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要是讓田老師看到自己,估計又要教訓(xùn)自己一頓。 等到李暢灰溜溜的跑到自己的房間,寧荔才尷尬地笑了笑,“許秦同學(xué),我好像沒有什么需要查漏補缺的?!?/br> “是嗎?” 許秦緩緩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沒什么事了。” 說罷,許秦直接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寧荔眼睜睜地看著許秦走到自己的房間。 就在她以為對方要進房間的時候,許秦突然停住手中的動作,看向?qū)幚?,“寧荔同學(xué)下次緩解同學(xué)緊張氣氛的時候,記得在考完試解釋清楚?!?/br> 寧荔張了張嘴,還未來及的說話,就見許秦已經(jīng)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寧荔完全沒想到許秦竟然能夠猜到。 其實許秦確實如同以前班里同學(xué)認知的那樣,只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不會這樣早起晚睡??赡苁亲约旱拇嬖谧屧S秦感受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開始更加真實的努力,似乎不再像同學(xué)們眼里那樣干什么都輕輕松松。 許秦躺在房間內(nèi)的單人床上,在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遠去之后,才微微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兒。 他這陣子為了查看自己哪里學(xué)的不踏實,每天都是五點起和十二點睡,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 剛剛聽到李暢的話的時候,許秦就知道是寧荔說得。 如果是別人的話,李暢早就跑來這樣跟自己說話,絕不會等到現(xiàn)在??墒菍幚鬄楹瓮蝗辉诘目荚囘@天的上午說這件事情? 顯然是因為什么原因。 想到這次考試對李暢的重要性,許秦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原因。 他并不是在意努力被別人知道,但是他不想讓寧荔知道。他不想讓寧荔存在這樣的心理,自己這樣的努力卻還是趕不上他。 他不能忍受這樣弱勢的自己。 …… 寧荔不知道許秦的內(nèi)心。 她回到屋子待了片刻,就直接奔向李暢的房間,“回去不要將許秦的事情說出去!” “為什么?他這么用功學(xué)習(xí),別人佩服還來不及呢!” “總之不能說出去,這事關(guān)許秦在同學(xué)面前學(xué)霸的尊嚴!” 看著寧荔十分正經(jīng)的表情,李暢點點頭?!昂玫?,不說出去?!?/br> 寧荔再三確定,這才相信李暢不說出去。 五個小時候,一行人坐上了回省城的綠皮火車。 考慮到時間和精力,老師們定的還是晚上的火車票,睡一覺就能到目的地,而包廂的安排依舊是來時候的樣子。 許秦自從剛剛的事情,好像就恢復(fù)成了以往的樣子,一直在默默地看書。 若是以前,李暢一定會佩服許秦如此淡定的看書,好像是沒有什么需要記住的一樣。 可是現(xiàn)在,李暢只覺得許秦說不定已經(jīng)看了七八遍這本書,頓時干勁十足,問向?qū)幚?,“寧荔,你身上帶了英語單詞本嗎?” 寧荔點點頭,從包裹內(nèi)拿出一直拿在手里的單詞本,遞給李暢。 這個單詞本很小,是江河中學(xué)的老師們總結(jié)出來的必考詞匯。它巴掌大的大小非常容易攜帶,適合學(xué)生們拿在身上。 寧荔一直都有隨著帶著的習(xí)慣。 英語畢竟不同于其他的學(xué)科,還是需要試試復(fù)習(xí)一下的。 李暢拿起英語本,就開始背了起來。 田老師看著李暢這幅樣子,眼底也滿是欣慰。 李暢這個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偏科?,F(xiàn)在他知道學(xué)習(xí)最差的英語了,這是好現(xiàn)象。 第二天,上午。 一行人終于到了江河中學(xué)。 考慮到學(xué)生們長途的疲憊,吳麗當下說道,“這才辛苦同學(xué)們了。你們現(xiàn)在可以回家了,明天早上正式上課。” 同學(xué)們立刻歡呼起來。 她們確實有些累了,想要回家好好下個澡,休息一下。 寧荔也沒有留在學(xué)校,而是直接回到家里。 等她到了家里,就發(fā)現(xiàn)本來應(yīng)該在學(xué)校的哥哥在。 寧荔將東西放下,“哥哥,你怎么沒在學(xué)校?” 本來在看東西的寧磊抬起頭來。 他看到meimei,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meimei,你回來了!考得怎么樣?” “考得還行,哥哥今天沒有課嗎?” 寧荔搖了搖頭,“我今天沒有。meimei,你見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嗎?” 寧荔的手微微一僵,不動聲色地問道,“怎么了?什么小女孩?” “就是住在咱們樓后面的小女孩,”寧磊指了指后面,“那邊有一片平房?!?/br> “沒看到過。” 寧荔搖了搖頭,“哥哥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這個小女孩有點可憐,總是被哥哥的仇人找茬,我?guī)瓦^她幾次??墒俏医裉烊フ宜呀?jīng)搬走了?!?/br> “搬走了?” 寧荔心里也有些疑惑。 她當時去找阮秋,只是讓對方不要再利用哥哥,然后拒絕哥哥過來找她。 她知道哥哥對她只不過出于關(guān)系,并不是其他的情緒。對方如果明顯拒絕他,哥哥是不會再去麻煩阮秋的。 寧家的人,無論是姥姥姥爺還是爸媽還是哥哥,他們都是非常自覺的人,輕易不會去打擾別人。 哥哥明白對方的拒絕,自然也不會去打擾她。 寧磊沒有察覺到meimei語氣中的異樣,“是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搬走的。” “我今天聽說那邊有個人喝了酒去外面亂跑,跌下臺階摔倒腦袋沒了,所以想去看看?!?/br> 那個平房沒有幾個住著,更沒有幾個酒鬼。 這樣的話似乎就是阮秋的父親。 寧荔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發(fā)展,不由得問道,“她留了什么東西嗎?” “對了,她在門口壓了一封信,我看是給我的。” “打開看看?!?/br> 寧磊將信打開。 寧磊也快速地將信看完。 信就是阮秋寫得。 阮秋的父親喝酒過多去世了,哥哥也進了監(jiān)獄,只倆下她一個人在平房那里。那里太不安全,她有點擔心,正好趕上政府要拆遷那片平房。她接受了政府的賠償款,然后要求政府幫她保密,轉(zhuǎn)學(xué)到別處讀書去了。拆遷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很多住戶都可能出現(xiàn)獅子大開口。她簽了一個比較低的價格,拿著這筆財富遠離這里,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阮秋還在信上解釋了之前的欠款。她并沒有借那幾個人錢,而是哥哥想要問她拿錢,這才這樣。 她向?qū)幚诒硎玖饲敢?,也祝福對方將來可以幸?!?/br> 寧荔看著這個信上面的內(nèi)容,嘆一口氣。 只要她不再給自己的哥哥帶來禍端,她也希望阮秋能夠過上想要的生活。 現(xiàn)在她的酒鬼父親不再,哥哥也進了監(jiān)獄,自己身上拿了拆遷款,去了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應(yīng)該能夠過上想要的生活。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愿意哥哥再與對方接觸。 阮秋的哥哥還在牢房內(nèi)。 作為未成年人,他又是主導(dǎo),本身不會判特別嚴重。如果他有一天出獄,必然要找與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那就是阮秋。 所以阮秋離開對她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至于哥哥…… 寧荔看著哥哥。 八年的時間足夠哥哥考上大學(xué),換一個城市居住。 阮成進監(jiān)獄的事情與哥哥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他總不會還要找哥哥的麻煩。 寧磊并不知道這封信背后還有這么多的隱情。 他確定阮秋沒事之后,也就放下心來,“既然沒事也就好了。” 寧荔點點頭。 就在這時,寧磊突然站起身來,“meimei!” “怎么了?” 寧磊拉起meimei的手,直接將其帶到她的房間,打開房門。 寧荔一看,就見一個特別大的玩偶躺在雙人床的一邊。 “meimei,”寧磊緩緩地說道,“我現(xiàn)在還記得一件事情?!?/br> “我四歲的時候,爸媽帶著我們兩個人出去。你看到一個很大的娃娃,一直想要,可是我們都買不起。我一直記得這件事情,一直想要給meimei買一個超級大的娃娃。這個娃娃是我托輔導(dǎo)班的同學(xué)從大城市寄過來的,你喜歡哥哥送你的生日禮物嗎?” 寧荔聽著哥哥的話,眼淚緩緩的落了下來。 她低下頭,不想讓哥哥看見,可是眼淚卻還是一直控制不住地落下來。 寧磊看著meimei的樣子,頓時慌張了,“meimei,meimei,別哭?!?/br> “我喜歡。” 寧荔帶著哭腔回答道,“我很喜歡?!?/br> 前世,她家里也有一個玩偶,同樣是哥哥送的。那也是她唯一一個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