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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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嗎?” 他猛地一回頭,看到賀丞拿著兩杯冰咖啡,就站在他身后。 楚行云渾身冷汗一卸,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深感惱怒,磨著牙根緩了好幾口氣才沉聲道:“我有沒有說讓你跟著我?” 賀丞目光平穩(wěn)的看他片刻,然后遞給他一杯冰咖啡,說:“你太緊張了?!?/br> 楚行云當然清楚他太過緊張,太過小心翼翼,太過草木皆比同時也太過恐懼。 就在剛才,他以為賀丞再一次的消失了,不見了,并且再也找不回來了。那種席卷而來的恐懼和不安和十三年前相比并無兩樣,甚至更為強烈。 楚行云發(fā)現(xiàn)他的手在抖,也是從賀丞手中接過咖啡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在抖。 賀丞上前一步把他的右手和咖啡杯一并圈到掌心里,對他說:“你不用這么緊張,就算你找不到他,我也不會怪你,而且我也并不是很想再見到他?!?/br> 楚行云的心率逐漸歸于平穩(wěn),忽然覺得口干舌燥,于是推開他的雙手,喝了幾口咖啡??粗胺焦飞系能嚵骱腿巳?,目光凝著的似乎已經(jīng)鎖定了目標,沉聲道:“我絕不會讓他再有機會見你,但是我必須要找到他?!?/br> 此時導購從店里走出來,把拷貝好的u盤交給他。 楚行云把u盤裝好,走向方才停車的地方,問他:“我現(xiàn)在要回警局,你還想跟著我嗎?” 賀丞走在他身邊,不假思索道:“我待在你辦公室?!?/br> 楚行云臉上愁云一掃,有點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失笑道:“怎么像孩子一樣?!?/br> 賀丞唇角微微一勾,往他身邊一黏,道:“既然我是孩子,那你今天晚上能不能陪我睡覺?” 楚行云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咖啡,悠悠道:“如果我說不能呢?” 賀丞垂眸看他一眼,輕飄飄道:“那我陪你睡覺?!?/br> 楚行云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由衷的嘆了口氣:“那我也得有空睡覺才行?!?/br> 回到方才停車的停車場,賀丞去取車的時候他站在路邊等,在等到賀丞之前先等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一通,楚行云就預感到,今天晚上看來確實是沒空睡覺了。 是蜀王宮張經(jīng)理給他打來的,告訴他,發(fā)現(xiàn)了類似警方正在尋找的兇器。 第94章 一級謀殺【18】 蜀王宮近期停業(yè)整頓,來來往往的除了工作人員,并沒有閑雜人等。然而就在警察封鎖106號房撤去刑警后,迷信風水學的蜀王宮老板命人將三樓除了106號房都來了一次全面清掃,且根據(jù)大師指點,重新擺放房間內(nèi)所有的家具擺件。 也正是這一舉措,使那些深埋在黑暗土壤中的淋漓鮮血得以曝見天光。 張經(jīng)理在一樓大堂等待了將近一半個小時后,看到上次帶隊封鎖現(xiàn)場搜尋證物的刑警隊長和vip客戶賀丞肩并肩的推開一樓旋轉(zhuǎn)門走了進來。 “怎么回事?” 楚行云在他面前止步,臉色陰郁的問。 張經(jīng)理先看了看賀丞,正欲和賀丞搭話,就見賀丞后退一步站在楚行云身后,道:“不用理我?!?/br> 于是張經(jīng)理轉(zhuǎn)向楚行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驚冷汗,道:“今天清掃房間的時候在105房間發(fā)現(xiàn)一把沾著血的鐵榔頭,我?guī)銈內(nèi)タ?。?/br> 據(jù)張經(jīng)理而言,發(fā)現(xiàn)這把疑似兇器的是幾名酒店的工作人員。他們在按照風水先生的指點轉(zhuǎn)移衣柜方位的時候在衣柜與墻根的夾角處發(fā)現(xiàn)了包裹在一個塑料包裝袋中的兇器。張經(jīng)理看到榔頭上沾染著血跡,立刻打通了前一天晚上楚行云給他留下的電話。 楚行云到達105號房時,第一眼去觀察在場的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目擊證人眾多,一時無法達成串供,所以采信了張經(jīng)理的說法。 張經(jīng)理這次沒有自作聰明擅動證物,所以此時那把裹在塑料袋中的榔頭還躺在傾斜的衣柜和墻根的夾角中。 “這間房自從出事后還有什么人進來過?” 楚行云隔著塑料袋把榔頭提出來試了試重量,試了試手感,連打開都沒有就放回了地板上,拍了拍掌心問。 “沒有人進來過,我們這兩天停業(yè)修整。” 楚行云蹲在地上回頭掃視幾名酒店員工:“誰是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的人?” 一個小伙子站出來道:“我們搬衣柜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算是同時吧?!?/br> 楚行云站起身,陷入沉思。 他記得這間房的住客,是一對夫妻,他還和那對夫妻在一樓茶水區(qū)聊了幾句,當時那對夫妻并無可疑之處,除了那位妻子神情有些僵硬,緊張。 這把榔頭倒是符合蘇婉對兇器做出了測定,不過還未經(jīng)過鑒定,所以無法確認上面的血跡是否屬于周世陽。但就此時此刻的情況而言,他必須站在懷疑那對夫妻的立場上進行推測,暫時把這把榔頭當做兇器。 楚行云忽然看向和106房間一墻之隔的臥室東面的墻壁。 如果這把榔頭真的是殺死周世陽的兇器,而在作案后又出現(xiàn)在105號房,那就說明有人從105潛入106,從而在106號房完成了密室殺人。 但是門窗鎖死,唯一僅剩的可能成為通往106號房的入口就是這扇105和106共用的墻壁。 為了美觀,東面的墻壁被打造成一整面窗格墻,上面錯落有致的擺滿了各種組件和飾品。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扇墻壁的背后就是106臥室,也就是周世陽躺尸的地方。 他走到窗格墻前,試著去搬動幾個格子,幾乎不抱任何希望的問道:“這里有辦法打開嗎?” 沒人理他,于是他不耐煩的回頭看向張經(jīng)理:“我說,這些窗格是可以活動的嗎?” 張經(jīng)理略有些心虛道:“有,有個地方倒是可以打開?!?/br> 楚行云目光一凜,音沉似冷風:“在哪?” 經(jīng)趙經(jīng)理點破,105號房與106號房的秘密才得以曝光。 原來蜀王宮構(gòu)建之處,10號房5和106號房并不是客房,而是一間cao作室。后來客房供不應(yīng)求時才把105和106號房改做客房,因為做cao作室時105和106之間的隔斷已打通,墻壁已毀,所以只好在中間組建一面窗格充當墻壁。這扇窗格看似是一整面,其實是左右兩扇,中間填塞隔音棉,像推拉門一樣的組合形式,合攏在一起就變成了一扇天衣無縫的墻壁。 除非知情者,不然不可能有人看出這扇墻壁中的機關(guān)。 張經(jīng)理拿來一個類似于開窗器的東西,在窗格墻面上找到一條幾乎隱形的縫隙,然后插進了底部一個極其隱蔽的六棱形凹槽中用力往右一轉(zhuǎn),隨后招來兩個小伙子一左一右的把合并成一扇墻壁的兩面窗格分開。 窗格分離的一瞬間,楚行云看到眼前緩緩被拉開的106號臥室,周世陽躺尸的地方。 他的目光灼紅著,站在原地先將106號臥室格局掃視一遍,然后抬腿走進106號房臥室。 周世陽的尸體已經(jīng)被抬走了,此時地毯上僅剩了一灘鮮血。 他走到凝結(jié)著鮮血的地毯前,蹲下身子伸手在柔軟細白的地毯上撫摸,然后揪了一根白色的絨毛捏在手指間,問道:“這種地毯,只有106房有嗎?” 張經(jīng)理道:“那是白狐毛地毯,只有總統(tǒng)套才會配?!?/br> 楚行云再次把這間命案發(fā)生地仔仔細細的巡視了一遍,又發(fā)現(xiàn)一個邏輯上的漏洞。 如果周世陽死于密室殺人,那么105的人必定是在此埋伏,那么他們怎么肯定一定會等到周世陽呢? 還有,訂房的是覃驍,死的卻是周世陽,先無論兇手的目標到底是誰,他們怎么知道能在106號房等到自己的目標? 楚行云隱隱感覺到,雖然目前證據(jù)已經(jīng)確鑿,這個線索看似整合有序,其實散亂無章。如果想要將這些線索有效的利用起來,還缺少一種至關(guān)重要的規(guī)律。 他回到105號房,站在張經(jīng)理面前,眼睛里流露出精銳的光芒,用充滿質(zhì)詢的口吻問道:“既然你早就知道兩間客房之間有通道,為什么不早說?” 張經(jīng)理在他目光逼視下虛著心陪著笑道:“楚隊長您也知道,酒店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客人的私密和安全,我也不是有意瞞著您,這不我見苗頭不對,頭一個告訴的就是您?!?/br> 楚行云眼中像拖著一道冷鋒似的目光從他臉上掠過,走進衛(wèi)生間拿了一個嶄新的塑料袋出來把榔頭包裹住提在手里,走之前對張經(jīng)理說:“把覃驍和周世陽所有的入住記錄調(diào)出來?!?/br> 他這次花費的時間有點長,以至于踏出蜀王宮時恰好迎來落日。 蜀王宮停業(yè)修整,所以很安靜,一樓大堂也沒什么人。 賀丞坐在空蕩蕩的茶水區(qū),或許是因等待時間太長,或許是跟著楚行云奔波一天有些乏累,此刻撐著額角睡著了。 楚行云壓輕了步子走到他面前,看著他闔著眼,安眠的睡臉,不知不覺的露出一點笑。 他撐著沙發(fā)扶手,彎下腰在賀丞略有顫動的眼睫毛上吹了一口氣。 賀丞眉心一皺,睜開眼睛就看到楚行云近在咫尺的臉,和他臉上難得露出的溫柔明朗的笑容。 “累了嗎?” 楚行云問。 賀丞摘掉眼鏡捏了捏眉心,道:“沒有,現(xiàn)在走嗎?” 他攏了攏西服外套想要站起來,但是楚行云圈著他,讓他無法動作。 “估計我今天晚上得熬夜,待會我先把你送回去,再回警局。” 楚行云說這番話的語氣雖然很柔和,但也不容質(zhì)疑。 賀丞本想纏他一天,但是此刻看出了他眼中的堅持,也就往后退讓一步,輕輕點頭。 楚行云笑著在他下巴上摸了一下:“真懂事,走吧,送你回家?!?/br> 把賀丞送到九里金庭小區(qū)門口,楚行云看著他開門下車,在他關(guān)車門時忽然叫住他。 賀丞撐著車門附身看他:“怎么了?” 楚行云眼中壓著一絲憂慮和不安,面色凝重的看他片刻,忽然臉上愁色一掃,笑說:“沒什么,回去記得喂貓,我忙完就回來陪你?!?/br> 最后一句話很中聽,賀丞唇角一彎,道:“那我等你?!?/br> 目送賀丞進入7號樓,直到717窗口亮起燈光,楚行云才開車駛往警局。 在路上他先給肖樹打了一通電話。 “賀瀛找的保鏢到了嗎?” 肖樹道:“剛下飛機,正在往九里金庭趕。” 前方路況擁堵,楚行云有些煩躁的狠踩了一腳剎車:“讓他們都機靈點兒,我總有不太好的預感。” 肖樹沉默片刻,說:“我明白?!?/br> 掛了電話,楚行云看著前方路口不斷跳躍的紅燈出了一會兒神,在綠燈亮起時跟隨車流緩緩涌動,又撥了一通電話。 喬師師很快接了:“老大,你在哪兒?” “回去的路上,人帶到了?” “按你說的,方軍海和劉茹,都帶回來了。” “先把他們分開,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不到二十分鐘,他再次以神跡般的速度在全程癱瘓的晚高峰中見縫插針回到市局。 現(xiàn)在警隊上下除了他沒有知道方軍海夫婦為什么會被請來喝茶,所以方軍海夫婦暫時被分離在兩間審訊室,無人審訊。 楚行云上了樓直奔蘇婉的辦公室,把帶回來的證物往她桌子上一扔,哐當一聲響,把蘇婉嚇了一跳。 “查上面的血跡和指紋,結(jié)果出來立馬給我?!?/br> 趙峰端著茶杯從走廊另一端走來,恰好看到他滿面凝重火急火燎的從蘇婉辦公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