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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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yè)mama垂首,退后半步。 珍娘這才得已脫身,出來后,長長地吐了口氣。 梁師傅從她身邊走過,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凡事還得從源頭上想,掌柜的你說呢?” 珍娘一驚,再看梁師傅,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從源頭上想? 自然該從源頭上想。 上回關(guān)于自己要進(jìn)程府的事,不就是從程夫人身上解決了么? 不過也因此惹上更大麻煩,這下可好,她竟張羅著要替自己做媒了! 源頭? 再向前還有什么源頭? 突然珍娘的心臟通通亂跳了幾下! 難道。。。 剎那間,她只覺腦海中有驚雷在轟隆隆炸響,又像是有千軍萬馬呼嘯著奔騰而過,震得她腦袋一陣嗡嗡巨響。 珍娘努力甩了甩頭,想把那個(gè)驟然冒上來的念頭打壓下去,可它死活不走,刻上神經(jīng)似的烙進(jìn)腦海深處。 見了鬼了! 珍娘難得的對自己生氣了! 好在福平嬸及時(shí)出現(xiàn),拉她進(jìn)了廚房:“不知蝦還夠不夠?才又有一桌點(diǎn)了清炒蝦仁,可按定好的單子,不該有兩道菜的!” 今兒人頭是定好的,菜單也是定好的,自然買辦送來的貨也是定好量的。 珍娘瞬間又回到了工作模式:“這有什么難的,”她一路向外走一路吩咐:“這會子還早,去菜市上看看,水貨鋪上一定還有。。?!?/br> 業(yè)mama從窗戶里看著珍娘遠(yuǎn)去,口中冷冷地:“夫人,這小蹄子只怕是個(gè)軟硬不吃的東西!好話不聽,壞話只怕更聽不進(jìn)?!?/br> 程夫人死死握住手里的茶鐘,蹙緊黛眉,眼神驟然變得鋒銳冷冽:“怕什么?管她聽不聽?她既受了我的錢,又是我名義上的干女兒,她的親事自然我就做得主!要她嫁給那個(gè)傻子,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她敢不從么?” 業(yè)mama回頭看了夫人一眼,欲語又止。 程夫人重重放下茶杯,嘴角詭異地向上翹起:“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不就是擔(dān)心老爺么?” 業(yè)mama苦心婆心地勸她:“這事急不得,夫人,還得做周全了才好。別人也罷了,總得讓老爺沒有話說才好?!?/br> 程夫人陡然轉(zhuǎn)身,如電的目光刺向業(yè)mama,有一道寒冰般凜冽的刀鋒射來,迫人的氣勢竟是令她渾身一震。 正文 第186章說中了心事! 多少年沒見夫人這樣過了! 業(yè)mama情不自禁,縮了縮身子。 “老爺我自有法子!“程夫人的聲音不大,卻堪比刀鋒:”多少年下來了,就吹過的枕邊風(fēng),多少也得留下些痕跡吧!我就不信,我斗不過!“ 她沒說要斗過誰,若在一般不了解她的人聽來,必以為說得是珍娘,可業(yè)mama心里卻清清楚楚,這話,說得是老爺呢! 愈是愛得深,愈是傷得重,不服氣也有,不甘心更有,也因此要與之抗衡,因時(shí)間讓彼此了解得極清,所以自認(rèn)也有些勝算的。 可到底,是自認(rèn)而已。 業(yè)mama看著程夫人,強(qiáng)忍著沒有開口。 有些話勸了也是白勸。 珍娘在廚房里灶前,熱火朝天地忙著。終于又回到了自己老本行,她手握鍋鏟,心里美滋滋的簡直樂開了花。 說真的寒暄客套真不是自己的強(qiáng)項(xiàng),還是做菜更適合自己! 今兒有道新菜,因是宮老爺在滇南時(shí)吃過一回,念念不忘,回到淞州總也吃不到正宗的,因此每有新廚到達(dá),他都要請對方試試這個(gè)菜。 于湛景樓,也不例外。 什么菜呢? 炸腦花是也。 這個(gè)菜說難不難,說容易,倒也不是那樣輕松做得出的,否則宮老爺也不會經(jīng)久不能滿足其口欲了 此物第一關(guān)鍵,豬腦上的血絲筋絡(luò)需得剔得干干凈凈。 這一點(diǎn),水臺上的伙計(jì)還是讓珍娘有了八分滿意的,剩下的二分,是由珍娘親自動手,總算十打十的完成了。 然后就是用上好的黃酒浸泡剔干凈的腦花,時(shí)候不宜過短,也不能太長,珍娘控制得很好,及到拿出來時(shí),柔軟程度和濕潤除味度,都恰到好處。 梁師傅匆匆從外頭趕來:“掌柜的,宮老爺那桌催菜了!“ 珍娘將腦花瀝盡酒汁,放進(jìn)打得蓬蓬松加過調(diào)味料的蛋液里蘸了一下,沖著梁師傅揚(yáng)了揚(yáng):“是不是催這個(gè)!” 梁師傅笑了一下,轉(zhuǎn)身出去了。 一切盡在掌握! 灶下火紅撲撲地舔著鍋底,倒下去的油開始做小動作了,珍娘直放根筷子下去,見其周圍冒泡,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