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只會激化矜持。

    “那今日我?guī)闳ヒ娏俗友拢^兩日你會不會又有什么顧慮，而改變主意不來見我？”陸漠寒不徐不急地注視著秦卿，淡若煙云地反問秦卿。

    那語氣略顯飄渺……

    但是。

    陸漠寒卻頗為耐心的等待秦卿回答。

    秦卿知曉，陸漠寒要他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答應(yīng)了你，便會做到?！鼻厍湮⒌椭^，淺聲低咳著，壓抑而不適。

    陸漠寒不語地看秦卿，似乎覺得不夠。

    “若是你覺得不夠，那往后在外人面前……我們也無需再回避?！鼻厍涞哪抗忭樦懩拇浇牵従徱浦疗淅淇o暇的臉龐。

    反正，他們也沒做什么對不起任何的人。

    只是，情理上……回避比較好。

    若是不回避，頂多就是遭人話柄而已。

    “那到不必，現(xiàn)下所有人都知曉我不在執(zhí)著于你，如此對陸府、莫府、對你，對我都有好處?！标懩€(wěn)穩(wěn)地?fù)е厍涞难谇厍浯脚戏€(wěn)聲的直言秦卿。

    那語氣依舊淡然。

    只有在外人面前表面的疏離，才能更加方便他們私下見面。

    秦卿自然是聽懂了陸漠寒的意思。

    “隨你喜好，你若是覺得如此可行，那我并無意見，但現(xiàn)下我想見子崖?！鼻厍浞€(wěn)住了氣息，微垂下眼，沒看陸漠寒。

    陸漠寒不置可否地?fù)嶂厍湫乜谄?，待秦卿氣息穩(wěn)定之后，才不慌不忙地將手移至了秦卿領(lǐng)口處。

    “你咳嗽得如此厲害，莫府的人怎么不給你治一治？”

    陸漠寒一邊冷冷清清的問秦卿，一邊伸出手指輕輕地刮動其喉頭。

    “唔……”秦卿沒忍住發(fā)出輕淺的聲音。

    當(dāng)即，便顫抖著手抓住陸漠寒的手腕。

    陸漠寒的手白皙無暇，那白凈修長的手指之上，更是佩戴著一枚名貴且碧玉光潔的翡翠戒指。

    將其手的膚色映襯得更加嫩白……

    第210章

    “你做什么這般作弄我?！鼻厍錃庀⒉环€(wěn)地側(cè)過頭，眸色波動地注視著眼前人。

    那輕低的呢喃聲，難以察覺的微弱。

    “我何時有作弄你，我這是擔(dān)心你?！标懩淅淝迩宓纳ひ綦m是悅耳，可卻好似浮動飄過般隨風(fēng)即散。

    同時，那溫?zé)岬氖种冈俣染従彽負(fù)嵘锨厍涞暮眍^。

    柔軟的指尖，上下地、緩慢地輕撫其喉部。

    秦卿的喉頭輕輕蠢動，那內(nèi)癢外撓的觸感，使得秦卿手抖得更加厲害。

    “你寺廟靜養(yǎng)時身體便不適，現(xiàn)下又體虛加劇，若是莫府的人不給你醫(yī)治，我可請御醫(yī)來為你醫(yī)療?！标懩陨缘乇Ьo了秦卿，那輕撫秦卿喉頭之手改為……

    改為，撫上了秦卿的臉頰……

    那停留在秦卿臉頰的手，拇指若有若無地蹭動著秦卿的臉頰。

    秦卿緩緩地清了清嗓子，穩(wěn)定住氣息道：“若是莫府的人不曾派人照顧我，不曾派人為我醫(yī)治，我恐怕現(xiàn)下無法起身下床?！?/br>
    他唇邊溢出的氣息，幻化成薄薄的霧氣，繚繞牽纏在寒露厚重的空氣之中。

    “究竟出了何事？”陸漠寒那眸光清淺似月華般的眼底，沒有多余的情緒牽纏。

    淡漠悠悠，冷冷清清。

    但是，那稍有放輕的語氣，卻又完美的詮釋出其并無惡意。

    此刻，陸漠寒那白皙至鬼魅之手，順著秦卿的面具邊緣，撫至了秦卿下巴處。

    再順著秦卿的下巴，移至了鎖骨處。

    秦卿輕緩地眨眼，眼神略顯復(fù)雜。

    因?yàn)?，陸漠寒那停留在秦卿鎖骨處的手，有企圖往其衣衫內(nèi)滑動的嫌疑。

    秦卿的目光悠悠靜靜地對上陸漠寒的視線，沉寂半晌后，才開口——

    “前陣子我在雪地里待久了，所以受了凍，寒氣入體，染上風(fēng)寒。”

    陸漠寒的手指止住了動作，停止了往秦卿衣領(lǐng)內(nèi)探索之舉。

    那淡似清風(fēng)，清似云過的眼神，靜靜地看著秦卿略顯憔悴的側(cè)臉。

    “在雪地里，待久了？”

    陸漠寒揣摩般的重復(fù)了這一句，那滿含深意的語氣，仿佛與某些不純之事聯(lián)系在一起。

    秦卿捏著陸漠寒的手指的那只手，松開了。

    只因，他力氣抵不過陸漠寒，捏著也阻止不了陸漠寒對他做任何事。

    “你與身為‘莫老爺’的莫言之在雪地里，有做過那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陸漠寒直言不諱地緩聲詢問秦卿。

    同時，臉頰靠在秦卿的臉龐，且穩(wěn)如泰山地將秦卿摟緊在懷中。

    那一身清冷漠然之氣，略顯寒涼、淡薄。

    秦卿愣住了。

    “你與‘莫老爺’在八角樓做過的那些事，我都看見了。”陸漠寒摟著秦卿僵硬的身體，在秦卿臉龐輕聲低語。

    與此同時，正不慌不忙地將手滑入了秦卿領(lǐng)口的衣衫內(nèi)。

    直至，那柔軟的狐裘袖口，都埋入其毛皮松軟的領(lǐng)口。

    秦卿穩(wěn)住了輕顫的下唇，卻穩(wěn)不住氣息。

    都看見了。

    都被看見了。

    竟被看見了……

    秦卿耳邊嗡嗡聲作響，有短暫片刻，他什么都聽不見。

    他的胸口堵得發(fā)慌發(fā)悶，奇癢難當(dāng)?shù)母杏X，自其心口蔓延至喉頭。

    他輕輕地咳嗽了兩聲，便沉默的閉上了雙眼。

    在八角樓那晚，他丑態(tài)百出，異常主動。

    那畫面落在陸漠寒眼中，不知是何其的可笑。

    “你以前伺候我的時候，也不見你那副模樣，他將你帶回來莫府前，可曾見過你臉上的那塊黑??？”陸漠寒循序漸進(jìn)地詢問，淡漠的語氣隨風(fēng)即逝的飄渺。

    只是，那眼神——

    此刻，多了幾分深思熟慮之色。

    仿佛，那些關(guān)于秦卿面具下一切，都早已了然于心。

    秦卿聞言便重新睜開雙眸。

    那眸色濕軟的眼中，滿含了錯愕、疑慮、以及難以置信。

    “你……”秦卿艱難地開口，且側(cè)過頭，心緒混亂地目視著陸漠寒，“你胡說什么，什么黑??？”

    陸漠寒不予其意回視著秦卿。

    可是，那洞悉所有真相的眼神，令秦卿無人逃避與狡辯。

    秦卿想與陸漠寒暫且先拉開距離。

    可惜，徒勞。

    “當(dāng)初你我還在西洲時，我離開寺廟前的那一晚，便看過你面具下的容顏?！标懩龡l斯理地道出真相，示意秦卿不必再反辯。

    院中瀑布嘩嘩聲響，紛紛落雪牽腸綿綿。

    拱門前，那殷紅的燈籠被呼嘯而來的風(fēng)吹得搖曳。

    幽然間，燭火熄滅。

    拱門前陷入了一片黑暗，拱門旁的梅花樹枝繁葉茂，風(fēng)吹花落，飛雪共舞。

    那掉落的花瓣沾拂著兩人的衣擺，袍染芬芳，清雅宜人。

    拱門下的兩人，滲黑在暗色中。

    秦卿沒有再否認(rèn)。

    陸漠寒也保持著靜默。

    但是，那停留在秦卿衣袍內(nèi)的手，始終不曾停止撫玩之舉。

    那手指巧妙的力道，溫度適宜。

    秦卿衣袍之下，那近乎溫柔的撫摸，使得其胸前起伏的頻率有微妙之變。

    “既然，你已看過我的臉，又何必還要如此?！鼻厍鋷缀鯚o聲的動唇，那聲音弱得幾乎聽不見。

    他是怕言。

    此刻，就連自己說沒說出聲，他都不知曉。

    他害怕。

    怕自己的“真面目”被識破后，遭遇羞辱與難堪。

    畢竟當(dāng)初陸漠寒是沖著他“傾城絕色”之顏才去找他的。

    “我若是介意你的容顏缺陷，今日還會站在此地，抱著你嗎？”陸漠寒聽見秦卿所言，便同樣無聲的反問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