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他面前用手指輕輕刮了刮，“怎么弄的？”

    霍泉低頭看了眼，漫不經(jīng)心道：“小野貓抓的?！?/br>
    向雪曼很感興趣地研究了一番，上面有條小結(jié)疤，“出血了？有沒有去打針？”

    霍泉模棱兩可地“唔”了聲。

    向雪曼的纖指往上移，勾住他頸上的翡翠平安扣，笑道：“這平安扣越來越晶亮，越有神采，看來你真是適合養(yǎng)玉的人。”

    “別鬧?！被羧幌滩坏貞?yīng)了句，轉(zhuǎn)個(gè)身，平安扣就從向雪曼手上溜走。

    她聳聳肩，改去書桌前翻看他的書包，見到那個(gè)藍(lán)色水瓶，奇了，“誰的？”

    霍泉依舊無甚表情，“表妹的，她忘記拿了?！?/br>
    “哦。”向雪曼晃了晃水瓶，“天氣這么熱，水瓶不用就把水倒干凈吧，不然好容易發(fā)臭?！?/br>
    說話間，她拿著水瓶往廁所走。

    “站?。　?/br>
    誰知身后有人喝住。

    向雪曼才回頭，手上的水瓶就被霍泉奪去了。

    他將水瓶放回書包里。

    向雪曼怔了半晌，再擠出笑容，不確定地問：“你表妹的放書包做什么？不應(yīng)該還給她嗎？”

    霍泉沒看她，自行將書包拉鏈拉上，語調(diào)平平：“她不要了，東西沒問題，我就拿去用咯?！?/br>
    “你沒水瓶嗎？我送你的那個(gè)呢？”

    “好像摔了，漏水?！?/br>
    “那我再送你一個(gè)，小女孩的東西不適合你?！?/br>
    向雪曼將手伸向他的書包，要把水瓶翻出來。

    “就一個(gè)水瓶，有什么適合不適合的。”

    “我覺得不適合?！?/br>
    “已經(jīng)放好了，不要再翻。”

    “我不會翻亂你的東西?！?/br>
    “向雪曼。”

    霍泉按住那雙一意孤行的手，盯人的目光變得冷厲。

    他說：“你剛才是不是問我擔(dān)不擔(dān)心？”

    向雪曼還沒轉(zhuǎn)過勁來。

    “我擔(dān)心，”就聽見霍泉一字一句說：“所以分手吧?！?/br>
    程家。

    晚上七點(diǎn)幾，一家六口邊吃飯邊看電視。

    “行李收拾好了嗎？”阿媽問。

    程心知道是問她，點(diǎn)頭：“好了?！?/br>
    明天31號就要去學(xué)校。

    阿媽：“東西要帶齊，忘記帶的話沒人得閑給你專程送過去?！?/br>
    “知了?！?/br>
    “錢帶夠了嗎？”

    “帶夠了?！?/br>
    “不要亂使錢，該用用，不該用的要節(jié)制。”

    “知了?！?/br>
    旁邊的阿嫲將空飯碗往程心一遞，程心接過幫她添了一碗新的。

    “你們兩個(gè)呢？”阿媽轉(zhuǎn)頭問大妹小妹，“暑假作業(yè)寫完了嗎？”

    大妹小妹：“寫完了。”

    “衣服鞋襪記得提前準(zhǔn)備好，不要臨急臨忙叫我?guī)湍銈冋??！?/br>
    “……哦?！?/br>
    阿媽叮囑完，到阿爸。他問程心：“要不要送你去學(xué)校？”

    程心感到意外，“不用了，行李不多不重?！?/br>
    “要就提前跟我講，不要臨急臨忙叫我送。”

    “哦。”

    飯后三姐妹上了二樓。

    “死了死了！我布鞋不記得洗！”小妹慌慌張張趴地上看床底，“咦，我鞋呢？”

    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回去一樓找。

    程心幫兩個(gè)meimei檢查書包，小妹書包狗窩一樣亂，大妹的則整整齊齊，所以一眼就發(fā)現(xiàn)她的《暑假作業(yè)》不見了。

    程心問她：“你《暑假作業(yè)》呢？還沒放書包喔。”

    大妹眨眨眼，心虛：“我，我等陣就放?！?/br>
    “等什么陣，趁記得現(xiàn)在就放。在哪？”程心幫她找。

    大妹有些不知所措，猶豫要不要說是小孖借去了。雖然答應(yīng)過小孖要保密，但告訴大姐沒問題吧。

    正巧小妹沖回來，一把拽住程心：“大姐快幫我找鞋！二姐你也幫我找！”

    小妹的布鞋一只在柜底，一只在桌底，污黑污黑的。

    程心鬧了她一頓，叫趕緊去洗。

    “大姐你幫我洗?！?/br>
    “發(fā)夢！”

    十五分鐘后。

    一樓天井，程心跟小妹蹲地上，圍著一盆水用木刷刷鞋，一人一只。

    阿爸經(jīng)過時(shí)看了她倆一眼。

    小妹昂起頭，討好地對阿爸說：“明天會是個(gè)大晴天，鞋一定會干的，嘻嘻。”

    阿爸沒說話，走去廚房了。小妹松口氣。

    程心小聲說：“你求神拜佛保佑明天不要落雨。”

    小妹：“肯定不會落！”

    “你學(xué)下二姐，井井有條的，上星期就把鞋洗了?！?/br>
    小妹不哼聲。

    當(dāng)時(shí)二姐有叫她一起洗鞋，小妹想二姐動(dòng)作慢，她自己動(dòng)作快，遲幾天再洗沒問題的。

    鬼知道遲著遲著會忘記了。

    廚房里阿媽正洗碗，不時(shí)有乒乒乓乓與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