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姐跟我感情好，她什么都告訴我，包括她被周思思哄騙，把她介紹給一些大人物，是她告訴我在一次假面宴會中他遇到一個帶著蝴蝶面具的男人，那個男人很喜歡她，還約她第二天出來吃飯，但是我卻再也沒接到她的電話，直到她的尸體在江水下游的浮灘被發(fā)現(xiàn)，我知道是誰殺了她，警察卻不知道，你們警察竟然連我都不如，我在賀丞的書房里發(fā)現(xiàn)的面具足以定他的罪，可你們卻視而不見——”

    楚行云冷聲打斷他：“別岔開話題?！?/br>
    夏星瀚冷哼一聲，接著說：“我接近周思思，就是想知道萱姐死前接觸的都是那些人，后來她把我介紹給江召南，江召南又把我介紹給賀丞，我在賀丞家里度過的那一夜里其實我有充足的時間殺死他，但是悄無聲息的殺了他太過便宜他，我要揭露他的真面目，所以我偷走面具，取走他的指紋，開著他的車接走周思思，把她帶到監(jiān)控盲區(qū)高速上，就像賀丞殺人的方式一樣，先把她強jian，然后殺了她。”

    “所以你承認是你殺了周思思，模擬成蝴蝶公爵的手法，是為了把蝴蝶公爵引出來?！?/br>
    夏星瀚供認不惟：“沒錯?！?/br>
    楚行云又看向吳曉霜：“現(xiàn)在你復(fù)述在玫瑰莊園參加宴會的所見所聞?！?/br>
    吳曉霜花費很長時間才認清所處的境遇，她還是不敢相信楚行云把她的謊言拆到最后一層，僅剩最后一層真相，楚行云好像什么都知道，他就像一個能夠讀人心思的怪物，洞察力精準的恐怖，敏銳的詭異，她忽然對這位她一直以來敬而遠之的警察產(chǎn)生濃重的恐懼，比謊言被拆穿還要更深層的恐懼。

    她往后退到墻邊，用雙臂護著小腹，埋著頭，負隅頑抗。

    然而楚行云此時沒有時間對她曉以情理，他猛然皺起眉頭，態(tài)度兇狠又凌厲：“如果你不老實交代，我們就有權(quán)扣押你，甚至可以把你關(guān)進拘留所，到了拘留所，你覺得你還有條件讓你的孩子在你肚子里待到臨盆嗎？！”

    這一招或許對每個新生母親都奏效，吳曉霜也不例外，只不過她比普通女人更聰明，身處無路可退的絕境還不忘和警方周旋，道：“如果你給我寬大處理，我就配合你?！?/br>
    楚行云眼睛微微一瞇，被她逗樂了似的，冷笑道：“你想要什么寬大處理?！?/br>
    吳曉霜眼里滲出淚，但她依舊頑強：“我不想坐牢。”

    楚行云不為所動道：“你現(xiàn)在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跟我談判，如果你不說，你的未婚夫也會說，反正你的未婚夫涉嫌經(jīng)濟犯罪，數(shù)額巨大，他不在乎罪名是否多一條，或許還會迫不及待的把你供出來分攤刑責(zé)，你想試試嗎？試試人性都多么卑劣，自私？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根本經(jīng)不起實驗！”

    他說的沒錯，吳曉霜的確不敢試，她的虛張聲勢被楚行云打回原形，霎時陷入哀默，無聲無息的蹲下身抱住自己，渾身的盔甲像是剝落的墻皮般被肢解的支離破碎。

    楚行云煩躁的看了一眼手表，指針即將指向七點。

    他忽然逼近吳曉霜，渾身裹著濃重的煞氣：“是誰帶你參加宴會？孫世斌嗎？他幫江召南轉(zhuǎn)移江家的財產(chǎn)，所以得到入場券？那他也沒有理由帶你參加，除非你從那個時候就萌發(fā)了制造孫世斌假死，讓你的養(yǎng)父頂罪的念頭，所以你需要一個殺死孫世斌的動機，被他帶去宴會卻造猥褻侮辱就是一個很好的動機，你留下參加夜宴了對嗎？所以你見過江召南，就是那個帶著蝴蝶面具的男人！”

    吳曉霜回想起那個夜晚，就憎恨羞恥的抬不起頭，顫聲道：“是，我見過他?！?/br>
    “繼續(xù)說，幫你們制造視頻偽證，把周思思的死推到孫世斌身上的也是他？！”

    “是，是他?！?/br>
    爭取到一位證人，楚行云再次轉(zhuǎn)向夏星瀚，對準夏星瀚那雙驚疑不定的眼睛，說：“你聽到了？江召南才是宴會上戴著蝴蝶面具的人，而且他把周思思推到一個死人身上，為了就是終結(jié)這樁罪案，讓被你引出水面的蝴蝶公爵再次沉入水底，只有真正的殺人兇手才會用盡手段掩蓋一切可以追查到兇手的線索，這么簡單的邏輯你難道想不通嗎？！”

    夏星瀚一陣恍惚，一陣清醒，他一直堅信的殺人兇手就這樣被楚行云推翻，讓他不甘相信也不敢相信。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你和賀丞是——”

    “你說對了?！?/br>
    楚行云邊向他逼近，邊冷笑著說：“我和賀丞就是狼狽為jian身心勾結(jié)的關(guān)系，我們兩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都跑不了，那你他媽的還在害怕什么？無論你整倒我還是整倒賀丞，我們兩個就都完了，現(xiàn)在有證據(jù)指向江召南也是殺害陳萱的兇手，你為什么不敢站出來指認他？你是證人，我保你受到最嚴密的保護，而我是警察，上刀山下火海的事當然是我去做，如果我把江召南拉下馬，是替你報仇，如果我不能把江召南拉下馬，死的就是我，只要我死了，賀丞肯定生不如死，反正你左右都受益，橫豎都替陳萱報了仇，你還在猶豫什么？”

    夏星瀚被他說服了，眼睛里再次浮現(xiàn)血紅的光霧，狠聲道：“誰說我不敢，我現(xiàn)在就控告江召南是蝴蝶公爵，是殺人兇手！”

    “好啊，那咱們立案？”

    “立就立！”

    楚行云忽然沖門外吼道：“傅哥！”

    傅亦開門走進來。

    “立案，立刻帶人搜查玫瑰莊園！”

    楚行云大步走出審訊室，掏出十五分鐘前就在口袋里不停震動的手機，來電顯示是賀瀛。

    “你在哪？”

    賀瀛的語氣依舊沉著。

    楚行云疾步走向大堂門口“江召南的案子可以立案偵查了，他現(xiàn)在人在哪？”

    賀瀛道：“半個小時前就斷聯(lián)了，我不是讓你聯(lián)系檢察院出面嗎？為什么賀丞會參與進來？”

    楚行云看著玻璃大門外的疾風(fēng)驟雨，掂起被楊姝豎在墻角的黑傘，漆黑的眼眸里涌現(xiàn)一層灼熱的溫度，沉聲道：“你放心，賀丞會沒事。”

    第76章 捕蝶網(wǎng)【44】

    綠丹山突起大火，即使從遙遠的市中心，也能看到玫瑰莊園方向升起雨水也沖不散的濃煙。

    楚行云站在警局大門口，眼睜睜的看著大火燃燒，眼睜睜的看著消防車碾著雨水在警局門前駛過，這場大雨也澆不滅的大火，被大火侵擾的玫瑰莊園，像是被將軍拋棄的陣地，用自毀城池的悲壯來抵擋討伐軍隊的入侵。

    玫瑰莊園毀了，那就意味著江召南逃了。

    所有空閑的外勤都跟隨他在銀江市錯綜勾連的公路上穿梭，沒有人知道抓捕目標是誰，也沒有人知道目的地在哪兒，楚行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們是一支遠征軍，就算從天南跨到海北，也得頂著風(fēng)冒著雨繼續(xù)前行。

    賀丞的手機只接通了一次，楚行云還未來得及和他說話就聽手機里傳來撞車的聲響，隨后電話被掐斷，賀丞失聯(lián)。

    他又把電話打給紀臨川，開口問的第一句話是：“賀丞呢？！”

    紀臨川那邊風(fēng)雨加急，道：“賀丞？你是說一直擋在前面的那輛福特suv是賀丞？”

    賀丞沒事。

    楚行云稍有心安，又問他們的位置。

    “往城南機場去的十六號公路，咱們現(xiàn)在到底是在抓誰？！”

    楚行云滿面肅容，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衙內(nèi)——抓不住他，你我都得完蛋！”

    或許是因為天降大雨，十六號公路此時人煙絕跡，車流甚少，只有一個車隊相連成的追擊線沿著主干道一路向南狂奔。

    車頭遭受撞擊的福特suv再次被兩輛黑色哈弗加速甩到身后，險些撞到后方緊追不放的檢察院車輛，紀臨川及時向右打了一把方向，才躲開福特的車尾，方才楚行云說那輛車里的人是賀丞，而此時賀丞又在不要命的幫他們追擊前方的兩輛哈弗，讓他實在搞不清楚這場追擊戰(zhàn)的最終目標是誰。

    他想和賀丞通一通氣，但是福特suv稍微調(diào)整車形后就狠加馬力，轟鳴一聲急速的往前竄去，轉(zhuǎn)眼就把所有車輛甩到身后。

    哈佛忽然變道，從直行主干道變到右轉(zhuǎn)彎車道，看來是想逃離前后夾擊的窘境，在百米后的路口轉(zhuǎn)彎沖入輔路，但是福特suv緊咬不放，也跟著變道，甚至搶先一步把車擋在路口前，把哈佛的去路攔的死死的。

    暴雨天，路面濕，車輪易打滑，縱使賀丞車技尚淺，沒學(xué)過漂移甩尾，但在急速轉(zhuǎn)彎下，惡劣的壞境中也不得已來了一個與楚行云的技術(shù)不相上下的漂移加甩尾。

    福特suv加長加高的車型一個打橫把道路堵死，因為慣力過猛，所以車身猛然向左傾倒，還好輪胎抓地力夠強，沉重龐大的鋼鐵身軀略有搖晃后又重重落地，否則當真要翻車。

    兩輛被堵住的哈弗不得已停下，領(lǐng)頭的哈弗車頭雨刷不斷的擺動，車頭閃光燈不停的在雨幕中閃爍。

    三兩檢察院車輛迅速趕到把哈弗包圍，紀臨川從車上下來，連車門都來不及關(guān)，頂著雨走到哈佛車旁，雙手拍在漆黑的車窗上：“車里的人下來！”

    坐在哈弗里的人并沒有下車，倒是那輛攔路的福特suv發(fā)出一聲摔車門的聲響。

    賀丞從車尾繞出來，從容的走在大雨中，渾身上下被雨水淋濕，臉上那副金絲眼鏡的鏡片往下淌著淋漓的雨水。

    他繞過車身，倚在福特車頭上，雙腳隨意的呈十字型站著，微微垂著眸子，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對被他攔停的哈弗，和檢察官都不聞不問，貌似他的目的就是攔截車輛，至于下一步應(yīng)該做什么，會發(fā)生什么，他毫不關(guān)心。

    紀臨川見他沒有繼續(xù)插手的打算，不禁感到有些頭疼，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坐在車里不肯下來的人是誰，但是他機敏的嗅到，今天這場追擊戰(zhàn)把賀丞也牽扯進來，那就說明賀丞就算不是當事人也陷于其中，又想到楚行云早上跟他說過‘鄭西河背后的人。’，而和鄭西河站對立雙方的也正是楚行云，鄭西河下落不明，楚行云又讓他前來抓捕哈佛車里的人，那就說明坐在哈佛里的人就是使鄭西河反水涉案，更是企圖謀殺他和賀丞的人——

    紀臨川很快明白了，他這是被楚行云當槍使了，抑或是被他強拉進隊伍里來了，不管他如何考慮，愿不愿意，如今的情形真如楚行云所言，抓不到這個人，他們兩個都得完蛋！

    雖然明確了利害關(guān)系，但是紀臨川卻不愿意進行下一步行動，原因很簡單，這是楚行云的戰(zhàn)場，楚行云應(yīng)當是主將，就算他被楚行云強拉入伍，也是個輔助的角色，更何況，他還無法確認車里這條魚有多大，是否會撐破漁網(wǎng)虎歸南山。

    在政海里浮沉久了，他學(xué)會的第一件事就是觀望。

    被團團圍住的哈弗停在原地紋絲不動，只有兩盞閃光燈有序的閃著，漆黑的車窗玻璃隔絕里面的人影。

    紀臨川見狀，更不敢輕舉妄動，他看的出來，黑色哈弗在等待救援

    但是在救援之前趕到的卻是追兵。

    幾輛警車陸陸續(xù)續(xù)的停在公路主干道上，亂七八糟的停車位幾乎把整條公路堵的癱瘓。

    楚行云從為首的一輛警車上下來，用力甩上車門，渾身沐著雨從車輛的縫隙中鉆進這片被圍困的戰(zhàn)場，徑直走向黑色哈弗，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的用肘子擊碎車窗玻璃，然后伸手進去打開車門，揪住江召南的領(lǐng)子把他從車里拽出來，抵著他的額頭吼道：“媽的，你想跑？！”

    江召南在他惡虎般的氣場襯托下，像是一只無辜的羔羊，雨水沿著他白凈的面龐滾落，一雙柔軟漂亮的眼睛略顯茫然的看著他，蠕動了一下嘴唇，貌似是想說什么，但是下一刻就被他一拳打翻在地上。

    他倒在地面的積水里，污濁的雨水漸了他滿臉滿身，身上昂貴的休閑裝頓時變得臟亂。

    楚行云跟過去不依不饒的跨在他身上，蹲下身又揪住他的領(lǐng)子，赤紅著眼眶，唇角嗜著一絲惡毒陰狠的冷笑：“你放火燒玫瑰莊園，把那些女孩兒的尸體全燒了？事到臨頭你連個全尸都不給他們留！”

    此時一直跟隨江召南的保鏢從車上下來，似乎是想解救江召南，阻止楚行云，但是他還沒接近楚行云，就被一條擋在他身前的手臂阻攔。

    賀丞攔住他，垂下眼睛輕飄飄的看了一眼他伸到后腰的手，唇角微微一勾，訕笑道：“看清楚局勢，當著警察和檢察官的面，你敢亮武器？”

    他的確不敢，于是把手放下，看著楚行云又往江召南肚子上捅了一拳，只覺得刑警的確有手段，打的盡是不容易留傷的地方。

    江召南貌似被楚行云打暈了，臉上浮現(xiàn)接近于無知的空白和茫然，既不反抗，也不躲避，而是坦然接受，直到聽到賀丞的聲音，才如靈魂入竅般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于是他拖著一條瘸腿歪歪倒倒踉踉蹌蹌的站起身，腰卻怎么也直不起來，用無比痛恨的目光看著賀丞，發(fā)了狂般吼道：“你分明跟我是同樣的人，現(xiàn)在你有什么資格扮演正義的一方阻攔我！”

    賀丞手里捏著眼鏡腿朝他轉(zhuǎn)過身，立在暴雨中風(fēng)平浪靜的看了他片刻，隨后冷冷一笑，輕聲慢語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我和你一樣？我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是人，而你不是?！?/br>
    他說完這番話的，目光移到楚行云身上，眼中冰冷的神色霎時被雨水沖刷，變的格外柔和。

    楚行云泄過私憤，平靜了不少，在賀丞看向他的時候和賀丞匆匆對視一眼，隨后招來趙峰和另一名刑警，漠然道：“帶走?！?/br>
    江召南在和賀丞對過話之后，臉上再次浮現(xiàn)跌入深淵底層般的空白和迷茫，直到雙手被扭住，右手被拷上一只冰涼的手銬，他才猛然回神，極力掙扎著嚎叫道：“沒有人搭救我！賀丞，我和你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無論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都沒有人在乎，無論我怎么作惡都沒有人管我，更沒有任何人愿意幫助我，沒有人救我，沒有人！”

    楚行云聽著他回蕩在雨中的哀哭，看著他臉上的淚水被雨水稀釋，心中冷硬堅實的一角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被觸動，甚至有些疼。

    是啊，一個迷途的人，卻無人搭救，只能一步步有去無返的，窮途末路的，走向滅亡。

    賀丞說過，像江召南這樣的人，其實是在盼望著一場審判，如果沒有第三方的介入，江召南將如愿的步入制衡罪惡的法庭，接受來自魔鬼的審判。

    國安部的忽然介入，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國安劉處長一下車，楚行云就預(yù)感到今天這場暴雨，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落幕了。

    無論是從階級統(tǒng)治來說，還是從執(zhí)法權(quán)力來說，國安部都擁有‘優(yōu)先抓人權(quán)’遇到這種情況，連檢察院都得退居二線，更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刑偵隊長。

    劉處長在秘書的撐起的傘中走到楚行云面前，禮貌性的向他轉(zhuǎn)述了江召南涉嫌泄露華夏銀行國家資金賬戶信息，現(xiàn)在國安部要把他帶走調(diào)查，說完，兩名國安警察就將江召南接手。

    劉處長了了一句話，就把江召南的嫌疑人身份從殺人犯轉(zhuǎn)換到政治犯，其中的差距，可謀取的手段，調(diào)停的余地，真的太多了。

    楚行云被大雨澆的狼狽不堪，雨滴打在他身上，貌似是在向他施刑，他在滂沱大雨中屹立不倒，靈魂卻在搖搖欲墜。

    在江召南即將被國安警察送進黑色防彈車時忽然揚聲道：“等一等?！?/br>
    被凍結(jié)似的眼珠微微一動，迎著劉處長不滿的目光，他笑著說：“劉處，實不相瞞，我手里也有逮捕令，現(xiàn)在控告方指認江召南是隱藏多年的殺人犯，按照正常的羈押程序，江召南得從我手中轉(zhuǎn)交出去，如果嫌疑人江召南還有其他罪狀在身，請您稍待幾日，在我們把他移送檢察院后，您再按照程序抓人，實在對不住了，劉處，讓您白跑一趟。”

    劉處長深沉不語的看他片刻，隨后說了一句極其富有內(nèi)涵的話：“老楊怎么用的人?！?/br>
    沉寂了多時的江召南此時忽然暴躁起來，和兩名警察拼命拉扯著自己的手臂，極力掙扎，掉頭沖著楚行云喊道：“我不跟他們走！求你帶我走，他們只想堵住我的嘴，我寧愿死在你手里!楚隊長！求求你把我?guī)ё撸∥沂裁炊颊f，我把一切都告訴你！那些女孩兒的確死在玫瑰莊園！是我們——”

    “砰！”

    刺耳的槍聲忽然響徹驚雨，震碎了一片片雨幕，留下支離破碎的珠簾。

    楚行云只留神去聽江召南在說什么，等他聽到槍聲時，江召南的胸前已經(jīng)被子彈貫穿，精準的槍法命中他的心臟，一槍致命。

    開槍的不是刑警，也不是檢察官，更不是國安警察，而是一直跟隨江召南的保鏢。

    保鏢開槍射擊江召南后，立即丟下手槍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平靜的面孔上一絲感情色彩都沒有，貌似他剛才開槍瞄準的不是他的雇主，而是一個形同虛設(shè)的槍靶。

    江召南躺在地上，怔愣著雙眼望著天空，心臟的位置被子彈貫穿，正在源源不斷的冒著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