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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悍婦1949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不知為什么,他現在對兩人這種“同居”狀態(tài)反而習慣了,對面兩張床,相安無事地各自睡覺,甚至能聽得見對方的呼吸。

    田大花的性子雖然強勢直白,卻很“磊落”,只要他不惹她,她就不會給他難堪,當然,只要他不找她說話,她也絕不會搭理他,坦然自若,該干什么干什么,全當他不存在似的。

    即便是這樣的“同居”,次數也屈指可數,姜茂松從中秋回家到現在,也才幾個月時間,加上他部隊里實在太忙,總是來去匆匆。

    然而就是這樣的“同居”,還是讓他對她更多了一些了解,記憶中就有的,抑或是新發(fā)現的。

    比如,她睡覺前喜歡喝點兒溫水,喜歡熱水泡腳,比如,她醒著的時候強勢淡漠,睡著了卻喜歡蜷著身子,側臉貼在枕頭上,睡顏溫柔乖順,甚至有點兒……嗯,憨態(tài)可掬。

    還比如,她好像有起床氣。

    尤其早晨一睜眼看見他,她擰著眉毛不悅的神情,一副“凡人勿近”的樣子,然后抱著被子發(fā)了一小會兒呆,用力晃晃頭清醒一下,習慣性地抬手撩開自己一頭長發(fā)——卻撩了個空。

    田大花愣了愣,看看自己的手,摸摸頭發(fā),才想起來她昨天把長頭發(fā)剪了。

    頓時田大花就更加起床氣了,氣呼呼瞪了姜茂松一眼,穿衣,下床,咣當一聲拉開門出去了。

    姜茂松坐在對面小床上,忽然莫名想笑,忍不住忒地笑了出來。

    ☆☆☆☆☆☆☆☆

    這之后,姜茂松就大致保持著每隔七八天回家一次的頻率,大都下午回來,來時捎帶點兒吃的用的,給奶奶或者給倆孩子的,家里有什么能干的活兒就幫著干一下,然后去接倆小孩放學,晚上過一夜,第二天早晨吃了飯離開。

    也不全是,有一回他回來,給田大花買了兩個發(fā)夾。

    “怎么給我買這東西?”田大花對著那鑲著小樹葉形狀的金屬發(fā)夾一臉嫌棄,如此“小女人”的東西,怎么買來給她呀。

    “你不是老嫌干活的時候頭發(fā)滑下來擋臉嗎。”姜茂松說,“你夾在頭上,就不會了。”

    田大花審慎地看了看,終究沒丟掉,順手收在針線筐里,上山的時候想起來,就拿出來夾在頭上,頭發(fā)夾上了還真挺利索,可是讓村里一幫子年輕媳婦看見了,就嘻嘻哈哈地跟她說笑,說這一準是茂松哥買的,你們兩口子可真好。

    你看,都怪他姜茂松!于是田大花回家把那發(fā)夾取下來,又丟回了針線筐。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到了過年。

    既然要過年,田大花琢磨著,她是不是該進一次山了,深山。

    干嗎呀,去找過年的年貨呀。

    中秋節(jié)她打的那頭大野豬,當時除了送人的,自家吃的,剩下的都做了臘rou,山里人日子節(jié)儉,到現在還有呢,還沒吃完。不過過年嘛,總得多備點兒新鮮的年貨,再備點兒余糧。

    田大花琢磨著,要是能再打一個大家伙,家里過年吃的rou有了,頭蹄下水有了,來年吃的臘rou也有了。

    可是奶奶一聽她要進山,就把頭搖的像撥浪鼓,說不準去,不許走遠。

    “你一個人,千萬不許走遠。咱們家不是養(yǎng)了兩頭豬嗎,殺一頭,賣一頭,過年的rou和錢都有了?!?/br>
    田大花覺著,老奶奶安排得挺好,可是,她就是想吃不用花錢的野味呀。

    于是田大花就撒了個小謊:“奶奶,我哪兒說要進深山老林子啦,我就是打算上山砍柴,多砍點兒柴預備過年燒,下套子捉幾只野兔野雞。”

    “那讓茂林跟你一塊兒去?!蹦棠陶f,“你這個憨大膽,我信不過,我怕你亂跑。”

    “那也行。”田大花說,“不就是砍個柴嗎,叫茂林跟我去?!?/br>
    于是叔嫂兩個一起上了山,田大花也的確是上山砍柴,整整砍了一天的柴,數九寒冬家里肯定要多準備柴,取暖,燒火,多備一些,年關里就不用再上山了,盡管躲在家里貓冬過年。

    日落的時候,叔嫂兩個都背著大得嚇人的柴捆子下了山。田大花是感覺不到多重,開玩笑,這樣一大捆柴,對她來說根本很輕松,可茂林不行啊,于是田大花帶著茂林,走一段歇一段,好不容易下山回到家中。

    “大嫂,你累了吧?那么重一捆柴?!泵中』镒樱畔虏窭ψ优苋ソo田大花倒水喝。

    “累了?!碧锎蠡ㄕf,“茂林你長大了,有力氣的大小伙子了?!?/br>
    茂林剛一高興,田大花接上一句:“眼看著要過年,得給你說個媳婦了?!?/br>
    茂林臉上一臊,溜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茂林去送倆小孩上學,田大花跟奶奶說她先去近山砍柴,就一個人早早上了山,這次她在山上呆了一天,天色黃昏才回來,肩上扛著一只野羊,手里拎著幾只野雞野兔。田大花有些遺憾,這野羊不大,也不好做臘rou。

    這種野羊奶奶認識,當地人又叫它北山羊,這東西都在深山,于是奶奶狠狠地數落了她一頓。

    “叫你不要一個人進山,深山老林子,什么嚇人東西沒有啊,早晚讓野人把你捉了去!”

    “奶奶,你小聲點兒?!碧锎蠡ㄐξ卣f,“我遇上了,就追它,拿棍子掄它,就捉住了。這羊又不大,你再嚷嚷,讓別人聽到了不夠分的,咱們自家還不夠吃呢?!?/br>
    于是野山羊rou燉白菜、燉蘿卜,燉各種干菜,一家人年里年外吃得很有口福。

    后來家里還是殺了一頭豬,留下頭蹄下水和過年的rou,剩下都做了臘rou。偏僻的小山村,平常就算你有錢,想吃rou都沒處買,還要跑去山下大老遠的鎮(zhèn)上,所以做臘rou保障了一家人平常菜里還能有個葷腥。

    臘月二十四,倆小孩學校里也停課過年了,祭灶王爺,掃塵,把家里仔仔細細打掃一遍,燉野羊rou,炒豬rou,蒸饅頭,做了一桌好飯好菜過小年節(jié)。

    聽說姜根保小年時候回來過,還帶著謝白玲,兩人在城里簡單舉行了婚禮,還算知道些好歹,擔心挨村里人罵,沒在村里辦喜事。

    姜根保這趟回來,是帶著謝白玲去自家祖墳上墳。

    田大花琢磨著,姜根保沒能在村里辦喜事結婚,謝白玲嚴格來說還不算“進了姜家的門”,鄉(xiāng)下老百姓可不管什么結婚手續(xù)、什么新式婚禮,老百姓只承認明媒正娶。姜根保大概是想借著過年,用這種形式讓家里、村里承認謝白玲的身份吧。

    吳翠芬自然是大門一關,雙方沒見面,六嬸卻樂呵呵招待了城里來的新兒媳婦。

    姜茂松這天也趕在傍晚前回來了,跟家人一起過了個小年。已經是數九天氣,田大花在各人屋里都生了火盆,把屋子烘得暖和多了。安頓倆小孩和老奶奶睡下后,田大花和姜茂松才回屋睡覺。

    “這天氣,怕是要下雪了。”

    姜茂松進屋后就關上了門,冷得跺跺腳,跑到火盆前坐下烤火,田大花坐在火盆邊,悠閑地拿火棍撥弄火盆里的木塊。

    “大花,屋里生火盆一定要小心些,烘暖了就熄了吧,不能悶在屋里烤一夜,悶了氣不安全的?!?/br>
    “家里年年冬天生火盆,還用你交代?”

    姜茂松如今都被嗆習慣了,聞言便抬頭對她笑笑,說那就好。

    兩人烤了一會兒火盆,燙腳,洗漱,各自上床睡覺。姜茂松如今大約掌握了跟田大花相處的訣竅,就是不能跟她正面起矛盾,對于田大花來說,順我者順,逆我者懟。

    所以如今兩人對面躺在床上,也能平和地聊上幾句家常了。田大花那種大氣的性子,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的小心眼兒,她雖然還是凡事一副淡漠態(tài)度,可只要是跟她正經說話,她也能搭理他。

    “大花,過年……我恐怕不一定能呆在家里?!苯烧Z帶抱歉地說,“越到這時候,越要做好安全防備,弦都是繃著的,怕讓人鉆了空子?!?/br>
    “你有事,忙你的?!?/br>
    “好?!彼麘艘宦?,靜了一會兒,才用溫軟的聲音說:“大花,有你在家里,我好像凡事都不擔心似的?!?/br>
    “嗯?!碧锎蠡ǖ穆曇衾镉辛诵┧猓瑤е鴥煞直且粽f:“你又不在家,我們一家六口人還不都這么過?!?/br>
    姜茂松對她“一家六口”的說法很是不滿,認真糾正道:“一家七口,我這不是回來了嗎?!?/br>
    “嗯?!碧锎蠡ê斓貞艘宦暎谷浑y得的沒有反駁他。屋里已經熄了油燈,黑暗中也看不到她的樣子,姜茂松估摸著,她都沒反駁,一準是睡意朦朧了。

    “大花,先別睡呀。”姜茂松叫她,“陪我說會兒話。我明早就走了,過年前還不一定能顧上回來呢,年后……難說,也不知哪天能回來,反正整個春節(jié)前后,我這根弦都不敢松。不過你放心,我們現在完全掌控著局勢,不會有事的?!?/br>
    “嗯。你自己管好了,別叫奶奶擔心?!碧锎蠡ǚ藗€身,依舊睡意迷蒙的聲音說,“還有事嗎,我困了?!?/br>
    “沒事了,睡覺吧。”姜茂松嘴里說著,心里其實很想再聊一會兒,大過年的,他都不能在家,偏偏家里有家人,有孩子,有她,還有暖暖的火盆和燉得滾熱的野山羊rou。

    可是對面很快,就傳出了清淺平緩的呼吸,她睡著了。

    姜茂松躺在小床上,老半天卻還沒睡著,鬼使神差地,黑暗中他悄悄爬起來,悄悄下了床,摸過去坐在她床邊。

    姜茂松憑著感覺,伸過手去,在她被子上輕輕地拍了兩下,小心地拍拍,感受被子下邊的人形,卻又怕驚醒了她。

    驚醒了,他又得惹不起。

    姜茂松不禁后悔地想,要是世上有賣后悔藥的,他一定,絕不,保證不做任何對不住她的事情,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把自己弄得不上不下的,好好一個家,名正言順兩口子,弄成這副情形。

    ☆☆☆☆☆☆☆☆

    小年一走,姜茂松果然沒回來過年,臘月二十九的下午,他匆匆騎馬回到家,給兩個孩子帶了些糖果零食,給奶奶買了些松軟的點心,只在家里呆了兩個小時,就匆匆回部隊了。

    于是田大花安慰好奶奶和公爹,只說他年節(jié)時候要做好安全防備,忙的分不開身,就不回來了。

    “這個茂松,大過年也不回來。”姜守良嘀咕。

    奶奶說:“管身不由己,你也別怪他。茂松他難道不想回家過年?可是你想想,部隊里那么多人,天南地北的,有的離家千里遠呢,人家也有爹媽親人,人家都能不回家過年,他還是政委,憑啥他非得回家過年?”

    田大花心里默默給老奶奶豎了個大拇指。老奶奶英明啊,鄉(xiāng)下老太太,可真少有人像奶奶這么睿智豁達。

    七年都已經習慣了,于是這一年,一家人在姜茂松沒回來的情況下,照樣備年貨,買的少,主要還是自家做,自給自足,炸丸子,燉rou,做紅綠花生,給倆孩子做新衣裳,買爆竹,貼春聯……熱熱鬧鬧過個年。

    田大花對姜茂松也沒多擔心,嚴格來說,他現在還算不上她多么在乎的人,頂多是關心一下,跟奶奶,跟小石頭和福妞不能比。

    這世間她在乎的人實在不多了。

    就是田大花說的那句話,她相信,槍林彈雨闖出來的人,陰溝里翻不了船,也不用多去擔心他。

    可田大花這一回似乎料錯了,年初六,姜茂松才回到家里,受傷了。

    傷的倒是不重,左胳膊掛了彩,說是重要地點被人搞破壞,彈片劃傷的。

    他部隊的事,田大花不多問,他的傷看起來也的確不重。可奶奶還是擔心啊,詢問了半天。

    姜茂松忙安慰說,他這傷已經三四天了,都快好了,如今春節(jié)過去,形勢安定了許多,他回家來休養(yǎng)幾天。

    “奶奶,你就別擔心了。您看,幸虧我今天回來了,要是再等兩天,這么點兒小傷都已經長好了,你可就看不到了,我說受傷,你一準說我騙你?!?/br>
    “還貧嘴!”奶奶氣得笑罵。

    田大花于是叫他進屋休息,他卻不肯回屋躺著,說這么點兒小傷,哪用那么當回事呀。

    嘴里說這么點小傷,可到了晚上,居然開始“嚴重”了,居然躺在床上跟田大花說,他胳膊受的傷,都不方便洗漱了。田大花瞟了他一眼,去給他倒了洗腳的熱水,又把毛巾遞給他。

    “太感動了?!苯尚ξ卣f,“沒想到啊,咱也有媳婦給倒洗腳水的這一天,大花你可真好?!?/br>
    “滾!”田大花罵道,“我看你左胳膊受的傷,怎么連右手也廢了?洗完腳自己端出去倒了?!?/br>
    姜茂松笑。洗完腳,果真一只手端著洗腳盆出去倒了,然后把盆拿回來放好,又一只手倒了半盆熱水。

    “喏,還給你的,有來有往。”他笑著對田大花來了一句:“小氣鬼,說句玩笑都不行?!?/br>
    田大花一言以蔽之:“滾?!?/br>
    于是姜茂松就滾上床睡覺了,躺在床上跟田大花說這段時間的事情,生活上的事,或者部隊的事,有些事情他說的很含糊,一句含糊地帶過,田大花也不問,她知道部隊有部隊的紀律。

    “你受傷,都沒去住院?”

    “這么點小傷,還住院?”姜茂松說,“我要真去住院,他們還不得笑話死我。這也就是現在,還去醫(yī)院包扎,擱在過去野戰(zhàn),隨便拿繃帶纏一下,什么事都不耽誤。”

    “醫(yī)院里有人照顧你?!碧锎蠡ㄕf,“照顧得仔細。你回家,我反正不伺候你?!?/br>
    “大花!”姜茂松抗議地叫她,“揭人不揭短,咱說好了的,都不提了?!?/br>
    “我說什么了?”田大花十分無辜地反問,“你看,你自己一下子就想歪了,自己有毛病,我可沒說別的。”

    姜茂松反應過來,才知道他似乎被田大花給涮了,田大花……居然也會涮人?可真稀罕,姜茂松心說,他還以為田大花只會直來直去地懟人呢。

    姜茂松這次在家住了兩天,兩天后又回去了。山村里正月十五一過,就一切恢復正常,倆孩子正常去上學,田大花正常去識字班,姜茂松恢復了隔七八天回來一次的狀態(tài)。

    然后,趕在春耕前,當地的土改正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