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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說話聲音大，王奶奶聲音比她還大，都走好遠(yuǎn)了，程亦州趴在收銀臺前，還能聽見倆人談話。

    “楠楠委屈，你親孫子就不委屈嗎？”程亦州嘴里叼著棒棒糖，怨念很深，“你親孫子給人當(dāng)情人，也是連個名分都沒有??！”

    程亦州吮了口棒棒糖，想從兜里摸根煙，一扭頭，剛好瞧見霍寧川和一名中年男人打門口過，又默默把煙放了回去，招手笑道：“霍總，要不要進(jìn)來買瓶飲料啊，給你打折。”

    霍寧川停下腳步，朝這邊看了一眼。

    “霍總，我覺得您要不再考慮一下，咱這兒經(jīng)濟(jì)是不怎么發(fā)達(dá)，每年算城市人均GDP的時候，也都是扯后腿的那掛，但大家都在這兒住很久了，有些人祖上好幾輩都在這兒，有感情，這突然拆遷，心里確實(shí)難以接受啊?！敝心昴腥藳_霍寧川無奈笑道。

    霍寧川沖男人禮貌點(diǎn)了下頭，然后扭頭問程亦州：“你在這兒干什么？”

    程亦州笑瞇瞇道：“替奶奶看下店，你呢？一大早就出來談事兒，現(xiàn)在還沒忙完？”

    “差不多了?！被魧幋ㄟf給男人一張名片，“你說的我會考慮，你先回去吧?！?/br>
    霍寧川從不敷衍，他說會考慮，事情就肯定還有轉(zhuǎn)機(jī)。

    男人感激的接過名片，連連道謝。

    男人走后，霍寧川就優(yōu)雅的邁進(jìn)了小賣部，剛進(jìn)去，迎面就丟來一根棒棒糖。

    “請你吃，不要錢?！背桃嘀輸Q上糖盒，用腳踹出一張塑料凳，眨眼調(diào)侃道，“楠楠坐?！?/br>
    霍寧川冷冷瞪了他一眼：“屁股不疼了？”

    程亦州瞬間一個激靈，擦擦板凳上的灰，露出八顆牙微笑：“霍總坐?！?/br>
    霍寧川一落座，優(yōu)雅的坐姿讓十塊錢一把的塑料凳瞬間有了限量版頂級真皮沙發(fā)的高級感。

    程亦州往霍寧川身邊挪了挪，單手支頭，饒有所思的盯著他。

    “你看我干什么？”霍寧川不悅道。

    程亦州吮了口糖球：“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哪點(diǎn)兒像女人了，讓我奶奶這么五迷三道。”

    “我哪點(diǎn)都不像女人?！被魧幋ɡ淅涞?，“你奶奶應(yīng)該是重度臉盲，外加年紀(jì)大，眼睛耳朵都不好使才會把我認(rèn)錯?！?/br>
    程亦州不太信：“你這么高，身材這么結(jié)實(shí)，飯量那么大，這也能認(rèn)錯？”

    “為什么不能？”霍寧川波瀾不驚，“我小姑就經(jīng)常把我認(rèn)成女的，習(xí)慣了。”

    程亦州詫然：“你小姑……也是臉盲？”

    難怪奶奶說霍寧川是姑娘的時候，他沒氣的跳起來，原來早有經(jīng)驗(yàn)。

    霍寧川冷冷嗯了聲：“她都是按膚色黑白分人，比她白，皮膚比她好的是女人，比她黑，皮膚糙一點(diǎn)的是男人，你奶奶八成也是?！?/br>
    程亦州挑眉：“好像有點(diǎn)道理?！?/br>
    他開了罐冰可樂，掏出手機(jī)，一邊跟霍寧川聊天，一邊刷微博。

    公司沒刻意壓，“甜橙”cp的熱度已經(jīng)降下去了。以這個速度來看，前天那批所謂的“程亦州x田然”的真人cp粉八成是有人買的水軍。

    但是……

    程亦州越刷越不對勁，因?yàn)樗織l微博下的熱評第一都是田然！

    【田然V：前輩演技超贊，和前輩搭戲真的很舒服，期待下一次合作！】

    【田然V：橙汁兒們還不知道吧，前輩可是有六塊腹肌哦！/害羞/害羞/】

    【田然V：前輩的打戲真是太棒了！喜歡！/狗頭/狗頭/】

    ……

    “什么傻逼玩意兒？”程亦州皺了下眉。

    霍寧川正在給Elsa發(fā)郵件，聞聲抬頭：“你怎么又說臟話？”

    程亦州仰頭，喝干那罐可樂：“評論區(qū)進(jìn)了奇怪的東西，一時沒忍住?！?/br>
    霍寧川：“什么奇怪的東西？”

    “一個蹭熱度蹭到瘋魔的狗皮膏藥?！背桃嘀萦悬c(diǎn)生氣，忍不住掏煙，手都伸進(jìn)褲袋里了，最后還是空手出來，剝了根棒棒糖填進(jìn)嘴里。

    霍寧川聞不了煙味兒。

    程亦州一手托臉，吮著棒棒糖：“聽說陸導(dǎo)在跟田然接洽，想讓他演《寒潮》里面的男三，而且已經(jīng)快敲定了？”

    “沒，黃了?！被魧幋ù怪燮ぃ贿厡徍肃]件，一邊漫不經(jīng)心道。

    “黃了？”程亦州愕然，“我經(jīng)紀(jì)人前幾天還告訴我，說陸導(dǎo)對他很滿意的，怎么突然就黃了？”

    霍寧川眼睛都沒抬，冷冷道：“我讓陸康成把他換了?！?/br>
    “田然演技挺好的啊，跟角色契合度又很高，為什么要換？”程亦州不解。

    “人品差，不配拍我投資的戲，最重要的是，”霍寧川幽幽抬頭，“我不喜歡他的名字。”

    程亦州：“……”這也行？

    “你突然問他做什么？”霍寧川瞇細(xì)眼，“還幫他說好話，難道真像網(wǎng)傳那樣，你背著我跟他有一腿？”

    “別寒摻我，他那種事兒精，我可不敢要。不過，”程亦州俏皮一笑，“沒想到霍總還偷偷上網(wǎng)查我的新聞吶？”

    “少自作多情，”霍寧川白了他一眼，“還不是你花邊新聞太多，傳的全網(wǎng)都是，一不小心就點(diǎn)開一個?！?/br>
    點(diǎn)開一看，還全都是他跟田然的緋聞，最關(guān)鍵的是，竟然還有人說他跟田然配一臉？同人文都出了！

    程亦州笑瞇瞇道：“這恰恰說明我紅啊，要知道，有的人想炒還沒料炒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