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我好友還說,你不愿意讓他如此親密的攬抱?!贝髮W(xué)士的聲線再度低壓,嗓音幽幽蕩蕩的迷人。 但其唇邊溢出的悠繞氣息,瞬間便被急風(fēng)帶走。 狂亂至無情的夜風(fēng),吹得大學(xué)士發(fā)絲波動,有幾縷斜斜地貼在那白皙的頸間與唇邊。 那捂著秦卿嘴巴的手,指尖溫?zé)崛彳?,即便是沾染著水珠,亦是溫和滋潤,不帶絲毫的冰涼之意。 第216章 秦卿輕似羽毛的鼻息,呼灑在其手背之上。 雖然,他的嘴被捂住不能言語,但還是能夠用鼻子呼吸。 “那我現(xiàn)下這般擁著你,你卻并未抵抗我,是否是表示我能比他更‘深入’地接觸你?”大學(xué)士神色如常地看秦卿,可問話時的語氣卻隱約輕了一些。 黑暗中,秦卿緩緩地?fù)u頭。 不行。 不可。 秦卿沒有抗拒是因為現(xiàn)下他正被壓著。 若是他反抗了,且掙扎激烈了,必定會觸碰到胸前那不適之處。 到時“異狀”若是“發(fā)作”了,那便麻煩了。 秦卿的衣袍雖潤感清晰,但依舊能感覺到眼前的身前所傳遞而來的體溫。 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著,連彼此呼吸的頻率都能感覺到。 “那我跟樓雁青比起來,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是否要比他更重一些?”大學(xué)士一邊緩聲的低語,一邊將手從秦卿唇上移開。 那溫?zé)岬氖中碾x開了秦卿的嘴唇,那溫度的抽離讓秦卿感覺到唇邊微涼。 使得秦卿不由自主地咬了咬下唇。 但是,他還是搖了頭。 對于他而言,樓雁青秘慕鴻歌在他心中都一樣,兩人的恩情他都不會忘記。 他想說:其實你們倆對我都很好,在我心里都一樣。 可是。 他只是在大學(xué)士的肩頭寫了一個“都”字。 表示,都一樣。 有些事,他不必親口說出更好,如今的境況也只好如此。 “你如此回答,我該說你聰明好,還是狡猾好?”大學(xué)士悠悠夸贊的同時,“揉拍”了兩下秦卿后腰下方。 秦卿的眼底有了細(xì)微的變化。 隨后,他便遲疑地伸手摸了摸大學(xué)士的喉頭。 隨即,穩(wěn)穩(wěn)地看向眼前之人的雙眸。 因為大學(xué)士的聲音,跟樓雁青的聲音極為相似。 只是比樓雁青原本的聲音收斂了一些。 秦卿沉默地看著眼前人。 風(fēng)雨輝映的眼底,照應(yīng)出彼此的容顏。 “我問你,莫言之是否是知曉了,樓雁青詳知你面容被燒傷之事,所以才不許你與樓雁青交談?!贝髮W(xué)士近在咫尺地端詳秦卿的臉,那深斂的眼神充滿了嚴(yán)肅感。 溫和的氣息,籠罩在彼此的唇畔,牽纏悠繞。 秦卿點頭。 肯定了其言。 但是,他并沒忽略,眼前人口中提到的“燒傷。” 事實上,只有樓雁青知曉,他是“燒傷”。 他深知樓雁青是不會將此事告知別人的,所以,他收回了放置在大學(xué)士肩頭的手。 然后,隔著大學(xué)士鎖骨前的衣袍,連續(xù)地、輕緩地、且依然工整地寫了好幾個“樓”字。 大學(xué)士平穩(wěn)地抓住了秦卿的手,一改先前儒雅之態(tài),可惡在呵呵笑道:“幸虧你拒絕了‘慕鴻歌’,又認(rèn)出了我,否則今晚你將錯過添喜的消息。” 樓雁青先前假裝慕鴻歌,是想看看秦卿會不會給慕鴻歌特別待遇。 索性秦卿的回答,還算是公平。 若是秦卿今日答應(yīng)了,那么樓雁青自然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秦卿。 至少得讓秦卿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聽聞“添喜”二字,秦卿眼中逐漸的凝聚著認(rèn)真之色。 因為他知,樓雁青清楚添喜的近況。 雖然他知添喜平安,但是不知其詳細(xì)狀況。 “鬼面在出征前,便將添喜送去了邊疆的將軍府,現(xiàn)下添喜吃得好,住得好,比跟著他時好太多?!睒茄闱嗑従彽胤砰_了秦卿,并告知秦卿讓其不必想念添喜。 因為惦記也只能是瞎cao心。 “多謝你告知我添喜的近況?!鼻厍涑聊丫煤?,終于緩緩地開口說話了。 樓雁青有些意外地看秦卿。 雖然秦卿還是沒能守住自己心中想給莫言之的承諾,但他也并不自怨。 因為他已經(jīng)盡力了。 他努力過了。 可是沒有成功。 先前,他已經(jīng)違背了一次,現(xiàn)下又“失敗”了一次。 注定,他有負(fù)莫言之的期望。 秦卿心事重重地輕整衣袍,急雨嘈雜間,他輕聲道:“你夫人的事,還請節(jié)哀?!?/br> “嗯。”樓雁青輕似無聲地響應(yīng)。 “現(xiàn)下西洲與東洲的百姓都知曉你去關(guān)外,可是這三個月你都待在莫府里?!鼻厍湔f到此處,便遲疑地道出了心中所想,“三個月的等待對你來說太難。” 依照樓雁青如此個性,這三個月想必很難熬。 秦卿此言,絲毫無朝秦暮楚之意,但他卻覺得樓雁青非常有毅力。 就算是,樓雁青到莫府并非全是因為他。 “你若是還有別的事要辦……” “你不必因此而感覺到負(fù)擔(dān),我之前說為你而來,只是其中之一,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樓雁青半真半假之言,令人難辨真?zhèn)巍?/br> 秦卿看向樓雁青的側(cè)臉,仔細(xì)地觀察其面容之色。 樓雁青到是重新走近秦卿,坦然平和地回視:“有些事,你現(xiàn)下知曉得越少,便是越好?!?/br> “你今日冒雨而來,應(yīng)該不會只是想告知我添喜的消息這么簡單?!鼻厍淠恳曋鴺茄闱?,而樓雁青又恢復(fù)大學(xué)士的溫文氣質(zhì),便耐心地留意其易容之貎。 秦卿很清楚,若是沒有這張面具,恐怕很難見到樓雁青如此。 “我就是看看你,沒有別的,看你是不是在莫府里好吃好住,有沒有將我給忘了?!睒茄闱鄵踝×似髨D回避的秦卿。 “沒有忘記?!鼻厍淦届o地響聲。 他確實沒有忘記樓雁青。 也不會忘記。 當(dāng)做,這些都不含多余雜念。 樓雁青拉過秦卿的手臂,將秦卿拉至身前:“你的衣袍都濕了,先將外披脫了。” 兩人之意保持該有的距離。 秦卿紫色穩(wěn)定地看了樓雁青片刻,便解開了濕潤地披風(fēng)。 并平緩地脫了下來被雨淋濕的披風(fēng)。 先前,他還能夠忍受那種微潤的感覺,可是時間長了再加上寒風(fēng)地吹拂,便變得越發(fā)的冷。 秦卿剛將手中的披風(fēng)放下,便看到樓雁青脫下了外袍。 樓雁青將身裹的裘絨外袍給了秦卿:“其實,我剛到莫府不久便知曉你住在何處了,但是要見你不容易?!?/br> 此次,樓雁青來東洲,除了看看秦卿之外。 當(dāng)然更重要的……便是在東洲鞏固生意,順便暗中對付陸漠寒。 這東洲之地似西洲那般容易行事。 但樓雁青已讓陸漠寒生意出了問題,近來陸漠寒已來莫府里找過樓雁青,可惜最后兩人沒談成。 樓雁青并沒房間隱藏自己的身份,若是不想讓人認(rèn)出便不會用這張臉來莫府。 只不過,樓雁青對付陸漠寒的首要原因,便是因為秦卿對陸漠寒“青睞有佳”。 只要樓雁青待在莫府里一天,陸漠寒便對付不了樓雁青。 畢竟這里是莫府。 此刻,秦卿靜靜地感覺到外袍殘留的溫度,在平靜的道謝之后…… 他遺憾地告知樓雁青:“你送我的玉佩,我弄丟了。” “其實不是丟了,是被某些人給扔了,可對?”樓雁青神機妙算地靜看秦卿,臉上無動怒之意。 “嗯?!?/br> 秦卿承認(rè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