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探出的殷紅舌尖觸上她頸部的皮膚,在單一的那處細(xì)細(xì)打圈,似乎在探測著,肌膚之下、她的內(nèi)里,血液的流動。 霍免應(yīng)該推開他,至少,出聲反抗。 可是,被強(qiáng)大天敵威壓的戰(zhàn)栗感,又回來了。 她瞬間想起那天倉庫外的夜晚,她被怪物差點扭斷的喉嚨。 他的唇舌是涼的,濕滑地纏在皮膚表面,像密密的扎人的細(xì)小冰凌,要將那處磨薄舔化,再刺出一個小孔。 “嘶——” 頭皮泛著陣陣的麻,霍免完完全全地失了聲。 他的步調(diào)不緊不慢,對懷中獵物不厭其煩地柔和輕吮。 這畫面是那么的邪惡。 霍免感到,自己似是被一只毒蛇用粗壯的蛇身禁錮住了身軀。窒息感蒙住眼睛,越沉越深,她無力掙扎,絕望地看著它一點點地將她吞入腹中。 但最終,他沒有。 不知受了什么觸動,他突然善心大發(fā)地放過她。 額頭落向她的肩膀,尤諳念著什么,發(fā)音模模糊糊的。 霍免尚未來得及向上天感激自己的死里逃生。 理智倏地,又被拽進(jìn)了那片混沌。 他對她說:“……不要,趕我走?!?/br> 卻不是威脅語氣,是乞求她的施舍。 ——比她強(qiáng)壯無數(shù)倍的他,竟在向她示弱……她能給他什么? 霍免覺得自己的身體燙得像發(fā)高燒了。 手摸上自己的臉頰,仿佛開水完全蒸發(fā)后,器皿表面燒干的炙熱。 這無疑是個糟糕的夜晚。 從天臺回到家中的時候,霍強(qiáng)和陳愛嫻正在客廳看電視。 電視機(jī)里放著某臺的小品,他們隨著觀眾的笑聲笑得樂呵呵的。 見霍免開門進(jìn)來,霍強(qiáng)看了眼墻上的鐘:“喲,還不到九點,回來得挺早的!” 陳愛嫻同樣是好臉色:“挺乖的嘛,交代你買書,你真的買了?!?/br> 霍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里還拿著兩本沒算錢的書。 敷衍地沖父母點點頭,她溜回房間,拿洗澡的水桶。 “小免啊,現(xiàn)在去洗澡天太黑了?!?/br> 看她拎著水桶出去,霍強(qiáng)叫住她:“我叫你媽給你燒點水,你在房間里擦擦身子吧,明早再去洗好嗎?” “是啊,這個時間去淋浴房洗澡怎么方便。” 陳愛嫻空出個位置,朝她招招手:“你過來跟我們聊聊天吧,今天同學(xué)聚會好玩嗎?” “我先去洗澡了?!被裘鉀]有理會他們的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誒!這小孩……”陳愛嫻擼起袖子,想追出去喊她回來。 霍強(qiáng)勸住她:“算了算了,她今天可能在外面玩,出了汗,想洗澡吧?!?/br> “是嗎?我覺得有點奇怪?!?/br> 剛準(zhǔn)備坐下,陳愛嫻想到一件事,忽然拍桌而起:“連水都沒燒,沒帶熱水壺,她要洗冷水澡???!” 追到走廊一看,霍免的影兒都不見了。 陳愛嫻叉腰罵罵咧咧:“就算是夏天也不能亂來??!等她待會兒回來一定要說她一頓?。 ?/br> 霍免確實是洗了涼水澡。 她把自己guntang的臉頰埋到水桶里,用冰涼的井水倉促地幫身體降溫。 觸過涼水的指尖碰上高燒的皮膚,她紅著耳根,把自己的衣服褪下。 感覺,是沒錯的…… 白色內(nèi)褲上有一片透明的濕跡。 ——怎么會…… 她仍是不相信,為了確認(rèn),冰冰的手指摸了摸腿間隱秘的地方。 那兒是一樣的,在出水,濕濕熱熱。 不敢再看,她做賊似的趕忙把內(nèi)褲沾了水,匆忙拿肥皂洗干凈。 越搓洗,霍免越感到羞憤欲哭。 ——太奇怪了?。?/br> ——身體里面,不知道哪里,壞掉了。 第23章 草莓 洗完澡回來后,霍免的神色蔫蔫的。 陳愛嫻看到她正想說她呢,見她表情不對,又忍不住皺起眉頭關(guān)心道:“你臉怎么這么紅?不會是洗涼水澡生病了吧?” 霍免抬手揉了揉自個兒的臉蛋,語氣中隱隱地也在為自己的狀態(tài)擔(dān)憂:“臉還是紅嗎?” “好吧,你別擔(dān)心……我沒事的。” 避免陳愛嫻多問,她趕忙找借口躲開她:“今天累了,我回房間休息了?!?/br> 回到房間,霍免看向床鋪。 知道此時尤諳就在自己的床底下,她心里的感覺更奇怪了。 不太想上床睡覺,她翻出本漫畫書心不在焉地看著,正好林妝來了電話。 想也知道,她的好朋友是特地打電話來八卦一下,單獨相處時她和趙言之間的進(jìn)展。 霍免實話實說:什么都沒發(fā)生。 “哦哦,你現(xiàn)在在家吧?是不是不方便說話怕你爸媽聽見?” 林妝一副她很懂的機(jī)靈樣,馬上提出了新的建議:“明天有空嗎?再出來一趟唄,我把黃橙橙也叫上,我們?nèi)齻€正好很久沒有一起逛街了?!?/br> “是真的沒什么……不過,逛街可以啊?!?/br> 霍免看向自己桌角擺放的那兩本書:“你們陪我去圖書城一趟吧?” ——錢要還給店家的,不然她拿著書良心不安。 林妝果斷答應(yīng)了。 明天又要出門,得早點睡覺。 霍免終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充分的理由,于是放下漫畫書,安心地躺到床鋪上。 誰知,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半夜,她一直沒有睡著。 不用尤諳的“順風(fēng)耳”打報告,霍免都能知道,外面的爸爸mama已經(jīng)睡死了。 她睡不著,是因為總覺得好像還有什么事沒干,沒法安心…… “睡覺吧?!?/br> 當(dāng)那道熟悉的聲音,弱弱地從床底響起時,霍免才知道——她是在等尤諳主動跟自己說話。 翻身從床上爬起來,霍免一下子精神了。 “你出來!”她敲了敲床板。 床下的人應(yīng)聲“咻”地探出腦袋。 沒有開燈,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她猜,他也看不見她的。 夾緊雙腿,把自己的下.身嚴(yán)實卷在被子里,她悄聲問尤諳。 “剛才……你對我做了什么?” “嗯?” 尤諳沒有聽懂她的意思。 或許是被子裹太緊,霍免又覺得熱了。 腳尖磨蹭著床單,胸中憋著股悶悶的煩躁,她不知道該怎么跟他形容自己的感覺。 她總不能把內(nèi)褲的那件事跟他說啊……可明明是他的錯,他做了些什么。 他干嘛忽然親她的脖子呢??!! “你過來!” 黑暗中沒有方向感,霍免伸出手,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糊住了他的臉,氣鼓鼓地說:“你知道今天自己錯了沒?” 尤諳老老實實:“錯了?!?/br> ——認(rèn)錯這么快的? 她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不能吃虧了:“哼,那你讓我也親你脖子!!” “好?!币魂囈苿拥南はに魉髀暎怨缘嘏赖剿拇采?。 一起睡覺這事不是頭一回了。尤諳流暢地掀開她被子的一角,把自己冰棍似的身體藏進(jìn)去,然后一動不動地聽候她的發(fā)落。 離得太近了。 想起脖子上的感覺,心臟再度忽忽地失速。 霍免遷怒于他,羞惱地踹了尤諳一腳。 “你好冷!你不準(zhǔn)進(jìn)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