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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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看到了湖妖,但無疑,一旦有人開了頭,剩下的人就立刻散成一把沙,爭先恐后地往外邊跑去。傍羅千氣急敗壞地大喊,但已經(jīng)無法阻止被嚇壞了的兵卒了。 同時,樹林里利箭齊發(fā)。 傍羅千氣不打一處來,他錚地一聲抽出刀,怒喝道:“何等小兒在此做怪,還不快滾出來受死!” 回答他的僅有一只泛著寒光的冷箭,傍羅千剛剛擋下,另一只又到了。傍羅千被逼的連連后退,而在白霧的掩飾下,他甚至看不到對方從哪里發(fā)箭。 “誰在哪里?你給我出來!”傍羅千氣急,莽著勁就想往那個方向沖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爆料,某個號稱寫科舉界權(quán)臣指南的作者渾水摸魚,僅查了兩三篇文獻就寫打仗篇,經(jīng)查證,她的行軍打戰(zhàn)部分非常不嚴(yán)謹(jǐn),所以請各位讀者擦亮眼睛,不要相信作者的虛假宣傳,外放做官期間也萬萬不可親自實踐,文明的科舉社會需要我們共同努力。 科舉界打假辦致上 第82章 戰(zhàn)果 傍羅千憋著一口氣想要往樹林中沖去,他的副將和手下連忙攔住他, 半拖半架地把他拉走了:“將軍快走, 這個地方有古怪, 我們先逃出去再說!” 蕭景鐸半蹲在樹葉里, 手指還搭在弓弦上, 親眼看著傍羅千被拖走。 “縣令, 我們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不然呢?”蕭景鐸反問,“傍羅千喝下去的藥少, 行動并沒有被影響, 若是他留下來, 等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 將兵力集中在一處就壞了。我們?nèi)藬?shù)遠遠不及他們, 只能將他們沖散,各個擊破。” 蕭景鐸率先跳下樹,其他人連忙跳下來,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個人憋了很久, 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縣令, 你怎么想出來的?” “我說過, 戰(zhàn)場上沒有無用的情報。”說完之后, 蕭景鐸頗為感慨, “若是他們遵守軍紀(jì),何至于此?” 按照軍紀(jì), 奔襲路上不許開火做飯,只能吃干糧, 以免驚動敵方。可是這群人仗著自己人多,非但明晃晃地生火做飯,反而還違背軍法,所有人一起吃飯。按規(guī)矩,軍中吃飯的時間是錯開的,每次只有一隊人進食,就是為了防止眼下這種情況,若真的中了毒,也不至于全軍都喪失戰(zhàn)斗力。 蕭景鐸確實在飯菜里動了手腳,卻并不是將藥下在湖里,方才那些喊話,什么“水里有毒”,什么“湖妖吃人”,全是蕭景鐸這邊喊出來煽動人心的。畢竟那么大的一個湖,得放多少藥才能放倒一支軍隊,更別說湖里還有活魚活蝦,這件事真正的玄機另有其處。 蕭景鐸先是吩咐人逮來許多野鹿野兔,瞅著時間故意放生在湖邊。等施浪詔軍隊到達后,看到滿地亂跑的野味,他們果然沒有把持住,歡歡喜喜地逮了野味來吃。傍羅千也不想想,無緣無故的,這一帶怎么會多出這么多現(xiàn)成的獵物。 逮到了獵物自然要開火煮飯,為了解膻味,許多人順手拔了一把野菜就扔到鍋里,問題也就出在這里。 蕭景鐸在這一帶所有能吃的野菜上都涂了巴豆。 晉江縣的府兵忍不住念念叨叨:“這么就想起來在菜上涂巴豆,也太缺德了……” 蕭景鐸沒表示,其他人卻立刻回頭去瞪這個蠢貨。 隨口嘮叨的府兵后知后覺地閉住嘴,蕭景鐸的眼睛掃過不遠處的修羅場,說道:“行了,今晚有的是事情干,別在這里杵著了,去圍剿散兵吧?!?/br> 護衛(wèi)在蕭景鐸身側(cè)的府兵人領(lǐng)命,立刻投入到戰(zhàn)場中。方才那個府兵離開前,低聲喃喃了一句:“媳婦,以后你讓我洗菜,我再也不推脫了?!?/br> 若是這些施浪詔士兵做飯前好好洗一洗菜,也不至于被坑成這個模樣。但是蕭景鐸算準(zhǔn)了軍中粗人不在乎這些,野菜涮什么涮,擦一擦就能煮了,他們就這樣,親手給自己下了巴豆。 每一鍋煮的東西不一樣,所以有人狀況嚴(yán)重,有人只是輕微肚子痛,傍羅千狀況輕微也在意料之中,他好歹是個將軍,手下士兵再粗糙也不敢怠慢將軍,所以傍羅千的菜一定是仔細清洗過的,他周圍的人狀況也是最輕的。但是這些并不重要,只要軍隊中有人出現(xiàn)病狀,只需煽動兩句,恐慌情緒便被引爆了。 現(xiàn)在傍羅千被屬下送走,其他人沒了主心骨,愈發(fā)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瞎跑,蕭景鐸的人藏在樹林里,有人放箭有人背后捅刀子,沒一會就收割了許多人命。 施浪詔畢竟人多,若是有人發(fā)現(xiàn)不對,聚集起來圍攻晉江縣的人,府兵便立刻引燃特制的煙霧.彈,在濃煙的掩護下迅速轉(zhuǎn)移。就在這樣的車輪戰(zhàn)中,倒下的施浪詔人越來越多,還有許多人失足落入湖中,還沒等他們爬上岸,便被一箭射死在水里。 說起來,蕭景鐸用煙霧裝神弄鬼、恐嚇軍心的主意,還是受了太離教的啟發(fā)。蔗糖和硝石混合后,再點燃會產(chǎn)生濃煙,太離教便是用這種濃煙裝神仙。蕭景鐸對鬼神沒興趣,他更看重?zé)熿F.彈的軍事價值,這種煙霧立即產(chǎn)生且阻隔視線,無論是暗殺還是掩護撤退,都是極好的選擇。這樣的殺器只用來欺騙百姓,也未免太屈才了。 蕭景鐸帶著這三百人在林間輾轉(zhuǎn)作戰(zhàn),箭矢不夠了就搶施浪詔人的,沒力氣了就換其他人頂上,就這樣奔波了一夜,上千人喪命于他們手下。 “縣令,附近的活口解決的差不多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蕭景鐸身上染滿了血跡,鮮血干涸后成了黑褐色,隱在黑色的衣服中再也看不出來。蕭景鐸抬頭望了望天色,說道:“你帶十個人回城,叫人來打掃戰(zhàn)場。其他人跟著我,去緝拿逃竄的傍羅千?!?/br> 傍羅千喝下的瀉藥少,再加上有副官保護,早在發(fā)現(xiàn)不對時就逃離了蕭景鐸等人的包圍圈,往山外逃竄。雖然跑了傍羅千,但是施浪詔的其他士兵卻沒有這樣的好運氣,被蕭景鐸的人分割沖散后,一一暗殺在密林深處。事到如今,傍羅千的主力部隊已經(jīng)死了大半,即使傍羅千帶了近千人逃走,這些人也很難對晉江縣也產(chǎn)生威脅了。 解決了圍城之急,蕭景鐸心里這才安定下來。但蕭景鐸做事喜歡有始有終,既然已無后顧之憂,他立刻帶著所有人手,繼續(xù)追擊傍羅千。 傍羅千雖然吃了敗仗,但是他已經(jīng)走到離晉江縣很近的地方,若是放任傍羅千逃回國內(nèi),恐怕后患無窮。 傍羅千早跑了一宿,但是他畢竟不熟悉地形,而且慌亂之間也沒有掩飾行跡,所以沒過多久,他們就被蕭景鐸等人追上了。 傍羅千待了四千人出來,此刻身邊卻只剩下不足一千人,即使如此傍羅千的兵力也遠遠強于蕭景鐸。蕭景鐸沒有硬攻,而是借助地形,不斷地?fù)魵⒙鋯蔚幕蚴强亢蟮氖勘?,一旦傍羅千的大部隊反應(yīng)過來,他們就放煙霧.彈逃走。施浪詔士兵不懂這種詭異的白煙到底是怎么來的,即使明白這是蕭景鐸的詭計也束手無策,只能任由蕭景鐸一遍又一遍地重施故技,這樣幾個回合下來,施浪詔人疲于奔命,身心都疲憊不堪。 傍羅千更是氣到吐血,在蕭景鐸又一次偷襲了他的尾部,一旦得手就放煙霧撤退后,傍羅千終于忍無可忍,打著馬朝煙霧的方向沖來:“有本事出來光明正大地打一場,總是靠這些歪門邪道算什么好漢!你以為你有了這種白煙,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將軍回來!在這種白煙里無法視物,小心他們使詐!”身后的副將急忙喊道。 可是傍羅千早就氣暈了頭,他鼓著一口氣沖出白煙,竟然真的看到幾個穿著黑衣的人在樹林里匆忙跑動,像是在撤退。 “原來你們在這里,全軍聽令,給我追!殺了他們?yōu)樾值軅儓蟪?!?/br> 都說再精巧的局都架不住蠻力破壞,傍羅千豁了命一般窮追不舍,蕭景鐸等人連放幾顆煙霧.彈都無法阻攔??催@不要命架勢,晉江縣的府兵無法阻擋,只能不斷后撤,步步退敗。 傍羅千被吊了一整天,現(xiàn)在終于占了上風(fēng),他心中怒火熊熊,發(fā)誓一定要抓住這些狡猾的漢人,全部殘殺。至于這些漢人的首領(lǐng)就更好說了,等傍羅千抓住這個人后,他會慢慢將對方折磨致死,好讓這些漢人們知道,得罪他傍羅千是什么下場。 傍羅千在怒火的把持下一個勁往前沖,其他人害怕傍羅千的殘暴性子,只好牢牢跟在傍羅千身后。慢慢地,副將心里不詳?shù)念A(yù)感越來越重,最后他忍不住喊道:“將軍,不能再追了,這里的地形不對勁!”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進入一個峽谷中,這里外寬內(nèi)窄,兩旁山石林立,像是一個口袋一樣把他們兜住了。 傍羅千聽不得別人反駁,所以沒有理會副將的勸說,執(zhí)意往前走。副將四下看周圍的山勢,心里的異樣越來越明顯,只好壯著膽子攔住傍羅千的馬,心急如焚地大喊:“將軍,我們可能中計了,快撤!” 但是已經(jīng)太晚了,山道兩邊突然滾下大石,漫天箭雨從天而降。山道狹窄,許多人躲避不及,中箭的、被石頭壓住的不計其數(shù),士兵們慌了神,推搡著想往峽谷外跑去,然后出口早已被人把守。握著長刀的黑衣人站在峽谷口,仗著地利大肆殺戮,來一個砍一個來兩個砍一雙,而因為山道外寬內(nèi)窄,被困在峽谷里的士兵沒辦法施展人數(shù)優(yōu)勢,只能活活被困死峽谷。 這場單方面的殺戮一直持續(xù)到日暮西沉,鮮血滲入土地,把碎石子浸成暗紅色,傍羅千雙手被縛跪在地上,看到蕭景鐸握著刀朝他走來,狠狠地啐了一口。 “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光明行事,你一直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漢!” “我熟悉地形,占據(jù)地利,既然能偷襲那為什么要和你正面打?”蕭景鐸語帶諷刺,“我也是佩服,一模一樣的伎倆,你竟然能被騙三次?;钤撃惚Ρ任叶嗔耸?,卻一樣要戰(zhàn)敗?!?/br> 湖邊放煙霧恐嚇人心,追擊時用煙霧偷襲,包括現(xiàn)在用白煙做引子,一步一步把傍羅千引到峽谷里,說白了都是一樣的套路。然而即使如此,傍羅千還是一個不落地全部踩中,蕭景鐸都不知該說什么為好了。 一提到這個傍羅千就暴怒,他目眥欲裂,脖頸青筋鼓起,顯然想奮起反抗。傍羅千張開嘴要大罵,可是還沒等他罵出聲,就被一個府兵塞了布團。傍羅千憤怒地嗚嗚直叫,蕭景鐸揮了揮手,不甚在意地說道:“看好他,我們這就回城。傍羅千似乎還是施浪詔的什么貴族,帶著他回去,也好和南詔談條件。” …… 自從蕭景鐸走后,縣衙里許多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惶恐地等待著敵軍到來。 可是三天過去,并沒有任何動靜,第四天的時候,一行人敲響了城門,說讓城里派人去打掃戰(zhàn)場。 縣丞生怕是敵軍探子,即使認(rèn)出對方是自己人也不敢放入城池。又這樣僵持了一天,戎州的官兵都到了晉江縣,卻還是不見所謂的敵軍。 最后,奉命回城的人只好領(lǐng)了將信將疑的戎州援兵,去湖邊看敵軍尸首。直到這時候,晉江縣城里的人才如夢初醒,墜入巨大的不真實感中。 蕭縣令帶著三百人,已經(jīng)在半路上把敵軍狙殺了?晉江縣擔(dān)驚受怕這么多天,竟然就這樣毫發(fā)無傷地度過大劫? 滿城歡呼,好些人自發(fā)圍到城門口,等待救城勇士們的歸來。 又過了幾天,數(shù)百個血跡斑斑的黑衣人出現(xiàn)在城門外,在百姓的夾道歡呼中入城。他們衣服上凈是深一塊淺一塊的血斑,還有好些人掛了傷,這些人雖然臉色疲憊,但神情俱是驕傲又暢快。 入城之后,出戰(zhàn)的府兵馬上很快就被各自的街坊親戚拉走。戰(zhàn)士們身上沾滿了血跡和灰塵,但他們毫不在意,反而眉飛色舞地和眾人講述出城這幾天的奇遇,吹噓自己的戰(zhàn)功。 看著得勝歸來的府兵被眾人圍著,手舞足蹈地高聲說話,陳詞心里大為感動。她緊緊握了握秋菊的手,都從對方眼里看到淚花。 太好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陳詞又仰著脖子張望了許久,最后失望地問道:“蕭明府呢,他怎么沒有回來?” 聽到了蕭景鐸的名字,一個正說得興起的府兵停下吹牛,回頭對陳詞大喊:“蕭縣令說他要去和戎州來的將軍商討傍羅千的處置辦法,所以先不回來,讓大伙不必等他了?!?/br> “???”陳詞和秋菊都有些失望,“他沒有回來呀……” 最大的功臣蕭景鐸并沒有回城,而是帶著傍羅千去找戎州眾將士。傍羅千如何處置,和南詔方如何交涉,以及戰(zhàn)場的打掃,等這些都處理完,已經(jīng)許多天過去了。 蕭景鐸終于回府,秋菊一邊忙活一邊說道:“郎君,你那天為什么沒有一起入城?明明你才是最大的功臣,反而風(fēng)頭都被其他人搶了?!?/br> “這都是虛名?!笔捑拌I并不在意,甚至可以說,他就是為了避免回城時百姓太過熱情,這才特意避開的。 “虛驚一場,這實在是太好了!”秋菊興沖沖地說,“大郎君,你這幾天不在,可把我們嚇壞了,就連縣城里其他人也都睡不安穩(wěn)?,F(xiàn)在你回來了就好,我們又可以安生過日子了。” “恐怕安生不了?!笔捑拌I道,“這次全殲施浪詔軍隊,活捉傍羅千,我們已是徹底和施浪詔結(jié)下了仇。等過幾日,朝廷會主動出面向南詔施壓,到時候我們沖在最前線,更是麻煩不斷。” “啊,那要怎么辦?” 蕭景鐸沒回答,過了片刻后,才輕飄飄地提了一句:“或許,晉江縣要駐兵了?!?/br> 蕭景鐸的預(yù)料并沒有出錯,晉江縣這幾年因為玉石和錦繡生意大出風(fēng)頭,這次更是以少勝多,全殲敵軍,雖然南詔人面上不說,但心里卻大大給晉江縣記了一筆,不知多少人暗中盯著晉江縣,想趁機報復(fù)回來。蕭景鐸主動寫奏折向戎州刺史請命,戎州刺史又將折子轉(zhuǎn)給朝廷,最后,兵部發(fā)來旨意,同意晉江縣配備常駐兵力。 有了軍營,晉江縣立即又向上躍了一個臺階。只有邊防要鎮(zhèn)才能常駐軍力,有了這漂亮的一仗,晉江縣立刻從眾多中縣中脫穎而出,成為兵部輿圖上的一個醒目圓點。 為了兵營這樁事,蕭景鐸又忙了好幾個月,軍政也歸當(dāng)?shù)乜h令管,從前晉江縣沒有駐兵還好說,現(xiàn)在有了常駐兵力,這支軍隊的吃喝拉撒都要蕭景鐸來打點,真是要多cao心有多cao心。 不過雖然雜務(wù)變多,但是好處也是立竿見影。有了正經(jīng)軍隊威懾,晉江縣內(nèi)尋釁滋事的人立馬減少了許多,就連周圍的山賊也老實了,再不敢對晉江縣的商隊動手。有了軍隊保駕護航,出入晉江城的商隊越發(fā)頻繁。戰(zhàn)事并沒有毀滅這個小城多年的積累,反而因此更上一層,愈發(fā)繁華。 因為有了駐軍,晉江縣和六詔諸國的摩擦越發(fā)頻繁,信件來往也有諸多不便。所以直到十一月,蕭景鐸才收到一封來自長安的信件,但是看信上的標(biāo)注,六月這封信就從長安發(fā)出了。 六月,大概是戰(zhàn)事傳到長安的時間。 信上并無署名,但是蕭景鐸卻莫名心中一動。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副本倒計時! 第83章 急召 這封信是六月里從長安發(fā)出的,寫信之人許是不想大動干戈, 沒有占用朝廷軍報的渠道, 而是隨著民間信件一起寄來。但是戎州一帶在備戰(zhàn), 這幾月時常有邊境摩擦, 信件往來頗為不便, 所以這封信耽擱到十一月才送到蕭景鐸手中。 這封信并無署名, 看起來平平無奇,里面的內(nèi)容更是無頭無腦。 “防禍于先而不至于后傷情。知而慎行,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焉可等閑視之?!?/br> 這是論語中的話, 蕭景鐸自然知道, 他往后翻了翻, 又看到一行字寫在后面。 “為將者在于制衡,運籌帷幄之中而決勝千里之外。親自追敵,若詔人另有埋伏,帶軍圍城當(dāng)如何?” 蕭景鐸自然想過這個問題, 雖然他離城時做了許多部署, 但是城中無人主事, 若是當(dāng)時另有一支軍隊從其他道路包抄圍城, 那他們就陷入既無援兵也無退路的兩難境地。但是當(dāng)時情況危急, 蕭景鐸只能冒險,賭施浪詔無力再派一支隊伍。 事實證明, 他賭贏了??墒橇硪蝗藚s不這么想,她似乎覺得光用論語蕭景鐸看不懂, 寄信的時候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從墨跡上就能看出后一句是臨時寫的。 蕭景鐸覺得好笑又無奈,他對這個字跡再熟悉不過,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寫信之人是誰。不過容珂說得有道理,他在敵軍臨境時離城偷襲,雖然出奇制勝,但作為一個領(lǐng)導(dǎo)者來說卻是不合格的。所以蕭景鐸被教訓(xùn)也認(rèn)了,倒是難為了容珂,特意寫信過來不說,還生怕他看不懂,又補充了一句。 蕭景鐸在屋子中看信,其他人卻著急得不行。候在屋外的人走了兩圈,忍不住詢問:“縣令還沒出來?這是什么信件,竟然能看這么久!縣令再不出來,軍營那邊就要趕不上了?!?/br> 這段時間劍南和南詔邊境上摩擦不斷,幾日前剛剛結(jié)束了一場小規(guī)模戰(zhàn)役。劍南道在邊境上壘了許多軍隊,朝廷還在不斷向南詔施壓,這幾日南詔終于被收拾服帖了,老老實實向宣朝認(rèn)錯,并保證嚴(yán)格約束國內(nèi)臣民,再不會sao擾劍南邊界。 什么樣的人接觸什么樣的層次,宣朝泱泱大國,自然不會自降身價去和南詔境內(nèi)的小部落打交道,朝廷直接和南詔王室商討這段時間的“意外”。南詔王室被收拾老實了,自然會動手管理自家內(nèi)務(wù)。 這幾日南詔王室終于低頭,邊境諸城無不歡欣鼓舞。晉江縣也參與了幾次大小戰(zhàn)役,見到這個結(jié)果與有榮焉,全城狂歡。今日在城中設(shè)了慶功宴,就是為了慶祝此次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