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楚嚴有了趙家做后盾,最近一掃頹色,頻頻出現在公眾場合刷存在感。趙佳可以嫁給心愛的男友,也是一臉的喜氣。 兩家的大人到是各懷心思。 楚父因為趙家之前想要毀約的事,對趙家不像以前那般喜歡,連帶著對未來兒媳趙佳都淡淡的。 趙父那邊則是覺得有點不安,楚天不像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若是楚嚴以后無法上位,那這聯姻他們可就虧了。 楚天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他咧嘴笑,巴不得楚嚴下一秒就和趙佳舉辦婚禮,等事成了,兩家捆綁在一起后,才發(fā)現楚嚴已經是個廢人了,那局面肯定很精彩。 想到那時候楚父和崔美娜扭曲的臉色,楚天笑得蔫壞。 為了讓楚嚴他們加快動作,他甚至暗戳戳的煽風點火,用盡全力在坑楚父和楚嚴。 * 六月的夜晚還帶著一絲涼意,梔子花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淡淡的幽香讓人沉醉。 空寂的公寓內沒有開燈,窗戶大開。月亮從云里透出來,映照出一地的狼藉。 屋里很亂,像是好幾天沒收拾,衣服胡亂的掛在沙發(fā)上,地上還滾著空酒瓶。 半靠在床上的男人看起來糟糕極了,像是幾天沒合眼,眼底下是濃郁的青黑色。也沒打理自己的外表,胡茬冒出來,隨意套著的t恤皺皺巴巴的,落拓的樣子簡直像是流浪漢。 他拎著一罐啤酒,望著窗外出神。 公寓內的白貓喵嗷叫了一聲,無聊的滾著地上的空啤酒瓶,易拉罐被貓爪子扒拉的呼啦響。 男人微微皺眉,也沒回頭去看,只是低斥一聲:“安靜點?!?/br> * ☆、第70章 第70章 那天文嬌沖出去后, 沒帶走這只白貓。 因為散場的太過于尷尬,文嬌暫時沒勇氣面對楚恒之,這只白貓也就一直賴在了楚恒之這里。 被楚恒之呵斥, 白貓似乎安靜了一會兒。 可不過幾分鐘,它又開始‘喵嗚喵嗷’的換著叫。 楚恒之面對這魔音穿耳, 努力忍了忍。 自從初白之后,他對貓的耐性就大大提高了。尤其是像她一樣的大白貓, 愛屋及烏之下,他總是會這類貓多幾分耐心。 可這只暫住在他家的白貓, 簡直像是一個得了躁動癥的病貓, 精力充沛到煩人的地步。 而且這只貓不像一般貓,會自己跟自己玩, 對人都不愛搭理。 它特別特別喜歡找楚恒之陪它一起玩,就連玩?zhèn)€毛線繩, 都喜歡讓楚恒之拿著抖動, 然后它在底下胡亂撲騰。 一旦楚恒之將毛線繩扔給它, 讓它自己玩。白貓就立刻對毛線繩失去興趣, 瞧都不瞧一眼。 楚恒之對于這種陪玩游戲忍了幾天, 終于忍不下去了。 當年初白在的時候,都沒有讓陪著他玩這種弱智游戲。 現在不過是一只貓,一只有多動癥的肥貓,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楚恒之扭頭, 盯著床底下的白貓。 白貓正抱著楚恒之的一只拖鞋, 躺在地上來回蹭著。 拖鞋太輕, 一蹭就哧溜哧溜的往前跑。 白貓蹭了幾下不滿意了,它喵嗷的沖楚恒之叫著,希望楚恒之替它扶住。 楚恒之略嫌棄,頭一回開始思考,普通的白貓都這么蠢嗎? 當年初白哪怕是在假裝流浪貓的時候,都沒有蹭過拖鞋這種東西! 白貓叫了幾聲,見楚恒之不搭理自己,它懨懨的放開拖鞋。然后蹲在地上后腿用力,往地上一蹬,想要撲上床。 結果它錯估了自己的體重,肚子上顫巍巍的肥rou讓白貓?zhí)饋淼母叨炔粔蜍S上床,撞在了床沿上。 整只貓‘喵嗷’慘叫一聲,努力伸出帶鉤的爪子,死死的抓住床單,掛在了床沿。 “喵~喵喵喵嗚~~” 白貓驚恐的瞪圓了眼睛,渾身上下每一根毛都在用力,后爪使勁在床邊瞪了瞪,可惜輕飄飄的床單無法讓它借力。 它rou呼呼的身子扭動,想要努力到床上去。 楚恒之冷眼看著這只笨貓。 床離地面的高度并不算太高,就算掉下去,憑借貓咪柔軟的身體也不會受什么傷害,在加上它rou呼呼都是rou,估計連痛都不會痛一下,也不知道在驚恐什么。 還那么努力的想要上來,明明比起爬上來,放棄后掉下去更容易些。 白貓根本不知道楚恒之在想什么,它全神貫注的努力往上爬,就連尾巴都在使勁。 可惜自己體重超標,才向上挪動了一點,被鋒利爪子勾住的床單不堪負荷,發(fā)出‘撕拉’的裂口聲。 黑色的床單被白貓抓破了,鋒利的貓爪再也沒有借力點,順著破口往下滑。 “喵嗷~?。?!” 白貓有一瞬間的失重感,就在它以為自己會掉下去時,一只手拎住了它的后頸rou。 楚恒之拎著貓,一臉的嫌棄。 白貓反應過來后,眨巴了下眼睛,伸出爪爪沖楚恒之喵喵叫。 “明明放棄比較容易,不是嗎……” 楚恒之喃喃自語,將白貓放在腿上,伸手給它撓了撓下巴。 她都不記得他了,他是不是應該就此放棄,從此成為真正的陌生人…… 那樣的生活,會比較容易,不是嗎。 白貓被撓的發(fā)出舒服的呼嚕聲,歪頭蹭了蹭楚恒之的手。 它不懂男人在說什么,突然沖他的臉躍起來,一頭撞上了他的……下巴。 被撞得生疼的楚恒之臉黑了,他捂著下巴回神,瞪著眼前這只肥貓。 白貓似乎不覺得自己犯錯了,它本來想要蹭蹭鏟屎官的臉的,結果跳起來的高度不夠,只蹭到了鏟屎官的下巴。 不過這對白貓來說沒差,它覺得只要蹭到了就好。 撞了一下楚恒之的下巴,白貓換了個更悠閑的姿勢躺倒,示意鏟屎官繼續(xù)撓。 這一邊還沒撓到呢。 楚恒之呵呵的笑了,覺得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簡直是走火入魔了。 放棄? 就因為她不記得自己了,他就要放棄? 怎么可能。 三年前,他都能讓初白的心向著自己。 三年后,就算她不記得了,他卻不信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就算真的什么都沒留下,就當重新開始,他未必會輸給陸年那個小鬼。 三年前他和初白的相識也晚于陸年,可最后,陸年在她眼里不過是個小鬼而已。雖然沒有明確說過,但他能感受的到,初白是對他有好感的。 現在不過是陸年那家伙偷跑了,比他更早的找到了她,給她造成了錯誤的認識而已。 她明明……是喜歡他的。 楚恒之一遍一遍的說服自己,低頭問躺的四仰八叉的白貓:“你說她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白貓聽不懂,翻了個身,示意鏟屎官揉揉毛肚皮。 “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他將貓拎了起來,噙著笑繼續(xù)問,示意不回應就沒有毛肚皮可以揉。 在他的一再追問下,白貓不耐煩的‘喵嗷’了一聲,應付這個羅里吧嗦的人類。 這一聲‘喵嗷’和記憶中初白嬌嫩的叫聲重合,明明一點都不像,卻讓楚恒之的眼角有點澀。 他將白貓按進懷里揉了揉,低低的吐出三年前沒來及告訴她的話:“我也喜歡你的啊……” ‘刺啦’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打破了楚恒之和白貓之間詭異的氣氛。 床上的一人一貓同時扭頭,盯著門邊那個探頭出來的東西。 一只很眼熟的白貓。 毛色雪白蓬松,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像是一顆甜軟的棉花糖。 白貓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開門,正在從門縫里擠進來。 擠到一半,忽然聽到楚恒之在床上和另一只貓互訴衷腸,將她雷的不輕。 門邊,初白抬著爪子,對上楚恒之和大白貓的視線。 門內,楚恒之摟著白貓,僵硬在床上。 相顧無言幾秒后,初白突然歪了歪腦袋,尷尬的收回爪子:“打擾了,你們繼續(xù)。” 她本來是來夜襲楚恒之,打探一下自己三年前為什么會遺忘記憶。 結果才進門就發(fā)現這個蛇精病的病態(tài)舉動,初白覺得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就算是三年前,她也不可能和這種蛇精病有什么牽扯! 自己的失憶肯定和楚恒之無關。 初白扭身打算原路返回。 如果三年前她跟楚恒之真的有什么,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不知道也好。 她怕真相的口味太重,她接受困難。 楚恒之比她的動作更快,一個箭步撲了過去,似乎怕她就這樣跑了,他伸手一拽,拽住了她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