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王爺種了一盆花、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你嘗起來特別甜、重生八零小娘子、綠茶人設(shè)崩了[穿書]、我怕是離了個假婚、打野來給我當(dāng)狗[電競]、齊后紀(jì)事、渣爹登基之后、她算什么男人
“后來我才知道……”沈臨回過頭來,以悲憫地眼神望著瞿辛,“老崔也是因?yàn)槟莻€原因,離開你的吧?” 瞿辛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說我令他感到惡心?!?/br> “值得嗎?”沈臨問,“小敏她……到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知道……” 瞿辛溫柔的眉眼開合,堅(jiān)定地再一點(diǎn)頭。 有一種感情,它沒辦法說出口,甚至難以啟齒。 但總會有人記得,也會有人體諒。 羅帶同心結(jié)未成,江頭潮已平。 回去之后,沈臨一再囑咐吳真,在瞿辛手術(shù)做完之前,千萬別告訴她自己離婚的事,也不要說鄒敏mama如今的動向。 瞿辛的身體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他不希望看到瞿辛為了鄒敏的事,再做奔波。 “敏敏沒有告訴我,瞿辛來找過她,我知道的話,是不會置之不理的?!鄙蚺R道,“敏敏是個很小氣的人,她甚至還以為我對瞿辛余情未了。” “其實(shí),我和你瞿辛阿姨,是完全不可能的。就算在年輕時候,我真的喜歡過她,但是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了?!?/br> 沈臨不知什么時候,養(yǎng)成了說話說一半的習(xí)慣。聽得吳真抓耳撓腮,十分想知道,他們當(dāng)年的故事。 吳真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那個真相,到那時,她也不知該用什么樣的情緒,去面對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以及她一生都無法說出口的感情。 瞿辛的手術(shù)很快就排上了日程,到寒假結(jié)束,她身體里的癌細(xì)胞初步得到了控制。 由于沈臨的資助,崔明夷把重心重新放到了學(xué)習(xí)上,他天資聰穎,新學(xué)期摸底考試,直接進(jìn)了年級前50。 吳真也不甘落后,一躍考到了年級倒數(shù)100名,超過了13班絕大多數(shù)人。 他們的節(jié)目《奔月》在文化節(jié)的名次也下來了,第二名,主演三人高考均可以加二十分,其他龍?zhí)滓差C發(fā)了金燦燦的證書,得到了學(xué)校的嘉獎。 由于吳真帶來的這股學(xué)習(xí)風(fēng)氣,十三班的成績可以說是大|躍|進(jìn),摸底考整體超了十二班一大截。 為此,年級上展開了一次大辯論,討論到底要不要把十三班和十二班整體調(diào)個個兒。期間,一班的班主任也來通知崔明夷,叫他第二天可以直接來一班報道,他這樣的成績,已經(jīng)可以跨入優(yōu)等生行列了。 不過一班老師的邀約被崔明夷拒絕了。 “跟十三班一起混,你的成績永遠(yuǎn)到不了第一。”一班班主任教育這個不識好歹的男生。 “沈卿卿一直是第一,那她現(xiàn)在呢?”崔明夷反問。 一班班主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自從發(fā)生那件事后,班主任帶頭,首先第一個不待見沈卿卿和林俐。 期末考的時候,沈卿卿的成績就直接跌到了年級第二十名;這一次摸底考,她居然比崔明夷考得還低一名。 如果是其他人,班主任或許還要勸一勸,但是這人是沈卿卿,班主任的心思就多了起來。 他不能為了個別,得罪了大多數(shù)。 “況且,您怎么能知道,以后的十三班,不會比一班強(qiáng)呢?”崔明夷說到,三分狂傲,七分自信。 一班班主任氣憤地離開了,他把這件事當(dāng)做笑話在教師辦公室講,甚至還和二班班主任打賭,說崔明夷的成績,絕對考不進(jìn)年級前十。 很快,他就被打臉了。 …… 相較于崔明夷的春風(fēng)得意,沈卿卿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由于從老師到學(xué)生的排擠,沈卿卿越來越厭惡學(xué)習(xí)。一天中,她最渴望的時光,就是徐家人打了車,停在學(xué)校門口接她放學(xué)。 她甚至逃了晚自習(xí),用晚自習(xí)的時間來與徐家人相處,到了晚自習(xí)放學(xué)時間,再裝作從學(xué)?;丶业臉幼?,去面對絕望的鄒敏。 只有和徐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沈卿卿才能重回那種被人崇拜被人需要被人仰望的過去。 “今天全家人包餃子吃,卿卿喜歡吃哪個口味?”錢小云看向沈卿卿,“豬rou茄子、豬rou韭菜、番茄牛rou、還是羊rou白菜?” 徐猴子和徐花花把眼睛瞪得大大的,“jiejie,jiejie,都要!” 沈卿卿心頭一陣溫暖,“好,都要都要?!?/br> 一家人包餃子的時候,錢小云試探著說道,“卿卿啊,這間房的合約就要到期了,到時候,咱們就要回去咯……” 沈卿卿抬起頭來,“要不,把這套房子買下來吧,你們留在這兒,猴子和花花還要讀書呢……” “可是……”錢小云咬了咬牙。 沈卿卿怕她內(nèi)疚,連忙說,“我這里還有錢,要不再選一套大的,等爸爸和奶奶出來后也好住?!?/br> 錢小云感激得落淚。 實(shí)際上,這已經(jīng)不是錢小云第一次跟她要東西了,只是錢小云說得很被動,拐彎抹角讓沈卿卿自己提出來。 所謂一脈相承就是這樣,以往沈卿卿什么都不說,鄒敏就會巴巴地把所有東西奉上來,如今錢小云也是如此對沈卿卿,然而沈卿卿面對這種假象一般的親情,卻甘之如飴。 擇校費(fèi)只是一個開頭。 后面是無休無止的索取。 “你哥在鄉(xiāng)下,過得苦,嫂子說想把房子裝一下?!庇谑巧蚯淝涑隽隋X給哥哥買房。 “卿卿,我家那片地呀,土可好了,會結(jié)石榴、枇杷、橘子……”沈卿卿又出錢買了地。 接著是猴子和花花的吃穿用度……如今,又是一套房子。 沈卿卿興沖沖去刷錢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張從鄒敏那兒偷來的卡,已經(jīng)沒有錢了。 她花錢一向大手大腳,一件衣服最差也要四五萬,再以自己的條件給錢小云、徐猴子、徐花花分別添置,早已把卡上的錢花得一干二凈。 此時鄒敏倒是清醒了些,這也是逼到了絕境才迸發(fā)出來的一點(diǎn)本事,家里的傭人跑光了,沈卿卿也不管她,正要餓死之際,爆發(fā)出一點(diǎn)能量,自己開始煮糊兮兮的飯。 鄒敏怕沈卿卿餓著,其實(shí)每晚都會給她做夜宵。只是她不知道,沈卿卿早已經(jīng)在錢小云那里吃了,看不上她那一鍋難吃的料理。 為了她與沈卿卿的未來,鄒敏決心出去工作。就在去工作的前一晚,鄒敏剛剛睡著,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黑暗里,她見到自己的女兒,在翻箱倒柜找著什么。 “卿卿?”鄒敏小小聲呼喚。 那個身影嚇得跌坐到地上,“mama……” “卿卿,你在找什么呀?”鄒敏開了燈,望著幾個月來憔悴不已的女兒。 沈卿卿眼神閃爍,“mama……有……有錢嗎?我想定制幾套新衣服?!?/br> 鄒敏爬起來,翻找柜子里的卡,可怎么翻,也找不到那一張…… “這里有一張,我之前拿去用了,沒幾塊錢……”沈卿卿掏出那張用盡了的卡,嫌棄地撇撇嘴。 “就這一張……”鄒敏盯著那張卡,艱難道,“卿卿,以后你和mama可能要艱難一些,不過我相信,憑這一百多萬,我們前期是能過下去的!” 沈卿卿只覺頭暈?zāi)垦?,她有些聽不懂鄒敏的話,什么叫她們只有這一百多萬,什么叫她們是能過下去的…… 沈臨的錢呢?難道沈臨離婚時,一分錢都沒有給她們嗎? “媽……”沈卿卿叫了一聲,如今的她,對這個連錢都不會要的瘋女人,喪失了最后一絲好感,“要不我們?nèi)グ职止荆宜枰稽c(diǎn)錢?” 鄒敏搖了搖頭,她這個人什么都沒有,就剩那點(diǎn)自尊和骨氣了。 這個被人愛了一輩子,保護(hù)了一輩子的女人實(shí)在太過單純了,以至于沒有看到,自己養(yǎng)女眼睛里,燃起的仇恨的火種。 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沈卿卿,怎么可能回歸平凡,跟鄒敏一起過平常人的生活? 況且一想到錢小云失望的嘆息,徐猴子與徐花花不再崇拜的目光,她心里就揪地一緊,不允許……她不允許自己再丟失最后的一點(diǎn)溫暖了…… …… 三個月后,南城警方接到了一個電話,來自一個富商太太。 對方說,這片富人區(qū)最近經(jīng)常有奇怪的車輛出入。 她前去詢問,說是沈宅在變賣古董。 “沈家是南城首富,如今股票勢頭迅猛,怎么可能會變賣古董?!”富商太太提出了自己的質(zhì)疑。 在與沈氏聯(lián)系后,他們果真破獲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案件。 此時的沈氏大宅里,住著不是別人,正是錢小云與沈卿卿一家,一個女人與三個半大的孩子,他們合力綁架了真正的女主人鄒敏,靠販賣沈家古董過活。 警方在沈氏一個偏僻的雜貨間里找到了鄒敏,此時她已經(jīng)神識不清了,全身惡臭,有被毆打的痕跡,在她的面前,是一個舔得干干凈凈的碗,這里面,原本裝著餿掉的剩飯。 自己養(yǎng)大的中山狼,終于一口吃掉了書生。 第66章 抱錯千金(二十) 綁架罪、故意傷害罪、盜竊罪……盛怒之下的沈臨, 有本事告得徐家的幾個人,一輩子也出不了獄。 錢小云很快鋃鐺入獄,沈卿卿與已滿十四周歲的徐猴子進(jìn)了少管所,徐花花則在被足夠的教育后遣送回了老槐村。 沈臨強(qiáng)制性地把鄒敏送去了療養(yǎng)院, 因?yàn)樗? 若是再放任鄒敏胡為, 她指不定又會被沈卿卿利用。 榨干最后一絲剩余價值。 吳真坐在病床邊, 素手剝橘子。 病床上的鄒敏還處于神志不清的狀態(tài), 她遭受了身體與精神上雙重的巨大傷害,或許已經(jīng)再也回不到以往正常人的狀態(tài)了。 “媽,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上官星, 就是那個你不要的孩子?!眳钦嫜燮げ粍? 直直看著剝開的橘子皮。 鄒敏突然一把抓過少女的手腕, 指甲嵌到rou里, “卿卿……?卿卿,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吳真冷冷望著這個憔悴又癲狂的女人, 女人的臉上還殘留著被毆打的淤青,她的半邊視力與聽力已經(jīng)毀了, “別把我和你那寶貝女兒扯在一起, 我沒有那個能力, 能將一個養(yǎng)我快十七年的母親進(jìn)行綁架囚禁。” 說到這兒,吳真冷笑了一聲, 扭了扭手腕, “聽說, 她們?nèi)枇R你、毆打你、餓你的飯、不給你上廁所,還……為了自己的**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你出氣……” “嗚嗚嗚……”鄒敏像是想到了什么噩夢一般,指甲加深,進(jìn)了吳真皮rou。 “現(xiàn)在你反過來折磨我來出氣,有意思嗎?”吳真盯了一眼被她抓傷的手腕。 鄒敏一怔,看了眼自己指甲上嵌的血。 “親者痛仇者快,你這個女人,永遠(yuǎn)都這樣自私?!?/br> 鄒敏搖了搖頭,還是盯著吳真被抓得血rou淋漓的手腕,巴巴地放下了手。 吳真瞥了她一眼,把剝好的橘子扔到垃圾桶里,“只會欺負(fù)對你好的人,看來是我心軟了,別想我再對你好一丁點(diǎn)了?!?/br> 言罷,轉(zhuǎn)身要走。 鄒敏慌了,拉著吳真衣角,嘴里嘰里咕嚕說著什么,似在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