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床榻間,床簾微卷。 搖晃的燭光中,莫言之身著的墨色錦袍,錦被蓋至腰間,柔光暗繞,亮澤迷人。 秦卿原本正安靜側躺著閉上淺眠,聽聞此言后,便緩緩地張開了雙眼。 眼中滿是錯愕之色。 “我離府時,沒告知你去向,是想讓你這段時間,好好想想。”莫言之止住了翻閱之舉,心不在焉地目視著書冊。 可沒想到竟會出這種事。 “你的意思是,在那期間,你與莫老爺都不在府里?”秦卿確認般地詢問,并稍稍地坐起身看向莫言之。 “嗯。”莫言之將手中書冊放在膝蓋上,皺了皺眉告知秦卿詳細情況。 莫言之不在莫府時,為了莫府不受外界動蕩局勢干擾,特意請了一位友人府邸坐鎮(zhèn)。 然而。 這段時間,莫言之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 雖然當初秦卿欺瞞一時令莫言之心中極為不悅,可近期對秦卿“懲罰”已經(jīng)夠了。 此次,莫言之外出是前往邊關附近,去辦理要事。 “我此次是去查證鬼面究竟是否真的已死,雖老皇帝派人找他不全的骸骨,但并不代表那句骸骨就真是鬼面本人?!蹦灾畬⒋舜吻叭ミ吘持剞k事之因緩緩道來。 秦卿耐心傾聽。 他更從莫言之口中知曉了,鬼面還沒死。 莫言之趕往邊關后,在無常崖下尋到鬼面。 鬼面不但還沒死,還正在清幽之地避世養(yǎng)傷。 “我將鬼面帶回了東洲,可剛入城沒多久,他便殺了不少士兵,逃了?!蹦灾f到此處,眼底流露出略感煩躁之色。 秦卿輕輕地拉動錦被,將錦被蓋至胸前。 上次,九王爺來莫府做客,與莫言之在河畔的談話,秦卿都有聽到。 “你將鬼面救回來之事,可還有外人知曉?”秦卿沉靜的眼底,隱含幾分焦灼之色。 莫言之若是如此公然行事,豈不是與老皇帝為敵。 “我此次前去,是用的別人的身份,自然無人知曉是我去的?!蹦灾贿叧炼ǖ剌p述,一邊緩緩地將膝蓋上的書冊拿開。 書冊被放置在床邊的茶椅上,茶盤內茶煙繚繞,紆紆回回。 莫言之是何其聰明之人,豈會讓人抓住把柄。 聞言,秦卿才稍加放心。 “你去的時候易容了?” 秦卿平靜地坐在床榻間,沉定地靜視莫言之。 “嗯,我去時是用的九王爺身邊北洲商戶‘清流公子’的容貌,他是九王爺身邊最懂經(jīng)商之人?!蹦灾托牡鼗卮鹎厍?。 只是,從交談之中,秦卿明顯的感覺到,莫言之對鬼面很不滿。 秦卿心中雖仍有困惑,可沒有再多問。 但是,莫言之仿佛知曉秦卿在想何事,便直言道…… “我替皇權做事,九王爺有事可以找我,老皇帝有事也可以找我,只要賞金足夠,又是我樂意辦的事,那么我便會去辦?!?/br> “我知曉?!鼻厍漭p輕地點頭。 可是,在秦卿內心,他并不想莫言之與九王爺扯上任何過多的關系。 “救鬼面回來其實也有好處,他若是欠我人情,往后你見添喜便會更加的容易?!蹦灾焓謸嵘锨厍涞难鼈?,輕輕地將秦卿帶攏至身前。 “添喜早已被鬼面送去了別處。”秦卿從緩地靠著莫言之,近距離地目視其臉龐。 “看來樓雁青都已經(jīng)跟你說了?!?/br> “嗯?!鼻厍錄]否認。 昏黃燭火中,兩人身蓋的錦被華美亮澤,彼此的衣袍暗華繚繞。 “你與樓雁青之間的事,我也不想再干涉,但你要好自為之?!蹦灾领o地目光深不見底,緩緩的語氣無絲毫威迫之意。 同時,莫言之那白皙修長的手指,稍稍地撫緊了秦卿的腰。 指尖淺淺陷入了其衣袍內…… 秦卿順滑的發(fā)絲垂在臉龐,清素的容顏之上神情平定:“我并不覺得你這是妥協(xié)?!?/br> 他唇邊呼出的氣息,悠然淺繞在莫言之的唇畔。 秦卿心里明白,莫言之在此事上有如此反應,與如此決定,已是對他失望到了極點。 雖然,莫言之早已不生氣了。 但是,也對他不再抱有期望。 莫言之似乎并不想解釋,慢條斯理地湊近了秦卿,穩(wěn)穩(wěn)地吻住了秦卿的雙唇。 其實莫言之剛回府便聞悉樓雁青來了莫府,更知曉樓雁青是以何身份而來。 那樓雁青膽子到是不小,仿佛算準了莫言之會妥協(xié),便放開架勢在東洲對付陸漠寒。 而莫言之因為子崖的事,早便對陸漠寒心存不滿。 此次,莫言之自然是不會幫陸漠寒半分,哪怕是親兄弟也無情面可言。 然而,此時此刻—— 秦卿沒推開莫言之,反之平靜地、溫和地回應此吻。 兩人的氣息自然的融合,胸膛自然的緊貼。 秦卿的雙手也溫從地、緩緩地環(huán)上了莫言之的腰。 莫言之慢悠悠地將雙手,從容地埋入秦卿后腰下的錦被中。 頓時,秦卿膝下的錦被,便因被下的搓揉之舉,而導致錦被上下起伏、輕拱。 廂房內。 兩人的呼吸之聲平穩(wěn)且清晰,衣袍的摩擦之聲細微且曖昧。 彼此的氣息溫熱的糾纏,唇間愈發(fā)灼熱之感深融不休。 這看似波瀾不驚的平靜之吻,卻是深入內心般纏綿。 片刻后。 待彼此的雙唇分離時,兩人唇色已紅潤亮澤。 “你口口聲聲說那家丁沒傷害你,那他借我名義讓你飲風受凍,又算是什么?”莫言之質感灼熱的嘴唇,似有似無地靠在秦卿的唇畔,緩聲反問。 那巧妙壓低的嗓音,多了幾許關注之意。 秦卿眸色輕晃,卻始終是答不上。 以現(xiàn)下的情況而言,阿洪確實是欺騙了他。 沉寂片刻后,秦卿才開口。 “現(xiàn)下你已回府,相信阿洪也不敢再出現(xiàn)?!鼻厍漤珳睾?,語氣平穩(wěn)。 似乎不打算追究此事。 莫言之洞悉般的透視著秦卿的心緒,緩緩地咬了咬秦卿的下唇。 “在你離開莫府之前,慕公子假扮你來府時里,你將他趕走也便作擺,為何還要命人廢掉他的腿?”秦卿心定氣沉地問出心中疑惑。 第219章 莫言之簡單的,將那里的情況告知了秦卿。 那次,是陸漠寒故意針對莫言之而為。 因為那段時日里,莫言之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出現(xiàn)。 而陸漠寒則是想逼莫言之就范、身份破敗。 當然,有一點莫言之沒告知秦卿。 那便是,陸漠寒這么做,正是因目睹了八角樓內發(fā)生的一切,從而引發(fā)的心中不快。 “當時我娘也在場,我沒有打斷誰的腿,我只是告誡陸漠寒,別再以我的身份行事。”莫言之眸色沉定地近看秦卿,語氣緩從且平然。 秦卿緩緩地點頭。 雖然不知阿洪為何要撒謊,但是秦卿也沒深究此事。 秦卿清楚的知曉,莫言之先前所言“離開這里那日”,就是扔給他的金創(chuàng)藥,讓他擦傷口的那天。 所以那日后發(fā)生的事,莫言之才會全然不知。 那些事,都是阿洪捏造出來的假象。 “你回東洲這一路,路途奔波勞累都沒休息好,你今夜早些睡吧。”秦卿收斂心緒,語氣沉穩(wěn)不改。 同時,如常地替莫言之拉蓋錦被。 莫言之一只手懶懶地撫著秦卿的后腰,一只手緩緩地撫至秦卿的腰肚間:“你近來可有感覺到身體不適,肚子有沒有動靜?” 那溫熱的大手,慢悠悠地滑入秦卿身前的衣袍內。 手心貼著皮膚,沒有衣袍的阻隔,溫暖更勝。 秦卿輕平地收回了與之對視的目光,且緩緩地搖了頭。 “一切安好,沒有不適?!?/br> 起初,秦卿也肯定的以為自己是懷孕了。 可是,近來身體出現(xiàn)的異常反應時有時無極不穩(wěn)定,令他開始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