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一聲長長的恐怖尖叫，像聲音的主人在承受什么極端的痛苦——之后，戒指碎成了兩半。

    第127章 無辜的提姆

    刺耳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臥室重新歸于寂靜, 就像那尖叫聲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 只是哈莉做的一個噩夢一樣——除此之外，她更感到了某種出奇的自由和輕松, 并只是因為那手指上的疼痛消失了，這自由是脫自靈魂深處的，就像胃里像壓著一塊石頭終于被挪開了。

    “你可以把手移開了, 達米安?！惫蜉p輕地對捂著自己眼睛的手掌說道。

    “好些了？”少年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 壓低了, 帶著嘶啞。

    “嗯, 好多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當(dāng)達米安的手掌撤掉的時候, 她不敢抬頭看他——剛剛兩人吵架的記憶，還在她腦海里鮮活地上演著。

    簡直難以相信那個瘋狂的女孩兒是自己——就像看著其他和她自己無關(guān)的人主演的電影一樣, 恍如隔世的感覺。她對達米安有那么多怨念嗎？

    哦, 她還只穿著內(nèi)衣蹦來蹦去的，戒指看來也蒸發(fā)了她的廉恥心……

    “現(xiàn)在, 有誰能給我解釋一下今晚的小事故嗎？”布魯斯已經(jīng)站了起來, 摘下頭罩, 露出汗?jié)竦念~頭, 雖然疲憊, 但鋼藍色的眼睛依舊銳利, 把三個孩子掃描了一遍。

    阿福此時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對芭芭拉的網(wǎng)絡(luò)支援，趕到了樓上。

    “我聽說你們已經(jīng)在解決了狼人危機后安全到家, 就沒有來大宅查看，沒想到還有后續(xù)……”阿福站穩(wěn)后，看到大家都在，而哈莉已經(jīng)安全了，才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焦急的神色恢復(fù)了冷靜，淡淡地說道。

    哈莉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同時注意到自己剛剛戴著戒指的手并沒有任何rou眼可見的傷害，只是有些發(fā)紅——看來傷害都是魔法性的？

    一旦作為根源的物品被損毀，傷害就會恢復(fù)。

    哈莉低頭，看到那枚戒指的底座已經(jīng)融化了，流出了少量黑色液體——就像血一樣。

    她吞咽了一下，手腳并用地爬起來，抬頭看著布魯斯叔叔，用自己最誠懇的認(rèn)錯態(tài)度，“我殺了一個狼人，這枚戒指本來戴在他的受傷，提圖斯咬了下來送給了我……我沒多想就戴上玩兒了。”

    這算是雙重的錯誤——破了布魯斯叔叔最看重的殺戒；而且愚蠢而不加防備地掉入了魔法陷阱。

    布魯斯沒馬上訓(xùn)斥哈莉，他只是靜靜地看了看女孩兒，眼神無法琢磨。在漫長的停頓后，他點了點頭。

    “我們可以明天再說，今晚大家都累了?！彼麌?yán)肅而冷靜地說道，聽在哈莉耳朵里就像庭審判決。

    “你這么說，反而讓大家尤其是哈莉在今晚徹底無法休息了?！贝靼材仁掌鹆碎L劍，轉(zhuǎn)頭對布魯斯微笑，神色悠然。

    “如果你說的那個狼人，是來自地獄的生物，也許我們只能殺死它?！迸畟b對哈莉耐心地說道，“沒關(guān)系，我也殺死過很多惡魔?！?/br>
    “而魔法物品，誰都有可能在無意間中招，還記得克拉克曾經(jīng)打開過一份生日禮物，然后完全被里面來自蒙戈的外星植物控制了嗎？沒人能做到百分百的提前防御——好吧，除了你，布魯斯——”戴安娜無奈地對想要插話抗議的布魯斯笑笑，“我們其余普通人只要吸取教訓(xùn)就好了。”

    “他——我指的人狼人——在月圓之外都是一個人，”哈莉小聲地說，“雖然是一個壞人?！?/br>
    “我個人是支持哈莉的。”提姆站到了她身后，“他還吃人，威脅院長說要一口一口緩慢吃了他，從話語上推測這絕對不是第一次。因此這個狼人已經(jīng)徹底不能算作一個合格的人類了。哈莉此舉可能拯救了很多人?！?/br>
    “而當(dāng)時的情況——”提姆補充，“如果哈莉不采用徹底而果決的辦法，死的可能就是我們倆。如果是我，也會這么做的，而且手法只會比哈莉的更殘忍?！?/br>
    布魯斯依然無話，戴安娜點點頭，對哈莉和提姆說，“很多惡魔也曾經(jīng)是人。我知道你們肯定盡力了。比起遵守布魯斯的規(guī)定，我們更希望你和提姆能活著?！?/br>
    她揉揉哈莉的頭發(fā)，直起腰，對身后再一次和黑暗融為一體的蝙蝠俠攤手，語氣輕柔，“看，布魯斯，解決了。我們不需要專門的總結(jié)會議，來評議哈莉的行為——這可不是聯(lián)盟行動。哈莉也不需要向你寫一份報告?！?/br>
    “為什么你們都覺得我會訓(xùn)斥哈莉？”布魯斯終于抓到了開口的機會，“我不會追究狼人死亡事件——既然巫師當(dāng)局都沒有追究。這不屬于我們的管轄范圍?！?/br>
    哈莉驚訝地看著布魯斯叔叔，他居然知道？

    “很簡單，如果他們追究了，你和提姆不可能毫發(fā)無損地按時到家?！?/br>
    他接著對哈莉說道，語氣開始強硬，“但戒指這個事非常嚴(yán)肅，要從小事……”

    “要從小事抓起，我明白——要永遠保持警惕！你肯定會這么說。”戴安娜截斷了布魯斯的話頭，也只有她和克拉克敢這么對待布魯斯，提姆、哈莉和達米安都非常佩服……

    “可哈莉也只是一個小女孩。她會不斷進步的?！彼皖^捏捏哈莉的肩膀，“你會的，對嗎？”

    哈莉認(rèn)真點頭。

    “滿意嗎？蝙蝠俠？”戴安娜的微笑帶上了一抹調(diào)皮的神色。

    “……暫時。”布魯斯毫無感情地回復(fù)，表情和語氣都十足麻木，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聯(lián)盟和哥譚治安事務(wù)的問題上，這就表示蝙蝠俠滿意了。

    “狼人和戒指的事到此為止，”他一步上前，收集了地上的戒指殘余物，在場的所有人都注意到那枚鑲嵌其上的黑色石頭，居然依舊完好無損。

    布魯斯從萬能腰帶里掏出一個用來裝化學(xué)制劑的容器，其上有紅色的生化標(biāo)志——將石頭謹(jǐn)慎地裝進去。

    沒人知道能保存生化武器級別危險物品的容器，對魔法有沒有用。

    “我會拜托你的魔藥老師一起研究?！辈剪斔箤螯c點頭，“大家都休息吧。”

    眾人依序離開了哈莉的臥室，達米安在走之前，扭頭看了看哈莉。

    感受到少年的視線，哈莉抿嘴，想扯出一個微笑，卻感到十足尷尬，微笑大概變成了鬼臉。

    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大家都很累了，阿福挽留了女俠過夜，戴安娜沒有推脫。

    在離開哈莉，去給布魯斯老爺和女俠奉上夜宵茶點之前，阿福走進房間，幫哈莉整理了一下床鋪。

    “以后，一定要謹(jǐn)慎一些?！?/br>
    哈莉默默地聽著阿福爺爺?shù)慕陶d，總讓他這么擔(dān)心，她很是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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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誰也想不到，第二天一大早，把整棟大宅勞累一夜、正在補覺的眾人驚醒的，會是異常激動，憤怒按鈴的斯內(nèi)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