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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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驍臉紅了,但這次不是害羞害紅的,是氣紅的:“我讓你一個女人守夜?” 葉安歌攤開手:“那行,你守吧,我睡了。” 傅驍:“……” 對經(jīng)常熬夜的傅驍來說,一晚上不睡似乎沒什么,可是白天走了整整一天的路,還不是平坦的大路,而是陡峭的山路,耗費(fèi)的體力不是一般的大,又累又困,他坐在火堆前發(fā)呆。 深夜,傅驍?shù)纳砗髠鱽砺曇簦骸澳阍谙胧裁矗俊?/br> “想明天帶你去哪兒吃飯?!备凋敍]過腦子,直接順口一答。 答完才嚇了一跳,傅驍看著一起坐起來的葉安歌:“你怎么起來了,繼續(xù)睡吧?!?/br> 葉安歌擺擺手:“還真以為我要讓你守一晚上???我還沒那么殘忍,你睡吧,我來守夜,我休息夠了。” 傅驍又說了幾句,意思還是那個意思,就是要自己守夜,十分固執(zhí)。 葉安歌:“那好,不過我也不睡了,一起守吧。” 這下傅驍沒辦法了,只能和葉安歌并排坐著,兩人一起看著火堆。 實在是太困了,傅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他的頭靠在了葉安歌的肩膀上,頭發(fā)完全散了,葉安歌低頭看了眼傅驍。 明明清醒的時候看起來那么一本正經(jīng),睡覺的時候竟然還能從臉上看出那么點稚氣。 男人成熟的比女人晚,心智和年紀(jì)很難成正比。 葉安歌哼唱著不知名的調(diào)子,她自己也忘記是在哪里聽過的,只是記下了去掉。 很輕,很柔和,像是哄孩子入睡的安眠曲。 這里很安靜,只有葉安歌的哼唱聲,靠在葉安歌肩頭的傅驍原本緊皺的眉頭在哼唱聲慢慢舒展開來,火堆前很溫暖,耳邊還有蟲鳴,葉安歌輕輕撥弄火堆。 當(dāng)傅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山里起了霧,等霧散了才能繼續(xù)往前走。 這個時候溫度還是很低。 葉安歌說:“我們等七點再上路,迷路就麻煩了。” 傅驍頂著一頭雞窩,他的雙眼因為睡眠不足變得通紅:“你怎么不把我叫起來?” “你要是真一晚上不睡,今天還有力氣趕路?”葉安歌說,“不用逞強(qiáng),這里沒有其他人,更不用在我面前逞強(qiáng)?!?/br> 傅驍站在原地,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從小到大,他聽得最多的就是—— “你要比他們強(qiáng)?!?/br> “你不能停下,停下就會被吃掉?!?/br> “走不動的話,哪怕是爬也要爬到前面去?!?/br> 沒人告訴過他“不用逞強(qiáng)”這四個字。 傅驍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葉安歌轉(zhuǎn)頭左右看看,想看周圍的霧有沒有散開一些。 等她回過頭看向傅驍?shù)臅r候,發(fā)現(xiàn)傅驍正在揉眼睛。 她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傅驍?shù)恼Z氣和之前沒什么區(qū)別:“好像進(jìn)了沙子,揉了就好?!?/br> 葉安歌點點頭:“沒事就好,這里細(xì)菌多,要是發(fā)炎就麻煩了?!?/br> 傅驍點點頭。 七點的時候,霧開始散了,雖然還沒有完全散去,可是已經(jīng)能夠看清前方十米的路了,葉安歌把火熄滅之后重新背上包,和傅驍一起踏上了回去的路。 “其實在大自然面前,人類是很渺小的?!比~安歌忽然說,“毒蛇的一點毒液說不定就能要了我們的命,野生的動物警惕性很高,很難抓,更難果腹,天氣的變化會讓人生病,要是運(yùn)氣不好,生不了火,只能喝生水,生水里的細(xì)菌也可以要了人命?!?/br> 葉安歌一邊走一邊說:“但是生活在野外的話,生活會很簡單。” “因為你所有的時間都會花在尋找物資和填飽肚子上?!?/br> 葉安歌:“人啊,只有在滿足了生活必須之后,才能去想所謂的精神追求?!?/br> 傅驍跟在葉安歌身后:“我怎么感覺你就像見慣了生死一樣?!?/br> 葉安歌輕笑一聲:“人都會死的。” 那個指著她頭的男人也問過她:“葉小姐,你在河邊走了這么多年,就沒想過會有今天嗎?” 她說:“你干這一行的時候,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死嗎?” 男人笑道:“你可真有意思,我馬上就能要了你的小命,你還能這么鎮(zhèn)定,怪不得這么多年一直沒被抓出來?!?/br> 男人說:“葉小姐,我這輩子沒服過哪個女人,你是我第一個佩服的女人,我會給你個痛快。” 她說:“很好。” 男人最后說:“希望我死的那天,對方也能給我一個痛快?!?/br> “下輩子能選擇的話,就別干這一行了,葉小姐。” 她也說:“希望下輩子,你也別干這行了?!?/br> 男人扔下了叼在嘴里的煙頭,扣動了扳機(jī)。 很多人的一生是沒有選擇的,只是被外力推動著向前,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步入了萬劫不復(fù)的境地,再沒有回頭的機(jī)會。 有時候苦海無涯,回頭并不是岸。 兩人在濕潤的土地上前進(jìn),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因為下山時的山坡根本沒有能著力的地方,葉安歌和傅驍只能慢慢的向下,畢竟只要可能,誰都不想受傷。 “我感覺我像是白活了這么多年?!眱扇俗叩狡降厣系臅r候,傅驍才自嘲。 葉安歌拍了拍傅驍?shù)募绨?,她的行為模式是這么多年和伙伴一起培養(yǎng)出來的,只是伙伴們都死了,她也死了。 “別想這么多?!比~安歌說,“過一天是一天。” 傅驍:“這不像你會說出來的話。” 葉安歌一臉驚訝:“其實我是個隨遇而安的人。” 傅驍笑了:“真沒看出來?!?/br> 葉安歌:“那你感覺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傅驍想了好一會兒,最終說了句非常簡單的話:“你是個有野心的人?!?/br> 葉安歌一愣:“怎么說?” 傅驍:“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也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你的目標(biāo)很明確,好像你根本不會動搖?!?/br> “大部分人都和你不同?!备凋斦f,“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你讓我覺得……”很心疼。 要經(jīng)歷些什么,才能把人磨煉成這樣? 她是不是也曾經(jīng)和年紀(jì)小的女孩一樣,喜歡打扮自己,喜歡洋娃娃? 是不是也曾經(jīng)看童話故事時幻想著會有一個王子? 是不是也脆弱過? 葉安歌笑出了聲:“我的經(jīng)歷構(gòu)成了我這個人。” “對了?!备凋敽鋈粏?,“如果要開辟新的城市,需要做哪些準(zhǔn)備?” 葉安歌高深莫測地說:“主需要做一件事?!?/br> 傅驍:“?” 葉安歌:“騙人。” 葉安歌說:“要讓人們相信有這樣一個城市存在,只要他們相信了,那新的城市就會像安林市一樣一夜之間冒出來?!?/br> 傅驍深吸一口:“我說,安林市不會就是你弄出來的吧?” 葉安歌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看破不說破。” 傅驍攤開手,聳聳肩,表達(dá)自己的無奈。 等他們終于下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車還停在原地,這里幾乎荒無人煙,所以壞人都沒有,唯一的一個加油站還是廢棄的,里面布滿了灰塵和蛛網(wǎng),很像拍災(zāi)難片的樣子。 傅驍坐進(jìn)了車?yán)?,葉安歌也騎上了自己的重機(jī)。 兩人現(xiàn)在急需找一個填飽肚子的地方,也沒回市區(qū),直接在附近的農(nóng)家樂吃飯。 兩人點了一條魚,三個小菜和一份湯。 畢竟餓了接近兩天,他們兩吃飯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 不過還沒有到餓死鬼投胎的地步。 傅驍吃了五大宛米飯,葉安歌吃了三碗,菜也吃的差不多了。 周圍的食客都看傻了。 ——雖然動作看起來不是很豪邁,但這食量,絕對是餓死鬼投胎吧? 也就傅驍和葉安歌兩個人自我感覺良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葉安歌:我是小仙女啊~ 傅驍(冷漠臉):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第38章 從樹林出來之后, 葉安歌和傅驍成為了戰(zhàn)略性合作伙伴——當(dāng)然,很有可能只有葉安歌用這句話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不過很快麻煩事就來了。 葉安歌再次收到了關(guān)于葉家人的消息,葉青,也就是忽然冒出來的弟弟出道了,并且在新聞發(fā)布會上公布了自己和葉安歌是姐弟關(guān)系,并且指責(zé)葉安歌好幾年只回一次家,而且為了自身的利益恐嚇威脅家人。 葉青表示,他已經(jīng)單方面和葉安歌斷絕了姐弟關(guān)系,他的父母卻還對葉安歌抱有希望。 基本上就是在賣慘博同情,然后把葉安歌形容成了世界上最殘酷最冷漠的女人。 葉安歌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張連生已經(jīng)趕到了他家。 像這種在媒體面前發(fā)言潑污水的情況是難以預(yù)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