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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全球高考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眾人紛紛應(yīng)和。

    老于點了點頭:“那行!我們一會兒這樣——”

    蠻拼肯定拼不過, 敵眾我寡。

    況且俗話說“橫的怕不要命的”,那些手手腳腳壓根兒沒命可要,殺起來要多瘋有多瘋。

    老于掏出陳年的本事,用麻繩做套。

    “你還會這個呢?”陳斌很意外。

    “別看我現(xiàn)在是個酒鬼,二十年前也是練過的?!崩嫌诤俸僖恍?。

    但他酗酒多年,手指已經(jīng)不再靈巧了, 打結(jié)的時候顯得異常笨拙。

    “行了別吹了,肚子快比于遙姐大了。”于聞最煩聽見親爹提酒,他一把抓過剩下的麻繩,飛快地繞結(jié)。

    明明指法是一樣的,卻比老于熟練多了。

    “你也會?”于遙輕聲問。

    “我教的!”老于有點驕傲,又有點感慨:“他小時候我教的,居然沒丟?!?/br>
    于聞翻了個白眼。

    他幾秒一個結(jié),很快處理完了所有麻繩。

    “喏,拎著這頭甩過去。電視看過沒?”于聞試了試,拎著繩子分給其他人:“得有點準頭?!?/br>
    這位同學(xué)常年不務(wù)正業(yè),考試不行,飛鏢彈弓打氣球倒是回回高分。小時候跟沒發(fā)福的老于玩套馬,一套一個準。

    他高中能早戀,除了臉,基本靠這些。

    老于接過繩子掂了掂:“一會兒先套那些腿,重心不穩(wěn),一套就倒。反正沒手可怕……”

    于聞咕噥說:“怎么不來幾個腦袋呢,套上了掄圓砸過去。”

    “……”

    討論著,眾人集體沉默了兩秒。

    因為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討論怎么打題目。

    “不管了?!崩嫌谝灰а溃骸白咭徊娇匆徊?。大不了就跑!”

    ……

    眨眼的功夫,游惑頭頂棺蓋咣地一響。

    他知道,泥土已經(jīng)翻開,刀刃砸下來了。

    十數(shù)把砍刀暴雨一樣落在棺蓋上,木屑撲簌直落。

    楔進四角的棺釘轉(zhuǎn)眼就松了,棺蓋不堪重擊,接連裂出縫,新鮮的空氣漏了進來。

    游惑活動了一下脖子手腳,撞開半邊就翻了出來。

    他兩下截胡一把刀,做好了硬扛的準備。結(jié)果撲上來的鬼手鬼腳半途一頓,砍刀紛紛揮了個空。

    游惑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它們身上都套了麻繩。

    麻繩另一頭被人死死拽著,這才阻礙了它們的發(fā)瘋之路。

    “哥?。 庇诼勊麄儚臉浜蟊某鰜?。

    游惑一把抓過繩子,趁著慘白手腳正發(fā)蒙,給它們捆了個結(jié)實,兇器悉數(shù)繳獲。

    ……

    轉(zhuǎn)折不過一瞬之間。

    結(jié)果雖然大獲全勝,但他們多多少少都掛了彩。

    于聞跟陳斌力量不夠,跟鬼手較勁的時候滾了一身泥,臉頰脖子都是樹枝灌木劃傷的痕跡。

    老于胳膊撞在樹上,扭脫了臼。

    游惑拎著繩子往回走,于聞?chuàng)牡亟辛艘宦暎骸澳愕氖?!?/br>
    殷紅的血從他的小臂淌到手背,又沿著指縫滴落在地。

    乍一看觸目驚心。

    “沒事,劃了一下?!?/br>
    游惑甩了甩手,血水濺了一地。

    那傷口不深但很長,應(yīng)該是剛才搶刀的時候擦到了刃口。

    他脫下滿是泥污的外套,用里襯胡亂擦了擦血。

    “你怎么這樣!起碼處理一下。”老于一邊給自己掰正胳膊,一邊齜牙咧嘴地勸說游惑。

    寒冬溫度低,傷口滲出的血很快凝成一條線。

    “止血了。”游惑伸手給他看了一眼,儼然不打算管。

    老于:“……”

    游惑氣完舅舅正要走開,抬眼卻撞上了監(jiān)考官的目光。

    “看什么?”游惑問。

    他剛在棺材里悶過,又出了一點兒血,臉比平日更白?;鸸庖矝]能把那色調(diào)照暖,倒是投映在了耳釘上,亮得晃眼。

    秦究的視線似乎剛從他手臂上移開,又掃過耳釘。

    他抬了抬手里拎著的圍巾,說:“沒什么,本來想關(guān)愛一下考生,借你個臨時紗布,現(xiàn)在看來似乎用不上?!?/br>
    游惑嘴唇動了一下。

    不過他還沒想好怎么回,秦究已經(jīng)把圍巾重新圍上了。

    游惑目光從他襯衫前襟掃過。

    寒冬臘月冷風(fēng)割臉,他的襯衫領(lǐng)口卻吊兒郎當敞著兩顆扣。

    他看著秦究把圍巾收進大衣衣領(lǐng),攏至喉結(jié),就覺得這人真夠怪的。

    幾天下來,他就知道秦究根本不怕冷,卻總愛裹圍巾。

    裹又不好好裹,只象征性地掩著前襟。

    游惑悶聲片刻,從圍巾上收回目光:“外套能扔,圍巾沾了血我還得給你洗。血多難洗你不知道?”

    秦究笑了一下:“不怎么掛這種彩,真不知道。”

    游惑:“……”

    這就真的是挑釁了。

    他凍著一張臉,扭頭就要走,秦究突然問:“你是打定了主意要給系統(tǒng)省一張牌?要是這群怪物來得再晚一些你怎么辦,悶死?”

    游惑心說我又不是智障。

    但他嘴上卻“哦”了一聲,說:“你猜?!?/br>
    ……

    這天晚上,他們因為答不出題,收獲頗豐。

    這次他們沒有再放過機會,遛著一大群胳膊大腿進了樹林深處。

    林子依然霧瘴重重,但他們早有準備。

    黑婆那些屋里有提神的陳茶,每人都抓了一些,空口嚼著。

    味道雖然不怎么樣,但至少能緩解一下暈眩。

    過了大約半小時,那些狂奔的手腳終于慢了下來。

    它們在一片荒草環(huán)繞的空地上敲敲打打,扭動著掘開黑泥,試圖往里鉆。

    火光映照下,黑泥深處有東西泛出一層啞暗的光澤。

    “那是什么?”

    “感覺像石碑?”

    眾人疑惑著小心靠近。

    游惑用腳排開泥,蹲下身。

    “火呢?”他說。

    于聞他們舉著火把湊近,照亮了那個東西。

    那是一方平鋪的墓碑,有死者照片,有死亡原由,還有一行地址。

    他們之所以看的這么清楚,是因為這方墓碑上面的字是中文。

    姓名:趙文途

    準考證號:86051112091327745

    他的朋友村民丁懷念他,為他立碑于此,愿他安息。

    墓碑最底下是立碑人的信息:

    丁

    住址:查蘇村4號。

    樹林中,潮濕的冷風(fēng)穿梭而過,發(fā)出清遠的哨聲。

    眾人面色空白,一片死寂。

    墓碑上,照片中死去的考生濃眉大眼,意氣風(fēng)發(fā)。但仔細看一會兒,就能從中找到依稀的熟悉感。

    如果他留上胡茬,頭發(fā)長一點兒亂一點,再換上臟兮兮的煙熏的衣服……

    那就跟村里那位說見過秦究的瘋子村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