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迷夜 第11節(jié)
四周音樂舒緩,香氣彌漫整個大廳。 喻凝不可察覺地皺起眉頭:“你不是說是朋友聚會嗎?” “今晚過后,就是朋友了?!?/br> 他現(xiàn)在手頭上有幾個項目想和況氏合作,好不容易才收到聚會的邀請,今晚一定不能掉鏈子。 七拐八拐,終于被服務(wù)員帶到了目的地。 百平米的會所里裝飾華麗,門廳入內(nèi)是調(diào)酒區(qū),滿墻的名酒看得人眼花繚亂。 燈光昏暗,四層臺階將房子分隔成兩部分,臺階之上的空間燈光昏暗,隱約能看到幾道身影。 不難猜測,正是這次聚會的主人。 錦城這個城市歷史底蘊深厚,在這里聚集的富人多得像遍地的石子。 豪門大戶不少,但像況家這般處在金字塔頂端的少之又少。 況氏家族近年投資版圖十分遼闊,幾乎是占據(jù)著各個行業(yè)的命脈,多少權(quán)貴都諂媚著分得他們手里的一點資源。 山外有山,所以宗岳想要結(jié)識況家的人并不奇怪。 可喻凝心中還是不快,他自個兒要巴結(jié)人家,也不和她說清楚,她還真以為是什么朋友聚會。 ...... 蘇會恒玩得正高興,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抬頭,看到門口的兩道身影,他立馬放下酒瓶走過去:“宗岳,來了???” “老蘇?!弊谠罁P唇一笑,攬著喻凝上前:“來晚了,抱歉?!?/br> 蘇會恒是宗岳的合作伙伴,這次也是他把宗岳帶進(jìn)場聚會里。 他擺擺手,“我還怕你不來了呢?!?/br> 說完,眸子落在喻凝身上,“這位是嫂子吧?聽宗岳提過你,果然很漂亮。對了,我和你表哥還是校友呢。” 想起表哥說的話,喻凝看這個人的目光多少有些探究。 宗岳的社交圈她并不了解,但生意場上經(jīng)常遇見形形色色的人,無論對方人品如何,既然在同一個桌上就難免少不了客套的寒暄。 而宗岳今天把她帶來,或許就是因為自己表哥和這些人有過交集。 她淡笑點頭,“謝謝。” “走走走,去坐?!?/br> 幾人說笑著,紛紛落座。 看到她脖子上的項鏈,蘇會恒突然呦了一聲,“這項鏈?zhǔn)嵌旁蠢蠋熐皫滋炫馁u的那一條?” 此話一出,四周的實現(xiàn)落在她身上。 準(zhǔn)確地說,是她的脖子上。 喻凝才意識到,今天帶的項鏈?zhǔn)巧洗巫谠浪偷哪菞l,她放在首飾盒上層,今天出門就隨手帶上了。 打量的目光太多,她攏了攏衣服:“不清楚……” “嘖嘖,宗岳送的吧?!?/br> 蘇會恒笑了起來,浮夸地感嘆:“當(dāng)時拍賣得那叫一個激烈,我猜肯定是哪個公子哥豪擲千金要討美人歡心,沒想到美人就是你啊?!?/br> 蘇會恒叭叭一通,說完忽然后背涼颼颼的。 他扭頭,在嘈雜的包廂起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又開始吹噓起那日在拍賣會場的見聞。 喻凝聽完他的話,默默縮在角落。 她早猜到項鏈肯定昂貴,畢竟宗岳也是個大方的人。 只是她沒想到居然會是知名老設(shè)計師杜源的作品,有收藏價值,那一定不會少于七位數(shù)。 她和宗岳訂婚后收到不少禮物,她同樣會回等價的禮過去。 喻凝開始糾結(jié),這次回送他什么好呢? …… 音樂聲變成了低沉的搖滾樂,強(qiáng)勁的鼓點放佛要沖破耳膜浸入人的大腦。 人影搖晃,漸入佳境。 包廂側(cè)門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上臺階,雙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坐到沙發(fā)上。 侍者見人來,彎腰把酒放到他面前。 況驍伸著脖子,看到底下吧臺邊挨在一塊兒的人影,忍不住朝他咂嘴:“阿赫,你哥嫂還挺恩愛啊?!?/br> 宗明赫靠在沙發(fā)上沒說話,指尖一抬把煙掐滅,他仰頭時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唇瓣微壓,整個人都埋在陰影處。 片刻后,他又俯身拿起糖盒子,往嘴里扔了兩顆粉色的糖果。 況驍看他目光沉沉,感受到他突然陰霾的情緒,于是轉(zhuǎn)移話題:“明天去打拳不?” 宗明赫從小練習(xí)格斗,他爆發(fā)力強(qiáng)打拳猛,朝死里打的勁兒至今令人后怕,可惜啟蒙教練敖輝退役后他也就不常打了。 后來投資的格斗俱樂部成了國內(nèi)top3,在各地培養(yǎng)著大批優(yōu)凝職業(yè)格斗選手。 況驍以前不會這玩意兒,還是和宗明赫認(rèn)識以后才學(xué)會的,技術(shù)菜但也上了癮。 他抬手握成拳,在空中揮舞兩下:“你這次回來還沒去過俱樂部吧,好久沒練手都癢了?!?/br> 宗明赫目光下移,盯著他的腰側(cè):“腰好利索了?” 況驍被他盯得發(fā)毛,訕訕摸了摸自己的腰:“你怎么知道?敖若告訴你的吧,這小姑娘嘴巴也太不嚴(yán)實了……” 前段時間他沒做好熱身,在打拳的時候扭傷了腰。那時候宗明赫人還在美國,定是敖教練的女兒說漏嘴的。 宗明赫沒說話,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 昏昏暗暗的光線映襯著女人素白的肌膚,她背脊筆直,烏黑的長發(fā)披在肩側(cè)。 不知說了什么,她仰頭看向他人,唇角溢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和身邊的人相伴而坐,真像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 那頭。 喻凝渾身熱得冒汗,她已經(jīng)把大衣脫了,現(xiàn)在穿著一件針織衫,頭發(fā)垂落肩頭。 身邊的人離她很近,手掌就撫在她的腰上。 宗岳和其他人交談著,眉眼間已經(jīng)染上酒意。說到開心事,猝不及防地把喻凝攬入懷中,低伏在她肩頭笑起來。 過了會,他又低頭撥開她的發(fā)絲,貼心問:“想喝什么?” “不喝?!庇髂龘u頭。 今天宗岳喝了點酒,身上的氣味她不太喜歡。 她動動手,難耐地想從他懷里退出來,可宗岳不放人。 喻凝抿唇:“宗……” “岳”字剛要出口,她冷不丁瞥見略熟悉的身影。 以為自己眼花了,眨眼仔細(xì)看去。 臺階之上,宗明赫就坐在中間。 他面容冷淡,五官深峻,黑色衛(wèi)衣領(lǐng)口松垮,露出一截脖頸,整個人散發(fā)著難以接近的氣場。 人影交錯,喻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看得那么清楚。 他指尖微屈,搭在膝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著。 抬眸對上喻凝的目光,似乎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片刻的錯愕,他眉間不自覺露出幾分冷漠。 他高高在上,垂眸睨著這個方向。 和那天在樹林里居高臨下看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 喻凝回過神,一把推開了宗岳的手:“你弟、弟弟好像在那邊?!?/br> 第7章 包廂酒綠燈紅,令人目眩神迷。 偌大空間里的音樂又激烈變得舒緩,循環(huán)往復(fù)。 那道清冽的目光如漩渦一般,明明滴酒未沾,喻凝卻覺得頭暈?zāi)垦#袷潜焕г谄渲袩o法逃脫。 崇蔭山回來后,她一直想找機(jī)會把宗明赫約出來表達(dá)感謝,可宗岳卻覺得沒有必要,他說宗明赫平時也很忙,他們兩兄弟基本也見不到面,這事兒就不了了之。 直到跟著宗岳走到男人面前,那種窒息的感覺才漸漸褪去。 “況少?!弊谠罍睾陀卸Y,稍微彎腰把酒杯伸到?jīng)r驍面前。 “宗總來了?” 況驍抬起酒杯站起身,和宗岳碰杯:“這位是......?” 宗岳樓著喻凝的肩頭,微微一笑:“這是我未婚妻,喻凝?!?/br> 況驍挑眉,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喻小姐,你好?!?/br> “你好,況少?!?/br> 況驍讓兩人坐下,被酒遞過去:“喻小姐叫我況驍就好了?!?/br> 社交有時候也挺簡單,互相介紹報上名字就算認(rèn)識了。 宗岳無意瞥了眼暗處的宗明赫。 他今晚一身休閑衛(wèi)衣,沒有了往日的壓迫感,顯得整個人松散隨意。 此時手搭在膝蓋上,下頜稍揚著,眼皮懶懶拉攏著,面色淡然沒什么表情。