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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系統(tǒng)緊張兮兮地說:“這話你在心里想想就行了,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啊?!闭媾逻@個傻孩子到處和人嚷嚷太子的不是。

    一群人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太子才姍姍來遲,親自扶起宋懷遠,道:“太傅不必如此多禮。”

    宋懷遠順勢站起來,拱手說了一些“承蒙殿下屈尊過府,臣蓬蓽生輝”之類的套話。

    太子又道:“此行一則是為看望太傅、慶賀佳節(jié),二則是為傳父皇旨意?!?/br>
    說著,朝一旁的宮侍使了個眼色。

    宮侍掐著尖細的嗓子高聲道:“奉圣上旨意,賜忠勤侯燕窩火熏酥雞一品,水晶芙蓉肘子一品,銀碟時蔬小菜四品……”

    一份份菜肴端到了眾人面前。

    上元節(jié)賜菜是大夏朝約定俗成的慣例。雖說從皇城到侯府隔了那么遠的距離,又是冬天,這些看似精致的菜品早就涼透了,但侯府眾人還是覺得榮幸之至,此起彼伏地叩首拜謝今上恩典。

    隨后,宋懷遠請?zhí)尤フ蒙允滦?。太子勤學(xué)好問,即便時逢佳節(jié)也不忘請教太傅經(jīng)濟之道。二人足足聊了大半個時辰。

    最后,太子臨走前又頒下一道旨意,賜予忠勤侯嫡長女宋氏四匹并蒂蓮刻絲蜀錦、一對和田玉三環(huán)同心佩,還有一整套的二鳳銜珠赤金頭面。

    不消一日,太子上元夜的行徑就被朝中眾臣子知曉了。眾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紛紛借著“探看忠勤侯幼子宋衍”的名義來侯府拜訪,關(guān)系好的就多嘴問幾句,提前恭賀一聲“令嬡大?!?,關(guān)系不好的也會讓家中女眷給忠勤侯夫人遞帖子,日后常常來往,多多結(jié)交,著意親近親近。

    一時間,忠勤侯府風(fēng)頭無兩。家中剩下三個女兒也被人輪番打聽,就連庶出的宋如墨也有人頻頻問起——若能和太子做連襟,誰還管什么嫡庶呢?

    近幾日陳姨娘可謂順心如意。原先她一直為宋如墨的婚事?lián)?,就怕劉氏拿捏不讓墨姐兒嫁個好人家,現(xiàn)在倒不用愁了。加之她又為侯府新添了哥兒,如今府中上下都敬著她讓著她,吃用上也沒什么怠慢。

    陳姨娘愜意地歪在貴妃榻上,由著一個丫頭揉肩,一個丫頭捶腿。如果墨姐兒不要同她拌嘴,衡哥兒讀書再上進些,她便再沒有哪里不舒心了。

    三月初,宮中終于下了旨意,冊封宋氏如慧為太子正妃,于明年十月完婚。

    一切塵埃落定。

    三月春光甚好。

    晨間剛下過雨,現(xiàn)在空氣中仍有濕潤的草木香氣。微風(fēng)拂過,吹面不寒。

    宋如錦下了閨學(xué),就坐在池塘邊釣魚。她年紀小,沉不下心,半刻鐘不到便要提起魚竿看一眼。

    宋如云便笑道:“二jiejie,你這樣是釣不到魚的,要像四meimei那樣不動如山才行。”

    今日宋如錦提出釣魚,宋如墨聽了也躍躍欲試,宋如云卻道自己靜不下來,不陪著一塊兒釣,只跟著來瞧瞧熱鬧。

    宋如錦看了一眼宋如墨,見她背脊筆直神色專注,不由佩服道:“四meimei真穩(wěn)得??!若果真釣來了魚,就送到廚房燉湯喝!”

    其實宋如墨心里厭煩極了。

    她一點兒都不喜歡釣魚。才十歲的小姑娘,再如何端方沉靜,骨子里也是淘氣的,哪里能安安靜靜坐下來垂釣?zāi)兀康牡妆镏豢跉鈨?,讀書要比宋如錦讀得好,釣魚也要比宋如錦釣的多。便是這個念頭支撐著她一動不動地坐著。

    不知何時開始,和宋如錦爭高低已經(jīng)成了她的一種執(zhí)念,就像一場擺脫不了的夢魘,一副牢牢禁錮她的枷鎖。

    宋如錦又試了幾次,舉魚竿的手腕都酸了,仍舊沒有魚上鉤。

    她倒不氣不急,只是有些失落,神色怏怏的,沒精打采。

    系統(tǒng)想逗她開心,給她指了一條明路,“宿主,你把魚竿往前挪一點,再往下,好了,現(xiàn)在有魚咬住魚餌了?!?/br>
    宋如錦連忙把魚竿一提,一條大魚躍出水面。

    “哇?!彼稳缭茰惿锨翱?,“二jiejie真厲害?!?/br>
    宋如墨又羨又嫉,“二jiejie運氣真好?!?/br>
    是了,她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運氣好托生在夫人肚子里,運氣好投胎成侯府嫡女,運氣好有個親jiejie要當太子妃……

    宋如墨本想安慰安慰自己,哪知道越想越是不甘心。她什么都不比宋如錦差,就缺一個嫡出的身份而已!

    越是這么想,便越是心浮氣躁。見水面微微晃動了一下,就猛地提起魚竿。

    魚鉤上空空如也。魚餌已經(jīng)被吃了,魚卻沒有釣上來。

    宋如云嘻嘻笑道:“四meimei白等了這么久,還不如二jiejie眼疾手快呢?!?/br>
    宋如墨真恨在此刻聽見“不如二jiejie”五個字。她把魚竿扔到一邊,扯下一旁柳樹新抽出的嫩芽,一片一片地扔到水里喂魚。

    “哎呀哎呀,”宋如錦嗷嗷叫了起來,“四meimei快別扔柳葉了,魚都被你嚇跑了?!?/br>
    宋如墨恍若未聞,仍自顧自地扔著柳樹芽。

    宋如錦便從石墩上站起來,伸手抓住她的柳枝。宋如墨心里悶著氣,下意識推開了宋如錦。

    宋如錦旋即一個踉蹌。又因一場春雨才過,腳下泥地濕滑,她重心不穩(wěn),立馬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撲通?!彼嫔蠟R起好幾層水花。

    “四meimei!你把二jiejie推進水里了!”宋如云大聲嚷嚷。

    宋如墨傻眼了。她慌亂地擺手,翻來覆去地解釋,“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沒站穩(wěn)跌下去的……”

    不遠處的丫頭們聞聲趕來,見到水面上撲騰的宋如錦,紛紛方寸大亂,“快來人哪,二姑娘被推進水里了!”

    “先前是衡哥兒,現(xiàn)在又是墨姐兒。一個個的,存了心思要把錦姐兒往死里折騰。錦姐兒是什么性子您知道,從來一片赤子心腸真心待人的,又沒什么心眼兒,旁人若拿糖衣裹了毒|藥給她,她保管乖乖地跟人道謝。那起子孽障總這么下黑手,錦姐兒她怎么應(yīng)付得過來啊……”

    劉氏立在老夫人面前,一邊說一邊抹眼淚。

    老夫人沉下了臉色。

    “可曾請大夫了?”

    “已經(jīng)差人去請王太醫(yī)了,就快到了?!?/br>
    她們倆人此刻就在宋如錦臥房旁邊的次間,隔著幾道門也能隱約聽見宋如錦正不住地打噴嚏喊冷。雖說已經(jīng)入了春,可這時節(jié)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通身浸在涼滲滲的池水里,也不是好受的。

    老夫人拍了拍劉氏的手,“你放心,這事我做主,一定給你一個交代?!?/br>
    往日老夫人看在陳氏生了大房長子的份上,對她還算客氣,但這并不意味著她那一雙庶子女可以欺到嫡出女兒的頭上。

    半大的孩子哪懂怎么害人?還不是姨娘在后頭挑唆的。

    這時管家來報:“老夫人,夫人,靖西王府的老王妃身子不爽利,把王太醫(yī)請去了?!?/br>
    劉氏急急忙忙道:“那其他太醫(yī)呢?”

    “其他太醫(yī)都在宮里輪值?!惫芗业溃澳判模吓呀?jīng)派人去請回春堂的大夫了,一會兒就能到?!?/br>
    老夫人皺起了眉頭,“還是再請個太醫(yī)一塊兒來瞧瞧,穩(wěn)妥一些。采杏,拿我的名帖,去靖西王府守著,王太醫(yī)一出來就請他來侯府一趟?!?/br>
    劉氏感激道:“謝謝娘?!?/br>
    此時梨香苑內(nèi)的陳姨娘早沒了先前的氣定神閑。她緊緊按著宋如墨的肩膀,氣急敗壞地問:“你到底有沒有把錦姐兒推下池塘?有沒有??。俊?/br>
    宋如墨梗著脖子,說:“我沒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那些丫頭為什么說是你推的?還有云姐兒,丫頭們說謊,云姐兒總不會混說吧!”

    宋如墨小聲道:“我是推了她一下,不過是她先動手的!要不是她來搶我的柳枝,我也不會伸手推她?!?/br>
    陳姨娘松開宋如墨的肩膀,沉默了片刻,才掩面哭了出來,“我怎么生了你這個禍胎啊……”

    宋如墨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宋衡把宋如錦推進了雪堆,讓宋如錦大病了一場。但姨娘一句也沒罵,還陪他一道進祠堂思過。

    宋如墨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旁人欺她不是嫡女便也罷了,連生養(yǎng)她的姨娘都嫌棄她!她就像被所有人遺棄了一般,沒人疼沒人愛沒人在意。

    “衡弟犯錯,姨娘都替他擋著,我犯了錯,姨娘就怨我?!彼稳缒珣崙嵅黄降?,“怪只怪,我不是個哥兒!姨娘盡管打罵我好了,把我打得傷痕累累再拖到母親面前請罪,母親一準兒高興,興許還能替衡弟謀個好前程。”

    “你,你又說什么胡話!”陳姨娘面色漲紅,又氣又惱,恨鐵不成鋼道,“你是該去夫人跟前請罪!跟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且思小天使的地雷~

    第9章 兩小無猜

    宋如錦蜷縮在暖烘烘的被窩里。

    從她被人從池子里撈上來到現(xiàn)在,已有了兩個時辰,但她還沒緩過勁兒。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就忍不住打哆嗦。

    雖說池水并不深,但她不會水,又著實驚慌失措,在池子里撲騰了那么久,足足嗆了一肚子水。料峭春寒,那池水就跟冰一樣一直涼到了骨子里。再然后,她便覺得喘不上氣來,意識也開始飄忽。

    她這輩子對釣魚都有心理陰影了。

    “王太醫(yī)來了?!蓖忸^有人喊道。

    疏影暗香連忙把床簾放下來。

    王太醫(yī)放下藥箱,道:“請女公子把手伸出來,容老朽把脈?!?/br>
    宋如錦正打算伸手,便聽見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哪有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錦meimei,你快把簾子掛起來,讓我瞧瞧病得重不重?!?/br>
    宋如錦聽這聲音有些耳熟,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是哪一號人物。

    系統(tǒng)便提醒道:“是靖西王世子。”

    宋如錦恍然大悟:“世子你怎么來了?”

    徐牧之娓娓道來:“我剛到家門口,就見有人請王太醫(yī)出診,說是忠勤侯府的二姑娘不小心掉水里了,我仔細一想,忠勤侯府的二姑娘不就是錦meimei嗎?所以我就一塊兒跟著來看看。錦meimei,你真傻,都長這么大了,還這樣不當心。”

    宋如錦捂住了耳朵。啊,他好吵!

    其實若在尋常時候,徐牧之是不可能順順利利地進來的。只不過他今日跟著王太醫(yī),旁人當他是王太醫(yī)的藥童,竟一路暢通地走到燕飛樓來了。

    適才就連疏影暗香也沒起疑,這會兒聽了二人對話,倒覺出這少年身上確有幾分矜貴之氣。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疏影笑道:“世子爺您坐。我們姑娘治病要緊,等姑娘診完脈,再來同您說話?!?/br>
    暗香則跑去次間向劉氏稟報了。

    此刻的次間相當熱鬧。

    陳姨娘跪在地上,聲淚俱下道:“老夫人,衍哥兒是妾的心肝兒,況且他才出生沒多久,百日還沒到呢,正是最離不開娘的時候……”

    老夫人冷笑道:“衍哥兒只有一個娘,那就是我的大兒媳婦。”

    陳姨娘扇了自己一巴掌,連聲道:“是妾說錯了話,該打該打。”

    劉氏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輕輕拿帕子拭了拭嘴角,“姨娘別不知足了。老夫人親自教養(yǎng)衍哥兒,多大的體面,別人想求都求不來?!?/br>
    陳姨娘只好順著她的話說:“夫人說的是。我只是……只是怕衍哥兒擾了老夫人休息?!?/br>
    老夫人慈祥道:“自家的親孫子,什么擾不擾的。采杏,去把慈暉堂的東廂房收拾出來,明天就接衍哥兒來住?!?/br>
    陳姨娘黯然地垂下眼。

    劉氏見她如此,心頭終于暢快了一點。

    “至于墨姐兒,也別在這兒礙眼了,去祠堂跪著吧。”老夫人擰著眉頭,望著底下一臉不服氣的宋如墨,“陳氏,你好壞也是世家出身,得閑就陪墨姐兒抄幾份《閨訓(xùn)》吧。別再讓她冒冒失失沒個閨秀樣兒,跟沒人教似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