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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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天忠恭敬的接過藥箱,小心翼翼的捧著,正想躬身退下,就聽孟彤又道,“如果他們接了藥箱還不打算走的話,你就吩咐廚房給他們準(zhǔn)備一頓豐盛些的飯食,若是他們要走,你也不必阻攔。” “是,小的知道該怎么做了?!惫⑻熘倚⌒牡谋е幭?,匆匆回了前院。 孟彤則在書房里寫好了孟大、清風(fēng)的娘趙氏以及他meimei的生辰和死辰,回正房跟胡清云商量找墳地的事去了。 開封是胡清云的地盤,這種事情交給他來辦,最是方便不過。 下葬之人的生辰和死辰還需找人測算,以方便尋找下葬的方位以及吉日吉時(shí)等事宜。 這年頭對于喪事的講究極多,孟彤在給孟大辦喪事做法事時(shí),從秦永那里聽了不少,她一是不太懂這些事情,二也是覺得太過繁瑣,便想將之全都扔給胡清云去辦。 胡清云將孟彤遞來的八字收進(jìn)袖袋,微微沉吟了下,才道,“這墳地倒也無需去別處尋,開封府以東六十里處的黃華嶺就是一處風(fēng)水寶地,那一片的山腳下葬著胡家三百多口人,山上還多的是地方,我找人給你算算,回頭幫你挑兩處好地方將人葬了就是?!?/br> 有了山頭,再按照逝者的生辰死辰測算風(fēng)水好的下葬之地就容易了。 孟彤不禁感嘆,“還好有師兄你在,這事要是我自己來處理的話,沒有一兩個(gè)月只怕都沒辦法辦?!?/br> 胡清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以前你是一個(gè)人,這些事你不擔(dān)就沒人擔(dān)了,以后有師兄和你嫂子在,有什么事就讓我們這些做兄長嫂子的來,你好好的當(dāng)個(gè)大小姐就成了。” 孟彤聽得心下感動不已,她能感覺得出來,胡清云是真的拿她這個(gè)小師妹當(dāng)親meimei般的在疼。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阿喜娘子進(jìn)來通報(bào),說耿天忠來了。 孟彤去外廳見耿天忠。 “小姐,那齊將軍和夫人拿了那箱藥膏,什么都沒說就人了。”耿天忠說著微微猶豫了下,又道,“只是他們走時(shí)的臉色都極為難看,小的覺得那齊將軍不似大肚之人,小姐日后若去了洛陽,還需小心此人才是。” 孟彤聞言只是笑了笑,她現(xiàn)在是真不怕齊梓良和魏氏,先不說魏家還欠她一份大人情,只要有胡清云這座大山在,齊梓良就不敢拿她怎么樣。 “你這管事倒是忠心,不錯(cuò)不錯(cuò)?!鄙砗?,胡清云不知何時(shí)也走了出來,聽了耿天忠的話,便哈哈笑了起來,“你家小姐由本官護(hù)著,那姓齊的是不敢動她的,你盡管放心給你家小姐辦差就是?!?/br> 耿天忠出身前丞相府,自是明白開府封尹有多大的能量,得了胡清云的這句話,耿天忠也是欣喜不已,“是!是小的多慮了?!彼洲D(zhuǎn)向孟彤,躬身一禮,道,“小姐若是沒什么事吩咐,小的的告退了?!?/br> “沒事了,你下去忙吧。”等耿天忠一走,孟彤就把胡清云拉到了一邊,問,“師兄,我記得一年之前,皇上好像就對齊梓良動手了吧,怎么他還跟沒事人一樣四處轉(zhuǎn)悠?” 這正是孟彤見到齊梓良時(shí)最想不通的地方。 一年之前,齊子驍和周元休因一封信匆匆趕回洛陽,就連魏鐵軍都被朝庭召回,那日按照武義堂守門的幾個(gè)侍衛(wèi)所說,魏鐵軍應(yīng)該是受了齊家的牽連,才會被朝庭召回洛陽的。 既然連魏鐵軍都受了齊家的牽連,就說明皇帝已經(jīng)對齊梓良動手了,可為什么齊梓良到現(xiàn)在還好端端的?難道皇帝沒斗過皇后,反而被皇后給斗倒了? ☆、383嬤嬤 “你這丫頭之前不是在山溝溝里的嗎?怎么消息還這么靈通?”胡清云有些詫異的看了孟彤一眼,見她瞪眼才道,“陛下確實(shí)是對齊梓良動手了,他之所以能站在這里,是他兒子自愿去殺敵報(bào)國換來的?!?/br> “齊子驍?”相別一年多,孟彤這是第一次從別人的口里聽到齊子驍消息,“大周四疆不是太太平平的嗎?齊子驍上哪兒殺敵報(bào)國去?。俊?/br> “那是朝庭封鎖了消息,沒讓消息走露出去,所以你才會以為四海升平。” 胡清云懶懶的在圓桌邊坐下,示意孟彤也坐下后,才又繼續(xù)道,“兩年前南疆土司叛變,消息傳到京里時(shí),正好是齊梓良入獄后不久,齊子驍便請了三皇子從中安排,用自己上陣殺敵,換得了齊梓良的自由?!?/br> 胡清云說著笑了笑,對孟彤道:“不知你可知曉,當(dāng)初齊子驍因何會被送去魏鐵軍處避難?” 孟彤回憶了下,道,“好像是因?yàn)樗趺戳她R梓良的那位貴妾?” 胡清云笑道:“那吳清雨本是宜春樓的頭牌,齊梓良對她頗為癡迷,后被太子的人以重金贖身后送給了齊梓良。那吳氏有皇后撐腰,手段也頗為了得?!?/br> 說到這里,胡清云突然停下不說了,只笑瞇瞇的看著孟彤不說話。 惹得孟彤氣惱的推了他一把,“別吊人胃口,快說?!?/br> “小小年紀(jì)就如此兇悍,小心將來沒人敢要你?!笨粗贤蓙淼难凵瘢逶茡u搖頭,才無奈的又接著道:“兩年前,將軍府下人曾傳出一則丑事,說是那齊子驍醉酒后,在后花園里欲要對他父親的妾室用強(qiáng),此事惹得齊梓良暴怒,欲要打殺了齊子驍?!?/br> “然后得知道齊梓良入獄,齊子驍就用自己把齊梓良給換出來了?皇上也肯?” 孟彤只覺得的不可思議,對于一個(gè)精蟲上腦,是非不分,為了個(gè)妾連自己親兒子都要?dú)⒌?,齊子驍竟然還高大上的用自己救他出獄,這也太圣父了? “皇上自然不肯,所以齊梓良如今也僅有將軍之名,身上的差事都已經(jīng)被一擼到底了,不然你以為他怎么會這么閑,還能跑到開封來找你玩兒?” 孟彤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他是來找我玩的嗎?我看他是想來要我的命的還差不多?!?/br> “這齊梓良只掛了個(gè)將軍的虛名,還敢如此肆無忌憚,想來是有些依仗才會如此。”胡清云瞇著眼睛想了想,突然揚(yáng)起一抹冷笑,“不過管他仗的是誰的勢,敢對你動殺心,看為兄我怎么整死他?!?/br> 朝堂上的爾虞我詐,那是屬于胡清云的強(qiáng)項(xiàng),孟彤就不cao心了。 她跟齊子驍雖然有點(diǎn)兒交情,可不代表他爹要對她不利,她還得看在兩人的那一點(diǎn)兒微末交情上,聽之任之。 第二日,胡清云派人來遞話,說請了相國寺的高僧給祝香伶測算出了的下葬的吉日,時(shí)間就定在五月十八。 至于祝香伶的骨灰壇也不必移回府衙后宅了,棺木將直接從孟府發(fā)喪了。 做出這個(gè)決定,也是胡清云深思熟慮過的。他自覺自己沒有小師妹對祖母的孝順,反正他的祖母兼師傅大人死都死了,跟小師妹爭這幾天的骨灰壇子,也沒什么意義,所以他也就懶得做那個(gè)場面功夫,當(dāng)什么孝子賢孫了。 在見過了孟彤跪在祝香伶的靈前一邊燒紙錢,一邊跟靈牌說話的情景之后,胡清云總覺的小師妹才是自家祖母的親孫女兒,他不得祖母喜歡其實(shí)真的一點(diǎn)兒都不冤。 因?yàn)槌錾聿缓玫年P(guān)系,胡清云自小就不喜歡與人太過親近,主要是他怕會被別人的嘲笑。 后來被帶到了祝香伶的身邊,因?yàn)楦杏X到了祖母的不喜,當(dāng)時(shí)年紀(jì)小不懂事,他也就主動疏遠(yuǎn)了祝香伶,等他長大了些,懂事了,祖孫之間的隔閡已成,卻是已經(jīng)再難彌補(bǔ)了。 若不是那日夜探孟府,胡清云也不會看到小師妹對著靈牌說話的一幕,老實(shí)說,小師妹對祖母的孺慕之情之深,胡清云自覺無法企及。 三年前他們祖孫倆為了納不納妾的事情大吵了一架之后,當(dāng)時(shí)祝香伶離開時(shí)胡清云就已經(jīng)有了再別將是天人永隔的準(zhǔn)備。畢竟那會兒祝香伶也已經(jīng)九十好幾了,壽盡是遲早的事。 所以在聽到祝香伶的死迅,他夜探孟府時(shí)看到了自家祖母的靈位,胡清云都沒感覺到吃驚、詫異。 反倒是孟彤跪在靈前,給自家祖母一邊燒紙一邊說話的情景,讓胡清云大大的震撼了一把。 五月十六這日,出門好幾天的凌一終于回來了,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輛馬車,里頭坐著兩位頭發(fā)梳一絲不茍的中年婦人。 孟彤聽到耿天忠來報(bào)說凌一帶了兩個(gè)中年婦人回來,還吩咐他要安排人住下,想了想便叫來阿喜娘子,道:“你去后花園叫上幾個(gè)粗使婆子,開了庫房將西廂的剩下的三間屋子都一并整理出來,給新來的管事嬤嬤一人一間,剩下的就給以后新添的丫頭住?!?/br> 阿喜娘子令了命令,匆匆下去辦了。 孟彤則帶著耿天忠往前院去了。 到了敬和堂,正見侍書在給廳中的三人上茶。 孟彤邁步進(jìn)了大廳,耿天忠卻止住步子,躬身站在了廳門外。 侍書看見孟彤進(jìn)來,連忙躬身喚了聲,“小姐。” 孟彤笑著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侍書退下,這才轉(zhuǎn)頭對凌一笑道:“回來了?!?/br> 凌一的臉上也不由顯出一抹笑來,他對她微微頷首,指著一旁坐著的兩位婦人道:“這兩位就是我此趟為你請來的兩位高人?!?/br> 他指著左邊穿著墨綠色團(tuán)花綢緞衣裳的婦人道:“這是宮嬤嬤,擅琴,棋,女紅,對用毒亦有些心得?!?/br> 宮嬤嬤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孟彤行了個(gè)福禮,“老身見過孟小姐?!?/br> 孟彤笑著回禮,“宮嬤嬤不必客氣,請坐?!?/br> 凌一又指著右邊穿著絳紅色衣裙的婦人道:“這位是王嬤嬤,擅書,畫,騎,射,對醫(yī)術(shù)亦頗有研究,尤擅膳食以及婦人的調(diào)理。” ☆、384可信任 王嬤嬤亦站起來,對孟彤福了福,“聽凌一說孟小姐醫(yī)術(shù)了得,若有機(jī)會,還要請小姐指點(diǎn)一二?!?/br> “我倒不知凌一這回給我找來的幫手,竟都與我是同行?!?/br> 孟彤笑盈盈的對王嬤嬤亦福了福身,然后隨意的在兩人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兩人笑道:“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guī)?,兩位嬤嬤既都懂得毒醫(yī)之術(shù),日后咱們?nèi)嗽谝惶?,倒是不怕沒有話說了?!?/br> 聽著孟彤欣喜又帶著親近之意的話語,王嬤嬤和宮嬤嬤不禁對視了一眼,來時(shí)心里的忐忑倒是淡了些。 她二人原是得了恩準(zhǔn)出宮榮養(yǎng)的宮中老人,只因駁了某些人的意,便遭來了殺身之禍。 當(dāng)時(shí)幸得凌一路過相救,她二人才逃得了一命。自那日之后,她姐妹二人便隱姓埋名,擇地隱居了起來。 凌一平時(shí)若出任務(wù)受了傷,就會去她們那里療傷,順便住上一陣子。多年相處下來,她們姐妹倆都無子嗣后人,便也就拿凌一當(dāng)成了自家后甥看待。 半年前,得知凌一叛出冥殿時(shí),她們還以為凌這一回一定在劫難逃了,還為他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子。 誰知前幾日竟看到凌一活蹦亂跳的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他架著馬車而來,還說給她們找了個(gè)新主家,以后不怕老了沒人養(yǎng)送終了。 她們的命是凌一救的,相處多年,凌一的性格如何,她們姐妹自然都清楚。他說新主家人好,那肯定就是好的,她們信凌一不會害她們,所以也便收拾了東西,坐上馬車跟著他來了。 可沒見到新主家之前,她們心里到底不安,總怕新主家不喜她們,或是有諸多要求。 現(xiàn)在見到了正主,看著眼前女兒率性而坐,笑意盈盈的樣子,雖沒什么規(guī)矩,可性子看著倒是個(gè)爽快的,又聽孟彤話語親切,心里的不安漸漸的也就淡了。 孟彤可不知道兩位嬤嬤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覺得這兩位嬤嬤,懂得琴棋書畫,還懂醫(yī)毒騎射,一看就不是普通,所以以眼神詢問凌一:這兩人是哪兒來的? 凌一微笑著介紹道,“宮嬤嬤和王嬤嬤都是從宮里出來的,武功雖不算太高,對付一般人卻是足夠了。王嬤嬤擅長管家理事,宮嬤嬤擅長與人交際,你日后外出行走可帶著宮嬤嬤去,你母親身邊有王嬤嬤幫你守著,你亦可放心?!?/br> 曾經(jīng)的冥殿是由祝香伶創(chuàng)建的,后來應(yīng)該也是被控制在打皇家手里才是。孟彤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的冥殿受誰掌控,但凌一身為冥殿的殺手,會與宮里的嬤嬤有交集孟彤并不覺得奇怪。 只不過在留下兩人之前,孟彤需要確認(rèn)一件事,“兩位嬤嬤身上可有中赤焰彤的毒?”她們?nèi)羰桥c凌一一樣都受控于冥殿,不知道她能不能趁機(jī)再撈一筆,順便再讓這兩位嬤嬤簽下孝忠于她的賣身契呢? 凌一看到孟彤兩眼發(fā)亮、興致勃勃的模樣,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丫頭好像只有在看到“好處”的時(shí)候,才會表現(xiàn)的特別興奮。想到孟彤剛才問的問題,再想到孟彤為他解毒時(shí),索要的診金和藥費(fèi),凌一覺得自己真相了。 他眼中幽光一閃,緩聲道,“兩位嬤嬤只是出宮榮養(yǎng)的普通人,并不是與我來自一處的?!?/br> 孟彤心下一松,可隨即又覺得可惜,沒中毒就沒銀子撈了呀。 看著孟彤的小臉明顯垮了下去,凌一不覺莞爾,仔細(xì)解釋道,“宮嬤嬤和王嬤嬤五年前得了恩賜出宮榮養(yǎng)時(shí),因不愿去竇家做教養(yǎng)嬤嬤而遭到追殺,被我路過救下之后,這幾年一直隱居在福州鄉(xiāng)下的一個(gè)小漁村里?!?/br> “你說需要人手,我就想到了她們,這才特意親自跑了一趟,去把她們接過來了?!?/br> 兩位嬤嬤的出身如此“清白”,倒有些讓孟彤喜出望外了,她道:“兩位嬤嬤來的正是時(shí)候,我認(rèn)了開封府尹胡清云胡大人做義父,皇上已經(jīng)恩準(zhǔn)我入皇家書院念書了,六月初我大概就要啟程去洛陽,眼下正在愁府里人手的事呢?!?/br> “小姐認(rèn)了胡清云大人為義父?”宮嬤嬤和王嬤嬤不禁面面相覷,她們沒有想到,自己的新主家竟能攀胡清云。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開封府尹胡清云大人文才風(fēng)流,才華橫溢,深得皇上器重和賞識。 可身為宮中的老人,宮嬤嬤和王嬤嬤卻知道,皇上對胡清云的恩寵是有別于其他臣子的,皇上對胡清云的信任,完全是無條件的,只要是胡清云說的,皇上就會相信。 如此圣眷隆重的一個(gè)人,她們的新主子竟然認(rèn)他做了義父,有了胡清云這座大靠山在,她們豈不是也不用再怕竇家會再追殺她們了? 與兩位嬤嬤的乍然的欣喜不同,凌一卻是知道胡清云與孟彤是師兄妹關(guān)系的,這事兒南下時(shí),春二娘都不知道提過多少次了,他也不可能記錯(cuò)。 凌一看了兩位嬤嬤一眼,沖孟彤使了個(gè)眼色,嘴里道:“我們一連趕了幾天的路,兩位嬤嬤想來早已經(jīng)疲累不堪了,你不如先安排兩位嬤嬤下去休息?!?/br> “看我,一高興就光顧著說話了,我這就讓人帶兩位嬤嬤去平安居休息?!泵贤敢獾臎_宮嬤嬤和王嬤嬤笑了笑,連忙把候在門口的耿天忠叫進(jìn)來,命他帶兩人去平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