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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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藥不管用? 還是…… 蕭戰(zhàn)堯為了取信陳宏烈而…… 這些念頭一一閃過,云姝的眼角不安的抽了抽,若這一切都已經(jīng)被安排好,那她要如何? 云姝伸腿想踢開陳宏烈,可她不敢,她若是公然反抗,陳宏烈勢必會問罪于她,若是沒機會與田香兒爭寵,那她就沒機會報仇。 報仇,想到報仇,云姝的腿就失去了力量,軟軟的任由陳宏烈拉扯! 或許……這就是命! 云姝不再掙扎,陳宏烈毫不費力便將云姝拉到自己身邊。 云姝了無生氣的看著繁復古樸的穹頂,眼里除了眼淚,還有深深的欲念,與沉沉的掙扎,絕望而又憂傷的情緒,將云姝籠罩著,讓她看起來像脆弱的泡沫。 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云姝,別掙扎了,血海深仇若不能報,你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家人!”云姝的眼里只剩下絕望的死灰,她咬著牙,堅持著,忍受著。 蕭戰(zhàn)堯終于出現(xiàn)了。 此刻看見他云姝只覺得如見神祇,她無助的開口,用口型描繪蕭戰(zhàn)堯的名字:“蕭戰(zhàn)堯,救我!” 蕭戰(zhàn)堯眸色灼灼地看著云姝裸露的肌膚,胸膛里好像有一股悶氣與怒火要破土而出,那澎湃之勢,勢不可擋,最后都化成他手上的力道,幾乎想要捏碎陳宏烈的骨頭。 云姝見蕭戰(zhàn)堯起了殺心,哀求的搖頭,希望蕭戰(zhàn)堯不要下手,他若是圖一時之快下了狠手,那明日她又如何交代? “陳宏烈,起來自己去榻上躺好,記住是你自己去的,不是誰逼著你去的!”蕭戰(zhàn)堯的聲音里蘊藏著冷厲的殺氣,陳宏烈聽了之后,茫然不知所以。 藏在簾幔后面的曉芳看不過去了,她走進來,取下自己的發(fā)簪,蹲在陳宏烈面前,讓陳宏烈看著她發(fā)簪上的紅色吊墜兒,有節(jié)奏的擺動著,柔聲對陳宏烈說:“你現(xiàn)在去榻上躺好,你覺得自己很興奮,你需要一個女人,你去躺著,云姝很快就會來服侍你……” 曉芳如此重復了幾遍,陳宏烈的眼神徹底渾濁了。 “云姝來了,我看見了!”陳宏烈如同沒有意識的提線木偶,機械的重復著張曉芳的話,他艱難的爬起來,自己脫了衣衫,直挺挺的躺在榻上。 蕭戰(zhàn)堯勾唇冷笑,脫了自己的罩衫走過去將云姝摟在懷里,沉聲道:“此處交給你們,做得干凈些。” “放心吧王爺,我一定會好好招待陳宏烈的?!睍苑級男χ词捯?,蕭翼只覺得頭皮一直麻,這個他六哥不知何處撿來的女人,簡直就是個魔星。 “我?guī)ソ舛荆 笔拺?zhàn)堯再也不看內殿的情況,從暗道徑直離開。 在內殿,云姝運用驚人的忍耐力,讓自己不在曉芳與蕭翼面前出了丑,可蕭戰(zhàn)堯靠近的那一瞬間,云姝不自覺的在蕭戰(zhàn)堯胸口蹭了蹭。 云姝眼神迷離的勾唇,可唇卻一直停留在蕭戰(zhàn)堯敏感的喉結上,她吐氣如蘭的嬌喘著說:“蕭戰(zhàn)堯,你救救我,我要你,不要陳宏烈?!?/br> 她的訴求如此簡單而又直接…… “云姝,你清醒些,我?guī)闳ソ舛尽阍龠@樣,休想解毒。”蕭戰(zhàn)堯猛然吞了一口口水,喘息聲越發(fā)濃重,還帶著幾分無奈的隱忍,可他的眸子,分明已經(jīng)著了火。 說罷,便抱著云姝快步朝地道的盡頭走去,那頭是云姝讓蕭戰(zhàn)堯買下的閔宅的東廂,蕭戰(zhàn)堯的臥室。 他推開門后,便將云姝丟在軟榻上,疼痛讓云姝有片刻的清明,她見蕭戰(zhàn)堯一副要吃人的急切模樣,嚇得縮到角落凄迷地看著蕭戰(zhàn)堯。 “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蕭戰(zhàn)堯運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而后伸手去整理云姝凌亂的衣衫,卻不知宋三丫給云姝下的是何等厲害的春藥,短暫的清明之后,云姝又軟軟糯糯的依偎進蕭戰(zhàn)堯懷里,柔聲說:“是你,我不害怕!” 跳躍的紅燭倒影著兩人糾纏的身姿,浮浮沉沉的是夜,是人,也是心! 夜半時分,云姝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著,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滾動著,掙扎了片刻之后,她赫然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垂落的墨色簾幔,還有快燒盡的紅燭。 這是哪里? 我…… 云姝忽然睜大眼睛,僵硬的轉過頭去,秀氣的鼻尖就這樣輕輕的刷過一具赤裸的男性胸膛,不…… 云姝渾身顫抖著,卻不敢抬頭看一眼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她害怕是陳宏烈,卻也不希望是蕭戰(zhàn)堯。 “現(xiàn)在才害羞,不嫌晚了些?” 是蕭戰(zhàn)堯!那一瞬間,云姝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因為那人是蕭戰(zhàn)堯,云姝松了一口氣,可也因為那人是蕭戰(zhàn)堯,云姝心情更加沉重。 云姝激動不已的抬頭,鼻子剛好撞在蕭戰(zhàn)堯堅硬的下巴上,疼得云姝淚眼花花,卻只能咬牙忍著。 蕭戰(zhàn)堯的眼睜開,里面全是銳利之色,云姝心頭一顫,連忙從他懷里退開,扯著被子狼狽的裹在胸前,吞吞吐吐的說:“王爺我……抱歉,我失態(tài)了!” 她是有多理智,是有多自知,才能說出這樣一句話? 那一刻,蕭戰(zhàn)堯的心微微有些抽痛,這女人的堅強隱忍,竟讓他不知如何是好,可他畢竟是蕭戰(zhàn)堯,即便心里驚濤駭浪,舉止卻絲毫不漏。 “看來,記得很清楚???”蕭戰(zhàn)堯用手支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云姝,還能在心里做出評價,覺得失控之下那個林云姝比較有趣。 云姝臉上一片guntang,耳朵根子處一片血紅,眉間的朱砂也襯得分外妖艷,她如何記不得,簡直是歷歷在目。 蕭戰(zhàn)堯伸手捻起云姝垂落胸前的秀發(fā)把玩了片刻,才說:“林云姝,我不會怪你的!” “多……多謝!”云姝低著頭,從嘴里艱難的說出這句話,蕭戰(zhàn)堯卻笑了,他勾著唇,低沉的嗓音從胸膛處滾滾而來:“不客氣!” 言落,蕭戰(zhàn)堯推被起身,對著門外說:“去替貴妃娘娘取一套女裝過來!” 他將“貴妃娘娘”四個字咬得極重,云姝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是生氣的,可她卻無力反駁,昨夜蕭戰(zhàn)堯給她機會過,是她自己,她自己……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云姝拉過被子捂住自己的臉,蕭戰(zhàn)堯卻不以為意,淡聲讓人進來,進來的人是白非同,看見蕭戰(zhàn)堯與林云姝躺在榻上,榻前衣衫碎裂的樣子,白非同的眼里寒氣森森。 她重重的將托盤放在榻前的矮幾上,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轉身離去。 “你要再磨蹭,陳宏烈也該醒來上朝了!” 聽了蕭戰(zhàn)堯的話,云姝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臉蛋兒跟火燒似的從錦被之中探出頭來,喏喏地說:“王爺能否回避一下?” 蕭戰(zhàn)堯挑眉眸色沉沉的看了云姝一眼,這個女人,她就是這樣冷靜,即便被他輕薄欺負了去,她也不會如同其他女子那般尋死覓活要他負責,她的冷靜,也冷了蕭戰(zhàn)堯的熱情。 蕭戰(zhàn)堯起身去到屏風后面,云姝這才起身穿衣,起動的時候,云姝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碾壓撕扯過一般又酸又痛,身上那斑駁的痕跡,讓她的手發(fā)抖,抬手穿衣時,兩只手臂抬起來十分費力,蕭戰(zhàn)堯整理好之后,云姝也未能將那褻衣穿戴整齊。 他站在屏風前,眸色涼涼以手環(huán)胸,看著云姝與那褻衣奮戰(zhàn),若不是門口傳來白非同的聲音,說時候不早該送她回宮,蕭戰(zhàn)堯就打算袖手旁觀到底。 聽到聲音,云姝抬頭,卻見蕭戰(zhàn)堯站在那里用戲謔的眼神看著她,她一時惱怒,咬著牙便加快了穿衣的進度。 “林云姝,你跟我服個軟有那么難么?”蕭戰(zhàn)堯問。 “我與你服軟就能改變我們之間這尷尬的現(xiàn)狀么?”云姝的嘴唇動了動,可這句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云姝的沉默,無疑是雪上加霜,蕭戰(zhàn)堯粗魯?shù)奶嬖奇硪律篮螅憷宦烦蕦m走去。 走到地道入口處時,蕭戰(zhàn)堯冷聲質問云姝:“你難道就沒話同我說么?” “王爺應當知道的,即便我開口求王爺,王爺也未必會因為憐憫我而放棄我們精心策劃的這場陰謀,王爺有國仇,云姝有家恨,我們誰也灑脫不了!” 言落,云姝再也不看蕭戰(zhàn)堯一眼,徑直推開暗門走了出去,徒留蕭戰(zhàn)堯一個人站在冰冷的地道之中,細細的品味云姝的話。 是的,即便云姝開口,說要與他遠走天涯,他會同意么? 毫無疑問,林云姝是了解他的,他不會,只要未能收復屬于蕭國的河山,他斷然不會放手,他如此,云姝如故,那又何必自添煩憂呢? 云姝進入內殿,卻見榻前衣衫凌亂有女人的小兜兒,還有宮女的衣衫……宮女的衣衫? 云姝急切的往榻上看去,卻見陳宏烈與宋三丫渾身赤裸的抱在一起,云姝錯愕不已,不明白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回來了?”不知何時,張曉芳與蕭翼已經(jīng)站在云姝身后。 云姝問“這是怎么回事?” 張曉芳正欲解釋,卻聽得殿外傳來常祿的聲音:“有勞貴妃娘娘,陛下該起身上朝去了!” “蕭翼你去告訴他,本宮伺候陛下起身便是!”云姝說罷,便與曉芳默契十足的給宋三丫穿衣,合力將她弄到耳室去,給她喂了解藥與避子藥。 回到榻前后,這邊云姝也給陳宏烈喂了解藥,脫了外衣,穿著襯裙一副睡意惺忪的樣子坐在銅鏡前梳妝。 不多時,從偏門出去的曉芳領著小葵與錦瑟三人端著托盤魚貫而來。 曉芳的托盤里放著陳宏烈的龍袍與冕冠和朝靴,小葵端著給陳宏烈漱口的湯茶,錦瑟端著給陳宏烈凈面的巾帕,恭敬的站在榻前。 云姝走到榻前,輕輕的推了推陳宏烈,柔聲說:“陛下,卯時到了,該上朝了!” 陳宏烈雖狠,但是作為帝王,卻向來兢兢業(yè)業(yè),他睜開眼欲將云姝拉到懷里,云姝卻將他推開,柔聲說:“陛下別鬧,有人看著呢!” 陳宏烈心情頗好,他勾唇起身,由著小葵與錦瑟合力將他的衣衫穿好,云姝這才上前來替他整理好腰帶配飾,帶上冕冠。 待陳宏烈走后,云姝淡聲對錦瑟說:“你先退下,讓小葵替本宮梳妝即可!” 錦瑟微微發(fā)愣,而后躬身退出內殿。 “本宮聽說,你兄長是邑城西郊巡防營的文書,是么?”說是讓小葵替她梳妝,可云姝卻自己拿著玉梳,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自己如云的秀發(fā)。 小葵先是錯愕,而后顫巍巍跪在地上說:“回稟貴妃娘娘,奴婢的兄長確是邑城西郊巡防營的文書?!?/br> “據(jù)說你兄長文質彬彬滿腹經(jīng)綸,原本是可以封個好官的,為何又去了巡防營呢?”云姝依舊漫不經(jīng)心,曉芳笑著將梳子接手過去,輕柔的替她梳理秀發(fā)。 小葵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她不知這位貴妃娘娘何故會支開錦瑟,與她談起自己的兄長,想到兄長的際遇,她又不免傷懷不安。 “貴妃娘娘,奴婢不知……” “可本宮卻查到,你兄長是被皇后娘娘弄到巡防營去的,而且是陛下遇見本宮之后,她才將你兄長弄去的,可對?” 云姝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原來有一天,她也會如此卑鄙的對一個弱者伸出魔爪,當壞人的感覺……其實并沒有那么難受! “貴妃娘娘明察,奴婢雖然受皇后娘娘脅迫,可卻從未有半分不敬之心?!毙】蛟诘厣?,言語之間全是顫抖之意。 畢竟單純啊! 云姝回頭,淡淡的看著她說:“若是本宮有辦法將你兄長弄回邑城,并讓他一展抱負學以致用,你能一心一意不背叛本宮么?” “貴妃娘娘明鑒,小葵與兄長自幼相依為命,只要娘娘能救奴婢兄長于水深火熱,即便是千刀萬剮,奴婢也赴湯滔火在所不辭。” 云姝點頭,柔聲說:“日后梳洗便交由你照顧,本宮每日飲食便由曉芳照顧,日后你們便是我在這宮里唯一的倚仗!” 云姝話音剛落,耳室那邊便傳來一陣慌亂的響動,透過鏡面,云姝與曉芳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兩人眼里皆有冷意。 “貴妃娘娘,奴婢昨夜竟自顧睡了過去,還請娘娘責罰!”三丫規(guī)規(guī)矩矩跪伏在地上,盡管她刻意忽略身體的疼痛,可那種酸痛感太強烈了,讓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她的所有舉動,云姝等人皆看在眼里,云姝對著銅鏡給自己描眉,語氣清淡地說:“你昨夜給我的參湯里,加了什么?” “小姐奴婢不知小姐在說什么?”宋三丫哪里還顧得上身體的酸痛,整個人都想嚇得瑟瑟發(fā)抖。 梳妝好后,云姝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宋三丫,淡聲說:“那你便跪著,直到你想清楚為止!” 言落,云姝領著曉芳與小葵兩人,看也不曾看宋三丫一眼,便離開了榭雨殿。 棲梧宮。 云姝忍著身體的不適,恭敬地跪地給田香兒請安,看見云姝,田香兒再也無法向昨日那邊漠視,她眸色涼涼的看著云姝,淡聲說:“宋貴妃昨夜侍寢,今日陛下沒開恩讓你休息?” “晨昏定省是臣妾的榮幸,臣妾不敢推諉!”云姝言語之間處處得體,讓田香兒也挑不出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