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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民國調(diào)香師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他的身邊坐著申昊,柳雁歡努力地想將申昊的臉看得清楚一些,然而他失敗了,身邊人的臉變得越來越模糊。

    直到最后,他發(fā)現(xiàn)身邊根本沒有人。只有他一個人默然地坐在航班上,耳邊傳來婦孺和幼兒的哭聲,飛機(jī)顛簸得厲害,像柳雁歡這樣體質(zhì)好,不暈機(jī)的人都有種想吐的沖動。

    這一幕就像噩夢一樣潛伏在他記憶的角落,冷不丁地竄出來,讓他分不清今夕何夕。

    不對啊,這一切都不對啊,柳雁歡在心底掙扎呼喊,他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不該是孤身一人啊,身邊應(yīng)該還有人才對,那人叫什么名字?

    還沒等柳雁歡想起來,飛機(jī)已經(jīng)急速下墜了,強(qiáng)烈的失重感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不想死啊,不甘心啊,自己還那么年輕,還有大好時光沒有經(jīng)歷。

    終于,心底的郁結(jié)沖破重圍,他發(fā)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驚呼。

    然后,他聽見一把無比熟悉的聲音,整個人就這樣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安穩(wěn)的懷抱。

    “怎么了?做噩夢了么?”那聲音很溫柔,同時一雙手溫柔和緩地輕撫著他的背。

    “沒事的,很快就到了,我們現(xiàn)在很安全?!?/br>
    柳雁歡想起了那人的名字,他努力忽視那一額頭的冷汗,啞聲道:“秦非然?!?/br>
    “我在,不用緊張?!?/br>
    柳雁歡唇邊泛起一絲笑意,又沉沉地睡去,這一次,噩夢再也沒有造訪。

    再一次醒過來,柳雁歡是被人喚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飛機(jī)已經(jīng)安全著陸了。

    前世的柳雁歡來過法國多次,對塞納河畔的種種非常熟悉,然而他對這個時代的法國,確實了解不多。

    巴黎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大都市,法國人的浪漫和享樂主義在富麗堂皇的建筑中彰顯得淋漓盡致。

    兩人在一處度假山莊落腳時,柳雁歡終于領(lǐng)略到正宗的法式洛可可建筑風(fēng)格,建筑外層繁復(fù)華麗的浮雕,已經(jīng)昭示了內(nèi)里的華貴奢靡。

    從玄黑與金黃交錯的釉彩,到墻上筆觸精美的油畫,再到那酒紅色的天鵝絨地毯和貴妃榻上的貂皮坐墊,讓人目不暇接。

    室內(nèi)濃重的熏香和待客者的習(xí)俗有關(guān),柳雁歡覺著有些憋悶,走過去把窗戶打開。打開窗戶的一瞬間,才發(fā)現(xiàn)窗外是連綿的綠茵草場。

    秦非然不知何時走到他的身后,輕輕地用唇摩挲著他的耳垂:“喜歡嗎?”

    “像是穿越到童話故事里的王子一樣,你掐我一下,讓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秦非然輕輕地咬了咬柳雁歡的耳垂,呼吸灑在他的耳邊,讓柳雁歡癢不自勝地笑起來。

    “好了,我知道這一切不是夢,饒了我吧?!绷銡g笑著討?zhàn)垺?/br>
    將耳朵從魔掌中拯救出來的柳雁歡在一路顛簸過后,終于感受到了一絲饑餓。

    他隨秦非然來到餐廳,發(fā)現(xiàn)這兒的餐廳陳設(shè)十分別致,整個餐廳就像是一截古樸的火車。

    優(yōu)雅的手風(fēng)琴音樂點綴著靜謐的用餐環(huán)境,兩人甫一進(jìn)門,就有侍者迎了上來:“二位這邊請?!?/br>
    當(dāng)法式rou眼牛扒端上桌的時候,秦非然笑道:“嘗嘗看,這兒的牛排在巴黎小有名氣。”

    柳雁歡嘗了一口,不由得食指大動。

    各色餐點都上齊了,柳雁歡吃了個七分飽的時候,忽然聽見秦非然輕輕地拍了兩下掌。

    掌聲落下,就見侍者端著一個兩層的蛋糕走過來。

    蛋糕的裱花做得及其精致漂亮,更為特別的是,在蛋糕的中心,還有一個可愛的小人,小人懷里抱著一個瓶子,上面寫著兩個歪歪扭扭的中文字:槐墨。

    那個驕傲的小人,懷里緊緊地抱著那瓶名叫槐墨的香水,就像抱住了整個世界。

    柳雁歡的眼神燦若星辰,他笑著問:“這是?”

    “我記得,我欠你一個正式的表白?!?/br>
    “你還記得那天送我的香水么?我讓人把這一幕刻在蛋糕上,這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見證?!?/br>
    柳雁歡眼眶微紅。

    “謝謝你?!绷銡g深吸了口氣,努力讓震顫的內(nèi)心平復(fù)下來,他下意識地去挖那蛋糕:“也不知道味道怎樣?”

    哪知剛拿起刀片,就被秦非然擋住了手。

    他親眼目睹秦非然極盡溫柔地用刀片將那個q版柳雁歡人偶,一點不落地勺到自己的碗里。

    “……誒,你給我留點兒!”

    “其他都是你的,你是我的?!鼻胤侨灰槐菊?jīng)地說道。

    柳雁歡漲紅了一張臉,手下的刀叉憤憤地戳著蛋糕,秦非然仿佛化身流氓,隨時隨地都在撩。

    忽然,他手下戳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就連鐵制的叉子,都沒辦法把它戳動。

    他好奇地往蛋糕底下看去,看見里頭東西的一瞬間,眼神顫了顫。

    是一把袖珍手槍。

    “這……是你放進(jìn)去的?”

    “放心,槍是仿真的,不信你試試。”

    秦非然握著柳雁歡的手,將槍口對準(zhǔn)了自己。

    “不,不……”柳雁歡的手顫抖著,“仿真的也不行?!?/br>
    只聽“啪嗒”一聲,秦非然已經(jīng)扣動了扳機(jī)。

    柳雁歡的手猛地一顫,看到一抹朱砂一樣的東西,射在了秦非然的脖頸處。

    “你瘋了!“柳雁歡一雙手劇烈顫抖著,整個人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秦非然站起身,把瀕臨失控的人擁入懷中,細(xì)致地安撫著:“放心,我沒事,看到我脖頸間的一抹紅了么?我把槍交給你,從此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br>
    柳雁歡簡直沒法形容那種全身過電般的震驚感,他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想要摟著秦非然大笑出聲,又有種被戲弄的憋悶感,想要狠狠錘秦非然一頓才解氣。

    不過毋庸置疑的是,這絕對是獨一無二的表白。

    直到這時,大廳中的侍者像是上緊了發(fā)條似的,開始合著音樂舞蹈起來,彈奏手風(fēng)琴的姑娘,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秦非然牽起柳雁歡的手,兩人就這樣在異國他鄉(xiāng)跳起舞來。這一瞬間,柳雁歡徹底忘了年代,忘了時間,忘了身處何處,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整顆心是自由的,整個靈魂是無拘束的,這也許就是登峰造極的享樂主義吧。

    一舞過后,秦非然端起桌上的白葡萄酒,沖柳雁歡笑道:“按照習(xí)俗,要喝一杯交杯酒?!?/br>
    在一片歡呼聲中,他們喝下了交杯酒。酒后的柳雁歡忽然回過神來,驚詫道:“不對,他們怎么這么通融,同性戀在這兒被發(fā)現(xiàn)了,會被拉去電擊不是么?”

    沒錯,在彼時的法國,同性之間的愛情被視如蛇蝎,與后面那個已經(jīng)通過同性戀合法化的法國不同,如今宗教盛行的大環(huán)境之下,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要公開處刑的。

    侍者們像是聽懂了柳雁歡的話,一個年輕的男侍者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隨即大大方方地拉起了身邊男子的手。

    拉手風(fēng)琴的姑娘也拉起了帥氣的女調(diào)酒師的手。

    頃刻間,柳雁歡明白了,他遲疑道:“所以說,他們都是……?”

    “沒錯,我們是同類?!?/br>
    看著那一張張真誠的笑臉,柳雁歡一時失語,過了好半天才啞聲道:“他們是你請來的么?”

    秦非然用力地抱著他:“很抱歉,大環(huán)境讓我沒有辦法將我們的關(guān)系廣而告之,不過請你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心祝福我們的,我也相信,終有一天我們能夠以最真摯的感情昭告天下?!?/br>
    柳雁歡一下子吻住了他的唇:“不要說了,我都明白,謝謝你給我一場難忘的盛宴。”

    兩人相攜著回到房間,柳雁歡一頭扎進(jìn)就餐區(qū)搗鼓起來:“你歇會兒,我弄點喝的?!?/br>
    秦非然從那木質(zhì)書架上取下一本大部頭,坐到沙發(fā)上翻看起來,不一會兒,眼前出現(xiàn)一杯雞尾酒。

    “嘗嘗看,我調(diào)的?!绷銡g兩頰帶著酒后的紅暈,迷離的眼神中又帶些清明。秦非然接了酒,轉(zhuǎn)身將人擁進(jìn)懷里。

    “《茶花女》?”柳雁歡瞧見他手中的書,慵懶地笑笑,“我倒是想看原著,卻又犯懶,不想自己看,只想旁人念給我聽?!?/br>
    秦非然含了口酒反哺到他的口中,酒液順著柳雁歡唇邊滑下,沾濕了他的衣領(lǐng)。

    “好,我念給你聽?!鼻胤侨坏统恋纳ひ羧缤勗斓拇季?,聽得人心底發(fā)醉。

    兩人倚在沙發(fā)上,柳雁歡聽見秦非然緩緩地念道:“除了你的侮辱是你始終愛我的證據(jù)外,我似乎覺得你越是折磨我,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你眼中也會顯得越加崇高?!?/br>
    秦非然皺起眉頭道:“這文中男主的做法委實不能認(rèn)同,既然深愛著一個人,折磨她,除了讓自己難過以外,根本于事無補(bǔ)。”

    柳雁歡注視著秦非然的眼睛問道:“那如果是你,會怎么做呢?”

    “我并不相信教堂新婚那套同生共死的誓詞,我不愿讓愛人受苦,所以我會竭盡全力讓愛人幸福,讓他有權(quán)利任性,讓他需要的時候可以橫著走?!?/br>
    柳雁歡盯著他看了許久,輕笑道:“你知道這本書里我最喜歡的是哪句嗎?”

    秦非然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是那句:who are you , tell me how to love, and who am i tell you how to live. ”

    “秦非然,謝謝你教我如何去愛,希望在未來,我能教會你如何去生活?!?/br>
    秦非然聞言,瞳孔猛地一縮,疾風(fēng)驟雨的吻落了下來。

    兩人相擁著往浴室走去,一齊跌入那蔚藍(lán)的浴池中,濕了的衣衫緊緊地黏在身上,柳雁歡皺了皺眉,伸手去解秦非然的衣衫扣子。

    或許是心急的緣故,解了許久都解不開。

    他眉頭越皺越緊,到后來甚至變成了粗暴的拉扯。

    “那么心急?”秦非然挑了挑眉。

    柳雁歡咬咬牙,一把抽掉秦非然的皮帶,手就往襠上探。

    當(dāng)指尖觸到隱秘之處時,秦非然一把壓住他的手,嘶聲道:“你可確定?”

    “不確定,我還跟你來巴黎?!”柳雁歡泄憤地啃吻他。

    “呵。”秦非然輕笑一聲,“歡歡,記得你是怎么締造一瓶香水的么?”

    柳雁歡的大腦有些發(fā)漲,完全沒有留意到稱呼改變后蘊藏著的危險。

    “記……記得啊。”

    “那你有沒有法子,從我的某個部位把精華提取出來?”秦非然的聲音熾熱又曖昧。

    柳雁歡一張臉“騰”地躥紅了,他輕咬著下唇:“我試試?!?/br>
    秦非然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慢慢來。”

    他見柳雁歡從一旁取過沐浴露,將沐浴露緩慢均勻地涂在重要部位。

    秦非然壓抑著即將出口的喘息,低聲問:“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