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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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書言從屏風(fēng)后出來,他在她邊上坐下,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心里打定主意要將她殺了,而后在自刎而死。 他陪著她一起去死好了。 眼神一厲,正要動手之際,恰好瞥見她肩頭上的刀疤。 手里的匕首松了松,他忽然下不去手,又記起上回杜芊芊跟他說過的那些話??ぶ鞒赃^很多苦,上陣殺敵,保衛(wèi)國土,她身上的傷痕應(yīng)當(dāng)是在戰(zhàn)場上留下來的。 陸書言吹滅了蠟燭,直挺挺的躺在床外邊,低聲道:“睡?!?/br> 郡主心里雖然失落,但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躲在窗戶底下偷聽的杜芊芊心中的大石頭才算放下,雖然不知道是什么讓陸書言改了主意,只要他沒殺了郡主就好。 她心里也好奇,到底是什么血海深仇???陸書言能恨成這個(gè)樣子。 杜芊芊邊想邊從后院摸回到前廳,夜里太黑,沒看見拐角處有人直接撞了上去,撞的她額頭疼。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她頭頂壓下,容宣捉住她的手,問道:“跑哪兒去了?一溜煙就不見了?!?/br> 杜芊芊揉著額頭,“哎呀,沒去哪,就隨便逛了逛?!?/br> 容宣才不信她胡說八道的話,“陸府有什么好逛的?” “我就是想去看看新娘子好不好看?!?/br> 容宣雖然知道她在扯謊也懶得拆穿她,他找她是有另一件事想說,挑起眉頭,得意洋洋,他問:“你方才瞧見陳闕余沒有?” 杜芊芊一門心思都在這對新人冤家身上,哪有多余的精力去關(guān)注陳闕余,她跺腳,語氣煩躁,“沒看見,我看他做什么?給我自己添堵?!?/br> 容宣專門鬧騰給她看的,她居然沒注意,他有些無奈的看著她說:“那你可錯(cuò)過一場好戲了。” “什么好戲?” 容宣是想拿這事跟她邀功來著,看啊我多厲害,我把陳闕余氣的吐了血,快來夸夸我。 頓了頓,他說道:“陳闕余上回的傷還沒好全就來參加宴席,被灌了一通酒之后直接吐血了。” 他也沒說是自己氣的。 杜芊芊聽了后心情好上不少,她兩輩子都沒見過陳闕余掉眼淚,更沒有見他吐血過,光是想想那個(gè)畫面,就知道方才的陳闕余有多狼狽虛弱。 他受著傷也要來參加大婚,喝酒加重傷情吐血也是他活該! “可惜我沒看見?!彼z憾的說道。 容宣瞇起眼,“無礙,以后有的是機(jī)會?!?/br> 昨兒才見瑾哥兒去了杜府,看來這兩父子是鬧矛盾了,就不知這矛盾是大還是小了。 兩人站的拐角處隱蔽的很,只要不細(xì)看都看不見這兒站了人。 容宣剛剛喝了好幾杯酒,這會兒酒勁上頭,說話比起平常更為大膽,雙手撐在墻壁上,將人圈在懷里,低頭看著她,舔了舔唇,脫口而出,“我想親你?!?/br> 杜芊芊臉蛋紅撲撲的,月光下的唇瑩潤飽滿,勾起了他的食欲,很想在上面咬一口。 她臊的都想把腦袋鉆進(jìn)地里,一只手不客氣的掐他,“這是在別人家里?。。 ?/br> 容宣眨眨眼,“別人家不能親嗎?” 杜芊芊咬牙切齒,“當(dāng)然不能!” 被人看見臉都丟完了。 容宣輕笑,歪頭問她,“為何不能?” “我要臉?!?/br> “夜黑風(fēng)高,不會有人看見的?!比菪吐暫逅白屛覈L嘗味道,我們就回家了,成不成?孩子一天沒見你,肯定想你了?!?/br> 虧他還敢拿孩子當(dāng)借口!杜芊芊踩了他一腳,他渾然毫無知覺。 “你也知道孩子肯定想我了,就趕緊回去?!?/br> “可是我也想親你了。” “不行?!彼€是拒絕。 容宣扣住她的腰,逼得她整個(gè)人都往他身上貼,“就嘗一口。” 杜芊芊覺著這人是屬狗的,粘人還愛耍賴皮,她比鬧得沒辦法,不得已點(diǎn)了頭,“就一口,多了我以后都不會從你?!?/br> “好好好。” 容宣說的一口真是一口,只是這一吻的時(shí)間格外漫長,杜芊芊一口氣沒緩過來都要被悶死了,他還不肯停,給她口中渡氣。 她的唇被咬的發(fā)紅,整個(gè)人像鮮艷欲滴的花兒。 良久過后,容宣滿足了才放過她。 杜芊芊剛想罵他來著,發(fā)覺有一道視線在盯著她看,準(zhǔn)確來說,是盯著他們兩個(gè)人看。 她側(cè)過視線,往左手邊瞥了瞥,意外的看見了一個(gè)人 。 陳闕余不知在那邊站了多久,雙手放在背后,面目沉靜,眸光微冷,月光傾泄在他身上,他周身散發(fā)的氣息比炎涼的月色還要冷。 良久過后,杜芊芊聽見他出聲嘲諷,“狗男女?!?/br> “噗嗤”一聲,她沒忍住當(dāng)著陳闕余的面笑出了聲來。 第71章 陳闕余這聲罵的真情實(shí)感,三分怒七分恨。他也是無意中撞見這兩個(gè)人茍合的場面,為了避開宴席上眾人異樣的目光,在容宣走了之后沒多久,他也找了借口離席。 陸府后花園的里點(diǎn)了燈籠,倒也能看清楚路,他不是尾隨容宣才撞見他們,真的就只是湊巧而已。 習(xí)武之人耳朵靈敏,他知道自己前頭有人,只是沒想到會是他們兩個(gè),更不會想到這兩個(gè)人臉皮厚到這種地步。在別人家里頭,還卿卿我我。 冷笑一聲,他往前走了兩步,一字一句咬牙道:“不知羞恥。” “怎么就不知羞恥了?難不成我同我夫君親熱也有罪?”杜芊芊斂起笑容,緩緩說道。 她邊說邊打量著他臉上的神色,他的臉白的有些詭異,像是個(gè)命不久矣的病人,由于太過憤怒病態(tài)中又帶了稍許猙獰。 陳闕余一時(shí)竟也找不出反駁她的話,固執(zhí)的用一種憤恨的眸光死死鎖住她的臉,咬牙啟齒的模樣像是要將她碎尸萬段,才夠解恨。 廣袖下藏著的手腕上青筋暴起,面上不動聲色,他輕蔑一笑,“夫君?區(qū)區(qū)一個(gè)妾室也敢稱他為夫君?!彼劢堑男σ庥l(fā)的深,繼續(xù)嘲弄道:“都活了兩回,怎么你這個(gè)腦子還是沒長進(jìn)?眼睛也還是與從前并無二致,還是一樣的瞎,你挑誰不好?非要挑個(gè)黑心芝麻陷的容宣,你以為他會比我好到哪里去嗎?” 陳闕余開始在他們兩個(gè)之間煽風(fēng)點(diǎn)火,做挑撥離間這種下作的事。 容宣一臉“我隨你說我就不回嘴”的賤樣,他不需要為自己解釋,因?yàn)槎跑奋番F(xiàn)在壓根連陳闕余口中說出來的半個(gè)字都不會相信。 “呵,誰都比你好?!倍跑奋防湫α藘陕暎f道:“陳大人還是回家好好養(yǎng)傷吧,就別去管其他人的家里事了。” 陳闕余背著手,眼神陰沉,盯著她,“杜芊芊,我不是跟你說笑,來日方長,你有本事就一輩子不要出門。” 被他逮住機(jī)會,決計(jì)不會讓她好過。 容宣上前,先一步開口,“陳大人,你說的沒錯(cuò),來日方長,你可得小心點(diǎn)?!?/br> 杜芊芊真是搞不懂陳闕余這人怎么有臉在她面前理直氣壯的說話,她氣不過,沖上前去,冷冷的注視著他,“我欠你什么了?” 她的話里有明顯的恨意,死死的瞪著他,接著說:“我什么都沒欠你,還替你們陳家留了后,可你是怎么對我的?你不讓我?guī)ц鐑海憷渎湮遥闾幪帪殡y我?!?/br> 杜芊芊說起這些是用一種風(fēng)輕云淡的口吻說出來的,她的不滿漸漸平息,“這些都沒關(guān)系,你不喜歡我,我硬要嫁給你,我認(rèn)了?!鳖D了頓,“可是你該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吧?” 她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毒死的。 陳闕余抿唇不語,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替我查過死因嗎?你查過是誰想要害死我嗎?我死后就連最基本的墳頭都沒有一個(gè),你如今有什么資格站在我面前說三道四。” 杜芊芊至今都不知道當(dāng)年害她的人是誰,懷疑過陳闕余,也懷疑陸梓,可她都沒有證據(jù)。 月光之下,他的臉白的發(fā)光,他勾了勾唇角,問:“你想知道是誰害死你的?” 杜芊芊沉默應(yīng)對,沒有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 陳闕余譏諷道:“你自己猜不到,那是你蠢,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停頓少許,他緊接著說:“或者你求我一聲,我就大發(fā)慈悲告訴你。” 站在杜芊芊身側(cè)一直沒出聲的容宣,忽然笑了一下,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問:“你確定要告訴她嗎?” 當(dāng)年她的死可和陳闕余逃脫不了關(guān)系,容宣才不信他真的會告訴杜芊芊,自掘墳?zāi)埂?/br> 陳闕余微愣,唇邊的笑意凝固,看來容宣知道的事情比他想的要多。 他點(diǎn)頭,“她想知道,我當(dāng)然會告訴她?!?/br> 杜芊芊脾氣很倔,被陳闕余用這種不屑的語氣譏諷一通之后,別說是求了,就連和他好好說話都做不到,她抓過容宣的手腕,作勢就要離開這里,走之前留下話,“我憋死你,我就不問就不問,就照你的壞心眼,說不定那毒就是你下的!” 吼了一通,身心舒暢,也解氣許多。 陳闕余眼看著她抓著容宣消失在自己跟前,等人徹底消失,他便再也挺不住,雙手撐在一旁的石壁上,堪堪穩(wěn)住身軀,傷口應(yīng)該是又被氣的裂開了,空氣中漫著一股子血腥味道,血水浸過衣袍,幾乎都要將外袍給染紅。 好在他今夜穿的本就是深色衣服,又逢黑夜,不近看應(yīng)當(dāng)是看不出他的傷口。 陳闕余并未久留,忍著傷口上撕心裂肺的疼,強(qiáng)撐著一副身體上了等在門外的馬車。解開外袍,不出意外的看見里面的衣衫已經(jīng)被血染的通紅,他皺眉,翻出隨身帶的止血藥粉,給自己涂了上去。 藥粉沾上傷口,疼痛好似別放大了千百倍,陳闕余卻依然面不改色,緊繃住的臉孔上找不出一絲多余的表情。 到了府門前,他強(qiáng)忍著痛意一步步挪下馬車,管家急匆匆的迎上來,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爺,大夫說過了,你這傷重,不能輕易走動,你就算不為自己打算,也要替小世子想想?!?/br> 陳闕余這才想起來問:“瑾哥兒回來了嗎?” 連著好幾天沒有理他,孩子大了,他姑且就當(dāng)他在鬧叛逆,由著他去。 前兩天,瑾哥兒主動出現(xiàn)在他的書房里,父子兩個(gè)沉默良久,總算聽見他開口,“父親,我想去外祖父家看看?!?/br> 他心里吃驚,面上卻沒有顯露,身為瑾哥兒的父親,他還是知道瑾哥兒性子單薄,對從來沒見過的杜家人感情說不上多少熱絡(luò),忽然要過去顯得奇怪。 他見瑾哥兒近來都不太開心,便松口讓他過去了。 他對杜家人倒沒有多大的意見,杜卿止即便對他不滿,也不能將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世子留在杜家不放。 管家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吐露幾個(gè)字,“沒回來?!?/br> “還沒回來?”他吃驚。 管家皺著眉,“是啊,昨兒去的,按理說今兒就該回了,老奴讓人去接,不過小世子好像不太愿意回來?” “不愿意?”陳闕余慢悠悠的念出這三個(gè)字,頗有興味。 “可能是世子爺覺得新奇,便想在杜府多留幾天吧。”管家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