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秦妙驚訝:“你該不會真的要去蒙著眼睛下棋?” 唐弈點頭:“既然是打擂,肯定有彩頭,今日出門一趟,總得送你一些東西?!?/br> 秦妙搖頭:“我什么都有,啥都不缺?!彼鋵嵤呛ε螺斄似?,被圍觀的人七嘴八舌的傳揚出去日后在齊州城里抬不起頭。 唐弈知道她只是擔(dān)心他,于是笑著寬慰:“無妨,玩玩而已?!?/br> 唐弈才不是玩玩,他今天是擺明了要奠定自己在她心中堅實的地位,不然她動不動就說要去找小白臉,那他的日子該有多糟心!他就是要獨攬她的芳心,讓她以后再遇不到他這樣兒的,這樣即便他不能時時處處陪著她,她也不會變心去找小白臉兒。 秦妙不曉得唐弈這一刻的心中所想,她若是知道,肯定要罵他傻,她的一句玩笑話而已,至于認真成這樣? 聽聞唐弈要繼續(xù)蒙著眼睛去那邊的棋盤邊打擂,圍觀的眾人看熱鬧的激情被挑了起來,一面高聲議論著等會兒的輸贏,一面跟在唐弈和秦妙的身后朝著那正在打擂的棋盤邊走去。 棋盤邊坐著兩個人,正在鬧中取靜聚精會神的下棋,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懂棋的人看熱鬧。 跟著唐弈和秦妙身后準(zhǔn)備好好的看一場熱鬧的人群在棋盤旁的外面圍了個水泄不通。 覺察到周圍看棋的人多了起來,正下著棋的其中一人投子認了輸:“這一局已然沒救,在下怕是贏不到那副白玉棋了?!?/br> 棋盤的另一邊,贏了這局棋的人,在那人投子認輸之后抬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擺出來的擂臺旁一下子圍了許多人。這是何故? 正疑惑的時候,只聽得圍觀人群中有個漢子叫道:“擂主,這人準(zhǔn)備蒙著眼睛和你下一局。我們都是來看輸贏的?!?/br> 先前寫字兒,大家都不懂行,稀里糊涂輸贏就出來了,這次下棋,輸贏比較好界定,倒要看看那人蒙著眼睛還贏不贏的了。圍觀的眾人多半心里都是這么想的。 剛剛應(yīng)了棋局的擂主注意到了唐弈,將唐弈上下打量了一遍:“是你想要和我打擂?” “正是區(qū)區(qū)不才?!碧妻臏睾偷男χ?,頷首。 今兒個出來就是為了找人下棋的,人越多越好,擂主點了點頭:“你應(yīng)該知道規(guī)矩,贏了我,那盒白玉棋歸你,輸了我,之前押下的二兩銀子便不能要了?!?/br> 秦妙這才明白,這哪里是什么擂臺,這根本就是個賭局好吧。一人二兩,今兒個廟會街上人多,不算多,來個二十人,就是四十兩的進項,夠一家人嚼用一兩年了。 唐弈身上沒有二兩碎銀,從身上扯下了來一枚玉佩放在了棋盤邊。 唐弈和擂主的賭局開始了,一旁圍觀的人們也無形的開賭,有人賭唐弈贏,多數(shù)都是賭擂主贏。有的人甚至還掏出了幾塊碎銀來買輸贏。 既然新的棋局要開始,擂主便開始揀棋子,和前面那人的棋局還殘留在棋盤上。 布料唐弈按住他手:“就這么開始吧,我等會兒還要逛其他的地方。”沒時間和你從頭開始下一局。 嘶!好狂的口氣!就這么開始?那不是前面那人認輸了的殘棋嗎? 一時間圍觀的人中買擂主會贏的人開始改變主意了。 擂主的好勝心被激出來了,先是說蒙著眼下棋,現(xiàn)在直接從這殘局開始,這人竟是這樣不將我這擂主看在眼里!那好,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于是棋局從先前的殘局開始。唐弈重新拿布條蒙了眼睛,側(cè)耳傾聽對手落棋的位置。 廟會雖鬧,可是棋盤的周圍這會兒竟是安靜的很。 擂主一子落定,唐弈執(zhí)先前投子認輸那人執(zhí)的黑子,也落了一子。一子而已,尚看不出輸贏,于是棋局繼續(xù)。 當(dāng)唐弈落下第三顆子的時候,圍觀的人群中開始有人驚訝:“啊呀,棋行險招??!妙,實在是妙!”這人是早就在棋盤邊看熱鬧的,懂棋的人。 秦妙聽此一言,知道唐弈這局是贏定了。心里不由暗自驚嘆,之前聽人說過這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當(dāng)時自己還不大相信,這次是真的見識了,若非能段時間內(nèi)將那局殘棋銘記于心,怎么可能不用眼睛看就能對弈的如此游刃有余? 唐弈第五子落下,勝負已然分曉。那擂主雖然不舍得那盒作為彩頭的白玉棋,可是周圍那么多的人盯著,他也不好抵賴。于是愿賭服輸將那盒白玉棋雙手奉給唐弈:“公子好棋藝,在下佩服?!?/br> 秦妙算了一下,從唐弈坐在棋盤邊到拿到那盒白玉棋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這個人,到底還藏了多少本事?他當(dāng)真是當(dāng)初唐家莊里面的泥腿子唐二狗嗎? 這一刻,秦妙很有一種沖動想要拔下來唐弈臉上那層易容的面皮,仔細瞧瞧那面皮之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唐弈將白玉棋和先前押著的玉佩收起來,拉著秦妙走出了人群。等身后紛紛的議論聲遠去的時候他問她:“玩的有一會兒了,找個小店,吃點東西怎么樣?” “好?!鼻孛钐а圻@么一看,就看到了不遠處有個小店,招牌寫著“蝦仁餛燉”。 餛燉多見,蝦仁餛燉卻不多見,因為蝦子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有,并且也不是天下各地都有蝦。 唐弈那樣玲瓏通透的人,不等秦妙開口便知道她想吃那蝦仁餛燉。于是牽著她手,進了小店。 今天廟會,大街上熙熙攘攘,就連這小混沌店里也都客滿。 唐弈將之前下棋時押過的玉佩重新拿了出來,和兩個正吃著餛燉的食客換了兩個位置。 秦妙有了位置,坐著等唐弈去下餛飩的開水湯鍋邊端餛燉,店里客人來來往往太多太擁擠,做餛燉的大爺大媽沒工夫一碗碗的送,所以食客都是自己動手,先付錢,然后等著餛燉出鍋。 唐弈那邊排著隊,秦妙一個人占著兩個位置等得有些無聊。好在小店面積不大,坐在她的位置能將門外大街上的熱鬧看個清清楚楚。如此,時間倒也不難打發(fā)。 第350章 感情不一般 冷不防的,秦妙瞧見大街上擁擠的人群中,一個面容俏麗的碧衣女子拿了兩個金錠子同剛剛收了唐弈的玉佩讓出位置的兩人換了那枚玉佩去。 秦妙自從那年練功走火入魔之后便不再動用功夫,因為筋脈因著那次走火入魔而移位,內(nèi)力不能正常使用,沒有了內(nèi)力光憑著那些花拳繡腿根本就沒用,遇見了高手沒得會被笑掉大牙。 功夫雖不能用了,可是這敏銳的感官感知力卻是一如既往的好,所以這會兒秦妙坐在這餛燉店里也能將那碧衣女子和兩個持玉佩男人的談話聽個清楚。 “我們正愁如何分掉這枚玉佩了,可巧姑娘就來了。”兩個男人得了碧衣女子兩個金錠子,正好分配,一人一個金錠子就好。如此天降橫財,今天可真是鴻運當(dāng)頭啊! 碧衣女子得了玉佩便不再廢話,將那玉佩認真的擦拭干凈,然后小心的揣進懷里。 秦妙饒有興趣的一笑,有意思,唐弈隨手丟出去的一枚玉佩也能吸引這碧衣女子如此的珍視。那碧衣女子秦妙認識,乃是那次在唐縣萬象茶樓里面見過的,名叫碧煙。 秦妙想起來,古代的玉佩不僅是僅次于金子銀子的流通貨幣,還象征著諸多美好的感情,有人拿玉比君子,有人拿玉比美人,當(dāng)然,某些時候玉也可以當(dāng)做某種特殊的存在,比方說,用來定情。 記得沈耀康和江州的安家二小姐便是用玉佩做得定親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