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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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成為玄天宗十大高手,天賦資質(zhì)自然都是不凡的,卻偏偏放著光明大道不走,自取滅亡。 十大高手一個個冒出來,玄天宗也真好意思說他們是清白無辜的。 “都已經(jīng)是修真界巨頭了,好好經(jīng)營下去不好嗎,非要去和魔族攪合在一起,害人害己,真不知道玄天宗的人都在想些什么。” 蒼麒看了眼裂隙盡頭處,淡淡道,“想要的東西太多罷了?!?/br> 景黎微微一愣。 蒼麒一抬手,將那兩具死于張氏兄弟手上的不知是哪一派的弟子尸體埋進(jìn)土里,牽起景黎的手,“走吧?!?/br>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望無際的冰川雪原上,有一排小黑點(diǎn)正在不斷的移動中。 席文飛回頭看眼身后神情懨懨,難掩疲憊的眾人,忍不住嘆了口氣,向著身邊人商量道,“辰兄,今晚不若由我來守夜,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晚吧,再這么下去,只怕還沒出冰原,便有人要先撐不住了?!?/br> 從在黑水澗開始,已經(jīng)有好幾撥人出現(xiàn),想要將他們剿滅了,若非他們這邊人手不少,其中又不乏好手,必然損失不小。 也正是因?yàn)槿绱?,他們這一路行來,已經(jīng)有數(shù)天不曾好好休息過——雖然說修士不需要睡覺,但撂誰精神高度緊張了數(shù)天,又不斷有人偷襲圍堵,沒有一刻是真正能夠放心的,能夠一直堅持下去? 辰砂聞言,在他眼眶下的那一抹淡青色掃了一眼,直白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br> 席文飛尷尬的干咳了一聲,“總不能就讓他們這么下去。” 其實(shí)大家全都是半斤八兩,但要他看著一幫師弟師妹面有菜色,萎靡的樣子,是怎么也不忍心的,再說,他們這一眾人里,他的實(shí)力怎么也能排的進(jìn)前三,與其讓其他人這副狀態(tài)去守夜,還不如自己上呢,免得到時誰打了個瞌睡,沒注意到情況,那才叫悲劇。 玄天宗那幫小人簡直神煩,從早到晚,每天都孜孜不倦的上趕著來給他們添堵,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么混進(jìn)來這許多人,就跟韭菜似得,割完一茬又來一茬。 “平日里都太松懈了?!背缴皞?cè)頭睨了身后那一串無精打采的尾巴,淡淡道,“等玄天宗殺過來了,自然就有精神了?!?/br> 眾人登時一個激靈。 席文飛哭笑不得的看了眼開始加速的眾人,“說真的,近十天沒休整過了,今晚就讓他們休息一下吧?!辈蝗坏扔凶児蕰r,指不定還會出什么狀況。 又忍不住道,“你平時對他們也這般嚴(yán)格?” 辰砂反問道,“偷懶有什么好處?” “……你那些師弟估計都挺怵你。”席文飛感慨道,“平時有你這么一位師兄監(jiān)督著,估計也沒人敢偷懶?!?/br> “九華的規(guī)矩和你們歸一不一樣?!背缴安灰詾槿坏?,“修行本來就是靠自己,沒有人會來監(jiān)督,愛練不練?!辈贿^真是那種混日子的,也進(jìn)不了九華就是了。 這一點(diǎn),席文飛倒是聽說過。 歸一門有個傳統(tǒng),為了照顧那些未拜師的新進(jìn)弟子,各長老門下的親傳弟子都會每隔一段時間為他們指點(diǎn)解惑,一方面是為了照顧那些新人,一方面,對于那些親傳弟子而已,也是一個試煉的機(jī)會。 席文飛自己就是歸一門大長老的關(guān)門弟子,自然是帶過好幾批新人的,他脾氣好,那些弟子也都與他親近,這會遇見了辰砂這種強(qiáng)硬版的,反而有些不太適應(yīng)。 其實(shí)九華宗雖然不像歸一門那樣有傳統(tǒng),但給那些不曾拜師的弟子解惑這種事,自然也是存在的,不過這事基本都被蒼麒包攬了——畢竟是大師兄,上至宗主,下至弟子,有事都喜歡找他。 聽辰砂提起蒼麒,席文飛不由好奇道,“我雖與蒼兄不識,卻知道他,他與應(yīng)師兄是朋友,都說他人很好,應(yīng)該不會像你這么嚴(yán)厲吧?” “呵?!背缴班托α艘宦?,“嚴(yán)厲不嚴(yán)厲,這要看對誰了?!?/br> 其他人去請教對方時,自然是溫和可親的;可若是把對象換成了景黎,蒼麒早就拎著人去修煉了——平時再縱著景黎,唯獨(dú)在修煉一事上,蒼麒從沒含糊過。 …… 前面兩位師兄正聊著,后面那一串尾巴雖然都累的很,不過也不至于連說話的力氣也沒用——畢竟都是修士。 他們這一大幫子人除了九華宗和歸一門之外,還有數(shù)個其他門派的弟子,本來都互相間都不怎么熟悉,經(jīng)過數(shù)天的生死之交,彼此倒是都開始熟絡(luò)起來,這會正一邊豎著耳朵聽前面兩位師兄說話,一邊和身邊人嘀咕。 忽然,有一個九華宗的弟子抬頭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眾人正茫然,就聽耳邊響起一聲厲喝,“閃開!” 眾弟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被突如其來的狂風(fēng)給紛紛帶倒,刮到兩邊,東倒西歪的摔成了一片。 幾乎是在狂風(fēng)刮來的同一時間,原本光滑平坦的冰面上,突然冒出數(shù)十個黑影,帶著破碎的冰渣猛沖出來,狹長尖銳的吻部在周圍冰塊的反射下,閃過道道寒光。 眾人張大了嘴看著那些紫藍(lán)色的大魚,頭體部為藍(lán)紫色,腹部淡黑色,無斑紋,吻部尖而長,占了身體的三分之一,被這玩意一刺,估計能被人整個刺個對穿,如果不是剛才那一陣大風(fēng)刮來的及時,估計他們這會都已經(jīng)被串了糖葫蘆了。 這些個大魚雖然看起來像魚,但本該是胸鰭的位置,伸展開來卻是一對薄薄的蝠翼,使得它們即使偷襲失敗,也不至于落回冰窟,反而一條條背鰭張開,停滯于半空,沒有眼瞼的圓眼珠虎視眈眈的看著眾人。 認(rèn)出這些大魚是生活在寒冰之地的銀濤魚之后,席文飛心下稍微松了口氣,這看來不像是玄天宗的手筆——如果連這里都能事前做好埋伏,那顯然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那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那些銀濤魚最小的都有丈長,這會一條條展翼飛在半空,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人群,頗有一種遮天蔽日之感。 辰砂眼神一冷,提劍躍至半空,一劍橫掃跟前那條一丈有余的銀濤魚。 別看這些魚個頭不小,反應(yīng)卻是不慢,身形也頗為靈活,魚尾一甩,帶著勁風(fēng)直接沖著辰砂臉上招呼過來。 當(dāng)然,若是就這樣被它拍一臉,辰砂這二十幾年也白混了,左右手腕一個翻轉(zhuǎn),順著魚尾的來勢,直接貼了上去,整個身子也順勢一轉(zhuǎn),變成平行于銀濤魚下方,屈指成抓,宛若鐵爪般,將那條魚尾緊緊抓住,同時,劍鋒一轉(zhuǎn),從銀濤魚的背脊一劍劈下,將整條魚劈成了兩半。 銀濤魚體內(nèi)并沒有血液,反而是一種圓形的類似于冰渣的物質(zhì),這會隨著魚尸的炸開而噴出,就好像是被潑了一層細(xì)密的冰雹,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透過這層模糊的半透明圓珠看去,辰砂與那些銀濤魚的身影也被朦朦朧朧的蒙上了一層水霧。 辰砂借著這些圓珠灑落,阻隔視線的機(jī)會,將附近的另外兩條銀濤魚斬落。 到了此時,那些銀濤魚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出一種刺耳的叫聲,向著辰砂沖過來。 但反應(yīng)過來的并非只有他們,地面上那些被辰砂及時刮倒了的弟子們也都回神了,一個個拿著武器殺上來了…… …… 景黎兩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場混戰(zhàn)。 每條銀濤魚身邊都有一人或是兩三人,相互間打的不可開交,各種靈光映照,生生將原本單調(diào)的冰原弄的花團(tuán)錦簇,五彩繽紛。 景黎瞇著眼睛找了一會,才找到了被一圈大魚給包圍了的辰砂。 別說,這場景正經(jīng)還挺喜感的——最小的那條都比辰砂高了大半截,如果不仔細(xì),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里面有個人。 正準(zhǔn)備過去幫把手,忽然一只手按在肩膀上,一個聲音提醒道,“那邊?!?/br> 景黎順著蒼麒說的方向看去,見著了一片冰川。 要說冰原上顏色單一,很容易造成審美疲勞,卻有一個其他地形不及的好處——就是因?yàn)橐谎劭慈ザ际峭粋€顏色,當(dāng)出現(xiàn)其他色彩時,哪怕只有一丁點(diǎn),都會變得異常明顯。 別說玄天宗的人正經(jīng)還挺缺心眼,想要在冰原上搞偷襲,都不會先換一身衣服,那些個淺色的姑且不說,那個穿了身醬色衣服的,這是拿別人都當(dāng)瞎子看呢? 看那幫人這會都藏在冰川之后,沒摸過來,估計是準(zhǔn)備等辰砂他們和銀濤魚斗得兩敗俱傷之后,再來個黃雀在后,坐收漁翁之利。 真的美的他們,景黎回頭望了被魚群給湮沒的辰砂,見那魚身包圍圈很快便從內(nèi)部被破開了一個缺口,一條銀濤魚炸成了一堆的冰渣,估摸著辰砂那邊暫時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便拉著蒼麒先去解決那些暗搓搓等著撿漏的玄天宗一眾。 …… 他和蒼麒兩人一起去,自然沒有失手的道理。 把其他人都收拾了,剩下了領(lǐng)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十大高手之一,畢竟不像張氏兄弟那般特征明顯,不過他們不認(rèn)識,辰砂肯定認(rèn)識。 景黎拎起這位剛才見狀不妙,試圖逃遁,結(jié)果被蒼麒一劍去了半條命,已經(jīng)暈過去了的,“疑似十大高手之一”的家伙,“這家伙看起來和張淼他們不是一個類型啊,等他醒過來后問問,說不定能問出些什么?!?/br> 膽子小的人一般都不經(jīng)嚇,等會把他交給辰砂,想來辰砂一定會感興趣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等景黎他們拎著人折回去時,辰砂周圍的那一圈包圍圈折會就剩下一半了,近十條銀濤魚一字排開,長而尖的吻部從各個角度刁鉆的刺過去。 雖然將這些銀濤魚解決了大半,但后者畢竟數(shù)量眾多,辰砂身上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掛了些彩,不過都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傷勢;再將視線往周邊掃了一圈,掛彩的人不少,不過所幸并未出現(xiàn)人員傷亡。 整個冰原上空都被這些刀光劍影,靈氣冰渣給弄的一團(tuán)亂。 有了蒼麒出手相助,辰砂對付起眼前的銀濤魚更加方便效率了;景黎往手上那人身上下了禁制,四下張望了一會,閃身到了一個被一條長逾兩丈的銀濤魚逼的相形見絀的弟子身邊,將人從魚口下救走,又反繞到那魚背部,一劍砍下了那魚的一邊蝠翼,失去了平衡的銀濤魚立時往下面的冰原砸落下去。 景黎的速度極快,趁著銀濤魚墜落那當(dāng)口,一團(tuán)靈光打入魚腹部,在銀濤魚落地之前,炸裂開來,爆出了漫天的冰渣…… 因著銀濤魚的數(shù)量眾多,且不斷有援軍從冰面下躥出,等這一場人魚混戰(zhàn)徹底結(jié)束,已是大半個時辰之后的事了。 在遍布窟窿眼與冰渣的冰面上,橫七豎八的或躺或做或趴的倒著一大片弟子,各自吞藥療傷。那些傷勢不重的,在服了藥之后,紛紛自覺去照顧那些重傷的弟子,一時間,又是另一番忙亂。 辰砂身上傷口不少,卻都不重,他底子又好,吞了兩瓶靈藥下去之后,立馬就跟沒事人一樣了。 剛才忙著對付銀濤魚,沒時間敘舊,這會事情解決了,看著站在眼前的兩個同門,倒是松了口氣。“你們來了?!币娚n麒氣息比之從前更加深不可測,且周身還縈繞著隱隱的威壓,便知雷池一行,對他益處不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看向一邊的景黎,這一看,倒是難得的笑了。 “你進(jìn)階的速度倒是快。”都快反超過自己了。 景黎嘿嘿笑了兩聲,他升級全靠經(jīng)驗(yàn),自然是比其他人進(jìn)階方便的多。 辰砂雖然是個面癱,但也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他們之間關(guān)系又不錯,即使這會修為被師弟趕上也不在意,道了聲恭喜之后,便開始說起正事。 雖說之前都有和景黎傳訊,但有些事,還是當(dāng)面說的清楚些。 “啊,對了?!本袄枧牧伺哪X門,轉(zhuǎn)過身,找了一圈,手指一勾,某個“東西”就被抓了過來,往辰砂面前一推道,“差點(diǎn)忘了,剛才我和師兄看見一幫人想要偷襲,就留了個活口,辰砂師兄認(rèn)得這人么?” 辰砂默默的看著眼眼前的大冰塊,依稀能瞧見被凍在里面的人那扭曲的臉,但就是因?yàn)楸砬樘^扭曲,又隔著厚厚的冰層,乍一眼還真看不出來。 “……看著有點(diǎn)眼熟?!背缴俺聊艘粫诺??!爸x和正?!?/br> 這名字和本人不相稱啊,這家伙看起來就沒哪一處是正的。景黎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一下這名字,“玄天宗那十大高手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辰砂在聽見十大高手這四個字時,扯了扯嘴角。 這反應(yīng)…… 景黎撓了撓下巴,好奇道,“有過節(jié)?” “有次和你師兄在克峽州遇見過?!边@回景黎確定自己沒眼花,他確定辰砂說這話時,眼底帶著一絲不屑?!安贿^是群不知所謂的家伙?!?/br> 聽這話里的意思,雙方似乎還交過手。景黎瞅了瞅蒼麒,后者側(cè)過頭來,那模樣還挺無辜——他都不記得了。 他家?guī)熜制庠俸貌贿^;辰砂雖然性子冷了些,但也不是那種會挑事的人,雙方會動手,八成是玄天宗那幫子人搞事情,眼下不就是拜他們所賜,將這一次的秘境之行給攪合了么。 “既然辰砂師兄正好認(rèn)識,那就再好不過了?!本袄栊Σ[瞇道,“不如辰砂師兄問問,他們這次準(zhǔn)備怎么招待我們?” 這事不用景黎問,辰砂自己心里就有數(shù)——那一群人都給解決了,就剩了這一個喘氣兒的,自然是有話要問。 辰砂也不推辭,點(diǎn)了點(diǎn)頭,拎著冰塊瞬間消融后,整個人跟只落湯雞似得謝正和,就跟拎了只小雞仔似得,拎去了不遠(yuǎn)處的冰川后面…… 景黎兩人聽著那時不時的慘叫背景聲,將午飯給解決了,這會正喝茶呢,那邊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不一會兒,辰砂從冰川后面出來了。 辰砂這會的臉色實(shí)在是稱不上好,黑的跟鍋底似得。景黎與蒼麒對視了一眼,率先問道,“辰砂師兄問出什么了?”又開玩笑道,“總不至于整個玄天宗都?xì)⑦^來了吧?” 辰砂點(diǎn)了點(diǎn)頭。 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