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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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像一個壞掉的錄音機(jī)。 不知道她又在鬧些什么,把水龍頭關(guān)掉,水滴順著手指低落下來,掉在水池里匯入進(jìn)不見底的下水道里,陸子由把頭探出去,低沉的聲音問道,“你在跟誰打電話?!?/br> 過會兒,他聽見有小腳丫在地板上小跑著,飛奔而來的聲音。 啪嗒啪嗒充滿了節(jié)奏感。 秦蒙笑的陽光燦爛,眼睛彎成了兩個彎彎的月亮,小腦袋伸進(jìn)來,嬌嬌地說,“我?guī)湍愦螂娫拞柫?,前臺說最近劇組蠻多的,沒有空著的房間了?!?/br> “嗯?” “嗯!而且,這是影視城條件最好的酒店了。”她點(diǎn)頭如搗蒜,松松的馬尾也跟著掉了幾縷頭發(fā)出來,落在鎖骨上。 久久看了她一會兒,陸子由心里天人交戰(zhàn)了很久,最終還是妥協(xi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今晚我就在沙發(fā)上湊活一下?!?/br> 啊? 秦蒙愣了一下,緊張地咬了咬唇,回頭看見屋里那張還不足陸子由身高一半長的黃色小沙發(fā),想象了一下他蜷縮在上面,半邊身子懸空的場景,心酸又可憐。 他果然是生氣了。 秦蒙噘嘴,光著腳跳進(jìn)洗手間,挽著陸子由正在忙活的胳膊,不滿道,“你跟我一起睡嘛?!?/br> 低著頭的陸子由聞言,手上一頓,半耷地眼睛里神情了一番,劉海遮住萬般變化,他沒回應(yīng),手上繼續(xù)洗洗涮涮著什么。 正忙著想事的秦蒙這時候才注意到水池里他在洗的東西。 臉“唰”的一下又紅了。 她急匆匆松開了手,跳著腳趴回床上,太丟人了吧。 陸子由的眼睛里染了一層狡黠,嘴角勾出一個壞笑,手中繼續(xù)沒停,還在洗著秦蒙昨天換下來還沒來得及洗的內(nèi)衣。 小姑娘在外面總是犯懶。 寬大的手掌里是柔軟的布料,不帶任何欲望的照顧,是對她最好的告白。 洗涮好一切出來,小姑娘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他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睡著了。 把她抬起來,他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去洗洗再睡,聽話?!?/br> “唔,”秦蒙揉了揉眼睛,摸了摸被暖風(fēng)吹得干燥的臉頰,決定還是采納這個有些道理的建議,她半坐起來,軟軟得又要躺回去的樣子,“可是我走不動啊?!?/br> 話音剛落,整個人就騰空了,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窩在某人懷里了,有力的一雙手臂在身下?lián)o予她無邊的安全感。 得寸進(jìn)尺般的,她笑著說,“我才不要公主抱,我要你背?!?/br> 從床到洗手間也不過幾步路,還這么多要求,陸子由無奈的將她放了下去,轉(zhuǎn)過身子去,寬闊的脊背拄在別人的視線之中,雙臂往后挽著,“來吧。” “嘿嘿,”秦蒙一下子跳上去,兩條小細(xì)腿盤在他的腰間,勾的死死地,“駕!” “把你扔下去?!?/br> 站在浴室里的時候,秦蒙沒穿鞋,陸子由就把她放下來,然后把人搬到自己的腳面上,讓她踩著自己。 一次性拖鞋在她的腳掌下面,顯得分外柔軟,還能感受到他堅(jiān)硬的腳背的骨頭。 用洗臉儀洗完了臉,刷完牙,陸子由把她放在馬桶上坐著,拿沾濕了的毛巾給她擦腳擦腿,秦蒙樂得享受這種貴賓待遇,安心得一層層往臉上抹東西,希望自己的顏值能對得起這份服務(wù)。 回到床上的時候,陸子由親自給她蓋上被子,便起身。 “誒,你真的要去睡沙發(fā)啊,“秦蒙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很是不滿,“干嘛一定要去受那份罪,這張床很大的,你在這里睡啊?!?/br> 這句話說得很是義正言辭,仿佛真是為人著想。 可分明就是折磨人。 他眼神幽黑的回頭,瞳孔像是有著能把人吸走的超能力的宇宙星云,薄唇微動,輕輕吐出一句話,“你非得找點(diǎn)事?” “嗯?!?/br> “……” 這么坦白,果然這層戀愛關(guān)系里最核心的模式,還是武力至上。 陸子由扶額,乖乖坐下來,像個受人擺布的機(jī)器娃娃,倒了杯溫水,遞給她,“喝口水再睡,空調(diào)太干?!?/br> 然后事情就從喝水,演變成吃點(diǎn)維c,然后穿上睡眠襪等一系列睡前養(yǎng)生行為。 總之折騰完要睡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了。 秦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只手支著腦袋看他,聲音都沒有了力氣,“我們睡吧,太困了?!?/br> 終于,身邊還是躺下了一個巨大的身軀,跟這個充斥著暖風(fēng)的屋子格格不入,他還是帶著一種清冽的氣息,秦蒙這時候腦袋里已經(jīng)混混沌沌,下意識的拱進(jìn)他的懷里,纖細(xì)白藕似的胳膊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腦袋在他胸口蹭來蹭去,不把人惹毛誓不罷休的勁頭。 陸子由把燈關(guān)上,也回過身來抱她,胳膊從她的腋下穿過去,把小小軟軟的身體支撐起來,下巴放在她的頭頂。 繼而低頭在她額頭清淺地一吻,催眠似的說,“晚安?!?/br> 屋內(nèi)陷入一片黑暗,秦蒙的瞌睡蟲卻跑走了。 她瞪大了眼睛,耳邊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頭頂是他平穩(wěn)的呼吸。 就這么睡了? 就完了? 費(fèi)這么大功夫就……就這樣? 她的心情現(xiàn)在有點(diǎn)復(fù)雜,不自覺地眼神往下飄,雖然現(xiàn)在沒有光線什么也看不見,但是她忽然有了一種擔(dān)憂。 他……別是根本就不行吧。 ☆、三十二天 秦蒙忘記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了的, 只知道陸子由是在天剛亮?xí)r離開的。 因?yàn)樗室獍汛昂熇_, 蛋清色的晨光從窗戶透過來,酒店的白色被單映出微微青色的色差。 她把手放在眼睛上揉搓,被暖風(fēng)吹了一夜, 嗓子里像有塊糖塞著, 又干又膩,她艱難地開口,發(fā)出的聲音喑啞干澀,“快拉上啊。” 一只手臂伸過來, 撈起她的脖子,把人支撐著半坐,然后她感覺到唇邊溫水的一丁點(diǎn)熱氣蒸過來, 像是在沙漠里走了十五天的人終于見到水源,連忙努了嘴巴去喝。 一整杯水下肚,終于算是活了過來,脖子下邊的胳膊抽走, 她長舒了一口氣, 重重的跌回枕頭上。 “拉窗簾啊?!?/br> “不要?!?/br> 咦?要造反啊這是,秦蒙橫眉豎眼地扭過頭去, 假裝粗聲道,“不拉窗簾,老子就把你吊在窗戶外面?!?/br> 哪知陸子由根本就不懼怕,一邊打著領(lǐng)結(jié),又一個眼神輕輕飄過來, “這就是對你昨晚不好好睡覺的懲罰?!?/br> 現(xiàn)在想想,他都覺得自己可以修仙了。 小姑娘在他懷里幾乎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藝,尤其是那種時不時地觸碰,假裝不小心地離開,又假裝不小心的繼續(xù)碰,簡直要把人的命也勾走。 還好他不是一般的男人。 領(lǐng)結(jié)打好,他把西服外套穿上,最后把黑色的羊絨大衣拿在手里面,行李箱拉起來,跟小姑娘說再見。 秦蒙悶悶不樂地窩在被子里,露出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幾乎要溢出水來,“你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能再多陪我兩天嘛?!?/br> 站在玄關(guān)無奈地挑眉,陸子由也很想沖過去抱抱她。 但是就像她所說的,愛情里的人首先都得是獨(dú)立的,才能更好地融合在一起。 “好啦,我要回去工作,這樣以后才能養(yǎng)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的瞟過電視柜下面那些價值不菲的瓶瓶罐罐。 “哦,那你趕緊走吧?!?/br> “……” 秦蒙開心地?fù)]手送別,“你要好好掙錢,我美容院的卡該續(xù)費(fèi)了?!?/br> “親親男朋友,要加油喔!” 說完還作死的握拳作加油狀,好像剛才那副依依不舍的樣子才是吃錯了藥。 毛病。 陸子由拖著行李箱離開,關(guān)門的時候特像一個被母親趕出家門維持生計(jì)的倒霉兒子。 //// 秦蒙照舊還是每天去片場,并且看得特別仔細(xì),她手里只有前半部分的劇本,后半部分謝天一直沒有給她。 說是還在寫,劇組的演員也沒收到。 明明大家都為了進(jìn)度拼了命的在趕戲,連逸已經(jīng)連著拍了三場大夜戲,黑眼圈連粉都遮不住,偏偏他一直拖拖拉拉。 不只是秦蒙,導(dǎo)演也頗有微詞,一根根的抽煙。 有時候當(dāng)場戲不太重的,就會趕去酒店,親自壓著謝天寫。 于是拍到一月底的時候,劇組已經(jīng)過上了有一章拍一章的生活。 大家還是頭一次看見這么拍戲的。 “他大爺?!边B逸坐在椅子上,身上披著到腳踝長度的羽絨服,劇本狠狠往桌子上面一摔,很是氣憤的樣子。 旁邊她的經(jīng)紀(jì)人連忙四處看了下,確定沒有狗仔偷拍,才翹著蘭花指嘮叨起來,“哎呦,你不要罵臟話嘛。被人拍到明天又要上熱搜,你這個月已經(jīng)因?yàn)楸挚谏狭怂拇螣崴蚜?。?/br> 連逸瞥了一眼,沒理他,一把將正在看上一章劇本的秦蒙拽過來。 “你說是不是很過分,他工作室那么多小編劇,怎么不叫來啊,一群人陪他在這里過家家啊,他大爺?!?/br> 拍了拍她的手,秦蒙安慰道,“魯哥說得對,你這樣被拍到又要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了?!?/br> “我沒罵人!我說的是謝天他大爺把他安排進(jìn)來的,所以才說他大爺!”連逸受傷的解釋道,對于大家都不了解她的幽默這件事真的很郁卒。 咳,原來是這個意思,秦蒙和魯哥尷尬的低頭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過確實(shí)也不能這樣繼續(xù)下去。 進(jìn)度一直拖不說,秦蒙翻了下現(xiàn)在的劇本,真是越到后面越敷衍,好多細(xì)節(jié)一跳而過,后面的劇情發(fā)展都銜接不上,為此她每天都要跟導(dǎo)演溝通修改,而那位副編劇早就跟謝天撕破臉回家了。 原因是謝天不肯接受他的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