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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br> 這句話像是在他們的腦海中炸開一般來響徹了他們的胸膛,帶著一絲苦澀和甜蜜,夾雜著無法言喻的愛戀。 “做夢了?” 延倫的眼眸一沉,掩蓋住自己的情緒,退開身子,拿著一杯溫水遞給了景旭問道。 還未回過神的景旭,呆愣的看著他,眼中帶著無法解讀的情緒,過了老半天才道: “是啊,做夢了。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語氣中帶著一絲無法掩蓋的悲傷。 說完這句話后,兩人沉默了很久,直到延倫看見桌面上的手機(jī)亮起了綠光: “你的手機(jī)?!?/br> “謝謝!”景旭拿過手機(jī),眼中一暗,站起身子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是頓了頓交代道: “最近最好不要出去,也不要聯(lián)系外界,這地方很亂,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再忍幾天,等過了這幾天我想辦法將你送出去?!?/br> 說完這句話后,木門應(yīng)聲關(guān)閉。 .................................. 狹小的巷口處,輕柔的月光透過貧民窟頂上一根根順著木梁架起的電線縫隙灑進(jìn)狹隘的巷口,一根根細(xì)長如木條的黑影子將月光分割成一大片不成規(guī)則的網(wǎng),密密麻麻遮掩著,只留有零星的波點(diǎn),為巷子留有一絲生氣。 一個高大的人影慵懶頹然背靠在墻角,修長指尖夾著一根快燃盡的香煙,彌漫四周的煙霧透過 月光打在半邊光潔的側(cè)臉上,透著一副神秘的悲傷。 沒過多久,另一側(cè)街角一個裹著大衣的男子朝他慢慢跑來,鞋底皮革發(fā)出的咯吱聲跟隨著凹凸不平的水坑不斷的打著節(jié)拍,直到停止在了他的身旁這才失去了旋律。 “媽的,差點(diǎn)老子又被發(fā)現(xiàn)了。繞了好幾個彎才來的這里?!?/br> 裹著大衣的男人,搓了搓手,從口袋中拿出一根煙,打火機(jī)響徹了寂靜的巷口,橘紅色的火焰竄亮了整個巷口,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龐。 “東西呢?”一個沉悶的嗓音從墻角溢出帶著回音遁入老賴的耳畔。 “得,你找我就沒什么好事情,老子見你一面都還得帶點(diǎn)利息。”調(diào)侃了一句后,老賴叼著煙, 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了資料放在了景旭手上。 “這是那人的資料。你看看?!?/br> 景旭將燃盡的煙蒂扔在地上,拿過資料,借著月光掃了眼,過了半晌,這才放下了資料。瞇著眼,靠在墻上,看著淹沒在夜色中隨著煙蒂的猩火一抿一滅的側(cè)臉,漆黑如墨的幽深眼眸像是正在耕耘著一股風(fēng)暴,抿嘴淡笑道: “老賴,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嗯?大概已經(jīng)接近六年了?!痹S是沒想到景旭會問這個問題,老賴沉思了一會兒,回答道。 “六年啊,真快…..那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最痛恨的是哪種人吧?” 無聲的嘆息夾雜著一絲冰冷讓老賴臉色一變,他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扭頭望著隱藏在黑暗中的那道身影,當(dāng)捕捉到他那雙深邃冰涼的眼睛時,心里一驚,顫抖的手指夾著煙,慌亂的吸了一口,這才穩(wěn)定了身姿,無奈訕笑道: “當(dāng)然知道。” 話音剛落,他的衣領(lǐng)就被一個強(qiáng)而有力的臂膀猛的拉著扣壓在墻壁上,胸口悶哼一聲,還未抬起頭,就感覺一股冷意從他的頭蓋骨一直蔓延之腳下,黑暗中似乎有雙生冷鋒利的眼眸正居高臨下看著他,讓他的腿一陣發(fā)軟: “那你還敢騙我?” 四周凝結(jié)的氣息讓老賴瞳孔一縮,他眼中閃過一絲挫敗,頹唐的靠在墻上仰望著懸掛頭頂?shù)脑鹿?,似乎在想些什么,苦澀抿嘴道?/br> “難道要看著你在我眼前死去嗎?我做不到啊,老大?!?/br> 這句輕聲漫語的話讓景旭心里一顫,拽著老賴的手頓了頓,下意識推開了一步,松開了他的衣領(lǐng)。 夜色中,那個被他松開搖搖欲墜的身影全身帶著一絲顫抖,捂著面容,語氣中帶著一絲沙啞,嘆息道: “六年,景旭,我跟了你整整六年,六年不多不少,甚至可能對你來說,只是一晃而過。但是對我而言這六年里,是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是你將我一步步拉出了泥潭,我已經(jīng)將你當(dāng)成了自己的兄弟。 你是唯一一個讓我不想這么做的人,但是既然做了,我也無話可說,畢竟這件事情我做的也是心甘情愿。為了能夠讓你活下來,我只能選擇站在他的那邊。我實(shí)在不想再看到五年前那樣的你?!?/br> 這么多年一直隱藏著的無法傾訴的話語一口氣說完,老賴身心像是泄下了重?fù)?dān),反倒松了口氣。他搭著墻角,微微站起身子,粗魯?shù)哪四橗?,整理了下褶皺的衣領(lǐng),拍了拍景旭的肩膀,將口袋中一直震動的手機(jī)交給了景旭說道: “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和他說吧。” 說著戴著帽子,裹著大衣,朝著景旭擺了擺手,健步消失在了巷口中。 ☆、能否給自己一個答案? 景旭看著消失在巷口的人,拿過手機(jī),猶豫了下,按了接通鍵,還未說話,就聽到查理那獨(dú)特的嗓音從里頭傳來, “怎么樣了?資料給他了嗎?” “給我了?!边@句話一說,話音那頭的人陷入了沉默,過了良久,話筒那頭這才傳出了一個沙啞昏沉的聲線: “該死的老賴…….景旭,你聽我說,我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