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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商門嬌在線閱讀 - 第122節(jié)

第122節(jié)

    竟也學(xué)起別人只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的作派來了!

    女為悅己者容。

    他怎么就動了打扮給杜振熙看的心思?

    陸念稚越想越覺得,他好像,又犯蠢了。

    第88章 長得漂亮頂什么用

    “小七。”陸念稚頭一回嘗到羞惱的滋味,沉著臉幾不可察的暗瞪杜振熙,“傻站著做什么?還不叫人?”

    杜振熙不是說他老當(dāng)益壯嗎?

    那他就倚老賣老,別怪他在外人面前對他疾言厲色。

    正準(zhǔn)備行禮的杜振熙只覺莫名其妙,覷著臉色一冷再冷的陸念稚在心里白眼三連,表示惹不起惹不起,面上揚起得體的笑容,抱拳喊道,“安大爺,唐三少。”

    她只當(dāng)陸念稚是抽風(fēng)后遺癥,陸念稚遷怒得太隱晦,外人就更感知無能了。

    安大爺毫無所覺,粗聲大笑的請陸念稚邊走邊聊,唐加明則抬手做請,領(lǐng)著杜振熙跟在兩位長輩后頭。

    陸念稚瑞鳳眼一乜,掃見和唐加明客氣寒暄的杜振熙,有些無奈的暗暗嘆了口氣。

    他自己犯蠢,是他一個人的事,不該跟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似的,和杜振熙亂發(fā)“脾氣”。

    怎么確定心意后,行事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喜歡一個人,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他這個樣子,實在有些難看。

    比當(dāng)年費盡心思取悅曲清蟬的余文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何止是患得患失。

    簡直可笑。

    陸念稚一面自我反省一面啞然失笑,錯開步伐讓安大爺和唐加明先走一步,招呼杜振熙并肩而行,抬手正了正杜振熙束發(fā)的玉簪,溫聲交待道,“紅豆沙暖胃,卻頂不了多久。待會兒別急著敬酒喝酒,先吃些實在的東西壓一壓胃,知不知道?”

    杜振熙當(dāng)然知道,不知道的是陸念稚剛才還冷著臉,這會兒怎么突然又和顏悅色了?

    男人心,海底針。

    惹不起,猜不透。

    受寵若驚之余,忙投桃報李的幫陸念稚理了理衣襟袖口,仰頭笑道,“我記著了。四叔,您待會兒也少喝點?!?/br>
    陸念稚輕輕地笑,揉了揉杜振熙的小腦袋,“小七乖?!?/br>
    乖啥子喲!

    她又不是黑貓!

    求別揉亂她的發(fā)型!

    杜振熙抱著腦袋抽了抽嘴角,頓時不受寵若驚了,無語地跟著陸念稚進擺宴的廳堂。

    唐家在外院和內(nèi)院都擺了席面,男人在外女人在內(nèi),各有一番觥籌契闊,不必贅述。

    只說菜過五味,唐老太太柳氏身邊的mama來請杜振熙,捂著嘴呵呵笑道,“還真叫老太太說中了!曉得安大爺是個熱情豪爽的,果然這一高興勸起酒來,好心幫我們家三少練酒量也就罷了,連累得七少也喝得臉都紅了!

    老太太說了,可不能讓安大爺一個勁的磋磨兩個孩子,里頭已經(jīng)煮了醒酒湯,請七少和三少過去喝一碗,叫老太太親眼見一見,也好放心。安大爺想盡興,別找兩個孩子,只管找四爺去!”

    話說得爽快敞亮,安大爺哈哈大笑地擺手,拉著陸念稚大著舌頭道,“四爺,我們繼續(xù)喝我們的!別理會不頂事的毛孩子們,由得他們自在玩去!”

    這話別有深意。

    陸念稚不置可否一笑,揚袖碰上安大爺?shù)木浦选?/br>
    碰杯的脆響時有時無,離得遠(yuǎn)了仍依稀可聞。

    杜振熙搖頭甩掉席間的喧鬧,看一眼在前頭領(lǐng)路的mama,又看一眼同樣酒氣上臉的唐加明,放慢腳步開口,借著說話醒神,“聽安大爺剛才說的意思,三少和安小姐的親事,臘月就要下定?我先恭喜三少了?!?/br>
    安大爺即要做生意又想做親事,表現(xiàn)得倒比安小姐這個女兒還恨嫁,不過長幼有序,杜唐兩家的親事已經(jīng)心照不宣,唐加明趕在新年前定下親事,哥哥先娶meimei再嫁,才是正理。

    唐加明道一聲多謝,循聲看向杜振熙,微醺的臉上只有酒意沒有喜色,“七少也覺得,我和安小姐的親事,是件值得恭喜的事?”

    三家親事,都是利大于情。

    從定親到成親,少說還有一兩年的時間。

    誰敢說唐家不會后來居上,到時候?qū)Υ布疫@門姻親的態(tài)度,還會不會和現(xiàn)在一樣重視?

    值不值得恭喜,不過是句場面話。

    唐加明何必明知故問。

    杜振熙暗暗搖頭,面上卻毫不猶豫地點頭,“安小姐和家中姐妹常有來往,我曾聽五姐贊安小姐虎父無犬女,性子和安大爺一般颯爽。三少能得此佳緣,自然值得恭喜?!?/br>
    唐加明聞言一笑,透著恰當(dāng)?shù)鸟娉值?,“借七少吉言?!?/br>
    不借杜振熙“吉言”,他還想從杜振熙嘴里聽到什么樣的答復(fù)呢?

    明明早已下定決心,埋葬一切不該有的胡思亂想。

    為什么在連日的忙碌過后,他終于能閑下來處置那只無意中得來的粉底靴時,卻幾次丟不開手,在收到杜振熙應(yīng)邀的回帖后,又鬼使神差的將粉底靴重新藏好,收在他睜眼閉眼就能瞧見的床頭矮柜里。

    現(xiàn)在見了面說著話,心里那份模糊的期待,依舊如無法成型的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