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沈浚齊打算打開下面那層箱子瞧瞧,便把那袋玉米片扔回了箱子,玉米片掉進了箱子里,發(fā)出嘩啦的一聲,就像是人掉在海洋球里嘩啦啦的碰撞聲。 聲音怎么不對? 沈浚齊覺得不對勁,又把那袋玉米片拿出來,他上下晃動一下,果然—— 沈浚齊掏出小刀,仔細沿著邊角把玉米片袋子割開。 兩包煙掉了出來。 沈浚齊從地上撿起來一看,其中一個煙盒上的恐怖圖片赫然在目,另一盒,則是大名鼎鼎的萬寶路。 這果然是高檔零食,兩包煙,一點點玉米片,就能賣出幾倍的價錢,所需要的不過是一些包裝袋,一臺封口機,還有一些玉米片。 沈浚齊數(shù)了一下,貨架上有二十個紙箱,每箱是二十四包,他把玉米片的照片拍下,把箱子重新整理好,然后接著查驗了其他的酒水零食情況后,才關(guān)上倉庫的門,回到辦公室。 他在網(wǎng)上拍了一模一樣的玉米片送到了家里,然后按兵不動,等待著時機。 接下來的幾天,沈浚齊慢慢和同事們熟悉了,也了解了酒吧的運作情況,原來這間酒吧除了吧師和服務生推銷酒水之外,還有一些外貌出色的年輕男女專門推銷酒水,這些酒水價格較貴,基本都是從曾經(jīng)理手里提的貨,但是這些年輕男女謹慎,從來不說酒水的來源和去路。沈浚齊趁著空閑出去轉(zhuǎn)了兩圈,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少喝酒豪放的年輕男女,沈浚齊問過同事,他們屬于外聘人員,只拿抽成,沒有底薪,薪水周結(jié)。除了酒水,酒水順帶的小食果盤,也可以抽成。 這些香煙是從這些人手里流出的,曾經(jīng)理給這家辛苦經(jīng)營的酒吧還是留了后路,讓這些流動人員代替自己承擔了風險。 但是,風險依然是有的。 交接期還剩下五天,老倉管越來越放肆,有一次甚至當著領班的面,從倉庫里開了袋鴨爪酌酒,領班氣不過,叫來了曾經(jīng)理,老倉管和曾經(jīng)理大吵一架,老倉管被人勸住了后,一直在沈浚齊面前念叨著,要讓曾經(jīng)理付出代價。 他知道沈浚齊是袁橋那邊的人,所以肆無忌憚,各種辱罵。其他同事只當這老倉管瘋了,沈浚齊卻覺得,他應該不是在說瘋話。 因為幾條好煙的交情,他多次提醒沈浚齊,曾經(jīng)理這人老謀深算,提貨時一定要錄音,留著把柄,小心背鍋。 沈浚齊知道,老倉管手里有證據(jù)。 老倉管最后兩天沒來上班了,沈浚齊徹底接手了倉管的工作,他每天都會從家里帶上幾包玉米片,把倉庫里有香煙的玉米片換回來,然后沒事的時候,去外面轉(zhuǎn)兩圈,看看有什么近況。 不出幾天,果然被他發(fā)現(xiàn)了可疑人物。 這三個男人連續(xù)好幾天都會來,他們除了點酒,每次都會點幾包玉米片,只不過基本沒有抽,多數(shù)是帶走了。 沈浚齊在某次下班后,跟蹤了其中一個男人,他在那個男人的家門口等了一夜,終于看到那個男人的車從小區(qū)里駛出來。他驅(qū)車跟了上去,眼看著那個男人的車到達煙草稽查大隊的門口時,電話響了。 沈浚齊拿出電話,發(fā)現(xiàn)又是陸桓的電話。 該不會這時候興致來了吧? 沈浚齊接通電話,電話那一邊,陸桓的語氣卻分外冷漠:“你加了一晚上的班?” 第29章 臨時停留 沈浚齊心里涼了一下。 他也曾想過以陸桓多疑的性格,就算是幫他達成去zero上班的心愿,也不會就這么放任著不管。 zero畢竟是袁橋開的酒吧,沈浚齊就算有一千個理由要去那里上班,都顯得有些別扭,陸桓肯定會讓人留意他的動靜,所以沈浚齊在zero上班的時候,盡量低調(diào),調(diào)查和換煙的事情十分小心謹慎。 現(xiàn)在看來,他的計劃失敗了嗎? 沈浚齊迅速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說:“今晚沒有加班,我在車上睡了一夜。” 沈浚齊說的是實話,他確實在車上睡了一夜,也不打算騙陸桓。他知道在陸桓的面前,說謊往往是最危險的。 即使他有瞞天過海的本事,陸桓想要調(diào)查他的行蹤,也不費吹灰之力。 果然,在聽到這個回答后,陸桓的語氣明顯沒有那么冷漠了,不過沈浚齊感覺到他依然有點生氣,連帶著接下來的話,都是質(zhì)問的語氣。 看來陸桓果然是調(diào)查過了,沈浚齊逃過一劫,如釋重負。 陸桓問:“你在車上睡了一夜?” 沈浚齊說:“對啊,本來下班后只是想開車在街上逛逛,后來實在太困了,就在車里睡了一覺?,F(xiàn)在早點攤都開門了,打算找點吃的再回去。怎么,你是擔心我出去賺外快?” 他故意開玩笑活躍氣氛,陸桓卻說:“你現(xiàn)在在哪里?” 還不信? 沈浚齊報了個地址,又拍了身邊一家早點鋪子的招牌發(fā)給陸桓:“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陸桓還在外地,沈浚齊報地址不過是想讓他安心,沒想到陸桓卻說:“等我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 沈浚齊關(guān)掉了電話,看著那家早點鋪子的照片,心里納悶了,難道真的坐私人飛機趕過來了? 十五分鐘后,陸桓的奔馳停在了早點鋪子前,和沈浚齊的卡羅拉面對面停著。 司機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自個兒去吃早點了,沈浚齊會意,趕緊下了車,走到奔馳車邊,打開車門坐進去。 剛坐進去,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拽入風塵仆仆的懷抱里。 “我不在家,你就這樣到處撒歡?” 陸桓狠狠在沈浚齊的唇上咬了一口。 沈浚齊的表情有點驚愕。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凌晨三點。”陸桓想起來就是一肚子火,“我在家里等了你四個小時。” “那還……還真是對不起了?!?/br> 沈浚齊的對不起說的隨意,一看就不誠心,陸桓說:“說句對不起就完事了?” 沈浚齊手勾著陸桓的脖子,主動去親他:“那你想怎么辦?性感內(nèi)衣?空少制服?” 陸桓吻住他:“都加上,下次回來,新賬舊賬一起算?!?/br> 這一次臨時回來,陸桓在金沙市停留了十個小時,和沈浚齊一起吃過早餐后,他匆匆趕到公司開會,然后下午兩點,又飛到外地出差。 陸桓上飛機之前,兩人在車里溫存了一會兒,時間很緊,陸桓卻沒打算放過他。 原本他們是有至少四個小時的溫存時間的。 沈浚齊給他出主意:“你應該第一時間讓我去你的辦公室,然后你下了飛機直接去辦公室,來回節(jié)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陸桓從來就沒這么想過,辦公室是辦公室,家里是家里,他不會把情人帶到辦公室里荒唐。 陸桓問:“我上次給你發(fā)了醫(yī)生的聯(lián)系方式,你去看了沒有?” 沈浚齊說:“還沒有,我打算找個時間和心理醫(yī)生一起看了?!?/br> 陸桓皺眉:“心理醫(yī)生?” 沈浚齊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這個話題:“嗯,心理醫(yī)生,不過有一個多月沒去了。” 陸桓沒有問沈浚齊為什么要去看心理醫(yī)生,只是再一次叮囑他,為了兩人的和諧生活,早點去查查失眠的毛病。 沈浚齊說:“我知道,我會去看醫(yī)生的?!?/br> 陸桓又問:“你哪天休息,到底定好了沒有?” 沈浚齊說:“不是說好了等你回來新賬舊賬一起算嗎?“ 陸桓說:“一碼事歸一碼事,不要和我打太極?!?/br> 沈浚齊說:“就這周周五吧,周五若是不放假,我就請假?!?/br> 陸桓說:“好?!?/br> 末了又添一句:“請假扣掉的工資,十倍給你補上。” 直到陸桓上了飛機,雙方都沒有人問起或是提起,為什么陸桓回來沒有見到沈浚齊時,不給他打電話。 沈浚齊大概明白陸桓的想法,沒有見到沈浚齊,第一時間是去調(diào)查他是否加班而非打電話問他,這是不信任的表現(xiàn)。得知沒有加班卻又等到早上才給他電話,又可以說,是一種縱容。 陸桓對自己的感覺就是這樣矛盾。沈浚齊走出航站樓,聽到耳邊轟隆隆飛機起飛的聲音,心里想著,要是陸桓平時也和喝醉時一樣坦誠就好了,這樣的話,他也不至于天天琢磨著陸桓的想法。 他回去睡了一覺,晚上的時候按時去酒吧上班。今天那三個男人又來了,還是老位置,點的依然是那幾樣。 沈浚齊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收網(wǎng),但是如果他們繼續(xù)在這里放線,沈浚齊擔心這些賣酒的男女到時候會貢獻不少物證,這樣情況就會不受他的控制了。 恰好今天袁橋來了,沈浚齊心里有了主意。 袁橋是來找沈浚齊的,下午的時候,他才得知陸桓回了一趟金沙市,不過沒有和他聯(lián)系。 袁橋心里有氣,但是陸桓走之前又說過要低調(diào)不要惹事,只有換著法子找沈浚齊的麻煩。 酒吧的隱患風險大,除了人員控制,還有消防安全,袁橋看到沈浚齊坐在辦公室里對入庫單,竟然讓他去外面收拾煙頭。 沈浚齊問:“為什么要收拾煙頭?” 袁橋拍著辦公室上的防火宣傳標語,說:“不懂嗎?這里裝潢的材料都是易燃品,一個煙頭戳上去,燃了怎么辦?” “行?!鄙蚩}R放下單據(jù)本,“我去?!?/br> 坐沈浚齊對面的小姑娘看到袁橋這明顯是給沈浚齊穿小鞋,說:“老板,這樣不好吧?!?/br> 袁橋過去是個挺容易說話的人,小姑娘只是想幫忙解個圍,袁橋卻十分暴躁:“我說話你插什么嘴?” 小姑娘站起來,說:“那我也去。” 沈浚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說:“沒事,有人會幫我。” 袁橋在沈浚齊的位置上坐下,沈浚齊出了門,小姑娘偷偷對著袁橋翻了個白眼,低頭干活了。 他在辦公室里等了一個小時,沈浚齊還不見回來,袁橋打算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剛一進酒吧大廳,卻看見幾個??湍弥?,轟轟烈烈地在人群中穿梭,見到有人叼著煙就勸:“吸煙有害健康,公共場所有消防隱患,聽哥一句勸,把煙扔了吧?!?/br> 領頭的那人說完,還沖身后看了一眼,獻寶似的,舉起了垃圾桶。 袁橋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沈浚齊靠在卡座邊,舉著馬天尼杯,向那個人點頭示意。 第30章 騙局(含入v公告) 這狐貍精真是胡作非為! 袁橋氣得夠嗆,讓保安去把那幾個人攔住了,那幾個人竟然問:“怎么了,我們這不是做好事嗎?” 袁橋怒道:“好什么好!你們在這里鬧我還怎么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