿著一身精致套裝,踩著尖跟皮鞋,趾高氣昂。 冬稚不客氣:“你來干什么?” “你們留的那些東西,我特意給你們送來,順便看看你——” 是“看看你”,不是“看看你們”。 她一擺手,伸手送她來的司機(jī)把地上的兩箱東西搬到門邊。 冬稚站著不動,司機(jī)進(jìn)不去,看向蕭靜然。 “放著,你先下樓等我?!笔掛o然不在意。 司機(jī)得了吩咐,點(diǎn)頭走了。 “這就是新家?”蕭靜然透過冬稚的肩頭往里瞥了眼,“還適應(yīng)嗎?” 冬稚淡淡睨她,“有話就說,沒話就滾?!?/br> “脾氣真不小?!笔掛o然心情好,笑著一點(diǎn)不和她計(jì)較,“明天我們就要走了,走之前來看看,也算盡了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她稍停頓,挑眉,“而且你一個女孩家,剛跟我兒子睡了一覺,我不得關(guān)心你一下?” 冬稚冷著臉,關(guān)門。 蕭靜然伸手擋住,“怎么,不愛聽?”她眼里閃過一絲厲色,隱下去后笑得更歡,“說起那天,我有件事沒告訴你。你想知道嗎?” 冬稚不語。 蕭靜然向前一步,踩著鐵門檻上,緊緊盯著冬稚的眼睛:“那天你和陳就滾到床上之前,我就到家了。從聽見你們在房間里說話開始,到后來你們從床上下來,我全聽在耳里。你知道我為什么沒有在你們開始之前砸門叫停嗎?因?yàn)槲揖褪且饶銈儼咽虑樽鴮?shí)!” 冬稚臉色一僵。 “你好手段,這兩年把陳就迷得神魂顛倒,我好好的一個兒子,被你挑唆,頂撞我厭恨我,我真是恨不得撕爛你這個小賤貨!”蕭靜然咬著牙,恨恨地笑,“我故意不攔著,既然陳就喜歡你,那我就順?biāo)囊庾屗?,讓你們滾做一堆。嘗過了總比心心念念惦記著強(qiáng),省得你惺惺作態(tài)一直吊著他。你鉆了他的被窩,什么都給了他,又怎么樣,你還是什么都得不到!” “你不過是個給我兒子睡完就扔的爛貨——”蕭靜然死死瞪著她,“賤種一輩子都是賤種!” “滾!” 冬勤嫂從屋里沖出來,抄起一個小凳朝蕭靜然砸去,“砰”的一聲,蕭靜然驚叫往后一跳,慌亂躲開。 “滾出去!你給我滾!”冬勤嫂紅著眼叫罵,“滾——” 冬勤嫂從旁抄起東西就要往前沖,蕭靜然哼了一聲,撫撫裙子,轉(zhuǎn)身走了。 冬勤嫂沖到門邊把蕭靜然送來的箱子踢到樓梯口,一時沒了力氣,坐在地上低低地哭。冬稚跪在冰涼的地面上,伸手去抱冬勤嫂。 屋里只余哭聲。 冬勤嫂抱住冬稚,哭得哀切,死死地抱著她。 …… 傍晚的時候,冬稚去附近菜場買菜回來,看見等在樓下的陳就。那高瘦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蕭索,冬稚在離他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住,半晌才過去。 他聽見腳步聲回頭,低靡的眼神里出現(xiàn)一絲光亮,但很快又消失。 “……冬稚?!?/br> “有事?” “我明天就要走了。”陳就說。 冬稚保持著距離,不靠近,“然后呢?!?/br> “我……”他似是有萬語千言,偏偏什么都說不出來,喉頭艱難動了動,“我爸……我們打算搬到沿海去,過段時間我就要出國……” 她沉默幾秒,說:“祝你前程似錦?!?/br> “你想跟我說的只有這些?” “不然該說什么?!彼囊暰€落在地上,落在空氣里,就是不看他,“你覺得現(xiàn)在這樣,我們能說什么?!?/br> “你恨我嗎?”陳就問,“你恨我爸媽,恨我們家,是不是也恨我?” “……現(xiàn)在問這個有意義嗎。” 他停了良久才繼續(xù)說話,語氣輕得像要落進(jìn)塵埃里:“冬稚,你等我……等我回來,我們……我知道你現(xiàn)在……” “我等你干什么?我早就說了不是嘛,我不會等你。我為什么要等你?”冬稚忽地抬頭直視他。 陳就臉色一變。 “你……” “你是不是想問我,和你的這份感情,是真的假的?” 心像被捏著,一陣陣絞痛,冬稚強(qiáng)撐著,沖他挑眉,“你說呢?我這么恨你爸,你覺得我對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陳就面色發(fā)白,說不出話。 冬稚往前一步,緊緊盯著他,眼角發(fā)紅,“你醒醒吧,我只是想挑撥你和你媽的關(guān)系,她處處糟踐我糟踐我媽,我就是想要她嘗嘗被最在乎的兒子厭恨的感覺!我不是跟你說了么,我想出國,就差一點(diǎn),我就可以靠著你們家達(dá)成這個心愿……你聽懂了沒?我只不過是想抓住你,抓住你們家,好補(bǔ)償這些年我們一家三口承受的一切!” 身側(cè)捏成拳的手,指甲掐進(jìn)rou里,冬稚痛到仿佛感覺不到痛,從眼眶里逼回去的淚在身體里倒流,途徑的所有地方,全被燒出一道道深刻的疤痕。 “誰知道你這么傻,竟然當(dāng)真了。你真以為我喜歡你???你覺得可能嗎?”這幅軀體好像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她像個空殼,臉上嘲諷的笑,其下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震顫發(fā)痛,“我從頭到尾都是騙你的!陳就,你就是個傻子——” 遠(yuǎn)處殘陽如血,天幕火紅一片。 呼吸的每一下都覺得痛。 冬稚強(qiáng)忍著,指尖開始發(fā)顫。 恨陳文席嗎?恨。 但她有多恨就有多后悔,后悔將陳就卷進(jìn)自己的怨恨中。 陳就什么都沒有做錯。 她不該欺騙他,利用他,傷害他。她的仇恨和尖銳不應(yīng)該無差別攻擊。 陳家上下,唯獨(dú)陳就一個給予了她愛,越是清楚這點(diǎn),她就越厭恨自己。 她恨陳文席卑劣,可她同樣卻對陳就做了卑劣的事情。 愛一刀,恨一刀,齊齊扎進(jìn)心里,痛得她苦不堪言。 “我說的全部全部都是假的,都是騙你。我本來打算,能抓得住你最好,那么將來陳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抓不住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家門不寧?!?/br> 冬稚強(qiáng)迫自己忍住,狠下心一句一句將陳就的感情絞碎。 就在這里,就在現(xiàn)在。 冬稚知道,陳就骨子里是個驕傲的人。他可能會恨她,但是沒關(guān)系,他越是覺得她想毀掉他,就越不會讓自己墮落。 即使痛苦,萎靡,不過只是一段時間。 將來他會重新生長,像破土的種子,穿過陰暗土壤,最終長成大樹。 “……我不喜歡你,陳就?!?/br> 這是最后一句,冬稚一字一字?jǐn)S地有聲,錯身經(jīng)過他身旁。他面色慘敗,每一個細(xì)微表情都寫滿了痛苦,快要溢出來一般。 不能回頭。 冬稚邁開大步,告訴自己,不能回頭。 腳下走的遠(yuǎn)離他的每一步,都是在讓一切回到正軌。 他那么好,本就該是一棵參天大樹,哪怕這棵樹不屬于她。 從今往后人生海海,但愿他遇見的都是希望和光明。 但愿她說的這句,是他聽過的最后一個謊言。 ——我不喜歡你,陳就。 第47章 火 cz206國際航班在上午十點(diǎn)五十五抵達(dá)首都機(jī)場。 一行幾人下了飛機(jī), 走出長長通道,穿過接機(jī)等候的人群, 兩個助理加快腳步, 拉著行李在后緊隨。 棕色的車停在顯眼的地方,一出來就看見倚著車門靜候的男人。 西裝革履, 一頭短發(fā)簡潔精干,見她來, 一手插兜,另一手推了推鼻梁上的薄片眼鏡, 站直身, 板正的臉上勾起笑。 “……樂團(tuán)那邊抵達(dá)下榻的酒店之后我會跟他們聯(lián)系, 您的琴托運(yùn)回來,下午一點(diǎn)我親自去取, 行李我先讓助理送去您的公寓, 一點(diǎn)半前會安排人打掃干凈。下午兩點(diǎn)二十有一個采訪, 等會我會過來接您?!?/br> 柯雅核對完今天的安排,確定無誤后抬頭, 見人注意力已經(jīng)不在自己這里, 不由得問:“冬稚老師,您聽見了嗎?” “啊?!倍赊D(zhuǎn)頭應(yīng)道,“知道了, 你們?nèi)グ??!?/br> 柯雅頷首, “好的, 您等我電話。” 來接機(jī)的商務(wù)車就在這附近, 柯雅打司機(jī)電話,帶著兩個助理離開。 “可以走了?”耐心十足地等她們說完的許博衍笑著開口,“請你這個大忙人吃飯真不容易,我看也就是我提前約得早,不然見你一面都難。” “你少取笑我?!?/br> 嘴上嗔著,腳下卻快步朝他走去。他展開手臂,冬稚笑著近前,輕輕給了彼此一個久別的擁抱。 “哥,你要請我吃什么?”松開手,她問。 “先上車?!痹S博衍給她開車門,“整個華城你隨便挑,要吃什么都行。” 兩人分別上了駕駛座與副駕,車開動。 冬稚理著安全帶不平整的地方,問:“最近怎么樣?公司生意如何?” “挺好。不過也就那樣,華城這地方什么人沒有,混口飯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