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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科舉反面教材全解在線閱讀 - 第112節(jié)

第112節(jié)

    夏太后頓時沉了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公然違抗我不成?”

    “天子無家事,皇后更是一國根基。夏家連著出兩個皇后,就算我同意,恐怕容家的先祖也不同意?!?/br>
    夏皇后被氣得哆嗦,手指指著容珂道:“太后發(fā)話,誰敢不從?我倒要看看,你敢擅權(quán)到什么地步?!毕奶筠D(zhuǎn)過頭,對夏九娘說:“日后你照舊入宮便是?!?/br>
    夏大郎和夏之衡卻齊聲請命:“九娘已經(jīng)另外定了人家,請?zhí)笳徑??!?/br>
    夏太后看著自己的兄長、叔父,感到氣憤不已:“我還好好活著呢,你們敢違抗我的旨意,反而對她言聽計從?”

    夏家男子都低著頭,不敢說話。容珂笑著起身:“前朝還有事,我先走了。諸位表妹好好賞花就是了。”

    皇帝也跟著站起來:“阿姐,我和你一起走?!?/br>
    夏家的臣子們汗流浹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容珂身后,也都離開了。

    夏太后氣得臉色鐵青,而夏家的女眷們面面相覷,都咋舌不已。

    她們原來只知道乾寧站公主權(quán)傾朝野,今日才真實體會到,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夏太后都挑明了說出來,而容珂只需一句話,就能把平日威風(fēng)八面的夏家當(dāng)家們嚇得面無血色,忙不迭推辭。她們今日才算見識了,什么叫作說一不二。

    容瑯一直隨著容珂走回兩儀殿。到了兩儀殿,容瑯屏退下人,對容珂說:“阿姐,母親她優(yōu)柔寡斷,時常有小不忍之仁,你不要和她置氣?!?/br>
    “我知道?!比葭嬲f,“只是覺得心寒?!?/br>
    兒子是皇帝,女兒掌權(quán),做母親的擔(dān)憂女兒篡位很正常,但也很讓人心寒。容珂在想,如果她是個男子,夏太后還會這樣嗎?

    這是一個必然不會有答案的問題,她從不排斥自己的女子身份,也從來不去想,我是男子會如何如何。反正她足夠強大,夏太后就算猜忌又如何?就算想方設(shè)法拆散她的婚事又如何?反正夏太后都實現(xiàn)不了。

    現(xiàn)如今容珂有自己的公主府,有自己的封邑,也有自己的駙馬人選,她全然獨立,便是夏太后潛意識里重男輕女,又能影響到她什么?

    容瑯看著母親和阿姐的母女情越來越淡,心痛又無可奈何,只能寬慰容珂:“阿姐,母親她困在后宮,只見過方寸之地,如果她有什么話沒說對,你不要放在心上。至于她想讓夏氏女當(dāng)皇后更是異想天開,若不是你今日湊巧到了,便是我自己,也會推拒的?!?/br>
    只不過容瑯的推拒,只能用“夏表妹很好,只是我們倆不太合適”這種話婉拒,但是容珂過來,一句“不行”,就解決了。

    容瑯嘆氣,這就是他和容珂之間的差距。

    容珂和容瑯因為夏太后的事,其實姐弟間還有芥蒂,如今容瑯主動敞開了和容珂說心里話,容珂也嘆了口氣,和容瑯推心置腹地交談起來:“我也沒想到,她攔著我的婚事就罷了,居然還想cao縱你的皇后人選。雖說后宮妃嬪都看你的喜歡,可是皇后不同。中宮之位牽涉日后東宮太子,立皇后不是你的事情,那是天下的事情。”

    “我明白?!?/br>
    “從南北朝到前朝再到如今,士族掌控朝堂數(shù)百年,他們的名望地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動搖的。如今仕人間娶妻,還是追求娶五姓女,連皇室公主都比不過。當(dāng)然了這也有我們自家的問題,但是仕臣愿意求娶名望之后就讓他們?nèi)?,只要你這個上位者把握住度,不要讓士族過度掌權(quán),民間這些虛名,由他們?nèi)??!?/br>
    人人都以求娶五姓女為榮,這些名望大族甚至都恥于向外通婚,其中就有皇室??墒钦f到底,五姓女何如公主過的恣意自在?虛名罷了,只要不觸及權(quán)力根本,容珂根本不在意。

    “話雖如此,但是皇后之位,卻不能再落到五姓女中了。既然阿姐在打壓世家,那我們自己,就要為天下做表率?!比莠樥f。

    “你都這么大了,皇后該選什么人,你應(yīng)當(dāng)自己有數(shù)。過幾日我會設(shè)宴,宴請京城五品以上官員之女入宮,到時候,你就自己看吧?!?/br>
    皇帝大婚,往往就是親政的先兆。容瑯聽到這里,心里感動非常,忍不住站起身對容珂行禮:“阿姐,你對我的恩德,我一輩子不敢忘卻?!?/br>
    容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容珂現(xiàn)在手中權(quán)柄驚人,暗地里還有銀梟衛(wèi)支撐,相當(dāng)于這是她的私兵。容珂若是想廢除容瑯,自立為帝,實在是舉手之勞。

    而如今,容珂卻將到手的帝位,輕描淡寫地交到容瑯手中。容瑯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對容珂的心襟佩服非常。

    容珂看著恢弘奢華的兩儀殿,輕輕呼出一口氣:“父親離開,已經(jīng)快七年了?!?/br>
    容珂攝政,也快要七年了。

    容珂收回心思,囑咐容瑯一些朝政上的事情,許多臣子的調(diào)遷貶謫,各個家族的暗中關(guān)系,以及她為政多年的心得。

    容珂和容瑯一直談到暮色四合。容瑯看了眼天色,勸道:“阿姐,今日你就不要出宮了,住在永和宮吧。”

    “不必,宮門還沒有落鎖?!比葭嬲酒鹕?,對容瑯囑咐了最后一句話,“容瑯,你要記得,你是帝王。自此之后,你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行,都不能出自心,而要出自腦?!?/br>
    容瑯肅立深拜:“容瑯記下了?!?/br>
    一個帝王,是不能有自己的私心的。他要平衡后宮,也要平衡前朝。夏家不是他的外祖家,而是太后外戚,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中宮皇后,就連他的妃嬪,也都關(guān)系著朝中各流派的勢力。

    容珂深深看了容瑯一眼,轉(zhuǎn)身走出太極宮。

    容珂今日去臨湖殿,本來是聽說太后要賜婚,而蕭景鐸也被叫到后面,這才前去。沒想到蕭景鐸往回走,她往后走,正好錯開。容珂趕在宮門落鎖前出宮,徑直回了公主府。

    蕭景鐸聽說容珂回府,立刻趕來見她。

    公主府正堂內(nèi),容珂正圍著一扇屏風(fēng),慢慢踱步看著。

    蕭景鐸一進來就認出了這扇屏風(fēng)的來歷。他在蜀南當(dāng)縣令時,曾用雙面繡趕制出一扇十折江山屏風(fēng),作為歲禮送到長安。其中幽州那幅,還是他的親筆。

    “這么大的屏風(fēng),你怎么又搬出來了?”

    容珂看到蕭景鐸,揮手示意他走近:“這便是幽州吧?”

    “對?!笔捑拌I停了停,笑著睨她,“你又要說這件事?”

    蕭景鐸在幽州這幅畫上畫了秦王圍城的事情,因為這件事,蕭景鐸沒少被容珂嘲笑。

    “你自己提起的,我可沒說?!比葭嬉残α恕K龔囊簧壬犬嬂C前走過,輕聲說道:“今日幽州刺史來報,說是幽州大旱,年成不好。他在折子中還說,他有心響應(yīng)朝廷的農(nóng)桑新政,但是下面的縣令冥頑不靈,陽奉陰違,他也只能束手長嘆。”

    “這確實不能全然怪刺史。我曾在劍南邊疆擔(dān)當(dāng)過縣令,長安、洛陽這等地方周邊的縣令,一個職位往往有數(shù)十人求,可是到了邊遠地方的中下貧縣,朝中沒有人愿意去就任,更別說科舉出身、資質(zhì)較高的進士。到最后,有才之士都耗在長安,而數(shù)量更廣地域更闊的中下縣,卻沒人就任,只能從當(dāng)?shù)卣心监l(xiāng)紳豪族。這些鄉(xiāng)紳大字都不識幾個,治理之能遠遠不及科舉出身的進士,這樣一來,中下縣和兩京周邊的望縣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容珂也點頭贊同:“確實。長安固然繁華,可是長安之外,天下還有很大啊?!?/br>
    蕭景鐸已經(jīng)感覺出容珂的想法,果然,他看到容珂轉(zhuǎn)過身,對他莞然一笑:“我已經(jīng)和阿瑯商量好了,等他大婚親政之后,他留在長安,我便去邊疆,梳理地方的政事。如今大宣看著欣欣向榮,但是中央對地方的約束力,實在不夠。”

    蕭景鐸久久看著容珂,最后,他都不得不深深嘆服:“你的胸襟氣度,實在讓人驚嘆。”

    容珂于風(fēng)雨飄搖時臨危受命,執(zhí)政以來雷厲風(fēng)行,鐵血強勢,將上下官員收拾的服服帖帖,專心辦事。她外平邊患,內(nèi)鎮(zhèn)藩王,六年之間將一個新生的王朝治理的蒸蒸日上,萬國來朝??墒窃谒龣?quán)勢的最巔峰,她能忍住誘惑,瀟瀟灑灑歸政天子,自己去外府彌補吏治不足的缺陷。于危急時受命,于功成時身退,這份瀟灑放權(quán)的氣魄,便是蕭景鐸換位處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到如此。

    那次對話的后續(xù)是這樣的。蕭景鐸問:“那天在城墻上,你究竟有沒有想過自立為帝?”

    “我想過。我猶豫了很久,后來我看到你送來的那扇屏風(fēng),大漠,劍南,關(guān)中,嶺南,江南,這些地方我無數(shù)次在地方官的折子中聽聞,可是我一個都沒有去過。便是我奪位成功了,我也只能終身呆在長安,聽人歌功頌德,卻一輩子都不知道我治下的盛世究竟是什么模樣。天下還有那么大,我不想把自己困住?!?/br>
    容珂性格中頗有些任性冒險,想一出是一出,這種性情,確實不適合做皇帝。更何況,容珂若是想稱帝,那就要再好生殺一波人,其中包括她的嫡親弟弟容瑯,也包括她的母親夏太后。

    她已經(jīng)登上過天下權(quán)力的最高峰,剩下的對她已經(jīng)沒有吸引力了。她應(yīng)當(dāng)去,真正需要她的地方。

    而蕭景鐸做的,就是從背后緊緊抱住她:“你能這樣想,我很開心。你若是真的稱帝,我一定會支持你到底,可是之后的事情,卻很是麻煩?!?/br>
    若是宣朝出了位女皇,后宮可怎么搞???

    乾元七年開春,乾寧長公主設(shè)宴,宴請京城中正五品以上的官眷入宮賞花,還特意說了可攜帶子女。這樣就差明說的暗示誰看不出來,官夫人們都將女兒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入宮參選。這次擺明了是乾寧長公主給皇帝相看,后位不敢想,但是妃嬪之位,卻還有許多。

    許多人都花式試探乾寧長公主的意思,乾寧身邊的內(nèi)臣近侍一時間被人追著跑,可謂八仙過海各有各的神通。至于夏太后……眾臣往那個方向使力的很少,這件事究竟誰說的算,他們的眼睛還沒老到看不出來,即使夏太后才是皇帝的生母。

    盛大的賞花宴之后,容珂便支持著容瑯,接手朝廷中的折子,和宰相議事時也帶著他。這下朝野皆知,乾寧長公主即將要歸政天子,已經(jīng)長成少年的皇帝容瑯,要親政了。

    許多人見了這一幕都感慨萬千,乾寧這些年就是宣朝的無冕之王,她說歸政就真的歸政,光憑這份瀟灑利索,就足夠流芳百世了。更別說,她當(dāng)政期間,還將宣朝帶入了一個全新的強盛時代。

    段公對著族中子弟感嘆:“公主雖為女子,其手腕不輸男子,其胸襟,遠勝天下男子。我自愧不如?!?/br>
    連賢相之名流傳天下的段公都這樣說,其他人更是嘆服非常。宣讀封后圣旨之時,段公帶著全朝臣子,心悅誠服地對容珂深深跪拜:“公主明德,天下之福。臣代天下人,謝過乾寧殿下。”

    “諸公免禮?!?/br>
    “謝公主。祝公主千秋?!?/br>
    年初公開相看,四月時中書省起草封后圣旨,五月時,正式賜婚。除了皇后,此次還一同冊封了四位妃嬪。等皇帝親政后,另行選秀。

    帝后大婚定在了乾元八年六月。向來清閑的禮部仿佛上了發(fā)條,每個人都忙的腳不沾地。

    原先夏太后猜忌容珂不肯放權(quán),鬧得僵持無比,朝堂上雖然沒人說,其實他們都知道?,F(xiàn)在容珂大大方方地帶領(lǐng)容瑯熟悉朝政,夏太后的臉仿佛狠狠被打了一巴掌,乾寧公主根本不貪權(quán),日后還要去邊疆威懾外敵,而夏太后這樣做,朝臣私下都覺得實在小家子氣。

    夏太后也知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心中對女兒生出愧疚之意,好多次派宮女去乾寧公主府,想和容珂修好關(guān)系。而容珂只是冷淡地將人晾在一邊,理都不理。

    離皇帝婚期越來越近,容珂忙著安置自己的親信,梳理朝堂關(guān)系。段公特意入宮,和容珂長談許久。

    “殿下,銀梟衛(wèi)是你的私兵,當(dāng)年江安王、梁王叛亂時,確實功不可沒。這些年內(nèi)亂已平,你用銀梟衛(wèi)網(wǎng)羅消息,監(jiān)督朝中官員,初心是好的,可是,殿下,銀梟衛(wèi)的權(quán)力是單方面的,甚至連制約都沒有,只要他們戴上面具,幾乎可以為所欲為。如今是你主政,他們不敢放肆。恕臣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日后,宣朝出了位糊涂的皇帝呢?若到時銀梟衛(wèi)大肆編造罪證,排除異己,這就是傾國之禍啊。”

    容珂聽后良久,都沒有說話。

    蕭景鐸進來的時候,宮女說段公剛離開不久。

    蕭景鐸對容珂稟報:“右部今年又加了一百人,如今傳遞消息全用密語,消息鏈已經(jīng)全了?!?/br>
    這是他們建設(shè)八年才取得的成就。一條可以直通民間的消息鏈,可以反過來監(jiān)督官員,這是何等壯舉?

    但是這次容珂聽了,神情卻不見多大變化。她說:“李叔年紀大了,我早就打算讓他榮養(yǎng),但是他不肯走?,F(xiàn)如今銀梟衛(wèi)已經(jīng)成型,也該讓李叔歇一歇了。”

    容珂口中的李叔就是銀梟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銀梟衛(wèi)內(nèi)部都知道大統(tǒng)領(lǐng)姓李。其實知道也沒用,他們又不知道大統(tǒng)領(lǐng)長什么樣子,光靠一個姓還能找出來人不成?不過蕭景鐸顯然不會關(guān)注這些,他注意到容珂話中的內(nèi)涵。“大統(tǒng)領(lǐng)要離開了?”

    白嘉逸一進來就聽到這句話,他抬頭去看容珂,看完之后又去看蕭景鐸,剛好和蕭景鐸的目光對上。

    左右兩部一直是競爭關(guān)系,大統(tǒng)領(lǐng),顯然也只能從左右兩部的長官中選。

    換句話說,蕭景鐸和白嘉逸,只有一個人能成為大統(tǒng)領(lǐng),掌握最高最大的權(quán)力。

    他們倆都對對方的身份心知肚明,容珂執(zhí)政期間一直隱隱對抗。可是大統(tǒng)領(lǐng)只有一個,一個人上位,另一個就要被打壓。大統(tǒng)領(lǐng)是容珂身邊最信任的人,這點毋庸置疑。容珂只是暫避長安,日后又不是不涉政,也不是再不回來,能奪到大統(tǒng)領(lǐng)之位,對日后仕途有多大助益,傻子都能想明白。

    容珂說:“皇帝大婚在即,這是權(quán)力交接的關(guān)鍵時刻,這幾日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fā)生。”

    蕭景鐸和白嘉逸都點頭,示意明白。

    之后幾日,左右兩部對抗更甚,就連下面的人都能看出來,左使和右使,在爭奪大統(tǒng)領(lǐng)一職。

    他們一直爭了兩個月。兩月之后,銀梟衛(wèi)按例去宮里稟報,白嘉逸和蕭景鐸都在。稟事之后,他們正要退下,卻聽到容珂說:“左使留步?!?/br>
    白嘉逸的腳步頓下,左部的人立刻露出欣喜之意,在容珂面前,所有人都要摘下面具以示效忠,所以眾人的神色一覽無余。

    白嘉逸的心快速跳動起來,蕭景鐸轉(zhuǎn)頭深深看了白嘉逸一眼,先帶著人走了。

    .

    幾日后上朝時,百官魚貫走入太極殿,一進殿就被嚇了一跳。

    一群黑衣銀紋的年輕人站在大殿西側(cè),那是武官的站位。他們臉上帶著面具,冰冷無情,在熹微的晨光中很是令人生怖。

    百官都打起鼓來,這是要做什么?公主莫非臨時反悔了?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猜測紛紛的時候,內(nèi)侍唱諾:“圣人、長公主至?!?/br>
    在眾臣的行禮中,容瑯坐上帝位,而容珂卻沒有入座,而是站在堂前。

    “想必諸公也知道,這些人是銀梟衛(wèi),算得上是我的絕對親信。早年時政局動蕩,我原打算鑄就一柄最鋒利的刀,直隸帝王,內(nèi)鎮(zhèn)宮闈,外懾臣子,讓貪官污吏再不敢胡作非為??墒嵌喂嵝蚜宋?,這柄刀能傷人,便能傷己?!?/br>
    “自銀梟衛(wèi)出現(xiàn)后,作jian犯科的人雖然少了許多,但是在朝堂上直言進諫的人也驟減。唯有廣開言路才能成就治世,若是因為他們的存在,讓天下賢士再不敢給皇帝提建議,那就是因小失大,涸澤而漁了。為了展示誠心,現(xiàn)我將銀梟衛(wèi)賜名為啟吾衛(wèi),警示他們啟光衛(wèi)明,守護吾國。并當(dāng)著百官的面摘下面具,從此之后,接受天下人的監(jiān)督?!?/br>
    “銀梟?!?/br>
    全體銀梟衛(wèi)上前一步,齊刷刷保全:“臣在?!?/br>
    “摘面具?!?/br>
    太極殿中頓時爆發(fā)出此起彼伏的呼聲,就連容瑯都意外地直起了身。

    百余位銀梟衛(wèi)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手伸向面具,某個機關(guān)一扣,面具就脫落了。

    他們的真容也展示在全體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