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古月:“...........好!”她真心以為jian詐如汪直一定會想出絕妙的法子,不成想還是直接暴力....... 堯羽有些擔(dān)心崔洛了,她問:“古jiejie,你說會是什么人抓走了崔大人?若是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將他大卸八塊?!?/br> 好了,又來了一個迷戀崔洛的人! 古月也不能篤定,她定定道:“崔大人不會有事的,你放心?!?/br> 入夜,吳家的府邸已經(jīng)紛紛掛上了大紅燈籠,不去看冀州城的瀟涼,單看吳府的奢華,會讓人產(chǎn)生冀州富庶的錯覺。 朱瓦屋頂上,幾個黑色人影突然閃現(xiàn),待片瓦被解開,堯羽瞇著眼睛往屋內(nèi)看去,詫異的望著那黑白兩具//裸//身的交//纏/畫面,還有女子似乎痛苦的滴滴的叫聲穿了出來,堯羽問:“他們在干什么?那不是白天見過的吳同知么?”堯羽猜測肯定是什么武功絕學(xué),這個招術(shù)還從未見過。 古月扶了扶額,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還有比崔洛更加不靠譜的人!汪直大晚上的帶她和堯羽出來看這一出?! 濃烈刺鼻的火油味穿透濕潤的空氣彌漫了過來。 這個時候,古月才明白汪直他要干什么,這個人從衙門里回到驛站之后,一直一聲不吭,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擊與刺激。 越是平靜,就越顯得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古月沒有開口問,她發(fā)現(xiàn)堯羽正盯著屋內(nèi)床榻上的那一幕看的津津有味,古月將她拉了起來,嚴(yán)肅道:“小羽乖,這個招術(shù)不能隨意學(xué),會走火入魔的?!?/br> 堯羽張了張嘴,一聲驚呼被她控制住了,壓在了嗓子口。順道在內(nèi)心暗暗發(fā)誓,絕對不會碰觸那種邪魔歪道的武功!嗯! 汪直立在屋頂,夜風(fēng)刮起了他的三千墨發(fā),俊美無雙的臉上顯得瀟涼又孤獨。 這家伙不會一直不梳頭發(fā)了吧?! 不遠(yuǎn)處的柴房,火勢已經(jīng)有了苗頭,雖說暴雨剛歇,但借著火油與夜風(fēng),眼前很快就騰起了漫天的火光,照亮了吳府的奢華與院落外的冀州城。 這二者無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走水啦!” “走火啦!快救火!” 吳府的下人家丁開始四處奔散,而與此同時吳同知藥力未過,正當(dāng)興頭上時被這般打擾,不亞于要了他的半條老命。 “老爺~~別啊?!蹦贻p美貌的侍妾/嬌滴滴的喚了兩聲,細(xì)白的/腿//纏著吳同知不放。 吳同知也是舉人發(fā)跡,在冀州混了多年,才攢下眼前的家業(yè)。著火?開什么玩笑!這就等同于割他的rou了。 紅/藥丸的效力遠(yuǎn)沒有消散,吳同知胡亂穿好衣服,腿型別扭的走出了屋子,“怎么回事!這種天也能著火!你們都是吃干飯的么?快給本官滅火??!”吳同知弓著身子,嘶吼道。 床榻上的侍妾意猶未盡,沒有打算穿好衣裳,她就那樣白花花的躺著,靜等著吳同知回來。 古月與堯羽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侍妾還沒叫出聲,就被汪直打暈了,絲毫也不憐香惜玉,只見那侍妾額頭溢出了絲絲血跡。 古月:“廠公,你把人打死了,咱們可就沒有人質(zhì)了?!?/br> 汪直冷哼了一聲,“一個侍妾,算什么玩意兒?死了就死了,你們兩個先把人帶走,我再去抓了吳家的獨子!” 古月:“.........”這樣真的好么? 堯羽上下打量了侍妾幾眼,“我也沒瞧出她哪里厲害了!一會再好好審問,她到底練的什么功夫?” 古月此刻無比期盼著崔洛能早日回來,“.........”她身邊就沒一個是正常人。 這一夜,吳同知家中丟了三件他最為在乎的東西。 一是從揚州買來的瘦馬,也就是他夜夜采香的侍妾,二來便是他十八歲的獨子,這第三樣才是最為致命的——是帳房的賬本。 天還未亮,張通判家中失火的消息也傳了過來。所丟之物中,還包括了他八十歲的老母。 吳同知直至此刻還是衣裳不整,痛心疾首道:“這是有人蓄意為之??!你我該如何是好!” 張通判急的在屋內(nèi)打轉(zhuǎn),“是有人針對你我,吳大人,以你看.....會不會是昨天那幫人?” 吳同知也有懷疑,“可......我派出去的探子還未回來,而且據(jù)說崔大人此行連同家眷在內(nèi)也只帶了十來余人,他們.......怎有那個本事?你不是說新科狀元手無縛雞之力,連蟾蜍都怕的么?!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們是不想活著回京了!” 張通判揮退了下人,壓低了聲音道:“吳大人,如今之計,你我除了小心行事之外,要不要像歐陽卿求助?” 吳同知思量一番,聲音壓得更低,一番話之后,終于決定了什么。 * 西王鎮(zhèn)與冀州鎮(zhèn)同屬冀州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兩地相隔不遠(yuǎn),顧長青的探子很快就回來稟報了昨夜之事。 崔洛聞言后,笑了笑,“我也該去衙門了,你說呢?表哥?!彼挥萌ゲ橐仓揽隙ㄊ峭糁彼鶠?。 顧長青見今日放晴,道:“我送你過去,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片野芙蓉,正好路過,我?guī)闳タ纯??!惫媚锛叶枷矚g花,他猜崔洛也會喜歡。 其實崔洛更cao心衙門里的事,她急著跟古月等人匯合。不過既然是順路,也沒什么不妥之處,“好!那.....三殿下那邊?” 朱明禮會輕易放她走么? 顧長青正色道:“有我在,你且放心?!?/br> 崔洛點了點頭,但她一尋思就覺得顧長青有些奇怪。芙蓉花一般有三次花期,七月初,八月中旬,最后一次是九月中旬。 這才四月份,哪里來的芙蓉花? “你在想什么?”顧長青問道,突然抬手,食指一勾,輕輕劃了一劃崔洛精致俏挺的鼻梁。 這個動作太過親密,以至于崔洛都忘了問他話了,她一愣,“沒什么,多謝表哥?!?/br> 又是多謝他! 顧長青也想表現(xiàn)的隨和溫柔,可他每次做出一點動作之后,卻沒有從崔洛身上得到任何的反應(yīng),是他做的還不夠?他想起了顧長梅年少時那些孟浪的行徑,不由得想:難道需要對她那樣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顧長青:原來我本質(zhì)也是個孟浪的人。 汪直:你想對小白做什么? 蕭翼:!??! 第120章 野芙蓉(下) 天際一放晴, 便是大好的艷陽天。水汽騰蒸,白云藍(lán)天, 一切皆純凈的如同水洗一般。 浮云隨著清風(fēng)游蕩, 高空遠(yuǎn)矚,看樣子近幾天不會再有雨了。 崔洛站在庭院內(nèi)曬了一會太陽, 直至鼻端溢出了細(xì)汗才又走到回廊下。 在這個時代, 日光與雨水都太重要了,所謂靠天吃飯, 一旦風(fēng)不調(diào)雨不順,又不知道多少底層的百姓要遭殃。 顧長青從一側(cè)的長廊走來, 他身著象牙白工筆山水樓臺圓領(lǐng)袍, 發(fā)髻僅用了一根竹簪子固定, 看上去閑散隨意,但矜貴的氣度改變不了。有種清冷到不食人間煙火的氣韻。 崔洛見他今日特意帶上了繡春刀,她留了個心眼, 一會就要啟程去冀州衙門,她雖低調(diào)行事, 但也保不成會遇jian人。 顧長青應(yīng)該也是有這個顧慮。 “走吧,趁著天色還早,一路上也不必急著趕路?!鳖欓L青道。 崔洛點了點頭, 她沒什么行囊,只有一包自己之前換下的衣物,和無處可藏的小衣,她已經(jīng)穿過的貼身衣裳, 肯定不能隨意丟在這邊,只能藏在包裹中,隨手帶走。 朱明禮也出來相送,算是給了崔洛足夠的面子,崔洛的態(tài)度一直不明,沒有要加入他的陣營的意思,也沒有排斥。表面上的中立并非是墻頭草,她有自己的原則,不會因為知道了安王將來可能會問鼎,就徹底得罪了朱明禮,那樣太不明智。 馬車開始駛離私宅的時候,崔洛發(fā)現(xiàn)除了顧長青之外,還有四五個便衣錦衣衛(wèi)跟隨其后。 她道:“表哥,其實不必這樣招搖,我一個人去反倒會讓那些人掉以輕心?!?/br> 顧長青比她更懂謀略,可他不放心。 他輕嗯了一聲,沒有做其他解釋,好像根本說不出甜言蜜語。 見顧長青沉默,崔洛便不再多問,想來他做事都有他的理由,這次冀州之行本就不會順風(fēng)順?biāo)嗔艘粋€顧長青在側(cè),對她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路況很不佳,搖晃幅度頗大,兩個人沉默之后,都覺得有些尷尬。 好在,不一會就到了野芙蓉盛開的地方。 待馬車停下,崔洛先撩開簾子去看,那滿目或粉或白的顏色驚艷了一場暴雨之后的曠野。 崔洛記得芙蓉花一般是要到七月份才開,現(xiàn)在才過谷雨不久,花期足足提前了兩月有余。 她疑惑的跟著顧長青下了馬車,注意力全在芙蓉花枝干上。這些雖是野芙蓉,但枝椏粗壯,花蕊極艷。 顧長青見她失神,以為她當(dāng)真喜歡花,“喜歡么?” 顧長青的突然靠近,讓崔洛一驚,她縮了縮脖子,溫?zé)岬臍庀湓诤蟛鳖i有些微癢。 她很怕癢。 顧長青注意到了她的變化,見她像鵪鶉一樣縮了起來,覺得十分可愛,“你若是喜歡,待回京之日,我命人將這些移植回京城,種在你的府上?!?/br> 崔洛看著數(shù)十株花期正艷的野芙蓉,更加詫異了。顧長青的話雖暫時打斷了她的思緒,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往花林深處走了幾步。 越往里越是熱。 顧長青跟在她后面,兩個人都有些出汗,以至于顧長青的情緒愈發(fā)的亢奮。 說與不說,就在這一念之間了。 終于,顧長青深吸了一口氣,垂在衣裳兩側(cè)的大掌突然往前伸去,正要抱住崔洛的后背時,她猛然間驚呼一聲。 顧長青微頓,問:“怎么了?” 崔洛指著不遠(yuǎn)處冒起的白煙,道:“我知道為什么這里的野芙蓉會提前開花了。表哥你快看,前面是溫泉,這一大片空地足有百畝,又靠著溪泉,土壤肥沃,這里最適合種植糧食了??赵谶@里著實浪費,而且我猜這快地一年四季都能耕種?!?/br> 崔洛興高采烈,可以說是有些興奮了。 顧長青見她高興,他也笑了笑,但神色卻變得認(rèn)真,“崔洛!我有話要對你說!” 崔洛此刻還在暢想著如何提高冀州百姓的福祉,未及顧長青開口,她又道:“表哥,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所以才帶我到這里來!你也覺得這塊地很適合耕種?!表哥不愧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你才來冀州這么短的時日,就將地形摸的一清二楚。這個地方連冀州本地人都不一定不知道,卻被表哥事先發(fā)現(xiàn)了,表哥.......你太厲害了,我當(dāng)真佩服你!” 崔洛眼神晶亮,狠狠夸贊了一番顧長青。 “..........”顧長青剛要說出口的話,突然戛然而止。他帶崔洛過來,其實僅僅是為了賞花。 誰知會弄巧成拙了?! 崔洛言罷,彎下身子,用手捏了捏地上的土壤,她的注意力全在無關(guān)風(fēng)月的事上面。 顧長青耳根子微燙,他突然搖頭失笑,想他顧長青奔波搏奮了這么多年,如今卻像個姑娘家一樣,只知道在意兒女情長了?! 崔洛起身,遙遠(yuǎn)著一望無際的曠地,問道:“奇怪了,為何沒有百姓發(fā)現(xiàn)這塊好地呢?” 若是朝廷的征地,也那不可能空著的呀。 顧長青道:"這里是蔣家的產(chǎn)業(yè),你若是想要,我倒是可以想法子弄過來?!?/br> 賞花不行,那......整片花林都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