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李芳儀自覺臉上有些掛不住,連忙解釋道:“臣妾原本是想著去恪榮宮問問,可是聽說韋嬪meimei一直就沒有回恪榮宮。所以臣妾相等事情有眉目了再過來?!?/br> “多謝芳儀關(guān)懷。御醫(yī)已經(jīng)來過了,威兒的高熱還沒退?!表f倚媃難免心里難受,卻沒多說什么。 畢竟這個時候,她有太多的懷疑和不安??墒菬o論是懷疑還是不安,都不能任由她恣意的表現(xiàn)出來。一切還的是聽三公主和皇帝的。 稍微沉默了片刻,李芳儀少不得再問一句:“只是皇上這時候傳召臣妾過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 “朕方才不是問過你了?!被实鄣恼Z氣聽不出心思,偏偏眼神卻深邃嚴(yán)肅。 李芳儀與皇帝對視一眼,少不得心慌:“臣妾的確沒見過威殿下,不知道皇上為何會有此一問?!?/br> “讓我來解釋給李芳儀聽吧。”騰芽捧著騰威的衣裳走到李芳儀面前。“這是威兒昨天穿的那件衣裳,說來也是奇怪,威兒在御花園里玩的時候不見了蹤影,奴才們四處尋找都沒能找到??墒墙袢赵谒囊律焉厦?,居然留下了臘梅花的氣味。臘梅氣味算是比較濃烈獨(dú)特,不容易和別的品種的梅花氣味混淆。” “三公主的意思是……”李芳儀少不得詫異:“威殿下的袍子上有臘梅的氣味,所以威殿下就去過臣妾宮里嗎?” “是?!彬v芽也不兜圈子,直接了當(dāng)?shù)狞c(diǎn)頭。 “可是宮里又不是只有摘星閣有臘梅樹,別的地方不一樣有嗎?”李芳儀不免有些委屈:“總不能因?yàn)檫@一點(diǎn)氣味,就懷疑臣妾曾經(jīng)把威殿下帶回自己宮里吧。畢竟臣妾宮里也那么多人,那么多雙眼睛呢?!?/br> “李芳儀來之前,我們也細(xì)致的問清楚里宮里臘梅種植的情況?!彬v芽特意告訴她:“除了摘星閣,就只有青鸞宮有臘梅。別處的臘梅,一年多之前都挖走移栽了別的梅樹了?!?/br> “那……”李芳儀原本是想說,那威殿下難道不是去了青鸞宮嗎?但對上了皇帝的眼眸,她并未敢說出口。“那是不是在臣妾出來的時候,威殿下有偷偷去過摘星閣也未可知。臣妾昨日出來給褚淑華道賀,在嬌恩宮坐了一會兒,就和周貴人去了內(nèi)務(wù)局領(lǐng)春日的料子,還讓繡娘給珮兒量了身長,準(zhǔn)備先緊著她做幾身換季的衣裳。后來周貴人說倦了,臣妾就先陪她回了紫竹宮。直到傍晚的時候,該用晚膳了,才回到摘星閣?;噬先羰遣恍?,可以傳臣妾身邊的婢子和摘星閣的奴才來問話。周貴人現(xiàn)下也在這里,皇上也可以問問她,臣妾確實(shí)沒有單獨(dú)見過威殿下。說實(shí)在話,臣妾連威殿下什么時候不見的都不太清楚。畢竟宮里的奴才們閑來無事,總是口舌是非,他們的話,臣妾多半是不愿意去多聽的?!?/br> “那有沒有可能,是威兒自己上了李芳儀的馬車,被帶去了摘星閣?”韋倚媃顯出了焦急的神色。 “不可能?!崩罘純x皺眉道:“那一****的馬車是和周貴人一起用的。若果威殿下在我車上,怎么可能我們這么多人還能看不見?” “是臣妾心急,一時多心。芳儀娘娘莫怪?!表f倚媃連忙垂下眼瞼,向李芳儀賠不是。 “無妨,你是當(dāng)娘的,自然著急?!崩罘純x喟嘆一聲:“若我的孩子還在,若他也經(jīng)歷這些,我一準(zhǔn)兒比你更著急。只是我沒有這樣好的福氣罷了。韋嬪你是福氣的,威殿下有皇上和太后的庇護(hù),自然福澤深厚。一定會平安無事?!?/br> “多謝芳儀貴言?!表f倚媃舒展了唇瓣,卻笑的一點(diǎn)都不好看。 騰芽這么聽著,似乎李芳儀真的是無辜的。可整個宮里就只有青鸞宮和摘星閣有臘梅。如果不是她有嫌疑,那豈不是成了自己有嫌疑? 果然,還沒等她開口,就聽見李芳儀連連發(fā)問:“若威殿下沒去過摘星閣,那是不是去過青鸞宮呢?不是說就只有這兩處有臘梅嗎?三公主是不是一時疏漏,所以威殿下去過青鸞宮您也不知道呢?” 褚淑華知道太后最心疼三公主,且三公主這么過來,想必是太后不放心她,才會讓三公主跟著照看。 “三公主一向最溫和不過了,且對威殿下也特別的好。若真是她領(lǐng)威殿下去青鸞宮玩耍,也不必避開耳目。何況,當(dāng)日三公主正和秦婉儀、徐麗儀在我宮里說話,韋嬪才過來說威殿下不見了。這一點(diǎn),韋嬪自己心里也清楚?!?/br> “淑華莫要誤會,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崩罘純x看她這般嚴(yán)肅的說了這么一番話,少不得態(tài)度溫和了些。“臣妾只是怕威殿下是為了找三公主玩耍,自己去了青鸞宮也未可知?!?/br> “你這么說也有理?!彬v芽凝眸喚了一聲小毛蛋:“你去咱們宮里打探一下,昨天威殿下是否去過。” 小毛蛋恭敬道:“回公主的話,奴才早就問過。咱們宮里的宮人,誰也不曾見過威殿下。因著奴才也幫著尋找了威殿下,知道事情不小,所以特別謹(jǐn)慎的查問過咱們宮里所有的宮人,奴才敢確保沒人見過威殿下?!?/br> “罷了,不必問。朕信得過芽兒?!被实坶_了口,便是堵住了李芳儀的嘴。 這邊沒查出進(jìn)一步的線索,那邊御醫(yī)卻傳來了好消息。 “啟稟皇上,奴才用了三公主方才說的法子給威殿下退熱,現(xiàn)下威殿下的高熱已經(jīng)退了不少。趨于正常了?!庇t(yī)眉宇之間都是喜色。 皇帝聞言不由得心中高興:“朕去看看威兒?!?/br> “臣妾也去?!表f倚媃連忙跟著皇帝去看騰威了。 這時候,這邊也就只剩下周淑華、李芳儀和騰芽。 三個人沉默無聲,誰都沒輕易開口。 末了,才聽見皇帝隔著屏風(fēng)道:“這件事情,朕一定會追查下去。無論是誰,對這么小的孩子做這樣狠心的事情,朕都不會姑息。你們都先回去吧,朕想陪一陪威兒?!?/br> “是?!备糁溜L(fēng),三人齊齊應(yīng)聲。 先后退出了內(nèi)室,周淑華這才顧得上問李芳儀:“按說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春日了,怎么李芳儀這時候才去做換季的衣裳?五公主的衣裳,合該早些準(zhǔn)備才是,怎么延誤至今?” 言外之意,就是周淑華根本不信自己去內(nèi)務(wù)局做衣裳是正經(jīng)事,反而她只疑心這是個借口。 “回淑華娘年的話,春寒料峭,今年春回大地似是慢些。五公主身子弱,很怕冷。所以換季的衣裳這時候才開始做也沒什么不妥。至于臣妾和周貴人,原本每年做的衣裳也少,就沒有必要扎堆和宮里的姐妹們搶那一兩個月的時光。不如讓繡娘慢慢來做?!?/br> “meimei果然懂事得體,怨不得皇上喜歡你。”周淑華盈盈一笑。 這話不是打李芳儀的臉嗎?自從小產(chǎn),皇帝去看過她幾回??蛇^了坐蓐期之后,皇帝就再也沒傳召她侍寢過。這一晃,都兩年多了。兩年多都不曾侍奉皇帝過夜的妃嬪,何來得到皇帝的喜歡? “有句話叫臊人倒比打人疼,jiejie這是打臣妾的臉呢。”李芳儀苦澀一笑:“jiejie倒是多見皇上,可臣妾身份地位,若非皇上傳召,連皇極宮都不能隨意的進(jìn)出,哪里有什么殊寵?!?/br> 她欠了欠身,擰著身子便走了。 褚淑華沒想到她這么大的氣性,少不得嗔眉:”不過是一句恭維的話罷了,怎么就惹得她跟火燒尾巴似的,一下子就串起來了。“ 騰芽聽著,并未做聲,只是輕巧的笑了笑。 “今日的事情,多虧了三公主解圍?!瘪沂缛A對騰芽卻很誠懇的笑著?!叭舨皇怯腥髂愕膸鸵r,這事情指不定要壞到什么程度。左不過是因?yàn)槲疑奶炝?,惹來后宮的側(cè)目。平白無故的招致了這么多是非??墒欠堑挂擦T了,什么樣的罪名還不能讓我吃個悶虧了,非要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做手腳!唉……” “淑華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我去福壽宮陪皇祖母說話?!彬v芽沖她微微一笑。 “不,還是讓我去侍奉太后吧?!瘪沂缛A凝眸道:“你回宮去查一查,別疏漏了什么。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shí),那威殿下身上偏偏是臘梅花的氣味。若不是沖著李芳儀去的,這事情搞不好就是沖著你去的。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br> “多謝淑華提醒。”騰芽的笑容依然溫和。 “那你趕緊回去吧,我這就去福壽宮。”褚淑華雖然笑著,可也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勁了??傆幸环N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背后有什么人,暗中cao控著什么…… 小毛蛋一直跟著騰芽,褚淑華的話他也都聽見了。 因?yàn)槁犚娏耍睦锊盘貏e的不安寧。他實(shí)在是想不出來,到底哪里出了紕漏。如果真的不是李芳儀把威殿下弄走的,難道威殿下真的來過青鸞宮?這怎么可能?那么小的孩子,自己一個人出入青鸞宮,會不被戍守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難道也是藏在馬車的暗箱里給送進(jìn)來的?“公主,奴才想去查看一下咱們的馬車?!?/br> “去吧?!膀v芽知道他心里不踏實(shí),也沒多說別的。 小毛蛋急火火的一口氣從宮門口,奔到后頭的馬廄。 車就停在那里。他沒驚動旁人,自顧自的在馬車找起了痕跡。 馬車?yán)锢锿馔猓瑳]有一處不妥的地方。也不似褚淑華的馬車有暗箱。他心里這才踏實(shí)一些。 “公主回來的正是時候,湯剛剛燉好?!膘o夜端著熱氣騰騰的湯放在公主手邊的桌上?!霸缟殴骶蜎]好好用,這時候多喝點(diǎn)湯先暖暖胃,奴婢準(zhǔn)備了好些好吃的呢?!?/br> “好?!彬v芽點(diǎn)頭,看著小毛蛋進(jìn)來,少不得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嗎?” “回公主的話,并沒有。”小毛蛋總算是露出了高興的表情:“這件事情奴才總覺得有些蹊蹺。不過現(xiàn)在好了,只要證明和公主沒有關(guān)系,奴才就放心了?!?/br> “未必?!彬v芽少不得卷起了唇角。 “公主的意思是?”小毛蛋充滿了疑惑。 “這事情不是沖著褚淑華來的,更不是沖著李芳儀,若我沒猜錯,應(yīng)該就是沖著我來的?!彬v芽篤定的說:“這個人,十有**帶著威兒來過咱們宮里。且還是在咱們都不在宮里的時候。她能隨意的進(jìn)出,且還不被人發(fā)覺?!?/br> 靜夜連忙搖頭:“這不可能。咱們宮里戒備森嚴(yán)不說,且奴婢和冰玉總有一個會留在宮里。若有人能帶著威殿下恣意進(jìn)出,還不被察覺,亦或者是說,即便有人看見了,也沒覺出不妥來,這不是太奇怪了。除非這個人就是咱們宮里的人,且他進(jìn)出很平常,根本不會引起別人的主注意……” 說到這里,靜夜有種瘆得慌的感覺:“公主,您的意思是不是咱們宮里有內(nèi)jian???可是他把威殿下帶來走這么一圈,有什么意思呢?” “其實(shí)思路是對的,只是你們想的有點(diǎn)復(fù)雜?!彬v芽抿唇道:“或者說,是我把你們往偏路上帶了。其實(shí)他并不是非要來咱們宮里走這一圈不可,而是他只要摘些臘梅花,帶出去就行了。然后再在咱們宮里,留下點(diǎn)威兒來過的痕跡。幾朵臘梅花拿出去,不是比帶進(jìn)一個孩子來容易多了?!?/br> “公主說的是?!毙∶皠C眉:“奴才這就讓人去找,看看到底有什么痕跡留下……” “去找找也無妨?!彬v芽微微一笑:“不過不要大張旗鼓的去找,你和靜夜叫上冰玉,你們細(xì)細(xì)留意我時長出入的地方,亦或者是我不常去的地方。不要驚動宮里的人。我倒是想看看,咱們宮里什么時候混進(jìn)來這樣包藏禍心的宮人?!?/br> “是,公主?!膘o夜繃著臉,表情相當(dāng)嚴(yán)肅:“讓奴婢揪出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必然饒不了他?!?/br> “不要著急,咱們慢慢來?!边@兩年,騰芽一直在沉淀,沉淀在這深宮之中,近乎不正常的安寧之中。慢慢的,她的性子也染上了一絲沉靜。哪怕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時候,她也能平靜以待。 “是,奴才會小心去辦的?!毙∶皩W(xué)著三公主的樣子,讓自己保持頭腦冷靜,和靜夜一道退了出去。 騰芽則坐在桌邊,慢慢的喝起了湯。 翌日,皇帝下來朝,就直接來了青鸞宮。 彼時,騰芽正在院子里花臘梅花。這個時候的臘梅其實(shí)已經(jīng)不是很多了。倒是迎春花嬌俏動人,花枝隨著風(fēng)輕輕搖曳。 皇帝沒有讓人通傳,靜悄悄的走了進(jìn)來。 靜夜和冰玉瞥見了正要行禮,卻被皇帝使了個眼色,直接退了下去。 騰芽花在興頭上,根本沒覺出身后有人。 這一畫,又是好半天。直到她滿意的落下最后一筆,才展露笑顏:“我筆下的臘梅遠(yuǎn)不如母妃畫的活靈活現(xiàn)。母妃還在的時候,總喜歡讓我陪著她一同賞花,看突兀的枝頭上冒出新的花芽,也看含苞待放的嬌艷。看新花滿枝熱鬧的綻放,也看春風(fēng)拂過那隨風(fēng)搖曳的飄零。靜夜、冰玉,你們把這幅畫拿去內(nèi)務(wù)局,讓白公公好好給裱起來。我要每年都畫上一幅,看看什么時候才能和母妃畫的一樣好?!?/br> 冰玉和靜夜都沒應(yīng)聲,騰芽不免奇怪,轉(zhuǎn)過臉才發(fā)現(xiàn)皇帝站在身后。 “父皇什么時候來的,芽兒竟然不知,實(shí)在是失禮,還請父皇恕罪?!彬v芽緊忙行禮賠不是。 皇帝卻一臉的溫和:“無妨,朕雖然來了一會,可看你畫梅也覺得心里平靜。雖則你現(xiàn)在的畫技還比不上你母妃,卻也不錯了?;ó嫷撵`動鮮活,獨(dú)有一股清新之氣。” “謝父皇贊許?!彬v芽垂下眼眸,笑容溫婉。 皇帝看著她這樣子,心里越發(fā)的想念蘇荷。騰芽出落成大姑娘了,舉手投足間那股雍容沉靜的韻味,也越發(fā)的像蘇荷。 “朕這時候過來,是想問騰威的事情?!被实酆鋈荒樕怀?,像是刻意的把自己從思念里拽出來。 “威兒他醒了嗎?”騰芽走到皇帝身前,寧和道:“父皇想問什么就問吧。芽兒一定會如實(shí)回答?!?/br> “你昨天真的沒見過威兒嗎?”皇帝眼眸深邃,與方才說話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芽兒確實(shí)沒看見威兒。當(dāng)時和秦婉儀、徐麗儀一道過來嬌恩宮向褚淑華道賀,半道上瞧見恪榮宮的奴才們都在尋找威兒,芽兒就讓小毛蛋帶著人去幫著找了。原本是以為威兒貪玩,在御花園里躲貓貓呢,當(dāng)時也沒覺著這事情會如此嚴(yán)重?!?/br> “朕聽聞有人瞧見,你身邊的內(nèi)侍監(jiān)帶著威兒在御花園里玩來著,隨后還往青鸞宮的方向去了?!被实凼沁@么聽的,自然也是這么說的。只是這話不過是隨口就說出來,他心里根本沒多想。 “芽兒身邊的內(nèi)侍,最得力的也就屬小毛蛋了。”騰芽恭敬道:“父皇可以傳他來問問?!?/br> “朕已經(jīng)吩咐德奐去查問。不光是查問,既然懷疑威兒來過青鸞宮,青鸞宮上下都要搜查一遍才可?!被实垡廊恢皇悄抗馍铄洌⒉灰姁琅?。 騰芽連連點(diǎn)頭:“一切全憑父皇做主便是。” 說完了這番話,皇帝走上近前。換了一張紙,皺眉掃了一眼那棵梅花凋零的臘梅樹,揮灑筆墨也細(xì)細(xì)的畫起來。 騰芽默默站在一邊,認(rèn)真的看著。這一幅畫完成了,德奐也來復(fù)命了。 “把朕的畫和三公主的,一并拿去內(nèi)務(wù)局,讓總管好好裱起來。”皇帝先吩咐了一句。 德奐應(yīng)聲照辦,吩咐人趕緊去內(nèi)務(wù)府,隨后才道:“啟稟皇上,奴才已經(jīng)查問過青鸞宮上下,并未發(fā)現(xiàn)有哪位宮人昨日帶著威殿下過來宮里玩耍過。且奴才也帶著宮人仔細(xì)查找過,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想來威殿下不見的事情,和三公主并無半點(diǎn)牽扯。” 皇帝已經(jīng)料到是這種結(jié)果,眼底并沒有什么波瀾?!爸懒?。” 德奐恭敬而退。 “朕并非疑心你真的做了,可是后宮的事情就是這樣。若不給出個交代,朕恐怕這事情會越發(fā)的難以收拾?!被实鄣恼Z氣和緩不少。 “芽兒明白?!彬v芽溫眸道:“芽兒沒做過的事情,自然是不怕仔細(xì)查清楚。查了,反而能還芽兒一個公道。只不過這件事,危及到威兒的性命,卻不知道父皇是否要姑息?” 她這么問,便是已經(jīng)有了線索?;实劢蛔」创剑骸斑@后宮之中,到底是你最聰明?!?/br> “父皇過譽(yù)了,芽兒愧不敢當(dāng)。”騰芽垂下頭,輕巧的笑了下。 “說來聽聽?!被实蹃砹伺d致。 “現(xiàn)在怕是時機(jī)還不到。不如明日一早,芽兒等父皇下了朝,再去皇極宮稟明此事。”騰芽自信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