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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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吧,女兒會看好娘的,以后那個男人也會代替您照顧她,護(hù)著她,娘以后一定會好好的…… “主子,時辰不早了?!鼻噢痹谏砗蟮吐曁嵝选?/br> 孟彤穩(wěn)了穩(wěn)心神,定眼見宮嬤嬤等人都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排排站的在院子里靜靜的看著她,不由就深吸了口氣,毅然抬腳往正房走去,“走吧?!?/br> 天色才微亮,公主府的前院已經(jīng)非常熱鬧了,但后院卻仍安安靜靜的。 原本今天春二娘出閣,按規(guī)矩,長輩親戚、閨閣親友都是要來慶賀、添妝的。但春二娘的父親那馬戛木一家的人,心術(shù)都不太正,春二娘對上他們簡直就跟小白兔對上餓狼一般。 她與凌一現(xiàn)在的身份不同了,孟彤舍不得讓春二娘去面對那些狼一樣的親戚,更不敢讓春二娘與那些人相認(rèn),繼而被那些人當(dāng)槍使。 到時候她還沒什么,她娘傷心是肯定的了。 而靠山村的那些原本與他們交好的幾家叔伯嬸娘,雖然跟著他們遷徒來了四川府,可到底她們一家已經(jīng)走的太遠(yuǎn),站在太高了,身份上的差異讓他們不敢再與她和春二娘親近。 而以他們的見識和守舊的思想,也無法理解她把春二娘嫁人的行為。 孟彤聽不得別人說她娘的不是,更不想聽別人議論春二娘的婚事,所以聽到了一點(diǎn)兒風(fēng)聲,她就不打算再請陳大娘和王大娘等人來送春二娘出閣了。 至于全福人,孟彤自覺這世上大概沒有誰比她自己更有福氣了,所以這樣盡管不合規(guī)矩,但孟彤還是把所有人都攔在了前院。 梅、蘭、竹、菊四個丫頭服侍著春二娘梳洗好了出來,孟彤親手給她換上了嫁衣,又接過宮嬤嬤的遞來的玉梳,上前為母親細(xì)細(xì)的梳著長發(fā)。 “娘,白族的婚禮習(xí)俗跟咱們那兒不一樣,以女兒如今的身份,您的婚事也不好再遵照靠山村那邊的習(xí)俗,所以今天咱們就折衷一下,由女兒給您梳妝,送您出嫁?!?/br> 春二娘感動的眼眶發(fā)紅,半晌之后還是問起了陳大娘等人,“你陳大娘和王大娘她們還沒到嗎?” 孟彤手中梳發(fā)的動作一滯,繼而笑道,“靠山村的那些鄉(xiāng)親們,我都安排在府外的酒樓吃席了……” 頓了頓,孟彤又道,“您應(yīng)該知道,陳大娘她們這些年在故意疏遠(yuǎn)咱們家。咱們現(xiàn)在的吃穿用度與她們相差太大,大概是讓她們覺得不自在了吧。再說女兒如今的身份畢竟與原來不一樣了,皇上如今又住在咱們家……” 春二娘眼里含淚,卻對著鏡中的女兒微微一笑,“如此便算了,娘有彤彤送嫁也挺好的?!?/br> 孟彤心里酸楚,連忙低頭眨了眨眼,掩住自己眼底的淚意,手腳利索的給春二娘挽好了發(fā),又從宮嬤嬤手里拿過特制的華麗金冠給她戴上,然后將金冠上垂掛的珠簾放下。 “彤兒……”春二娘眼眶泛紅的握著孟彤的手,相依為命這么多年,如今她卻要離開她嫁給別的男人了。 孟彤被她這一握弄得淚意上涌,卻仍努力翹起嘴角笑道,“娘,勒墨長石或勒墨家的人敢欺負(fù)您,您可一定要回來告訴我,我?guī)湍帐八麄?,您以后一定會幸福的?!?/br> 太陽升起來之后,迎親的隊(duì)伍也很快就來了。 榮升為太上皇的皇帝今天擔(dān)當(dāng)著高堂的角色,外頭的鞭炮聲一響就立即屁顛顛的帶著許文軒趕去了正堂。 在鞭炮的繚繞煙霧中,凌一引了勒墨長石和勒墨家的一眾男賓進(jìn)了府,領(lǐng)著他們進(jìn)了正堂。 只是當(dāng)他們看清正堂上高坐的太上皇時,都忍不住有些腿軟。太上皇住在公主府他們事先都是知道的,可卻是怎么都沒想到,太上皇會愿意給解憂公主的寡婦娘主持婚禮。 由太上皇做高堂,這婚禮已經(jīng)不能算是一個普通的婚禮了。畢竟除了皇帝老爺家,誰家的婚禮都請不到太上皇做高堂啊? ☆、861番外——出閣2 勒墨長石給太上皇奉了茶,太上皇也很樂呵的給了他一個大封包。 爆竹聲再響時,春二娘的一百零八抬嫁妝就浩浩蕩蕩的出了門。 凌一匆匆趕回后院,跟孟彤一起給穿著嫁衣,戴著金冠的春二娘磕了三個頭,一旁白族派來的兩個媒婆見機(jī),立即給春二娘蓋上紅戴頭,張口就沖門口喊,“月老配紅線,吉女出閨房啦!” “吉女出閨房啦!兩人一人喊一人和,一邊就想伸手過去攙起春二娘。 “等等!”孟彤皺眉看著兩人粗魯?shù)膭幼?,心生不滿,“我娘不喜外人近身,兩位媒婆還是在一旁跟著吧,宮嬤嬤,王嬤嬤,你們扶著我娘去與太上皇拜別吧?!?/br> “是!”宮嬤嬤和王嬤嬤連忙上前擠開兩位媒婆,小心的扶起春二娘。 兩位媒婆見狀,臉色不禁一變。 孟彤看了阿喜娘子一眼,阿喜娘子連忙扯了侍梅一下,兩人笑著快步上前,雙雙往兩個媒婆手里塞了個大紅包。 “兩位媒婆辛苦了?!?/br> “今天我們夫人出閣,一會兒還要有勞兩位多多幫襯呢。” 紅包入手,兩個媒婆不禁對視一眼,臉上就樂開了花。紅包輕而厚,一摸就知道里頭是銀票,而且肯定還不只一張。 一個媒婆連忙笑道,“好說好說,應(yīng)該的,這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br> 另一個媒婆也湊了一句趣,“新娘子都已經(jīng)出閨閣了,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br> 宮嬤嬤和王嬤嬤扶著春二娘打頭,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了花樹軒,到前院正堂給太上皇磕頭拜別,外頭的鞭炮聲就又起了起來。 白族的駐地離慧山城步行得走一整天,宮嬤嬤和王嬤嬤扶著春二娘出了府門,就上了披著紅綢的馬車。 宮嬤嬤與兩個媒婆交代了兩句,另一邊,王嬤嬤和梅蘭竹菊四個丫頭坐上另一輛寬敞的馬車,要隨迎親隊(duì)伍一起陪嫁到勒墨家。 鑼鼓聲一路吹吹打打的遠(yuǎn)去,孟彤站在府門口,兩眼緊緊的盯著那漸漸被人潮淹沒不見的馬車,眼淚再忍不住。 凌一心疼的不行,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白城離的也沒多遠(yuǎn),你要是想娘了,咱們就過去看看。” 孟彤這會兒傷心的不行,也顧不得四周都是人,轉(zhuǎn)身撲進(jìn)凌一懷里大哭。 春二娘三日回門,因?yàn)榘鬃咫x得遠(yuǎn),孟彤特意讓人早早的送了信去,讓勒墨長石帶她娘第三天早上出發(fā),到了慧山城住兩晚再回。 第三天晚上孟彤就見到了春二娘,從馬車上下來的春二娘穿著身大紅織金廣袖衣裳,頭上的流仙髻上插了兩只鑲梅花展枝式樣的金鑲玉流蘇金簪,眉間還貼了紅寶石梅花花鈿。 看著面色紅潤,兩眼顧盼間仿佛還閃著光的春二娘,孟彤高懸了三天的心,終于放下了一半。等用過了晚飯,孟彤又讓宮嬤嬤去把王嬤嬤找了過來,詢問春二娘在勒墨家的情況。 說到這個,王嬤嬤笑嘴都要合不攏了,“老奴眼瞅著那一家子人的性子都還不錯,咱家夫人的性子又是頂頂好的,不管跟誰都是能合得來的。” 孟彤還是不放心,就道,“嬤嬤可不能只與我報喜不報憂,你是知道我娘那性子的,一個不小心被人拐去賣了還幫人數(shù)銀子呢,你可千萬要幫我盯著些啊?!?/br> 王嬤嬤笑道,“公主就放心吧,不說那一家子人的品性看著都還不錯,就算都是些不地道,諒他們也不敢給咱們夫人不痛快,畢竟咱們夫人出門子時,拜的可是太上皇呢。 老奴聽勒墨家的人私底說笑,都說那天來迎親時,那些男賓看到太上皇坐在高堂的位置上,嚇的腿都打擺子了呢。如今那邊家里上到老爺子老太太,下到姑奶奶,小少爺都對咱們夫人敬重的很呢。” 孟彤點(diǎn)了點(diǎn)頭,第二天讓凌一和清風(fēng)好好招待了勒墨長石一天,自己陪著春二娘,細(xì)細(xì)問了她這三天的生活,見她確實(shí)過的順當(dāng),這才放了心。 晚上招來王嬤嬤特意叮囑了一翻,孟彤又備了兩車禮物,第三天用過了早飯,就送春二娘和勒墨長石走了。 春二娘一走,清風(fēng)就迫不及待的上門找孟彤告辭了。 這幾個月,他都快被凌大姐夫給逼死了,最可惡的是,他被逼迫的這么慘還不能到啊姐面前告狀,否則凌大姐夫只會把他整治的更慘。好不容易干娘的事終于算是了了,他現(xiàn)在是真的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孟彤看他這么就忍不住笑,“看來你姐夫這陣子確實(shí)是有認(rèn)真在關(guān)照你呢?!?/br> 清風(fēng)聞言立即恍然,怪叫著跳起來道,“敢情是姐夫叫人日夜折騰我是啊姐你指使的?” 孟彤笑容一斂,目光冷冷的斜了他一眼,“你做事急進(jìn)毛燥,還有理了?” 清風(fēng)臉一垮,垂下頭不敢說話了。 說來說去,都怪他自己行事太過急進(jìn)了,被教訓(xùn)了能怨誰呢? “請大人安!”院子里響起丫頭們的請安聲,緊接著門簾子一響,凌一便跨了進(jìn)來。 清風(fēng)連忙轉(zhuǎn)身行禮,“姐夫!” “你怎么這個時辰回來了?”孟彤盤腿坐在羅漢床上沒動,只扭頭好奇的看著進(jìn)門的凌一。 凌一看了眼清風(fēng),淡聲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這小子雖然不太成氣,不過能教的都已經(jīng)教了,他要是還能把自己整死,也怨不得咱們了?!?/br> 喂!喂!喂!你們當(dāng)著我的面,說這話真的好嗎?清風(fēng)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憋屈的拿鞋底使勁蹭地。 孟彤對這個自己一手救下,又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干弟弟還是很有感情的,她看著清風(fēng),想著他急著報仇的心理,還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玩死了。 “清風(fēng),你如今年紀(jì)還小,要不等幾年再回洛陽?”孟彤跟清風(fēng)打商量。 清風(fēng)卻猛搖頭,“不要,啊姐,我要回洛陽,我保證不會再急進(jìn)了。啊姐,你就讓我回洛陽吧,我知道錯了,這回我一定一步一步來,再不敢把自己置于危險中了。” 見孟彤看著他不說話,他又忙道:“姐夫的人這幾個月教了我不少東西,我以后一定謀定而后動,一準(zhǔn)不再自己沖前頭了,啊姐你信我?!?/br> ☆、862番外——送上門來 孟彤見他這樣,只能苦口婆心的勸道:“你要報仇其實(shí)是再容易不過的,那程范這幾年一直被我們壓著,如今也不過是個五品都事,那陶天佑這么些年被程范壓著也只是個從六品的書吏,只要你愿意,弄死他們一家子也只是一句話的事?!?/br> 清風(fēng)卻堅(jiān)定的搖頭,道:“啊姐,我娘和meimei的仇,我一定要自己報,你和姐夫?qū)ξ业膸椭呀?jīng)夠多了,而且你們在洛陽那邊又還有那么多的人手在,真有什么事也不至于讓我丟命。” 孟彤看著清風(fēng),心里頗有種“孩子大了不由娘”的無奈,可她倒底擔(dān)心清風(fēng)行事不穩(wěn)妥,事后露了馬腳讓人揪了辮子去,雖然死是肯定死不了的,可受了活罪也不劃算啊。 沉默了半晌,孟彤跟清風(fēng)打商量,“人都說求而不得才是最讓人生不如死的事,程范和陶天佑都是為了前程可以拋家棄子的人,咱們壓著他們不讓他們升遷,想來才是讓他們過的最不痛快的。 你如今也才十六,離十七還早呢,既然陶天佑跟你照了面也沒認(rèn)出你來,要不你這幾年就先在戶部混著,等到了二十再對程范和陶天佑亮刀子?” 清風(fēng)滿臉的不甘愿。 凌一就在一旁勸道,“你姐也是為了你好,人一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程范和陶天佑這些年為前程奔波勞碌,也確實(shí)沒過過幾天安生日子,他們?yōu)槭裁磿軄戆徒Y(jié)你,還不是指望著能借你和你jiejie姐夫的力往上爬嗎? 你這次回洛陽后,不如就先不遠(yuǎn)不近的吊著他們,等你姐允你行事了你再動手。” 清風(fēng)低頭想了想,還最終還是咬著牙點(diǎn)了點(diǎn)頭。 第二天,清風(fēng)就打包了行李回洛陽去了。 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歸宿。 雖然不管是嫁出去的春二娘,還是遠(yuǎn)赴洛陽的清風(fēng),孟彤始終都放心不下,可她還是試著慢慢放手了。春去秋來,小凌瑞從學(xué)會翻身,會爬,會站,會走,會跑,眼見著就一點(diǎn)點(diǎn)長大了。 孟彤感覺自己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小凌瑞就能滿地跑了。 四川府在朱燦和牧波等人的努力下,建設(shè)的越來越好了。一座座荒山被改造成了種稙糧食和藥草的梯田,整個四川府原本多山少田,百姓一年到頭吃不飽飯,每年進(jìn)山打獵、采藥的人不少,卻還是會餓死不少人。 如今村寨附近的大山都被改造成了梯田,各部族的族民不論男女,每人都能分得一畝水田和一畝旱地,大家伙兒只要勤快點(diǎn),收上來的糧食交了稅之后,足夠一家人吃飽飯還有盈余的。 百姓能吃飽飯了,兜里一有錢也就能給家里人買布料做衣裳,買零嘴吃食,給家里籌辦一些必需品了,整個四川府眼見著就熱鬧、興盛了起來。 春二娘臘月里查出了快三個月的身孕,這可是過門喜,樂得勒墨家的老爺子老太太和老爺太太笑的眼睛都快找不著了。 勒墨長石如今就只差要把春二娘供起來了,整天小心翼翼的護(hù)著,巴不得春二娘能躺在床上養(yǎng)著就好。 要不是孟彤不放心趕過去看了情況,知道春二娘的身體壯實(shí)的很,對勒墨長石嚴(yán)令春二娘必須飲食定時定量,不得大補(bǔ),飯后要讓人扶著多多走動等等。 怕勒墨長石陰奉陽違,孟彤給他寫了一張長長的有關(guān)孕婦需注意的事項(xiàng)單子,又叫來王嬤嬤,把事先準(zhǔn)備的食譜單子交給她,囑咐她們好好照看春二娘,這才辭了春二娘回了慧山城。 第二年的六月初七,春二娘順利產(chǎn)下一名重六斤三的男嬰,因五行缺水,故娶名為勒墨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