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李助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眼前沈浚齊的父親,正是吃了高利貸的苦頭,連忙說:“我就說說,你聽聽就行?!?/br> 沈浚齊說:“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心態(tài)好很多了?!?/br> 李助這才放下心來:“以前我也在這類場合見過你哥哥?!?/br> “是嗎?”沈浚齊很意外,“你認(rèn)識我哥哥?” 李助說:“也不算認(rèn)識,這種場合去多了,總會打幾次照面。” 沈浚齊看向身后那些觥籌交錯的企業(yè)家們,心想,沈俊杰和沈國峰大概也是其中的一個了。論會鉆營,沈國峰確實是這種場合的好手,沈俊杰遠遠不及沈國峰,連自己也做不到沈國峰這樣游刃有余。 在過去那些日子里,沈浚齊也曾后悔,為什么當(dāng)年不留心一下沈國峰的人脈圈,如果有心,也許他查找真相的途徑不會只有那些資料和新城港口這兩條路,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另一個身份,那些看到沈國峰出事后便跑得老遠的“朋友”,現(xiàn)在也會想方設(shè)法的接近他。 沈浚齊對這些人十分謹(jǐn)慎,一方面,他做足了面子和他們客套,另一方面,他不會向這些人透露任何陸桓以及金陸的消息,今天這個場合,他并不是作為陸桓的伴侶來參加的,而是作為金陸的員工。維護金陸和陸桓,是他的責(zé)任。 又有人走了過來,沈浚齊和他打過照面,是上次私董會的賈向陽,上次李助特意帶他去見了賈向陽,雖然他比不上陸桓這些大佬的分量,但他在金沙市是個很有威望的人物。 那次在私董會,他們都叫賈向陽賈老,沈浚齊這次打招呼,也和上一次一樣,叫他賈老。 “浚齊,最近氣色不錯啊?!?/br> 沈浚齊笑道:“是胖了嗎?” “沒胖,沒胖。”賈向陽樂呵呵笑著,“你們年輕人天天叫著減肥,哪里胖了?這不是很勻稱嗎?” 這話沈浚齊在張阿姨那里也聽過,他知道,自己今天開的頭很不錯,起碼賈向陽并沒有再他面前表現(xiàn)出長輩的架子。 和其他人不一樣,賈向陽沒有上來就問“陸總怎么沒來”,反而倒是和沈浚齊聊起了工作。 賈向陽涉足的領(lǐng)域也很多,沈浚齊有些聽不太懂,所以他又說起了金沙商會他創(chuàng)辦的私董會,他說陸桓還是太低調(diào)了點,金沙商會其實陸桓是最有實力任會長的。 “不過也能理解,陸總年紀(jì)輕輕功成名就,大概心里更惦記家庭了?!辟Z向陽問沈浚齊,“你們快了吧?” 沈浚齊說:“緣分的事情,我恐怕回答不了賈老了?!?/br> 賈向陽哈哈大笑,指著沈浚齊對身邊看起來像是賈家晚輩的年輕男子說:“看看小沈先生這機靈勁兒。” 沈浚齊含笑不語。 賈向陽又說:“算我太問得太多了,不過我這把年紀(jì),能問的也就只有這個了,至于你們年輕人的工作,小沈,這里也有很多年輕人,你可以多和他們聊聊,交流一下?!?/br> 今天也有很多老板是帶著兒女來的,都是和沈浚齊一般大的年紀(jì),有三兩個只顧著泡妹釣?zāi)腥耍溆喔嗟氖歉篙吔Y(jié)識“朋友”。 也有人會過來和沈浚齊打招呼,這些人之中也有之前帶著有色眼鏡看沈浚齊的,甚至是最開始沈浚齊在金悅酒店見過的,但是他通通就當(dāng)不知道或是沒發(fā)現(xiàn),和他們聊幾句。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沈浚齊才回家。 陸桓還在書房加班,沈浚齊替他倒了杯水,打開書房的門走進去,剛推開門,才聽到里面還有宮予生的聲音。 書房一直是沈浚齊隨便進的地方,陸桓不會避開他,但是沈浚齊會有意錯開陸桓談公事或是處理要務(wù)的時間,他聽到宮予生的聲音,連忙向后退了兩步,打算出去。 陸桓卻已經(jīng)看見他了。 他一邊向沈浚齊招手,一邊對宮予生說:“宮總,有點晚了,今天就這樣吧?!?/br> 宮予生說:“行?!?/br> 陸桓剛打算合上筆記本,宮予生又問:“是不是沈先生回來了?” 陸桓說:“他在?!?/br> 宮予生說:“先別關(guān),蕭秉璋剛剛以為沈先生在家,鬧著要和他通話,如果沈先生方便,我就把他叫來?!?/br> 陸桓用眼神詢問沈浚齊,沈浚齊點點頭,陸桓站起來,把座位讓給沈浚齊:”貝貝,過來坐,我去給你煮牛奶?!?/br> 沈浚齊在椅子上坐下,對面的宮予生也換成了蕭秉璋。 ”新年好啊?!?/br> 蕭秉璋才是真的胖了一圈,他臉小,以前吃素餓瘦了,手掌能蓋住整張臉,現(xiàn)在看起來,小臉圓潤了不少。 沈浚齊說:“新年好,你昨天回來的嗎?” 蕭秉璋說:“嗯,今天上班,我昨天回來的,一個假期沒見到登登了,所以就在這里住幾天?!?/br> 沈浚齊說:“我還以為你房租有問題了?!?/br> 蕭秉璋說:“沒問題沒問題,現(xiàn)在我每天都有幾單生意,每個月的房租都夠了?!?/br> 沈浚齊說:“那就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蕭秉璋說:“是這樣的,我打算周末去廟里,你要不要一起去?” 沈浚齊說:“哦,你說這件事啊?!?/br> 蕭秉璋說的是沈浚齊去廟里立牌位的事情,他以前請教過蕭秉璋,后來又舉得沒這個必要,沒什么比查到真相更能讓沈國峰和沈俊杰安息的事情了。 聽到蕭秉璋提起這事,沈浚齊說:”那行吧,我去給祈個福,順便提陸桓也祈一個。你呢?又要去找方丈了?“ 蕭秉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這回我就不去sao擾師兄他們了?!?/br> 蕭秉璋嘆了口氣:“哎,除了色戒,什么戒都都犯了,經(jīng)書都念不下去了,哪里還有臉去見師兄。” 沈浚齊說:“那行,我們一起去祈個福?!?/br> 蕭秉璋說:“祈福倒是不用了,我大年初一天還沒亮就被我媽拉去觀里燒香了。” 沈浚齊問:“那你去做什么?” 蕭秉璋更不好意思了,他猶豫了片刻,小聲說:“我是去問姻緣的,以前就聽師兄說,我們廟里求姻緣挺準(zhǔn)的?!?/br> “……” 蕭秉璋說出來后,連自己都覺得尷尬:“我怎么覺得我傻不拉幾的,竟然信這種東西。” 沈浚齊說:“這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真的準(zhǔn),我也想求一個?!?/br> 蕭秉璋驚訝:”你也求?不是開玩笑?” 他覺得這是戀愛腦才能做出來的事情,沈浚齊看起來就是精英范,除了第一次見面那句“把錢都給你”,還真的看不出一點戀愛腦的痕跡。 沈浚齊說:“不開玩笑,我十幾歲的時候求過一次,結(jié)果不太好,那段感情也不怎么好,現(xiàn)在我想去再求一次?!?/br> 蕭秉璋問:”那如果結(jié)果……你不是很滿意呢?“ 沈浚齊說:”那當(dāng)然是告訴佛祖,我很滿意我現(xiàn)在的感情,讓他給我換成滿意的結(jié)果?!?/br> 作者有話要說: 有讀者在說不知道為啥要把貝貝安插到陸桓身邊。其實本文事業(yè)線背景是這樣的,金沙市這個城市很富,但是財閥把持,不服管,然后上面想派北投進來打破這種局面,但是一直沒成功,另外一方面,因為金沙市地理位置特殊,以前地下錢莊很發(fā)達,后來種種被打壓、一直想漂白,但是被陸家宮家等擠壓,所以想搞事。 他們想投靠北投,但是北投也不好巴結(jié),地下錢莊又發(fā)現(xiàn)陸桓有個白手套公司凌日,所以想讓凌日cao作新城港口的事情曝光,和北投一起借機打擊金陸。凌日比較隱蔽,所以他們決定內(nèi)外一起攻破,內(nèi)部就是貝貝這個美人計。第一步,就是通過鐘和之前的暗示以及債務(wù),逼貝貝找陸桓,第二步是讓貝貝進項目組,魚死網(wǎng)破給他們開個口子發(fā)難,接下來,就是北投對金陸的打擊了。 本文事業(yè)線現(xiàn)在在第二步前期,差不多止步于貝貝魚死網(wǎng)破,后來不會寫了,因為想上面的劇情已經(jīng)讓我很頭疼了……以整個大計劃進行到一小半失敗結(jié)束,北投退出。 劇情為感情線服務(wù)所以90%時間都是感情線,事業(yè)線不多大概有讀者會覺得看不太明白,反正就是這樣了…… 算異次元商戰(zhàn)吧[允悲][允悲][允悲] 第111章 寶貝 這話讓蕭秉璋無話可說:“我只能夸你一句勇敢。上一回不好的結(jié)果應(yīng)驗了, 讓你有了和佛祖叫板的勇氣, 可是我不行,我還得求他給我分配一個男朋友?!?/br> 沈浚齊怔了一下, 隨即說道:“和上一次沒關(guān)系?!?/br> 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 讓蕭秉璋有些莫名其妙:“你說什么和上一次沒關(guān)系?” 沈浚齊說:”沒什么, 我隨口說的一句。那我們周末就這么定了吧,你去問問宮總還有沒有事情要和陸桓說, 如果沒有, 我就關(guān)掉視頻了?!?/br> 蕭秉璋說:”沒有的,你關(guān)了吧?!?/br> 兩人互相道了晚安之后, 沈浚齊關(guān)掉了視頻。 他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 腦子里不斷回想著剛剛和蕭秉璋的對話。 時至今日, 他還是不能向任何一個人坦誠這一段過往,甚至連自己,也依舊無法釋懷。 慢慢來,沈浚齊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他一定會走出來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 他要相信陸桓,也要相信自己, 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他要徹底的拋下這些過往, 去迎接自己的新生活。 “貝貝。”陸桓煮上了牛奶, 推開書房的門,“和蕭秉璋聊完了嗎?聊完了出來喝牛奶。” 沈浚齊站起來:“嗯?!?/br> 新年后上班的第一天就比他這個老板還忙, 陸桓看到沈浚齊有些疲憊,很是心疼:“累不累?” 沈浚齊在餐廳坐下來,陸桓給他煮了牛奶,又給他拿了一盒麥片,他知道沈浚齊晚上一定沒吃好,即使是一個普通的酒會,他都會做一些準(zhǔn)備。 “其實還好?!鄙蚩}R在牛奶里加上兩勺麥片,“以前念書時也是這么過來的,熬夜通宵家常便飯。” 陸桓說:“現(xiàn)在和念書時怎么比?!?/br> 沈浚齊說:“是比不了,不過不同的階段,也該體驗不同的事情了?!?/br> 陸桓問:“所以現(xiàn)在就打算拼事業(yè)?不照顧一下家庭了?” 沈浚齊振振有詞:“你二十四歲的時候,還不是只顧著事業(yè),連戀愛都不談一個?!?/br> “……” 真是越來越囂張,也越來越滑頭了。 沈浚齊本來腦子就靈,只是現(xiàn)在比起當(dāng)初,少了幾分瘋狂,多了些處事的老道。 瘋狂這個詞是當(dāng)初陳蕓形容沈浚齊的,從沈浚齊走進金悅酒店時起,陳蕓就一直覺得沈浚齊表面的平靜里,憋著一股子瘋狂勁兒,她并不知道沈浚齊和沈俊杰之間的事情,還以為這股瘋狂來自于家破人亡,只有陸桓知道,其實并不是這樣。 這種瘋狂,陸桓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過了,甚至在那天晚上逼著沈浚齊表白的時候,沈浚齊失了態(tài),卻沒有當(dāng)初那種瘋狂。 對沈浚齊來說,這是好事,也讓陸桓松了口氣。他從來沒有花過這樣的精力,慢慢地陪伴著他,呵護著他,讓他從絕望到希望,帶著他一步步走向未來。 可是這種瘋狂真的從沈浚齊的心里消失了嗎? 陸桓不能確定,他甚至不能確定沈浚齊如此沉迷工作,有多少是因為這份工作是自己的事業(yè),又有多少是因為想要替沈國峰父子復(fù)仇。 兩勺麥片很快下了肚,沈浚齊看起來是餓著了,陸桓又給他加了一勺,說:“晚上少吃點,明天早上去公司多吃點早餐,過兩天張姨要回來了,以后就在家里吃早餐?!?/br> 沈浚齊說:“明天晚上我回來吃晚飯的,你呢?” 陸桓說:“明天我應(yīng)該也不加班,那就一起回來。” 接下來這兩天,沈浚齊都沒有參加項目組的工作,每天按時上下班,為了接送沈浚齊,陸桓也把重要的工作帶回家來辦公,開年后依舊忙碌,幸好幾位副總能力出眾,替他抗下了不少擔(dān)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