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梧桐啞然失笑，夸張地上下打量柳溪月一番。

    “沒見著什么？好吧，等你們上游泳課時，我來瞪大眼睛見見，省得你不相信我。其實我抱抱就知道你胖了沒有，你偏不相信。游泳課你最好穿三點式泳裝，那樣我就不會看錯了。還真是個好辦法。柳溪月老師，謝謝你的誘導(dǎo)啟發(fā)?！?/br>
    柳溪月哭笑不得地跺跺腳。

    “你無賴。你不準(zhǔn)去游泳館?！?/br>
    高梧桐嘻皮笑臉，開心又無賴。

    “你不用擔(dān)心，我又不會只盯著你看?！?/br>
    “我才不擔(dān)心呢。你想去就去?！?/br>
    “多謝理解，你的心胸真是像大海一樣寬廣?！?/br>
    “語文老師，請注意修辭?！?/br>
    “你的心胸像大海一樣美麗！”

    “堂堂的語文老師，連用個比喻都要學(xué)生提醒，唉?！?/br>
    “為了表示我的歉意，你閉上眼睛，我送你一件小禮物?！?/br>
    柳溪月閉上眼睛片刻又睜開，高梧桐手上多了條新裙子。

    “月兒，這是送給你的春節(jié)禮物?！?/br>
    柳溪月笑笑，接過裙子在身上比比試試，坐下摩挲著沉思起來。

    “你放心，這裙子不貴。”

    “每個季節(jié)你都要買，上個季節(jié)那條裙子還新著呢?！?/br>
    “每個季節(jié)的色彩都不一樣，大自然換裝，你也應(yīng)該換一換，我也想欣賞你因季節(jié)不同而不同的美，獨一無二的美，一去不復(fù)返的美?！?/br>
    “穿去年的就難看啦？”

    “同樣很美，但那是去年的美。新的季節(jié)，穿上新衣，沾染點季節(jié)氣息，過上幾年穿上，還可以感受以前的美好時光。我的好月兒，買都買來了，你就不要多想了。一個男人，心里有個癡愛的女人，心甘情愿為她買衣服，是一生莫大的幸福?！?/br>
    柳溪月瞪了高梧桐一眼。

    “你心里有幾個女人？”

    “只有一個姑娘，名叫柳溪月?！?/br>
    “你就是喜歡找借口亂花錢?！?/br>
    “反正都要花，花在你身上最值。這幾年是你一生最美的年華，不穿得漂亮點，怎么對得起自己？現(xiàn)在多給我留下點美好回憶，將來我就不容易得老年癡呆癥了。即使老了，你的美也永存心里?！?/br>
    “你現(xiàn)在就有點老年癡呆了。我的衣服都沒地方放了?！?/br>
    “放我宿舍里。”

    “人家看見你怎么解釋？”

    “我meimei的衣服?！?/br>
    “你有幾個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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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你一個?！?/br>
    “厚臉皮！”

    “帶回去，明天就穿上。周末我能看幾眼就值了?！?/br>
    “我有點擔(dān)心，跟著你將來要喝西北風(fēng)。”

    “我對天發(fā)誓，絕不會讓你喝西北風(fēng)，如果……”

    “傻瓜，我開玩笑呢?！?/br>
    “將來沒飯吃怎么辦？”

    “煮衣服吃?！?/br>
    “你太可愛了?！?/br>
    “你太可恨了。”

    “我太愛你了?！?/br>
    “我太恨你了?！?/br>
    “我愛你?！?/br>
    “我也愛你?！?/br>
    “過兩周我請你去看花，愿意賞光嗎？”

    “我可以拒絕嗎？”

    高梧桐大笑，親了她一下。

    “厚臉皮！”

    星期二早上第三節(jié)語文課，高梧桐剛走上講臺，教室里便響起一陣喧嘩。柳溪月抬頭一看，高梧桐穿了套深灰色新西裝，里面是件白襯衫，打了條藍(lán)色領(lǐng)帶，頭發(fā)剛剛理過，整個人清秀俊朗又挺拔。

    “好帥氣！”“好英??！”“風(fēng)流倜儻！”“文雅瀟灑！”

    “偶像耶！”“像個新郎官！”

    “高溪月好幸福！”

    “……”

    目光交匯，高梧桐對柳溪月微微一笑，有些自得。

    柳溪月皺了皺眉，低頭看書。整整一節(jié)課，她都避免與高梧桐目光交匯。下課時也是低頭看書。高梧桐疑惑不解，關(guān)心又不便去問，便只好忍著。第四節(jié)課下課，教室里很快只剩柳溪月，高梧桐收拾整理教案，見她托腮看著自己，忙去到她課桌旁，關(guān)切地問：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舒服得很，不要你管。”

    “要吃藥我去買，要去醫(yī)院我陪你去?！?/br>
    “我好得很，不要你管?！?/br>
    “你這樣我很擔(dān)心，快告訴我哪里不舒服?！?/br>
    “不要你管。”

    “你不要急我了好不好？”

    “我心里不舒服?！?/br>
    高梧桐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為什么呢？”

    柳溪月狠狠瞪了一眼高梧桐。

    “你今天西裝筆挺的干什么？孔雀開屏??？你又想吸引哪一個？上課有必要穿得這么花枝招展嗎？你又看上誰了？快去表白啊?！?/br>
    高梧桐愣了愣，抹抹臉上的唾沫。

    “是想穿給你看?！?/br>
    “教室里不止我一個?！?/br>
    “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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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注意?！?/br>
    “上課粉筆灰滿天飛，穿得整潔干凈點就行了?！?/br>
    “知道了?！?/br>
    “我送你的襯衫呢？不愿意穿就還給我?！?/br>
    “天陰潮濕，洗了還沒干，才臨時穿了這件白襯衫?！?/br>
    “以后洗衣服看著點日子。”

    “知道了。你快去吃飯吧。”

    “被你氣得不想吃了。”

    “我們?nèi)ネ饷娉园?。你想吃什么？?/br>
    “孔雀rou?！?/br>
    高梧桐大笑，凝視柳溪月幾許。

    “過幾天我?guī)闳游飯@看孔雀。”

    “今天已經(jīng)看夠了?！?/br>
    “那就看猴子?！?/br>
    “正在看呢。”

    “看夠了沒有？”

    “膩味了?！?/br>
    “再見?！?/br>
    高梧桐含笑離開，剛走出幾步，柳溪月道：

    “我想去看老虎?！?/br>
    “去樓梯鏡子前看吧?！?/br>
    柳溪月舉著語文課本追到門口，高梧桐已跑遠(yuǎn)了。

    第二周星期天早上十點左右，高梧桐和柳溪月乘車到了云溪谷。

    兩人在谷口下了車，手牽手往谷里走。過了一會兒，高梧桐把手搭在柳溪月肩上，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柳溪月把他的手往前拉，又往下拽。高梧桐的手無意中往下一垂，碰到柳溪月凸聳的胸部上，急忙把手抬高。

    “對不起?！?/br>
    “對不起什么？”

    “對不起天上那朵白云。”

    “哪一朵，指給我看看?！?/br>
    高梧桐指了指一片散亂平鋪的灰云團(tuán)。

    柳溪月用肘拐了一下高梧桐。

    “看不清，重新指?！?/br>
    高梧桐指了指一團(tuán)山峰一樣高聳的云朵。

    “看清了?！?/br>
    “好輕柔好挺的云峰，美得讓人浮想翩翩?！?/br>
    “不準(zhǔn)想入非非。”

    柳溪月掐了一下高梧桐的手，把他的手從肩上放下來。

    高梧桐見四周無人，手劃過柳溪月的腰間往上探了探，手指剛一觸著她的胸部又立即縮了回來。柳溪月氣惱地踩了一下高梧桐的腳，心緒迷茫飄忽，自己也說不清是氣惱他手不規(guī)矩，還是氣惱他手太規(guī)矩。

    “對不起！”

    高梧桐羞愧地笑笑，拉起柳溪月的手握了握。柳溪月甩了甩手，高梧桐握緊不放，把她往自己身邊拖了拖。柳溪月捏了捏高梧桐的腮。

    “厚臉皮?！?/b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