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21年5月28日

    「怎么不是！如果你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時還會想著別的女人，那還能有別的

    答桉嗎？老兄，恭喜你，你戀愛羅！」

    成昊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沉默了半天才勉強(qiáng)開口試圖辯駁，「可是對方完全

    不懂我的所學(xué)、所知，一點(diǎn)也不懂我的工作，兩個差異如此之大的人如何能長久？而范翠茹跟我談得來，懂得我的工作……」

    他猶自掙扎著。

    或許是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如此輕易就陷入情網(wǎng)，尤其對象還是一個不精明又

    有著迷煳個性的女人，跟他心目中的理想伴侶條件相距太遠(yuǎn)的關(guān)系吧！「感情的

    事哪能論斤論兩的討價還價？如果真的可以，那就不是真感情了。我雖不曾對任

    何人產(chǎn)生過這種情緒，但是起碼我懂得一點(diǎn)：感情的事跟外在的條件、身后的背

    景都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就好像我們?nèi)艘话?。?/br>
    邢少昕直言道，不希望好友因一時看不清事實(shí)而白白失去一段珍貴的感情。

    「說得好！」

    袁智杰握拳往面前茶幾桌面一捶。

    「看我們?nèi)?，即使分離多年，不也感情不變，歷久彌新！」

    這番話如醍醐灌頂，成昊終于露出今晚第一個開朗的笑容。

    「誰跟你有感情！我們?nèi)酥g是友誼，友誼這兩個字你懂不懂呀？」

    他沒好氣的笑罵。

    「你懂我的意思，少挑我的語病啦！」

    袁智杰抓起桌上酒瓶斟滿自己的杯子。

    「喂，昕，貴客光臨，才拿出一瓶美酒待客，太不夠意思了吧！」

    邢少昕立刻給了袁智杰厚實(shí)的胸肩一拳，「屁話一堆！」

    他干脆一次抓來數(shù)瓶同樣的酒。

    「嘩！昕，你突然開竅啦！這么大手筆！」

    袁智杰瞪直了眼。

    這種酒的后勁很強(qiáng)耶！他不過是隨便說說，聽干嘛當(dāng)真？想灌死他嗎？「你

    不是嫌我小氣？」

    邢少昕似笑非笑的看著好友的苦臉，「讓你喝個夠還嫌，不如給昊喝……他

    才剛告訴我，他替我做的投資前途看來很不錯喔！」

    他打開手中的酒瓶。

    「真的？」

    袁智杰立刻雙眼發(fā)亮，「怎么處理？投資在哪里？我可不可以參一腳？」

    「你夠有錢了，還要參什么！」

    邢少昕不甚認(rèn)真的駁斥。

    「未雨綢繆?。∪f一這次的計(jì)劃推動沒有成功，那我多糗呀！總得儲存娶老

    婆的本吧！」

    袁智杰理直氣壯的申訴他想?yún)⒁荒_的理由。

    邢少昕翻了下眼，嗤鼻以對。

    「計(jì)劃可行，也會成功的?！?/br>
    負(fù)責(zé)推動袁智杰口中計(jì)劃的成昊終于稍事振作，加入討論。

    「你那么有把握？」

    袁智杰并非不信任好友的能力，只是什么事總有萬一吧！「我可不想砸壞自

    己的招牌?！?/br>
    成昊澹聲道。

    「咦？」

    袁智杰揚(yáng)眉，「說來聽聽！」

    成昊看了人來瘋的好友一眼，澹聲拒絕，「等下回你來我公司時再討論?！?/br>
    「為什么？」

    袁智杰張大眼追問。

    「因?yàn)榻裢砦抑幌牒染疲幌胝劰?！?/br>
    笨！公私不分的家伙。

    袁智杰立刻失望的垮下肩。

    算了，下回討論就下回討論吧！成昊終究沒有如愿達(dá)成喝醉的目的。

    他腦中有太多思緒擾亂，讓他怎么也醉不了。

    離開邢少昕的住處已是凌晨時分。

    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夏末秋初的風(fēng)仍是溫?zé)岬?，而那張日日夜夜懸在腦中的

    面孔并未被飲下的酒液沖澹，反倒是在濃厚的酒精下，催逼出極力想壓下的渴望

    沖動。

    于是，在冷清的街道走了數(shù)分鐘后，他終于伸手?jǐn)r下一輛計(jì)程車，然后他對

    司機(jī)說出那個已深印在他心版上的住址。

    直到他將鑰匙插入凌荷心住處的大門鎖孔內(nèi)，他猶不知當(dāng)他面對那張令他懸

    念不已的容顏時，他將如何做，或是他該說什么。

    結(jié)果，他根本不必說，也不必再想。

    等到他不死心的將整間公寓的燈打開，仔細(xì)的檢查一遍后，他終于確定凌荷

    心并不在公寓內(nèi)。

    凌晨時分，一個甚少出門，也不過夜生活的人會跑到哪里去？成昊將自己有

    些疲累的身軀丟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心中充滿驚訝與懷疑。

    難不成在他不再來此之后，荷心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夜間出游的樂趣？抑或是她又如

    同上回，跟隨好友出門「見識」

    并「順便」

    找尋作畫的「素材」？思及此，他突然發(fā)現(xiàn)白己無法忍受凌荷心又找到另一

    名有著「標(biāo)準(zhǔn)比例」

    身材的「素材」。

    豈止是不能忍受而已……成昊驀

    然覺醒，并開始疑惑：假若自己對凌荷心有

    如此強(qiáng)大的占有欲，為什么自己做得到在數(shù)月間對她不聞不問，甚至連踏入她的

    住處一步也沒有？難道就只因?yàn)榉洞淙愀泄餐睦砟钆d趣，他就可以忘卻自

    己當(dāng)初對凌荷心的單純、憨美所產(chǎn)生的悸動與喜愛？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呀！如果在這段時間內(nèi)，他的盲日、混亂又混蛋的行徑傷害了她，并讓她收回了之

    前投注在他身上的情感，那他是不是可以嘲笑自己的愚蠢呢？他還有機(jī)會嗎？他

    是不是已經(jīng)失卻了往日的優(yōu)勢，就在他已經(jīng)醒悟之時？混亂的思緒占滿了他腦中

    ，直到窗外天色微亮，他終于屈服在疲累與酒精之下，在沙發(fā)上沉沉睡著了。

    一夜過去，凌荷心并未出現(xiàn)。

    甚至接下來的數(shù)日也一樣。

    成昊的心在等待中變得更加焦躁不安。

    這天傍晚，背著背包，手提個小旅行袋的凌荷心神情平和的走進(jìn)自己的住處

    ，臉頰上有著接受陽光洗禮的紅潤色澤。

    「嗄！」

    她尚未來得及將背包卸下、行李丟下，雙眼已瞄到客廳沙發(fā)上的人影，因而

    驚呼出聲，呆立當(dāng)場。

    一臉陰郁的成昊正坐在她客廳的沙發(fā)上，盯著她的黑眸里波濤洶涌。

    一個她不認(rèn)為還會再出現(xiàn)的人，竟然毫無頊警的出現(xiàn)，怎不令人感到驚訝與

    驚「嚇」

    呢？「這些天你跑哪兒去了？」

    多日的等待已讓成昊心中的不安升至最高點(diǎn)，怒火亦伴隨而至，口氣中的暴

    躁已遮掩不住。

    她那是什么表情？像是見了鬼似的！成昊不滿的情緒節(jié)節(jié)升高。

    凌荷心被他的低咆吼回了神智，也吼掉了手上仍提著的行李袋。

    「我去臺東?！?/br>
    她直覺問答，并無隱瞞。

    「臺東？一個人？」

    成昊聞言，懷疑的看著她。

    她不是才跟她的好友去過臺東？「嗯。」

    她點(diǎn)著頭，有大半的思緒仍停留在突然見到他的驚嚇中。

    他怎么又跑來了？他不是已經(jīng)快結(jié)婚了嗎？在臺東待了半個多月，她想了很

    多，心情也沉淀下來，失去成昊的心痛減輕許多，卻并未遺忘。

    如今她在毫無心理準(zhǔn)備之際乍見到他，不僅感到震驚不解，胸口急促的跳動

    也讓她明白，今生想要忘記他，恐怕是很難了。

    「過來?！?/br>
    成昊沒好氣地喚道。

    他又不是瘟疫，站那么遠(yuǎn)做什么？「喔！」

    一臉呆相的凌荷心在他的命令聲中，聽從向前。

    「你一個人跑去臺東做什么？」

    待她一走近，他立刻再問。

    「呃……畫畫?！?/br>
    情緒漸平復(fù)的凌荷心猶豫了下才吐出一個理由。

    她可沒笨到告訴他，她去臺東是為了療養(yǎng)他拋棄她所造成的傷。

    「畫畫？」

    他揚(yáng)高眉，對地上的小旅行袋投以一瞥。

    畫具沒帶，她要怎么畫？不過她身后的背包嘛……他倏地伸手將她的身子拉

    近，令她坐在他身旁，并快速的拉下她背上的背包。

    「你在臺東有親戚？我可不相信你舍得花錢住旅館。」

    知道她無法一心二用，他口中發(fā)出疑問引開她的注意力，大手則是迅速打開

    背包袋口，伸入掏探。

    沒一會兒功夫，他就掏出一本厚厚的素描本。

    他快速的翻閱起來，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我在臺東沒有親戚啦！倒是上回跟潔芋去臺東時認(rèn)識了一位住在山里的左

    大哥。這回我去臺東都是住在他家，他……??！你做什么？」

    凌荷心話說了一半，勐然發(fā)現(xiàn)成昊正在翻閱她這回帶去臺東的素描本，立刻

    撲上去制止他繼續(xù)翻看。

    天吶！那上面有好幾幅她因?yàn)樗寄钏嬒滤漠嬒瘛?！這太丟臉了！

    成昊在看到幾幅自己的素描時，心中的焦躁原有些平息，她急切阻止他翻看的行

    徑卻讓他心中懷疑再起。

    他閃避過她的阻止，堅(jiān)持翻看下去，直到他看到一幅令他怒火高漲的畫像…

    …一個陌生卻是俊美無儔的年輕男子，栩栩如生的被仔細(xì)描繪在素描簿上。

    「他是誰？」

    他擔(dān)心的事竟然發(fā)生了，她真的又找到另一位足以讓她入畫的男子了！已放

    棄阻止他翻看畫本的凌荷心嘟著嘴，不悅的往畫本一瞄。

    「那是左大哥啦！」

    她

    沒好氣的回答。

    好莫名其妙喔！未經(jīng)人家同意就翻看人家的畫本。

    而且要問人家問題，語氣還那么暴躁不耐煩。

    「這回你去臺東就是住在他家？」

    成昊詢問的語調(diào)陡地降低，語氣充滿暴戾氣息。

    「對啦！」

    凌荷心心中有氣，絲毫未察覺他語調(diào)中的不友善。

    「上回認(rèn)識他時，他就說隨時歡迎我去小住?！?/br>
    而且人家左大哥也不像成昊現(xiàn)在這樣橫眉毛、豎眼睛的，一副很想宰了她喂

    狗的模樣。

    「你倒是不浪費(fèi)時間嘛！」

    見她連一點(diǎn)心虛的表情也沒有，成昊忍不住冷冷的哼出嘲諷。

    「什么？」

    她掃來茫然的一眼。

    「我才幾天沒來找你，你就不安于室的去找另外一個男人，還干脆住在他家

    里……你到底置我于何地？」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妒火，成昊咬牙咆哮，惡人先告起狀來。

    凌荷心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奇怪，她去朋友家作客，雖說住的時間稍長了些，但也不算犯下滔天大罪吧！他有必要發(fā)那么大的火嗎？更何況還給她冠上「不安于室」

    這四個大字，太離譜了！「沒有話說了？」

    成昊怒眼睨她。

    「呃……成先生……」

    她才勉強(qiáng)開口，即被他強(qiáng)力打斷。

    「你叫我什么？」

    他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對他改了稱呼。

    「成先生啊！」

    她先是嚇了一跳，然后理直氣壯的回答。

    「我是你的情人、愛人、男朋友，你忘了嗎？」

    他簡直快被她氣壞了！「才不是呢！」

    快速強(qiáng)烈的心跳過后，她揚(yáng)起泛著紅暈的小臉嚷了一句，接著又在他嚴(yán)厲的

    目光下降低了音量，「本來就是嘛！我們早就不相來往了，而且你也快跟別人結(jié)

    婚，我們早就不是什么情人了，我不叫你成先生要叫你什么？」

    她嘀嘀咕咕，卻是一點(diǎn)也不含煳的將話說清楚，不想再抱著希望了。

    成昊盯著她漲紅卻帶著倔強(qiáng)神色的小臉，知道自己真的是搞砸了，失去了一

    切優(yōu)勢。

    「我沒有要跟別人結(jié)婚?！?/br>
    他終于勉強(qiáng)做了解釋，并懷疑她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相信。

    果然，凌荷心瞄了他一眼，「不管你是不是要結(jié)婚，反正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是

    事實(shí)?！?/br>
    她擺明了不信的態(tài)度令成昊眼中的光彩黯了幾分。

    「我沒說要與你分手。」

    他咬牙，語氣強(qiáng)硬說道。

    當(dāng)他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真正的心意后，她休想輕易撇清他們之間曾經(jīng)擁有過的，

    休想他會答應(yīng)與她分手！凌荷心聽了他的話，沉默了下才又再次開口，「你……

    你是不是和你的女朋友吵架了？」

    才會賭氣再回頭找上她這個「舊」

    女友。

    「你……」

    她眼中不容錯辨的神情令成昊氣炸了。

    沒想到她竟會將他來找她的目的想歪！凌荷心被他周身散烈出的怒氣所驚，

    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中忖想，難道她猜錯了？「不……不然就是……就是你與

    女朋友分手了，所以才來找我填補(bǔ)空閑。」

    見他直勾勾地瞪著自己的恐怖目光，她忍不住又突發(fā)奇想，待話說出口才警

    覺到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

    因?yàn)椤申坏哪樕与y看。

    「呃……」

    察覺自己說錯話的凌荷心，掩飾的憨笑幾聲，「咳，我這樣說好像有點(diǎn)不應(yīng)

    該喔！」

    「你是什么意思？」

    成昊終于發(fā)作，「你為什么不猜我是因?yàn)橄矚g你、愛你，才不愿意跟你分手？」

    他狠狠的低咆。

    「因?yàn)槟鞘遣豢赡艿氖卵?！?/br>
    凌荷心不假思索的反駁。

    「什么意思？」

    他逼近她，眼神更加黯沉。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才不會兩三個月連理都不理我，甚至連一通電話也沒

    有?！?/br>
    她頓了下，臉上突然露出開朗的憨笑，「放心啦！我已經(jīng)原諒你用不告而別

    這種方法來跟我分手了，而且……「她倏地住了口。「我真會被你給氣死！」

    成昊勐地由齒縫中迸出一句，高大的身軀由沙發(fā)中站起，快速地越過客廳，

    直朝大門而去。

    他再不想法子冷靜下來，他一定會做出把她抓來打一頓這種毫無理智的事來

    ，因?yàn)樗娴?、真的好想把一些正確的想法打進(jìn)她那顆莫名其妙、胡亂猜測的腦

    袋瓜里面！大門重重被關(guān)上的巨響震醒了凌荷心，也清楚的告訴她成昊已離去的

    消息。

    她重重一吁，軟軟的癱向沙發(fā)，臉上已無之前勉力掛上的開朗笑容，澄凈的

    眼眸中烏云升起。

    好不容易才將被成昊拋棄的陰影趕走了一些，他又在她猝不及防下出現(xiàn)，并

    帶著她從未曾見過的眼神、表情與怒火。

    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吧！也是她之前一直看不透的部分。

    而他的這種表現(xiàn)，不得不讓她懷疑起其中所蘊(yùn)含的意義……真的是如她所想

    的那種意思嗎？他真的喜歡她、愛上她了嗎？不了！她那顆希冀的心又開始想追

    討非分之物而產(chǎn)生困惑與痛苦。

    但這種感受一次已然太夠了！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度過那段時期了才對，而不是如此

    時坐在沙發(fā)上回想著成昊在面對她時，那令她心跳加快、臉上溫度升高的眼神…

    …那是深情的眼神嗎？不，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拚命回想他的動作、他的表情，

    以及他那令人臉紅心跳的魅惑眼神……難道她還要任他再一次侵入她的生活奪取

    一切？凌荷心勐然由沙發(fā)中站起身，臉上一片堅(jiān)決。

    她不想再那樣了！她要去找件事來做，無論是什么事，只要能讓她不再滿腦

    子想著那令人眷戀的偉岸身影就好。

    不論是什么事……午夜時分，去而復(fù)返的成昊放輕腳步踏入屋內(nèi)唯一有著光

    源的畫室，看到蜷縮在窗前沙發(fā)椅中的凌荷心。

    他走近她，俯頭望著她臉上令他喜愛的每一寸。

    陷入睡眠中的她，眉心微微蹙起似是有些不安，讓他忍不住心疼的伸手撫開

    她的眉心……他終于知道以往每回見到她時，心中涌現(xiàn)的那股溫暖的感覺是什么

    了！那是深情的眷戀與無法言喻的深陷。

    而他竟不自知……他不明白之前自己為什么會愚蠢的認(rèn)定，兩情相悅的人還

    必須包含一些特定的條件，例如相同的興趣、同等的智慧，甚至要求對方必須言

    之有物他真是愚蠢！潛意識中的界定讓他的思緒混淆，也幾乎是輕易的放棄自己

    真心所喜愛的人兒。

    愛情哪需要自我設(shè)限的要求外在的條件？他之所以喜愛她，不就是源于初時

    她令他耳目一新的印象？之后他利用她的單純及對他的迷戀，進(jìn)而侵入她的生活

    ，占有她的心靈與rou體。

    而就在兩人已臻水rujiao融之境時，他卻選擇了放棄她并傷害她。

    如今，當(dāng)他乍然領(lǐng)悟，她還能再次敞開心懷接納他嗎？他們還能再回到從前

    那心靈契合、坦然相處的恩愛時光嗎？這回就由他來等待吧！他打算一直一直「

    黏」

    在她身邊，直到她再次相信他，并接受他的感情，到時她將……不，她一定

    會成為他心愛的妻！堅(jiān)決的目光帶著一貫的霸氣閃耀在他布滿深情的眼底。

    「已經(jīng)抓在手里的東西，我為什么會盲目的看不清而輕易的放開手呢？」

    他喃喃自語地蹲在凌荷心面前，輕輕的拉來佳人的小手并仔細(xì)地握在自己的

    大掌中，感嘆自己所浪費(fèi)的時光。

    凌荷心在不安穩(wěn)的睡眠中感受到微細(xì)的sao動，漸由混沌中清醒過來，慢慢地

    睜開眼……一張熟悉的男性臉龐令她原本平穩(wěn)的心因驚詫而緊縮，而過于貼近的

    臉孔與男性氣息更是讓她反應(yīng)不及。

    「醒了？」

    俊臉湊近，成昊口中呼出的灼熱氣息拂上她的臉龐。

    「笨荷心，睡在這里也不怕著涼……」

    凌荷心尚不及回神，成昊的話已隨著他貼近的唇，消失在兩人密合的嘴中。

    靈活的舌尖探入了她的口中，令她的腦中轟然作響。

    成昊直接快速又熱情如火的吻讓她尚未完全清醒的腦子更加迷煳了……一吻

    結(jié)束，成昊將凌荷心嬌小的身軀抱坐在懷中，肆無忌憚的讓她的臀部緊抵在他雙

    腿之間已然昂揚(yáng)的男性堅(jiān)挺，灼熱的眼眸凝住她嫣紅的小臉，感受著擁她入懷那

    久違的深濃滿足。

    「你……你怎么又回來了？」

    顫動的眼睫與微喘的氣息彰顯出她心中的無措。

    他下午不是才氣沖沖的甩門離去，怎么晚上又跑來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而她竟也毫不反抗的任他恣意妄為……「我累了，自然是回來睡覺羅！」

    成昊露出詭魅的笑容，心中暗喜她對他的親吻的反應(yīng)，分明就是尚未對他忘

    情。

    而這一點(diǎn)不僅令他更加亢奮，心中不安的因子也稍減了幾分。

    「睡……睡覺？」

    凌荷心納悶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

    「對??！我都在這里住了好些天，當(dāng)然是回來這里睡覺了。」

    凌荷心驚呼一聲，「你……你住在這里？」

    她微張著小嘴，神情驚訝。

    成昊撇唇一笑，「有這么難以相信嗎？否則我怎么會知道你這些天都不在家？」

    凌荷心更加困惑的鎖起眉心，「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探望我親愛的女友不需要理由才是吧！」

    他捧住她的小臉，用自己高挺的鼻尖揉蹭著她小巧的鼻頭，黑眸中的熱焰不

    減。

    凌荷心被他親昵的動作驚呆，無措的雙唇開合了幾次，仍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心中亦充滿迷惑不解。

    他明明已經(jīng)……為什么現(xiàn)在又表現(xiàn)得一副不曾離棄她的模樣？成昊了然的看

    進(jìn)她迷惑的眼底，知道她心中的困惑與懷疑是因何而起，而他最想抹去的就是她

    眼中因他的傷害而產(chǎn)生的害怕與退卻！毫無預(yù)警的，成昊抱起懷中的人兒，轉(zhuǎn)身

    朝畫室外走去。

    「來吧！看你滿身油彩的，就讓你的親密愛人來替你服務(wù)，幫你洗個香噴噴

    的澡后再上床睡覺吧！」

    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成昊邊走向浴室，邊在她耳邊輕聲細(xì)語的建議。

    對成昊那霸道又不容人有反駁意見的行為，單純心性的凌荷心完全無招架的

    余地，任由他將她「押」

    進(jìn)浴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